第19章 險逃生
遇魔尊 險逃生
“哥,你怎麽看?”林宴鴻問。
“看這字跡,極為相似,只是這兩張,這張明顯更加蒼勁有力,這張則清秀靈動。”林宴寧端詳手中的兩封信說。
“既是字跡相似,說明很可能是出自同一家,至于送來兩張,哥,你說會不會是這兩人沒商量好,于是各送各的?”林宴鴻問。
林宴寧搖搖頭,“不知。不過突然飛書邀約,恐怕有詐,不必理會。”
林宴寧放下手中的信,坐下,端起手邊的茶水慢慢品。
見旁邊林宴鴻眼珠轉悠不停,似是在打什麽鬼主意,林宴寧說:“你最近是不是又得罪什麽人了?”
“當然沒有。”林宴鴻立刻否認,接着想起什麽說:“不過,若真說得罪人,哥,你說會不會是顧闫和顧安那兩個臭小子?”
林宴寧眉頭緊皺,半晌緩緩搖頭:“顧闫是滄瀾宗大弟子,如今又突破了大乘期,應該不會自降身份為難你我,顧安就更不可能了,一個病秧子,風吹就倒,躲都躲不及,又怎會主動招惹你我。”
見林宴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林宴寧再次叮囑:“不論是誰,你都不準去赴約!聽說近日山下出現魔道妖人活動痕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明白了嗎?”
林宴鴻點頭,這才歇了要下山赴約的心思。
——
夜色深沉,涼風習習,幽清池上空的月亮仿佛蒙了塵,星辰藏進厚厚的雲裏,添了幾分凄涼。
亥時三刻以至。
顧安着一身黑色勁裝,頭戴黑色鬥笠,輕盈飛躍,幾乎與黑夜相融。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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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心頭一緊,快速閃進離幽清池二十米遠的巨石後。
定睛一看,幽清池邊兩道身影雙雙站立,劍拔弩張。
“我說過,若你再傷害安安,定不輕饒。”忽然,背對顧安方向的白色身影說。
阿闫哥哥!!!
顧安瞪大眼睛。
怎麽會???
顧闫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幽清池??
還有另一個人是誰?
顧安腦袋裏滿是問號。
“顧闫,我想其中或有誤會,況且,白日你也出了氣,顧安也未曾受傷……”另一道黃色身影假惺惺解釋道。
是林宴寧。
顧安原以為來的會是林宴鴻,畢竟比起林宴鴻,林宴寧還是更為謹慎些的。
“你可知,若你那一藤蔓真的擊中安安,會有什麽後果嗎?又可知,若是那一擊擊中了,此時,你會在哪兒嗎?”顧闫面冷如冰,寒聲道。
林宴寧此時算是明白了,那信還真是顧闫兄弟倆送的。
只是他沒想到,顧闫修為高深,心胸卻如此狹隘,當即獰聲道:“顧闫,你堂堂大乘期修士,卻與我等元嬰期修士為難,難道不怕傳出去壞了名聲?若是姨父知道你為一己之私,置滄瀾宗的聲譽于不顧,定不會放過你!”
“你應該慶幸師尊不知道,否則定不會留你至此時。”
話音落下,漫天劍光将天空照亮如白晝。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劍影重重,如驟雨突降。
九九八十一劍!
一共九九八十一劍,劍劍入體三分,幾息之間就将林宴寧劃成血人,仿佛從血水裏剛撈出來一樣。
“轟!”
血人倒地!
“這次,我不傷你性命,回去轉告林宴鴻,沒有下次。”顧闫冷冷地說完,邁步離開。
阿闫哥哥……
阿闫哥哥,好厲害!!!
躲在遠處的顧安眼裏滿是驚嘆。
平常也看過顧闫練劍,雖知威力巨大,可畢竟沒有見過實戰,方才,顧闫都未曾出手,僅憑劍意就将元嬰期的修士重創至此!!
驚嘆之餘顧安有種顧闫就該如此厲害的驕傲感。
還有,心底悄然泛起的隐秘的歡喜。
他道為何今日自己說要與祁連伣待着,顧闫痛快允了,原來是想替自己報仇。
只是不知,顧闫是用什麽辦法将人引出來的。
一通胡想後,顧安準備轉身離開。
倏地,一股異常渾厚的魔氣正在向幽清池靠近。
顧安離開的動作在看到倒地的林宴寧後猶豫停下。
林宴寧的生死他并不在意,可若林宴寧死在這裏,那一身劍傷很容易聯系上顧闫。
不能讓阿闫哥哥因為這種混賬遭了誣陷!!!
顧安咬咬牙,麻利瞬移至林宴寧身邊,一臉嫌棄地将人扛起,急速瞬移離開。
“你,你,你是誰。”林宴寧虛弱地問。
顧安不答。
那股魔氣更近了。
他必須更快,再快。
那股魔氣離得太近,若是貿然用法力飛行,只怕會引得他們來得更快。
連續的瞬移,顧安額頭已經漸漸溢出薄汗。
呼吸間,鬥笠的黑色罩紗揚起,露出底下那張白皙,精巧的臉。
“顧,顧安~”林宴寧的聲音因為過于激動尾音都變調了。
腳步不停,顧安大方一笑,俏生生打招呼:“晚上好啊,大表哥!”
“你,你,你居然有修為?”又是一聲驚呼。
“啊!”林宴寧一聲慘叫。
顧安突然停下,将人毫不留情從肩上扔了下去。
不等林宴寧咒罵兩句,就聽顧安輕笑開口:“閣下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林間風動,樹葉沙沙作響,一股霸道強勢的魔氣直沖顧安射去。
顧安眼疾手快,快速調動靈力将魔氣化解。
風停。
一道魁梧兇悍,斷了一臂的身影在不遠處出現,死死盯着顧安。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不如就此別過。”顧安打量着來人,眼中閃過一絲暗紅的光。
“無冤無仇?你,該死!”說完,那人就單手持錘狠狠砸向顧安。
顧安一腳将林宴寧踢得老遠,閃身躲過錘子,“嗖”地瞬移到那人身後,用靈力凝聚成一柄長劍,狠狠刺向那人。
忽然,那人快速回頭,擊出的錘子立刻調轉方向繼續指向顧安。
顧安以長劍相抵,可那人的魔氣更勝一籌,至少有大乘期的修為,顧安隐隐有些吃力。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何至于一見面就下殺手!”顧安怒道。
那人冷笑一聲問:“你是顧安?”
“是又如何?”顧安冷冷地道。
“那今日要殺的就是你。”
說完又是狠狠一錘。
顧安雖惱怒,此時也無法,只能全力迎戰。
又是數次交鋒後,顧安一時不察,竟被一錘擊中腹部,狠狠砸向地面,嘔出一大口鮮血。
“顧長風的兒子竟然修煉魔道,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那人邁着大步走進。
細看,那人身材魁梧如山,眼底陰冷猩紅,臉上是過度興奮後的猙獰扭曲,頭發如雜草般在頭頂支棱着,雖然斷了一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
能有如此濃郁的魔氣,又符合傳聞中描述的——“你是血魔尊者,袁虎。”顧安肯定地說。
“哼,算你有點眼力見兒,不過你還是要死。”袁虎冷聲說。
顧安暗暗蓄力,面上假裝露出怯色說:“這些年正道魔道基本互不幹擾,魔尊不知受何人挑唆,要殺我一個區元嬰?”
“上月中,你殺了三名流雲宗弟子。”袁虎沉聲道。
顧安瞳孔一縮,剛蓄的靈力也被驚散。
袁虎将他的驚詫看在眼裏,繼續道:“你乘我閉關,嫁禍于我麾下,那時我正在閉關,不知外事,流雲宗竟将殺了我手下三十三個人,将屍體堆積在血魔洞口!”
“無論魔尊信與不信,我并未嫁禍于你麾下,再說魔尊要報仇也該找流雲宗報仇,與我何幹?”顧安辯解道。
“你以為我是要為他們報仇?不不不,不過是幾個小羅羅,死了活該,我只是覺得你這個始作俑者該承受我的怒火罷了。”袁虎滿不在乎地說。
“魔尊不過是不敢對抗流雲宗而已,可魔尊也要想好了,惹了我,就是惹了整個滄瀾宗,恐怕您更惹不起。”顧安嗤笑一聲。
“牙尖嘴利。聽說你有一種滴上幾滴就會讓屍體從世上消失的藥水……”袁虎意味深長地笑道。
他怎麽知道!!顧安心下一驚,垂下眼簾,暗想,看樣子這袁虎知道得挺多。
今日不出全力,怕是難以活着離開。
倏然,顧安搶先出招,渾厚的靈力凝聚在掌間,化為利劍直直朝着袁虎眉心射去。
然後腳尖輕點,飛速向後躍去。
“不自量力!”袁虎步履輕移,躲過這厲害一擊。
随後掄起巨錘,再度襲向顧安。
那巨錘仿佛可以無限延長,硬生生在空中攔住顧安,與之糾纏。
“砰!”
剎那間,袁虎竟閃身至顧安身後,掌心魔氣凝聚成球,重重打在顧安胸口。
“唰!”
顧安身前豎起藍色沖天光柱,帶着大乘期強者的威壓,将那致命一擊抵擋下來。
顧安愣愣看向腕間紫镯,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小瞧你了,顧長風倒是寶貝你這兒子。”袁虎怒視道。
說着又醞釀了比方才威力更大的一擊狠狠襲向顧安。
顧安迅速躲閃。
正吃力時忽聽身後傳來熟悉的大喊:“顧安,閃開!!”
“啊啊啊!!!!”
只見眼前銀光閃過,引得袁虎激烈慘叫。
“阿伣!你怎麽來了?”顧安激動道。
“回頭再說,快走!”祁連伣拉着顧安飛快瞬移離開。
“等等,林宴寧!”顧安忽然想起自己那倒黴的大表哥。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見他身上全是劍傷,就用化屍水将他化了。”祁連伣腳步不停,猶豫道。
顧安身體一僵,讷讷道:“這樣啊。”
本不欲取他性命的,若是舅舅知道……
罷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顧安暗自嘆了口氣。
此時流雲宗顧闫房內,打坐的顧闫騰地起身持劍,向來鎮定的臉上是無法克制的慌亂。
他沖出房門,禦劍向幽清池飛去。
口中喃喃自語:“安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