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塞西斯被阿彌修一通胡搞, 思維遲緩頭暈眼花的,但也聽到了勒克索的暴言,他花了些時間去反應那是什麽意思,然後他扯着阿彌修的衣服說:“給我把勒克索……”

“打死。”

勒克索聞言渾身一抖。

薩洛格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他一言不發地走到阿彌修面前, 伸手就要把塞西斯接走。

阿彌修擋住了薩洛格的手,他不願意把塞西斯交出去, 低低的叫了聲:“雌父……”

“阿彌修, 如果勒克索說的是真的,必須要先将塞西斯帶出去, 然後禀告蟲後。”

阿彌修卻還是收緊了抱着塞西斯的手。

從阿彌修的表現,薩洛格幾乎已經确定了塞西斯就是S級雄蟲,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麽荒唐的事,阿彌修竟然還敢瞞着他。

薩洛格皺眉,他嚴厲又有些疼惜地看着自己的雌子,塞西斯也許比勒克索更适合阿彌修,但是,阿彌修想要的明顯不止于此。

作為雌父, 薩洛格必須得告訴阿彌修現實:“阿彌修, 你不可能獨占雄蟲。”

阿彌修垂下了眼眸,他看着乖乖趴在自己懷裏的塞西斯。

其實可以的,獨占雄蟲是可以的, 因為塞西斯很特別,和任何一個雄蟲都不一樣。

只要多給他一些時間, 他就能做到, 讓雄蟲對他産生所謂的“愛意”, 只是……

阿彌修冷而憤怒的目光轉向勒克索, 只是竟然會被垃圾攪局。

連阿彌修被勒克索折磨至重傷,也從未露出過這種眼神,勒克索好像渾身都被凍結了一樣,他被強大到無法撼動也不可能逃脫的獵食者盯上了。

和被塞西斯威脅時完全沒有可比性,勒克索好像看見阿彌修身邊的空氣都緩慢扭曲成了黏稠濃厚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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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修竟然想殺我。

在心裏說出了這句話,勒克索腿一軟,連呼吸都停滞了,求生的本能讓他幾乎想立刻逃跑。

還好下一刻,薩洛格擋在了他們之間,隔絕了阿彌修的殺意,勒克索才得以重新恢複了呼吸。

薩洛格警告地瞪了一眼阿彌勒,最後還是從阿彌修手裏抱走了塞西斯。

勒克索連忙跟了上去,他以前覺得阿彌修漂亮,現在他卻不敢和阿彌修獨處一秒。

他發現奇了怪了,從他開始遇到塞西斯之後,連雌蟲都颠覆了他以往所知的形象。

要是以前的他,完全不會相信雌蟲竟然會讓他感到害怕。

等他們走了之後,阿彌修靜默了許久,突然,他展開了蟲翼,猛地扇動,牢房的門嘭的一聲巨響關上了,黑色蔓延開來占據了阿彌修的整個眼眶,蟲紋從脖子迅速攀爬到臉頰。

沒一會兒,牢房的門打開了,阿彌修從裏面走了出來,此時的他表情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他好像不曾暴怒過,依舊是充滿了距離感的優雅。

只是牢房裏面,不管是牆壁還是裏面的器具,全都被暴力扭曲崩壞成碎片,亂糟糟地散落着。

薩洛格抱着塞西斯往醫療室走,一來是為了鑒定塞西斯是雄蟲的證據,二來是要先解了阿彌修注射的藥物。

阿彌修絕對是知情的,塞西斯就算不是雄蟲,憑他孱弱的身體,打入牢房裏面專用的抑制素,恐怕也會直接死去,但是他現在只是無力和混沌,甚至都沒有昏睡過去。

很明顯抑制素是被阿彌修特地掉包了的。

有時候他都為自己雌子的大膽感到心驚,在明知道塞西斯真實身份的情況下,還敢如此肆意妄為,但他作為雌父,卻不得不替他隐瞞,以免會有蟲去追究這件事。

薩洛格把塞西斯放到醫療室的床上,對軍醫說解了塞西斯體內的藥效,然後再取了一節頭發去化驗身份。

勒克索看着這麽虛弱的塞西斯感覺很新奇,但他現在已經明白自己闖了什麽大禍了,手癢又不敢碰,就趴在床邊目光灼灼地死盯着。

薩洛格看着這幅奇特的畫面,心裏冒出疑惑。

……勒克索原來是雄雄戀?

可他不是也挺喜歡阿彌修嗎?

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結果顯示,塞西斯是雌蟲,身體健康。

勒克索一看,他先是偷瞄了一眼盡管吃了藥,但還是沒能完全清醒過來的塞西斯,怕被聽到一樣小聲說:“塞西斯好像吃了一種藥就會變成雌蟲,你們先檢查一下他的藥有沒有問題。”

薩洛格便從塞西斯的衣服裏搜出了藥,給了軍醫。

但是結果還沒出來,愛萊茵的的傳召就到了。

在飛艦裏發生的事不可能瞞得過他,這是理所應當的,薩洛格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他轉而把塞西斯帶到了愛萊茵的所在地。

于是當塞西斯身體的無力被褪去,終于神智清醒之後,他一坐起來,就感受到了周遭的強勢圍觀,飛艦裏的重要蟲物已經坐了一圈。

他看了一下,就連阿彌修和勒克索都在。

只是勒克索在塞西斯看過去的時候,差點把頭埋衣服裏去了。

你現在知道怕了?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作死?

愛萊茵打斷了塞西斯的瞪視:“你是雄蟲?”

現在已經沒法藏了,他便放棄掙紮,點頭道:“我是。”

愛萊茵拿出抑制素的化驗單:“你僞裝成雌蟲的藥,是蘭澤幫你做的?”

“對。”

蘭澤當初是作為罪蟲被趕到貧民區的,如果那個時候知道他懷着雄蟲,一定會剝奪他的蟲崽,所以他會隐藏也并不奇怪。

愛萊茵只是後悔,沒有多去關注,竟然讓蘭澤藏了雄子這麽多年。

此時,愛萊克還不信塞西斯是S級雄蟲,因為他了解蘭澤,蘭澤根本就生不出來。

他懷疑是蘭澤用什麽研究提了塞西斯的等級,只不過那都是虛假的繁榮而已。

“你為什麽要隐藏身份,蘭澤死後你就不再受限制,可以向帝國求助。”

塞西斯下意識看了眼阿彌修,才道:“我不想娶雌蟲。”

愛萊茵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原因,他挑眉:“原因是什麽?”

“為什麽……”塞西斯回憶起自己從前所見的雌蟲們,輕輕地道:“因為他們暴力、瘋狂、偏執、執着、算計,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話音已落,全程一片寂靜。

他們把雄蟲保護得那麽好,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有雄蟲說出這種話,但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

如果雄蟲褪去了雄蟲的的身份,又不能擺脫柔弱的身體,那他看到的,将會是雌蟲毫不加掩飾的真實,況且塞西斯從前還生活在貧民區那種地方。

完全不能想象他究竟經歷了什麽。

愛萊茵心裏突然好想被紮了一下,塞西斯明明應該是養尊處優的雄蟲,但是雄蟲應該有的驕傲盛氣在他身上一點都不存在。

他完全就是雄蟲的背光面,過早地被磨平了棱角,陰沉淡漠,又染上了蘭澤的瘋血,但因為過度壓抑,只能暗自扭曲。

愛萊茵忍不住道:“只要你肯顯露雄蟲的身份,就沒有雌蟲會那麽對你。”

塞西斯沒回答這個問題,他能說什麽,因為實力的差距過大,雌蟲要是想做點什麽,他連發現的機會都沒有。

就好像阿彌修,阿彌修知道他是雄蟲,還不是為所欲為嗎。

甚至他以後娶了阿彌修,情況也不會有改變。

只不過是從正大光明,轉為暗地裏偷着來而已,與其不明不白的,塞西斯寧願阿彌修像現在這樣明着圖謀。

而塞西斯的反應,被他們認為是回憶起了悲慘的往事,紛紛疼惜不已。

愛萊茵也覺得擁有蘭澤這個雌父是塞西斯過于倒黴了,他們對雄蟲總是無限寬容,他便換了個話題詢問:“你要怎麽做才能變回雄蟲?”

“什麽都不用做,等天黑了,藥效消失就行了。”

現在離天黑還有點時間,愛萊克也需要查清楚塞西斯過往經歷的方方面面,還要追究究竟是誰放過了蘭澤,竟然會出現雄蟲遺失這種事。

就讓塞西斯他們先下去休息,等晚上塞西斯變回了雄蟲模樣再讨論。

塞西斯被安排進了一個奢華的大房間裏,和之前的牢房簡直是天壤之別。

在衆蟲散去的時候,他無視了一直試圖搭話的勒克索,叫住了阿彌修。

阿彌修向薩洛格說了一聲,然後跟着塞西斯進了房間。

現在只有兩蟲獨處了,但是他們之間的地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塞西斯不再是卑微雌蟲,他已經是高貴的雄蟲了,所以現在也是時候清一清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了。

回想起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阿彌修對他的态度有多差勁這些都暫且不提,就挑幾件突出的來說。

森林裏诓騙他做保姆,許了的承諾不兌現,還讓他得罪勒克索,因為他的原因參加了慶功宴,阿彌修的蓄意勾引居心叵測也先不提,他間接害塞西斯被瑟文西發現,莫名變成了瑟文西的雌侍。

還有飛來橫禍非伊思,飛艦上惡趣味故意玩他,現在身體都還殘留着不适,種種罪行,夠阿彌修去荒星挖礦幾百年了。

此仇不報,塞西斯今天晚上都別想睡着覺,于是他對着阿彌修兇巴巴地道:“跪下!”

阿彌修看了塞西斯一眼,塞西斯用更淩厲的眼神回瞪。

但其實別看塞西斯表面上好像很厲害,他心裏在打鼓,畢竟在阿彌修面前慫久了,一時之間硬氣不起來。

阿彌修并未多說什麽,他收回了目光,用纖長濃密的鴉睫遮住眼睛,然後可以稱之為乖順地跪了下去。

塞西斯心裏一跳,就在阿彌修要跪下去的時候,他趕緊抱住了阿彌修的腰,讓阿彌修的膝蓋沒彎下去。

“……你在做什麽?”

塞西斯痛苦道:“我怕你也像對勒克索一樣,突然多關心我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塞西斯聽到阿彌修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說:

兄弟們,我才斷更一天,這不是很正常嘛,怎麽好像我消失了半年一樣,都開始猜測我不更了,你們要習慣啊!畢竟這世界上紛紛擾擾,突發情況還是很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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