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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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提問一出, 江清黎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她怎麽會脫口而出這種變态的提問?如果不是她們協議結婚又曾經認識,這話都能算性/騷擾了。
要死要死要死!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江清黎連忙把浴巾拉上來遮住自己的身子,然後回複平躺的姿勢, 假裝無事發生。
耳邊傳來沈沉洲低沉的聲音, “你之前不是看過, 怎麽現在才開始好奇?”
江清黎:………
她嘴角抽了抽, 沈沉洲非得在這種尴尬時刻,問出讓她更加尴尬的問題嗎?
她開始莫名的臉部發燙, 身體熱度攀深。
江清黎覺得自己好像處于火爐中, 整個人又熱又燙, 像是到了火焰山附近,高溫讓她難耐。
驀然間,她感覺到沈沉洲手指觸碰到她的手背。
兩個人的手同時顫動了一下。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像是在酷暑難耐的沙漠裏,又熱又渴,快要脫水虛脫時,眼前突然出現一處水源,身體比意識更快反應,想要靠近汲取解渴。
在江清黎回過神來前,她的動作更快一步, 先行握住了他的手,說起來兩個人已經睡過幾次。
他們都見過彼此的身體。但她依舊做出了這樣的反應,她有些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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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洲承認,他對她持有最原始的渴望, 她剛剛說出的那句話,他其實有幾分招架不住。
他試探地伸手想握住她的, 沒想到手指觸碰到她時,她主動給了反應。
沈沉洲眸光閃了閃,旋即與她十指緊扣。
他側身望進她澄澈的眼眸中:“清黎,可以嗎?”
江清黎心跳加速,微微張唇,喉頭越發幹澀。
沈沉洲的聲音很好聽,又仿佛自帶蠱惑,她在空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他眸色很深,像是深不見底的海域,快要将她淹沒其中。
一個想法在她心中滋生。
“沈沉洲,就算前幾次我們意外也好,什麽也好,已經互相看過彼此的身體了。可是沒有哪次是一上來就裸/睡的。”
此刻的沈沉洲荷爾蒙爆棚,性張力拉滿。
江清黎想起他曾經說,自己不是聖人。此刻她眼角餘光瞥見他隐隐約約露出的完美胸肌時,她覺得她也不是什麽聖人。
食色性也,男女平等不是嗎?
她在心理這麽說着,心跳加速又好像在給自己做心裏建設。
“我們确實沒有這樣過。”沈沉洲好聽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握住她的手默默往他胸肌上帶:“看着不如摸一摸。”
她沒想到沈沉洲竟然會立馬就抓包她偷瞄他的胸肌,她的手放在她胸肌上,堅實的肌肉強有力的心跳。
渾身充滿着不可描述的荷爾蒙。
江清黎一只手摸他的胸肌,另一只手在床上緊張地四處亂摸,另一只手冷不丁摸出一塊紅蓋頭,滋生的想法再次冒出了頭。
她伸回摸他胸肌的手。
察覺到她的退縮,沈沉洲擡眼看她:“我的身材,你不滿意?”
他語氣像只受了傷的狐貍,讓人忍不住心疼。
“沈沉洲你別用那種委屈可憐的眼神看我!”她別過臉去,生怕被他再次帶着走。
沈沉洲在這方面無師自通,從第一次酒醉摸索,到現在熟練還會用身體誘惑,前後差別也太大了。
她将紅蓋頭遞到他面前:“你用這個蒙住眼睛!”
沈沉洲用空着的手接過紅蓋頭,一雙桃花眼微微一笑:“清黎,你喜歡蒙着眼做?”
明明是不想一上來就讓他看到自己裸着的畫面。
可他這個形容,怎麽好像是他們要蒙眼play,紅蓋頭成了他們play的一環似的。
“沈沉洲,你永遠都這麽王八蛋!”江清黎瞪他一眼:“你不願意就拉倒,不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搞得好像讓你蒙着眼睛成了一種情趣一樣。”
“好,你想我戴着我就戴着。”
沈沉洲對她罵的王八蛋不可置否,他用空閑的手接過紅蓋頭。只是一只手是沒有辦法将紅蓋頭系住在眼後的。
江清黎噗呲找了一聲:“沈沉洲你曾經也是理科狀元,現在又是全國排名第一的醫院醫生,一只手系不了東西的邏輯,你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
沈沉洲看着她:“我不想松開握住你的手。”
她撇了撇嘴:“你之前又不是沒握過,現在說這個裝深情呢?”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握我的手。”
江清黎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回答,呆了呆,随後她在床上挪了挪位置,往他身旁靠近了一些。
她松開和他十指緊扣的手:“我知道了。我幫你系,系好之後我再握一次你的手,可以了吧?”
沈沉洲像是乖巧聽話的學生,身子往她面前靠近了些。
江清黎認真把紅蓋頭折雙層後,再給他圍在眼睛上,長度勉強夠,只要他不用力也掉不下來。
她為了在他腦袋後面給他系好,自己都沒注意到,她離沈沉洲僅剩一寸距離。
近到他可以清楚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感覺到她噴薄而出的呼吸。
再加上視覺感官被遮擋,感其他感官的感受變得更為明顯。
他喉結滾動,寬大的手掌不經意撫上她的腰間。
“好了。”江清黎聚精會神給他系好紅蓋頭後,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又拉近了些,幾乎已經在他懷裏了。
現在兩人又沒有衣服阻攔,只差一點,她的胸脯就要貼上他的胸肌。
江清黎大驚失色,臉上紅暈蔓延。
“沈…”
她剛開口,沈沉洲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她詫異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樣你也能看見?”
沈沉洲搖搖頭:“眼前一片紅,看不見其他。”
“那你怎麽突然就…”
“本能。”
原始欲望的本能。
沈沉洲骨節分明的手,試探性伸過去,因為看不見,他半天才順利摸上她的臉。
“清黎。”他好聽的聲音一點點啞下來,手指在她臉上摩挲。
摩挲得她發癢,肩胛微微顫抖:“好癢。”
江清黎像是一直被人逗的小貓,腦袋忍不住在他手掌心裏蹭了蹭。
“你知不知道你好像一只貓?”沈沉洲眉目上挑:“尤其可愛。”
江清黎想反駁,她剛張開雙唇,誰知他趁機而入。
“沈沉洲你…”
這個無賴!趁着她準備說話居然這樣!
兩人唇齒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房間外天色陰沉,本來無風無雨的星空,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江清黎呼吸聲加快,她還是沒學會親吻時呼吸。
本來蓋在他們身上的被子,因為兩個人的動作,從他們身上滑落。
江清黎低頭準備将床被拉回來。
垂眼間,她看到了他的粉紅色。
沈沉洲恰好在這時,用力親了一口她的脖子。
她輕哼了一聲。
雷聲轟鳴——
沈沉洲眼角餘光瞥見她的的視線,嗤笑一聲:“你的注意力怎麽跑那裏去了?”
江清黎:!!!
她一瞬間面紅耳赤。
“我只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粉粉的。”
“你還見過別人的?”
雷神陣陣。
江清黎的叫聲混合着雷聲,她沒想到他這麽突然,環抱住他寬肩的指甲一下用力,掐進他背部的肉裏。
雷鳴聲越發大了,庭院走廊兩個傭人在躲雨。
“你說我們離得這麽遠,萬一少爺和少夫人有需要,我們趕過去會不會有點晚了?”
“老太太吩咐的,當然聽老太太的了。”
房間裏,寂靜無聲。
“沒有…我只見過你的。”她咬着唇,面色潮紅:“我聽說男生顏色深是太頻繁。”
“一般來說,顏色深可能是色素沉着造成的。不過,我确實只和你經歷過。”
“轟隆——”
雷鳴電閃,一聲驚雷炸響整片夜空。
走廊裏兩個傭人躲着雨。
“這雨想必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你看水池裏小魚都在躲這場大雨。”
順着她們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院內池塘裏的兩條小魚在雷鳴中,躲進假山角落。
“你看其中有兩條離得好近,你侬我侬。”
另外一個傭人聽見這話,噗呲一聲笑出來:“今天恐怕不只是兩條小魚暧昧了。”
“還有別的?”
另一個傭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等你長大了結婚了就懂了。”
“我都二十出頭了,不小了。”
…………
傭人們的竊竊私語被陣陣雷鳴遮擋。
房間裏,兩人已經情到深處,共赴巫山。
傾盆大雨在這時落下,這場大雨足足下了許久才停下。
房間內,江清黎渾身是汗。
“我身上都是汗,可是我不想動了。”
沈沉洲眼前還系着紅蓋頭,他試圖抱緊她,被她推開:“身上都是汗!”
“我把紅蓋頭摘下來,抱你去溫泉池裏清洗一下。”
“好。”
大概是太累,她也想趕緊沖洗一下就睡覺。
這次她沒有拒絕他。
沈沉洲摘下紅蓋頭後,看着她的玉體,眸色一深。“你現在不介意我能看到了?”
江清黎被折騰得沒什麽力氣了,只能用眼神橫他一眼:“沈沉洲你還說!”
“好,我不說。”
他起身用浴巾給她擋在面前,雙手公主抱起她來,眼眸含笑抱着她走到浴池裏坐下。
江清黎已經全然沒有力氣了,她像是一灘水,在溫熱的池子裏随時都會融化。
她只得勉力勾住他的脖子,讓自己不至于因為沒力氣縮進水裏。
“沈沉洲。”江清黎整個人靠在他懷裏,軟綿綿的:“我沒力氣了。”
“嗯,看出來了。”
沈沉洲抱着她入水,依舊沒松開手,在水中依舊是公主抱着她,由着她靠在自己懷裏。
江清黎徹底擺爛:“我沒力氣不想動了,你幫我洗好不好?”
“你确定?”沈沉洲眸光一沉,定定看着懷裏像是只撒嬌小貓的她:“現在不介意我們是赤/身/裸/體/狀态了?”
“沈沉洲你怎麽又說這個!”她氣鼓鼓地松開手,作勢就要從他身上下來:“你有完沒完了。”
沈沉洲單手緊摟住她的腰,往他懷裏一帶,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這次和剛剛不一樣,他和她下面都沒穿,就這麽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感覺到了他。
她驚慌失措,從他身上下來:“沈沉洲你表面正人君子,沒想到私下斯文敗類!”
江清黎奪走浴巾,在浴池裏游到一邊自己洗。
“沒穿衣服,所以感覺比較明顯。”沈沉洲游到她身邊:“但我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伸手往自己身上淋溫泉水,大致洗沖洗掉身上的汗液後,瞪他一眼:“話都被你說完了,那我說什麽?”
“清黎。”沈沉洲坐在她身旁,拿回浴巾在水中給她擦拭後背:“我錯了。”
她動作一怔。
其實都是成年人了,她也能感覺到他努力收斂自己的欲/望,這幾次都是以她的感覺為第一位。
明明還想再來一次,又怕影響到她和肚子裏的孩子。最後只是在有限的次數裏,把時間拉長了一些。
如果不是她懷着孕,沈沉洲這驚人的體力,她絕對下不來床了。
至于道歉,他剛剛說的也沒錯。
什麽都沒穿坐在大腿上,感覺肯定是會明顯很多。他在這種事上,一直很遵守她的想法,不至于會沖動行事。
不過他主動道歉了,她就給他一個臺階。
江清黎輕咳一聲:“好了,原諒你一次。”
他現在寬肩窄腰坐在浴池裏,霧氣朦胧,有水珠從他肩上順着堅實的胸肌往下滑落。
她咽了咽口水,修長的手指比腦子快一步,摸上了他堅實的胸肌。
沈沉洲漫不經心往她面前移近了些,方便她觸碰。
她扭頭看到他皺眉,表情有些失控,準确說是有些難受。
“你怎麽表情很難受?我也沒用力摸你啊。”
江清黎縮回手,也跟着皺了皺眉。
她剛搭上去手,一沒用勁二沒捏,至于表情這麽難受嗎?而且只是碰一下胸口而已。
“沒什麽。”沈沉洲沉聲:“你好了嗎?我抱你回去。”
他已經把浴巾拿出來,用力擰幹。
“你怎麽了?”
他好像不太對勁。
江清黎一低頭看見之後,她一下反應過來。
應該是剛剛坐在他腿上的事。
他在忍耐。
但聽說忍耐的次數多了,對身體不好。
江清黎嘴一快,脫口而出:“實在難受的話,不然我們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