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B 站一 顆檸 檬 怪 免 費日更小 說廣 播漫 畫游 戲,本作品來自互 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 責,內容版 權歸作 者所有 清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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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遙, 年方十七,三歲習武,五歲讀兵法, 七歲論軍道, 十歲成書畫大師,十二歲棋壓群賢,獲“棋仙”之稱,十三歲搬離忠王府,獨居傾和府。
她得傳忠王妃離玉華天賦,才華橫溢, 智謀過人, 文武雙全, 與曾經的璃公主并稱“賀朝雙婍”。
魏清遙與太子公主從小青梅竹馬, 在宮中相伴長大,飛花谷刺殺事件後, 她再也沒進過皇宮。
今年的清寂日, 是四年一度的大忌,她提前進宮與魏清璃相見。兩人親密過甚, 卻叫官如卿失了心神,導致離心丹毒發至深,連所謂的解藥和功法都無法壓制。
為了減輕痛苦,她才自殘傷身。
得幸郭湄發現,安排嬌攆,陪其送回昭如宮。
傍晚,雷雨交加, 郭湄協助官如卿運功調息,為她愈療內傷。
窗縫襲入的涼風, 仿佛能鑽進心底,總有涼意掠過。從第一次毒發到後來幾次的隐隐作痛,再到這次的痛苦遞增,一次次的折磨,讓官如卿發現自己正在被魏清璃影響。
她凝神聚氣,把魏清璃的身影從腦海驅逐。
約莫一炷香,她已恢複大半。
赤練蠱是療傷聖品,可助其快速恢複內外傷,也是體內一把刀,随時剜心。
對于傾和郡主魏清遙,她早有耳聞。
魏清遙從小性子沉穩,魏清璃活潑任性,兩人一動一靜,完全相反。太子魏清揚作為長兄為二人寵溺有加,同時對郡主暗生情愫,只是礙于兄妹關系,有悖人倫,最終不得已滅其情火。
官如卿早期也曾出入過王府,她行跡隐匿,幾乎未見過魏清遙。
父母都是行軍之才,母親武學天賦甚高,魏清遙又怎會是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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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德是他們效忠主子,魏清遙作為獨女便是他們少主。只是,父女因觀念相悖,性格對沖,相處甚少。
“王爺一直命人暗中監視保護郡主,不知為何他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懷疑。”郭湄用早年獲取的信息,向官如卿禀報。
“保護還是監視?”
“我覺得是監視,因為郡主與太子公主過于親密,飛花谷之後,郡主雖不進宮,卻一直和皇上保持書信往來。王爺曾經命我等截取過信件,但內容都是一些幼時的故事畫,未能獲取任何信息。”
官如卿睜眼,舒出最後一口氣,看向郭湄:“你能畫出來吧,聽聞鬼火可是有過目不忘本領。”
“能。”
郭湄身為諜衛之首,武功不是最高,但記憶力勝過所有人。所有諜報,即使銷毀,也能存于腦中。
她憑借記憶,将這幾年魏清遙與魏清璃飛鴿傳書之畫描摹了下來。同時,她也将宮中諜衛互通傳信的方法寫了下來,這是她的報答。
官如卿發現郡主的畫作,不是幼時玩耍,便是你追我趕,加上一些宮中建築和樹木花草,讀不出任何信息。
四年不見,只是以畫傳情嗎?
她又看了眼諜衛傳信之法,熟記于心後,便将其燒毀。
“陪我去喝兩杯。”官如卿似乎心情不佳,難得她說話平心靜氣,不若平時那般搔首弄姿。
後苑酒庭,擺放着十幾壺上等佳釀。官如卿千杯不醉,卻叫郭湄喝得滿臉通紅。
她好奇地問:“娘娘,為何這次離心丹之毒會發得如此嚴重?”
“離心丹向來如此,哪怕動了恻隐之心,都會折磨我。”官如卿冷笑:“本宮還是不該對你和明羽心軟。”
“可娘娘毒發在皇上見郡主之時。”
官如卿撩撥鬓角發絲,彈了彈酒壺,笑而不語。
“心亂了,連赤練蠱都能察覺,娘娘自己沒發現麽?”郭湄似乎看透一切,她與官如卿杯口相碰,笑道:“離心丹并非見血封喉之毒,它能讓赤練蠱寄生于你,助你練功複傷,也能洞察你的情,心在變,蠱在動,身即痛。”
“本宮沒有情。”
“是啊,初次見娘娘,确實冷情無心,漠視世間一切,麻木狠絕,可現在......”
“現在也一樣,待我完成任務,拿到真正的解藥,擺脫離心丹束縛,這世間便再也沒有牽制我的東西。”官如卿斬釘截鐵地說。
所有念想都不及擺脫控制重要。
游戲人間,逍遙江湖,才是她想要的。
郭湄揚眉一笑,不再多說,她深知離心丹的折磨,更知道動情是件猝不及防之事。
情不知所起,必是一往而深。
“我還能幫娘娘做什麽?”郭湄問。
“皇上命我查飛花谷真相。”官如卿眼神變得微妙,她探身向前,勾了勾唇角,問:“你應該知道都是何人參與飛花谷行刺任務吧?”
屋檐的雨水,滴在鵝卵石臺階,化為微溪,肆意流淌。園內假山、樹木、花草,被“滴答”聲澆築着,郭湄的酒杯頓于唇口,耳邊落雨成線,仿佛定格一般,她快速思考着如何回答。
“我只知永林四鬼,其他還有何人不知。”郭湄喝完杯中酒,淡定回答:“那時娘娘還小,當還在離劍山莊受訓。”
聽到滿意的答案,官如卿笑意加深,端杯與她相碰:“你是個聰明人,不當諜衛可惜了,本宮敬你。”
兩人似乎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郭湄回敬:“不敢,永林四鬼剩餘三人,我可以幫娘娘引入帝京。”
官如卿舉杯抵着額頭,發出滲人的笑聲,那笑裏藏刀的綿音,令郭湄的酒醒的幾分。
“永林三鬼死的那天,便是你和明羽恢複自由的日子,能不能安然地茍活于世,看你本事。”
“謝娘娘。”郭湄喜上眉梢,能得到庇佑出宮,比自己出逃更安全。
對她來說,所有的諜報消息都不再重要,哪怕将來受到追殺,也要孤注一擲,帶着明羽去世外隐居。
方才對話當真虛驚一場。
若是郭湄說知道飛花谷兇手是誰,她可能會被滅口,若是她不知還能提供幫助,便是另一種結局。
當年,魏延德對皇位勢在必得,飛花谷不但派出了永林四鬼,還輔以十二名精銳諜衛,官如卿便是其中一人。
四年,十二名精銳諜衛死得所剩無幾,唯有永林四鬼,行蹤飄忽,混跡江湖,得以保全自身。
即便如此,老大鬼三金還是命喪于皇宮。
在完成任務離宮前,官如卿定要了結所有人。魏清璃有班若門相助,遲早查出真相,能有本事捉拿鬼三金,定也會尋找永林剩餘三鬼。
那三鬼可沒有鬼三金骨頭硬,若是被問出自己也參與刺殺,她在這皇宮便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也會被魏清璃當成仇敵,兩人從合作變成刀劍相向。
這件事成了懸挂心頭的大石,只要想到魏清璃提及飛花谷時的殺意,官如卿便覺得心中不适。
她只能告訴自己,做這一切,只是不宜與皇上為敵。
雲水閣
魏清遙宮內之居,位于玉溪中央,這裏恍若世外桃源,木屋溪流,桃林蔭密。
一池之上,四面環水,守衛森嚴,修遠與未央把守桃林口,無人能接近。
銅鏡前,魏清遙緩緩放下魏清璃長發,四年未見,再相會已是恍如隔世。
彼時的璃公主,冠絕天下,絕色傾城,被寵大的她,性格天真活潑。在冰冷偌大的皇宮,除了父皇便是太子魏清揚護佑她,還有相伴長大的清遙妹妹。
可是好景不長,她的靠山和依賴,相繼失去,一夜時間,璃公主變成太子揚,扛下江山社稷之責,她也因此變得清冷孤僻。
只有褪去衣物,放下發髻時,魏清璃才能看到真實的自己。
她不能動情,不可與後宮妃子過于親密,她更加不能給任何人洞察到自己身份的機會。
“璃姐姐消瘦了些許,秋冬時節咳疾當要注意。”
魏清璃望着站在身後的魏清遙,微微嘆息:“我這身子骨即便将來得勢又能在位多久。”
“不得胡言。”
魏清遙為她上下梳發:“每日束發裹胸,身穿男裝,璃姐姐很不适吧。”
“習慣了,有時覺得自己就是清揚皇兄。”
“相信我,不會熬太久,左相已在你的陣營,接下來是武将。聽聞那個堯妃在後宮也是任性之徒,堯領将可是城防軍的總教頭。”魏清遙動作輕緩,說起宮中各事,語氣淡然,仿佛洞察一切。
“清寂日過後,他必定會為女兒抱打不平,昭如宮那主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朕可以坐山觀虎鬥,收拾掉他,不能收為己用,便将他除掉,換成自己人。”
魏清遙莞爾一笑:“璃姐姐已非當年的璃姐姐。”
“清遙還是當年的清遙,心如明鏡,秀外慧中。”
當年魏清璃女扮男裝回宮路上,魏清遙騎馬趕來,雖說當時已用針改變聲音,但她依然一眼認出了魏清璃。
兩人幼時曾同塌而眠,每日朝夕相處,她怎會辨不出兄妹二人。
哪怕容貌再相像,她也知道眼前人是公主,并非太子。
魏清遙比任何人都懂魏清璃,她也從未因魏清遙是忠王女兒而與其疏遠。
為了助魏清璃穩坐皇位,魏清遙将計就計,以太子離世,悲傷過度為由搬離忠王府,暗中籠絡勢力,搜集情報,與父對抗 。
她并非要置父于死地,只想滅其野心,安然終老。她更想幫魏清璃以女皇身份在位,讓賀朝女子翻身為己做主。
清寂日,四年一大忌,已成國忌。太後會攜同皇帝貴妃百官,出發至皇陵祭奠,魏清遙必須出現。
她為魏清璃重新盤發束髻,俊俏的臉龐,與魏清揚神似,不說話時當真難以辨認。
當年魏清揚亦是翩翩美男子,可惜......
四方木屋中央,火堆相簇,三腳架上擺放着一只水壺。魏清遙舀了一碗水,撒了些白色粉末,又将一顆灰色藥丸投入,端給魏清璃:“喝了。”
魏清璃端過碗,一股酸苦味襲來,頓了頓還是一飲而盡。
她擦拭嘴角,說道:“朕搗毀了他的兵器窯,他應該很着急吧。”
“是,前不久又派人去後山,接連着将帝京所有山搜了個遍,也未能找到紅甲軍的影子。”魏清遙手持鐵鈎,将爐內的木炭撥了撥,火光襯得那身黃衫更加明亮。
雨落水面,湖燈亮起,将四方木屋圍于其中。魏清遙坐于木蘭窗邊,提筆作了一幅畫,她低頭說:“昭如宮的貴妃,日後打算如何處置?”
“是她助我搗毀兵器窯,激化行刺事件,才能使得左相和玄戶司順利到手。”
“有點手段,不愧是父王手下最厲害的諜衛,不過這種厲害的角色,用者也須當心。她在你身上已經用了美人計、苦肉計、欲擒故縱等。”魏清遙不進皇宮,通曉諸事。
魏清璃坐上躺椅,眼中冉冉升起的篝火,忽暗忽明,那憂傷的眸底,深不見底。
也唯有在魏清遙跟前,才能放下所有。
她勉強支起微笑:“清遙一雙慧眼,看透一切。”
“聽聞璃姐姐為她的傷殚精竭慮,閉關七日每天守護,見完太後又四處尋覓送藥,關心至此,不像對合作者。”
“她畢竟為我受的傷。”
“苦肉計而已,你會不知?”
魏清璃閉眼仰頭,晃了晃椅子,不再說話。
魏清遙收起畫中最後一筆,遞了過來:“我們經歷的是持久惡戰,你是璃姐姐,不是魏清揚,不可對宮中任何女子動心。”
“清遙可有挂心之人?”魏清璃忽然反問。
“沒有,父王想把我嫁給南陽王世子,将來為他生個外孫,好繼承他的野心。”
“如意算盤打得挺響,皇家多薄情,又怎會對人動真心?”魏清璃接過畫,邊看邊說:“眼下是用人之際,她得太後重視,去管轄天字書院,此事就交由你暗中相助,那些入院讀書的女子好好挑選。”
“這是自然,臣妹獨居四年,早已準備就緒。”
悶悶的雷聲,從耳畔劃過。魏清璃嘴角揚了揚,望着手中的雨中山水畫,層巒疊嶂,樹蔭濃密,林下枝頭,白鳥栖息,湖中央還有漁夫擺渡。
看似一幅畫,實則一封信,只有魏清璃讀得懂畫中之意。
魏清遙是魏清璃的宮外眼睛,是她架起宮內外的消息橋梁,将大局小勢盡掌于手。
鳳離宮
上官世青正襟危坐,望着桌案上的出宮布防圖,她圈出幾個點,召來地字門人,派出一半人提前潛伏,暗中保護太後。
随即她準備伺候杜庭曦就寝時,卻四處不見人。正當她慌亂時,想起一個地方,忙尋過去。
杜庭曦立于鳳離宮最高的閣樓——聽風樓,此處能将整座皇宮盡收眼底,雨下的皇城仿佛被帷幕籠罩着,遠近燈火被雨水澆得模糊。
風讓雨變得肆意,點點冰涼飄到臉上,杜庭曦只是眯了眯眼,站立未動,視線也沒有改變。
她尋見遠處那一抹微光,正是雲水閣,裏面住着忠王妃離玉華之女——魏清遙。
“太後,這裏風大,您快回去休息吧?”上官世青關心之語傳來,她幫杜庭曦扣上披風結。
“故人已去,生者寄思,每年的清寂日都會下雨。”
“是啊,今年下得格外大,明日出宮奴婢定會小心萬分。”
杜庭曦悠遠的眼神,始終落在玉溪,她喃喃道:“郡主今年當已十七了。”
“回太後,郡主比公主小一歲,正當十七。”
“嗯,四年前她的模樣便有些神似玉華,不知現在如何了。”
上官世青能在杜庭曦緩慢的語速中,捕捉到一絲嘆息,她順話回答:“想來郡主定然繼承了忠王妃的風姿,畢竟她是帝京第一才女,文武雙全,無人可比。”
杜庭曦瞥了一眼,眉眼微彎,轉身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世青可有喜歡之人?”
“嗯?太後何出此言?”
“哀家只是覺得你進宮甚久,從未提及過這些,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承蒙太後還記得,奴婢今年剛好二十......”上官世青微微彎腰,思緒複雜,“奴婢有幸伺候太後八年了。”
杜庭曦慈眉善目,微笑點頭,她輕按上官世青肩頭:“世青若有喜歡之人,就與哀家說,哀家定然成全。”
“太後,奴婢沒有,奴婢只想侍奉您一輩子。”
杜庭曦泰然一笑:“傻,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
上官世青還想解釋點什麽,杜庭曦已轉過身。
“清寂日,清寂日,一世清歡,寂寂終老。”
她的背影永遠那麽孤獨悠遠。哪怕身居皇城最高位,也是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