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好,未婚夫
第35章 你好,未婚夫
國公府這道聖旨, 是國公爺親自帶回府的,沒人知道他老人家什麽時候回了京,怎麽就穿了大衣裳, 直接從皇宮回來的, 只知道他帶回了聖旨, 溫阮的婚事定了, 被皇家定下的, 誰都別想再打主意。
國公爺出現的非常突然,在他回府之前, 國公府裏的人還在為溫阮表現憤怒,尤其大盧氏,本以為是招攬溫阮的機會,手段真的很溫柔了,誰知蹦出來那麽多跟着蹭機會的,孫家,呵,她便不多說,給周氏留點面子, 那薛恭林帶的人又是怎麽回事,光天化日那麽一通話, 是在羞辱溫阮,還是在羞辱整個國公府!
再不甘心也不能用這種手段啊,國公府名聲不好,國公府的人能得得了好?
再有最後出現的男人怎麽回事,誰把溫阮截走了, 溫阮到底在外頭認識了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非要在相看親事的時候鬧這種事?
還有那霍家梁家怎麽回事, 瞧着是在對抗,實則一起賺了大錢,似乎對溫阮的态度都有些暧昧……
國公爺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帶着皇宮下發的聖旨,說給溫阮賜了婚,大盧氏看到上面的名字,差點沒撐住暈過去。
她這回……怕是沒做對,得罪貴人了!
國公爺不大滿意府裏的烏煙瘴氣,叫主理中饋的大盧氏回去反省,二房的人一個不敢露頭,周氏這邊剛剛受過罰,也扶不起來,國公爺自己年紀也大了,一通勞累奔波下來,根本走不動,便指了一個老太太身邊的人,過去聚日樓,宣告溫阮這道聖旨。
這人跑到聚日樓,看前頭鬧得那麽兇,都不敢往前擠,愣神幾息,霍二少和梁夫人過來,直接震開衆人,他更是被連累的退後了好幾步,擠不到前面。
圍觀的人不認識他,沒一個給他讓路,個個揚着腦袋往前看,生怕是錯覺,看岔了。
怎麽回事?什麽叫你們小少爺?裏面不是溫國公府小少爺溫阮麽?人家姓溫,沒說姓霍姓梁啊!
而且你們兩家不是正在幹架麽?那外頭的擂臺戰,又是推新品,又是打折降價的,雙方鋪子的掌櫃不是恨不得把對方吃了麽,怎麽你們兩個東家竟然和好了??
這國公府小少爺到底是何方神聖!
霍煦寧已經知道是誰對小少爺污言穢語了,見這弱不啦幾的男人竟然還沒走,敢在旁邊圍觀,直接一個飛踹過去把人弄倒,騎在人胸前,巴掌就扇了過去。
“你是哪個糞坑養出來的玩意,也敢到這兒來撒野?吃着蛆長大的吧,除了噴糞不會幹別的,我家少爺你也配提!”
“我……不……”
那個公子哥講究文人雅派,肚子裏有沒有貨不知道,反正表面是清瘦類型,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碰上霍二這種上來就蠻幹的,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直接被揍了個臉開花,眼淚鼻涕一起流,眼眶是青的,嘴角是有血線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哪還有傲氣,談什麽風雅?
“二少息怒,莫要傷了自己的手,傷個好歹,不好同人交待。”梁夫人在側溫溫柔柔提醒,揍人可以,別把人打死了,叫小少爺不高興。
人是薛恭林帶來的,不能眼睜睜看着這麽被揍,這要真打死了……他沒法同人家裏交代!
他後背一激靈,感覺今天這事不對勁,不大敢繼續,一個猛力把人從霍二手裏拽出來:“二少饒了他吧,他今天知道錯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按着那公子哥跪下沖門內磕了個頭,他拽着人就往外跑,血呼啦沖出來,吓了路人一大跳。
霍煦寧也沒想打死人,就是這口氣憋的難受,想着跑了也好,看老子後頭怎麽收拾你!衆目睽睽揍人,哪有背後陰人來的疼……
沒人拍門了,他自己上——
“阿阮開門,是我二少,我知道你在裏面!”他一邊拍門,一邊恨鐵不成鋼的磨牙,“別人欺負你,你就幹坐着?我那鋪子不就在樓下,你為何不喊一聲,啞巴了麽! ”
房間裏,溫阮還沒有推開六皇子,聲音弱弱的:“你最近不是忙着麽……”
“少跟我貧!屋裏那野男人是誰,有沒有欺負你?”霍二少眯着狐貍眼,放聲道,“屋裏的聽着,敢對我家小少爺不敬,我定殺了你!”
邾晏垂眸,看溫阮,低沉聲息落在他耳畔:“你姓霍?嗯?”
溫阮有些癢,別開臉:“霍二少脾氣沖,卻沒什麽壞心,他同我結識多年,總擔心我被欺負,殿下莫要同他一般見識。”
邾晏:“求我。”
溫阮:……
霍二也是因為擔心他,才冒犯了六皇子,罵人野男人的。
“我……再為殿下做塊竹皂?”
邾晏:……
還是別提那皂了。
“你總是這般好欺負? ”邾晏意有所指,“不怕我,卻聽我的話?”
溫阮知道,這話除了說彼此之間,還有方在外面發生的事,他面對刁難時的态度:“覺得不是欺負的時候,就不覺得被欺負麽。”
邾晏:“你不生氣?”
“為什麽生氣?”溫阮情緒倒真的沒太大波動,“事情來了,解決掉就好,沒誰的生活永遠順風順水,什麽意外都不出,偶爾來點事,也是人生樂趣之一麽。”
邾晏想起少年挑暗渠子時的氣派,有點兇,有點瘋,像來勁的小豹子。
可見這人也不是沒脾氣,什麽人什麽事都能欺負的,他生過氣,別人毀他田地,拔他秧苗的時候。
溫阮反問邾晏:“殿下不是也沒生氣?”
邾晏:“我都離席而去,又擄了你,還沒生氣?”
溫阮搖了搖頭。
他總覺得今天的六皇子有點不對勁,有點之前沒有的瘋勁,像是被什麽東西牽引到了情緒,但說生氣,好像也談不上,他似乎有點別樣的亢奮,或者說,愉悅……期待?
他在期待什麽?
“殿下現在可還難受?”溫阮感覺沾在對方衣服上的酒氣蒸騰出來,味道更為綿長,但不再是辣辣的那種熏的難受,反而醇厚回甘,溫柔了許多。
邾晏沒說話。
溫阮:“那殿下可不可以放開我的骨頭?”
邾晏:“不可以。”
溫阮:……
“殿下好像很擅長說不可以。”
邾晏:“你也可以說。”
溫阮深吸一口氣:“殿下不可以再摸我的骨頭了。”
邾晏:“哦。”
聽到了,但不聽,不認錯,不改。
溫阮:……
你是狗麽?
說到狗,黑狗來了,藍田根本牽不住,它直接嗅着主人的味道來了,一路沖到三樓,蹲在門口叫。
“汪——汪!嗚汪汪汪!”
周遭一片安靜,門口衆人再次愣住。
不對,這黑狗……不是六皇子的狗麽?莫非裏頭的野男人……莫非六皇子在裏面?是六皇子搶了人?
那他們敢堵在門口拍門,是有多大勇氣?該不會到明天,連累的全家人一塊跟着涼了吧?
但是裏頭沒有人應。
黑狗叫了好多聲,裏面連個制止的聲音都沒有。
衆人又迷茫了,到底是不是?
樓下,師牧雲也很迷惑,問藍田:“他怎麽這般氣定神閑?就不怕出事?”
藍田:“殿下的局,不會有意外。”
他看了眼天色,時間差不多,也該來了。
“我我有聖旨——”
國公府管事終于沖到前面去了:“皇上給溫國公府小少爺溫阮賜婚,擇日與六殿下完婚!”
聖旨是國公爺在宮裏接的,帶回了國公府,他一個出來報信的小管事,自然不能随便帶在身上,但他拿出國公府牌子亮明身份,經常在京城走動,周圍也有認識他的人,這事從他嘴裏說出,自做不得假。
不看熱鬧的二皇子三皇子懵了一瞬。
懵完狂喜,這事成了啊!
二皇子心想,父皇果然是最愛我的,這是聽了我的建議啊!我在父皇那裏最有面子,父皇如此寵愛我,心屬于我,這将來的太子位……舍我其誰!
三皇子心想,果然我母妃最有面子!父皇一時對我不滿又如何,後宮有母妃助我,但凡我提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母妃竟如此給力,讓父皇直接給老六賜婚了!
老六如此‘清新脫俗’,什麽都看不上,正好,你別娶妃了,娶個男人一起過去吧!
兩個人都覺得自己夙願已成,驚喜之下忘了關注其它,比如事情為何這般順利,一個丢了十幾年,才找回來,甚至才回京的小少爺,怎麽就被父皇知曉了?還正好在這個當口賜婚六皇子?
當然,天子富有四海,想知道什麽都能知道,但他沒想起時,是誰提醒他的?他又是怎麽認為,溫阮和邾晏很合适的?
溫瑜也非常驚喜,嘴角高高翹起,恨不得圍着這樓跑一圈!
竟然成了啊!怎麽做到的,誰出的力?枉他還在這裏瞎費力氣,各種擔心!這下終于可以放心了,皇家婚約不可能退,他那便宜弟弟要跟變态皇子綁定一輩子,自己也可以終于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
溫瑜覺得上天還是眷顧他的,讓他重回一世,并沒有想讓他吃苦,未來錦繡享福之路,他定會好好珍惜。
正想着,忽見街角有熟悉的人影經過,修長,溫潤,風度翩翩,正是未來探花敬宇青!
溫阮對便宜弟弟的熱鬧不再感興趣,立刻離開聚日樓門口,走向那個街角。
走了很遠,都沒有遇到人。
今日無緣麽?
他皺了眉,剛要轉向另一條街巷時,突然聽到一個盼了很久的聲音——
“這位公子,請留步。”
溫瑜回頭,看到了敬宇青。
彼時陽光正好,微風徐徐,青年右手抱着一摞書,左手修長指尖拎了一只小巧荷包,氣質溫潤,眼神柔和:“這可是你掉的荷包?”
溫瑜往腰間一摸,果然掉了。
原來不是沒緣分,這人就在這條街上,只是方才進了旁邊的書鋪,一時失去了視野,他沒看到,人一抱着書出來,就撿到了他的荷包。
雖然此刻沒有燈火闌珊,溫瑜還是想起了那句詩,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本就該是屬于他的緣分。
或許上輩子,溫阮就是這日和敬宇青遇到的?
上輩子沒有溫阮相親這一出,但好像溫阮也在這幾日,來了聚日樓。
敬宇青也看到了溫瑜的臉,訝異一聲:“原來是你。那日多謝了。”
溫瑜笑着接過了荷包,大方從容:“令堂身體可好?近日天氣反複,可要好生照顧,莫要再染了風寒。”
“母親很好,多謝你挂念,”敬宇青多看了溫瑜一眼,“公子如此孝順知禮,育子如你,亦是長輩福分。”
溫瑜自謙了兩句,看到他抱着的書名:“你也喜歡游記?我前些日子看過此書,內裏詞藻華麗,描寫精妙,頗為引人入勝,尤其對雁蕩山的游覽觀摩……”
敬宇青聽他說完,眸底微亮:“我之感悟,竟與公子相同。”
當然會相同,溫瑜心道,這就是上輩子探花和溫阮回門時,聊的內容,不過溫阮看法與探花不同,說小看怡情,能放松心神,看多了也不合适,勸探花莫要太過沉迷執着。
他就不一樣了,他會理解敬宇青的一切,包容敬宇青的一切,永遠不會同他有隔閡,也不會吵架。
溫瑜笑着提議:“相逢有緣,若兄臺無事,不如去飲一杯?”
敬宇青今天還真沒什麽事,母親的病好了,自己的課業告一段落,正好能休息:“敢不從命。”
二人相攜離開。
溫瑜這時并沒有想到,游記這類的書,縱然能讓人放松,消磨時間,但這人是探花之才啊,現在還沒考中,怎麽能放松課業,專門研究這些?若心思全過來,心志散了,怎麽科考中舉?
他不但沒想到,只顧和人聊得開心,還引為知己,飲了很多酒,有上輩子記憶,知道敬宇青為什麽事擔憂,還隐隐點到了這個點,暗示自己可以幫忙,越聊越說,氣氛越氤氲,朝暧昧方向走了。
其實他本不必如此,不需要,他是國公府公子,縱然庶出,身份也并不低,且也一門心思研究過書本,在京城很有才名。
他其實好好做自己,就能有路走的。
……
聚日樓,三樓,房間裏。
溫阮聽到門外聲音,驚的不輕:“賜……婚?我和你?”
邾晏閉眸:“我聽到了。”
溫阮:“怎麽可能呢?我和你……”
邾晏睜眼:“你果然喜歡那個姑娘。”
溫阮:“我沒有!”
“既沒有,”邾晏眯眼,“因何排斥?”
溫阮解釋:“不是排斥,是驚訝,你我分明沒怎麽……”
邾晏:“那就是答應了?”
溫阮:……
他突然渾身力氣消失,懶懶靠着牆,看邾晏:“我不答應,有用麽?”
邾晏:“顯然沒用。”
溫阮明白,沒有人可以抗旨,在這個世界,這是不被允許的事。
不過腦子一動,他也反應過來了,皇上根本不認識他,縱然有意為六兒子擇親,也不會想到他,若非有人故意為之,提前布局,根本不可能出現這道聖旨。
而一般人,布不了這種皇室高端局。
他心中跳出一個離譜的猜想,直直看着邾晏:“你做的?你喜歡我?”
邾晏挑眉:“你總是這般自戀?”
溫阮:……
所以還是琵琶骨的事。
邾晏:“我的琵琶骨,你養不好,我只能親自來養。”
溫阮無力:“殿下莫要開這種玩笑。”
邾晏:“我從不開玩笑。”
溫阮卻覺得不可能,雖然六皇子的确有點瘋,對琵琶兩個字有特別的執念,但也不至于如此,他見過山裏殺敵的六皇子,那樣的招式,那樣的氣勢,那樣的君子風範,不會是這樣的人。
想起之前那一幕,他突然有了靈感:“你是不是在躲避?”
邾晏:“嗯?”
“二皇子和三皇子似乎都很想讓你成親,還帶了畫冊,你沒有意中人,又不想随便被安插個釘子,無法确定誰是安全的,不如……找個知道底細的。”
溫阮越說越覺得是這樣:“我同殿下認識時間雖短,但莫名其妙有了些牽絆,來峰山上……我們還曾訂過契約,殿下若把我放到身邊,能随時看管,還不怕秘密洩露。”
山洞裏發生的事尤其微妙,有些紙已經被戳破,那些讓六殿下丢面子的社死場面不必再提,但很明顯,他們算是綁到了一條船上。
邾晏:“敢麽?”
溫阮:“嗯?”
邾晏眼眸很深:“同我成親。”
“這有什麽不敢的,不就是另外一份契約。”皇上聖旨都下了,改又改不了,溫阮直接沖邾晏伸手。
邾晏:“嗯?”
溫阮擡頭看他,眼睛清淩淩的,幹淨極了:“不是要一起嗑藥丸子?”
你自己的規矩,忘了?
邾晏:……
“這次不用。”
溫阮也不在意,大概上回的藥性還沒過。
邾晏扣住他的手:“所以別想着逃,知道麽?我的獵物不允許死于他人之手,我殺人什麽樣子,你見過……”
“不跑,反正我現在也沒喜歡的人,”溫阮乖巧點頭,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婚約,應該是有期限的?”
邾晏眼梢疏冷:“你想喜歡誰?”
溫阮:“未來的事,誰知道?”
邾晏低眸看他:“所以這是你答應成親的關竅?”
“肯定要考慮啊,”溫阮看着他,“殿下既然計劃周全,應該也想到了?”
邾晏:“可以談。”
溫阮一臉果然:“既然是權宜之計,總得多考慮考慮,未來要一起生活……呃,我同殿下,是要一起生活吧? ”
邾晏:“你會搬到我府邸。”
“那一些習慣規矩都得說出來對一對了解了解了,”溫阮很認真,“殿下的忌諱我都知道了,就會記得避開,互相留有隐私,也不會矛盾吵架,将來離開的時候也就……”
邾晏突然咬了一口溫阮肩膀:“還沒成親就一口一個走,你倒是想的很周全。”
溫阮嘶了一聲:“殿下別氣,來,深呼吸,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邾晏:……
溫阮:“我好像有點放肆,我以後……能這樣同殿下說話麽?”
邾晏:“我說有用?你不怕我。”
溫阮:“也……怕的,偶爾怕。”
邾晏:……
溫阮:“明日……我還去你府上麽?”
邾晏扣着他的手發緊:“你要反悔?”
溫阮:“只是在想,有沒有必要。”
“不是一回事,”邾晏手伸過來,捏着他的下巴,擡高他的臉,“就如同我現在跟你說,藥,還敢停麽?”
溫阮:……
“我不……”
邾晏:“不,你想。”
溫阮一個發力,終于掙開他的手:“不,我只是想提醒殿下,你的衣服……開了。”
邾晏低頭,這才發現一陣厮磨,衣襟扣子開了,這一退,衣料滑下,露出大片胸膛。
溫阮适時低頭,唯恐尊貴驕傲的六殿下難以面對此時的社死,但出乎意料的,這回六殿下似乎并沒有很介意,唇角還勾起來了。
“你看到了?”
溫阮用力搖頭:“我沒看到。”
邾晏:“你看到了。”
……
方小侯以頑強意志抵禦了小貓咪的軟萌攻擊,終于披荊斬棘抵達聚日樓,又是生龍活虎,猛漢一條,上來就準備踹門:“阿阮我來了!到底是誰又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你,我幹死他!”
他腳擡起來的同時,門被打開,邾晏走出來,将溫阮護在身後:“你要幹誰?”
溫阮撫額,簡直沒眼看。
方銳一路跑來風風火火,還沒顧上聽說聖旨賜婚的事,但他有種動物般的敏銳,直覺這時候不大對,立刻轉身往樓下跑:“那什麽你們忙,我還有事先走了!”
六皇子他是不敢幹,有六皇子在,阿阮必不會受了委屈,但別人他敢幹啊,聽說今天有人對阿污言穢語來着?這孫子是真的敢啊……
于是被霍二少揍了一頓,包成豬頭臉的猥瑣公子哥,又被方銳暴打一頓。
方小侯可是武将世家出身,力氣大,直接把人給打骨折了,亂說髒話的下颌骨,讓人能走能動,問題也不大能好,就是接下來小半年別想好好吃飯。
你不是嘴臭麽,吃糞就好了啊,吃什麽飯!
聚日樓裏,六皇子指了指身後溫阮:“他今日同我相看,父皇旨意已下,諸位這是不滿意?”
那肯定是不敢的,之前不是太快了,沒看清人麽?
所有人齊齊後退。
一樓廳堂,師牧雲看着這一幕,想起最近幾日種種,倒抽一口涼氣:“旁的不說,你們六殿下,是真的狗啊。”
今日之事對別人來說很突然,對邾晏來說一定不是,他早在皇宮內外,從內侍到後宮,全部都布好局了,別人以為是為了自己在努力,其實全是為他搭橋鋪路……
這人只是表面上不急不躁,沒幹任何事而已,其實心裏轉的全是髒心思!
“原是早想好了,要拐人小少爺是不是!”
藍田沉默半晌,沒好意思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