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覺得我要親你?
第37章 你覺得我要親你?
再次返回前方側院的邾晏, 慢條斯理脫下水紅紗袍,慢條斯理挂到屏風上後,拿起邊上鞭子, ‘啪’一聲——
空中甩出清脆響聲, 淩厲抽向師牧雲。
師牧雲反應奇快, 像是經常遇到類似的事, 早有預判, 飛跳着躲開,只袍角沒躲過, 被無情的鞭子卷去了一角。
“你怎麽……呃,我打擾到你們了?小少爺生氣了?我這就親去道歉——”
“啪——”
鞭子再次落下,就抽在他腳前的地板,若不及時停下,非要往前,這腳就別想要了。
師牧雲:……
他盯着自己腳尖,猛的一拍腦門:“嗐!我去幹什麽,你的小少爺,得你自己哄嘛!”
他轉過頭, 狐疑地看向六皇子:“你會麽?”
邾晏:“閉嘴。”
師牧雲:“殿下別諱疾忌醫啊,什麽事不懂同我說, 我好歹有幾個紅顏知己,看透世間情愛之事——”
邾晏閉了閉眼:“到、底、又、怎、麽、了?”
師牧雲不要太懂分寸,立刻指了指裏面小房間:“吐口了,但要求見你,只同你說, 我不夠格。”
邾晏淡漠看了他一眼,似乎十分嫌棄:要你有什麽用。
也沒放開手裏鞭子, 皇子帶着武器就進去了。
不多時,出來了。
鞭子尖上滴着血。
師牧雲:“沒招?”
邾晏:“招了。”
師牧雲:“人呢?”
邾晏:“死了。”
師牧雲:……
“行吧。”
這個人他們得到的很偶然,身份也非常微妙,本身就是陣營裏要處理的對象,絕不可能日後幫他們作證,且已經重病在身,還中了毒,本就活不了幾日。
“那我把裏邊收拾一下就……離開?”
邾晏:“不然?等着我請你吃飯?”
師牧雲:……
所以沒有是吧?
“我也不能和小少爺打招呼?”
邾晏瞥他一眼:“你覺得呢?”
“這麽喜歡他啊,占有欲十足,都不願意讓別人看一眼。”師牧雲大懷欣慰,這位六皇子,終于沾點人氣了。
邾晏:“你總是這般自負?”
師牧雲:“嗯?”
“喜歡人,怎麽可能?”邾晏微擡眸,看向天邊,“我走到今日,不是為了喜歡誰的。也不需要。”
師牧雲:“小少爺聰敏慧豐……”
邾晏:“不錯,世間無人能配得上他,但我,配得上一切。”
師牧雲:……
你到底要別扭多少年?很好,我等着你将來被打臉!
你一定會吃愛情的苦!小少爺虐他!
溫阮此刻正摟着黑狗刀刀,靠在軟墊上看信。
今晨他出門的時候接到的信,當時沒來得及看,急匆匆揣到懷裏,沒想到正好有時間,便展開細看。
是霍二少的信。
信上說這次到京城本是想多和少爺聚聚,怎麽吃怎麽玩都計劃好了,奈何突發事故,他最近很忙,怕是沒時間來看少爺……究其原因,還是商戰。
溫阮在兩年前為夏日衣衫煩惱,發現響雲紗市場空白,努力回想與之相關的生産流程,講給霍煦寧的同時,也順便下了大心思,改造了織布機。
他當時的目的很簡單,改善布匹生産速度,研發出更好更适合季節的布料,讓所有人受惠的同時,也方便了自己的生活,百利而無一害。霍家從商仁義,又誠信為本,大家理念相合,合作也一直不錯,江南商路欣欣向榮不說是他們的原因,至少有他們的一份貢獻。
好東西發展出來,自然是要向四外推廣的,紡織機的變革,也一定程度上對産業造成了影響,算是一次小小的升級,變革的方向從長遠看利好所有人,短期看肯定也是有人利益受損的,比如一部分信息沒那麽靈通,立場不一樣,不願意接受新東西的織女,硬抱着家裏老舊織布機幹活,速度質量跟不上,所能掙得的錢財可不就少了?
霍家不是不能解決這些事,類似困難他們經歷處理過不知多少,這個時期多砸點錢不算什麽,前期投資而已,産業成熟了,後面都可以賺回來,他們有很多應對方法,比如免費‘租’織布機給織女,免費教學,約定一個合理的時間數量,如果織女能提供足量合格的産品,他們不但照原本商量好公道的價格購買,還會免了這個租金,只要質量保證,甚至可以再簽一份契,霍家可定向收購她們所有産出,從原料蠶絲線,到布匹樣式怎麽選擇,到布匹織成後的銷路,霍家全部給予保障,讓她們後顧無憂。
在江南道,這個産業鋪開的又快又好,織女們沒有不合作的,甚至賺的錢更多了,天天盼着這些新布賣出去,産業生機勃勃。
可現在來到京城,就不一樣了。
京城地面有京城的商家,各自有利益牽扯,市場就這麽大,都被霍家吃了,他們吃什麽?他們找不到良策應對,自己又無法拿出好的競品,可不就使歪心思了?
他們開始各種給霍家找茬,商路渠道沒辦法,就從官衙這方向來,比如你少了哪道手續,哪個證簽沒有辦,你做到的,他們卡你,你沒有那麽全面的,他們更卡你,總之別人辦事差不多就能行的,到了霍家這一準不可以。
還有織女這事,他們以‘滅人生計’為由,攻擊霍家為商不仁,戕害人命,是煽動民間流言,還告了官。
京城因位置特殊,氛圍與州縣不大一樣,商官有利益勾連并不鮮見,他們玩這一招比別處更擅長。
霍家鋪子前些日子生意的确好,的确賺了很多錢,把商界氣氛帶的熱熱鬧鬧,可這又怎樣,霍煦寧現在仍然要打起精神應對這些,麻煩一波接一波,到處都是。
溫阮看完信,微低了眸,長睫如鴉羽落下,久久沒有動。
他不相信這些京城商人看不到産業升級的好處,層次越高,站的地方越高,越明白這件事的長遠利好所在,可就因為他們吃不到這獨一份,或者舍不得失去眼前利益,便要欺負生人,将人趕出去,寧願保持現在,也不想發展。
比起霍二和梁夫人點到為止,很有禮貌的友誼賽,這才是真正會見血的商戰。
“汪!”
狗子見他久久不動,貼過來蹭他。
“沒事,好刀刀,”溫阮揉了揉狗子脖子,“咱們都這麽厲害,會搞定的,不是麽?”
霍二不是任人欺淩的性子,做為霍家下代家主,他走到今天并非一帆風順,左不過又一次歷練罷了,他相信朋友的實力。
六皇子回來了。
與之前兩次不同,他這次的腳步尤其輕松,更像閑庭漫步,身上的水紅紗袍也是,跟着走路的動作飄逸翻滾,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溫阮若有所悟:“殿下忙完了?”
邾晏:……
他犀利的眼神看向狗子,黑狗刀刀正卧在溫阮身旁,整個身體和溫阮貼貼,下巴甚至過分的枕在溫阮大腿。
溫阮還溫柔的摸了摸狗子的頭:“它很乖,一點都沒鬧。”
都這待遇了,它還敢鬧?
邾晏面無表情伸腿,踢了下狗子屁股。
不重,但驅趕意味很明顯。
“汪——汪嗚嗚汪!”
狗子明顯不怎麽願意,罵罵咧咧的站起來,留戀的和溫阮貼貼,才委委屈屈,罵罵咧咧的離開。
溫阮:……
“它在說什麽?”感覺情感很豐富的樣子。
邾晏:“它最近上進心很強,每天都會圍着院子多跑幾圈,以期下次狩獵能更快更精準的圍追獵物。”
“哇哦——”溫阮眼睛亮晶晶,“刀刀可真厲害!”
邾晏:……
“你在怕我。”
溫阮:“……殿下何出此言?”
邾晏雙眸深靜:“你連狗都會誇。”
卻不敢誇他。
明明他那麽厲害。
溫阮:……
“真沒有。”
“但是?”
“但是我同殿下才認識不久,不怎麽熟悉,就定下親事,”溫阮道,“之前在山洞時甚至談了個合約,磕了藥丸子,現在想想……”
邾晏:“做對了?”
溫阮:“虧了。”
不該磕那藥丸子的。
邾晏突然笑了,唇角揚起,胸膛震動,是笑意達眼底,真正的那種笑。
“你果然膽子很大。”
溫阮卻覺得這個未婚夫賣相是真的帥,笑起來尤其帥,像山巅上冰雪融化,暖陽照進心房,雪後初晴,怎會不美?
“殿下該多笑笑的。”
邾晏卻收了笑,遞過來一樣東西:“這個予你。”
溫阮接過來一看,眼睛都睜大了,竟然是一份地契,還不在別處,就在來峰山,他的那片莊子附近!
“這是……潘家的莊子?”
豈不是能和他的莊子連成一片了!
潘家犯了那麽大的事,六殿下故意替他搶來的好處?
邾晏又遞過來一樣東西:“這個也給你。”
溫阮一看,眼睛更大:“你,你的莊子?”
也是來山峰山,他的莊子附近,加上潘家的,現在再加上六皇子的,那整個來峰山豈不是都歸他了?
“但我還會去住,”邾晏強調,“宅子裏永遠保留我的住處,我要永遠來去自如。”
溫阮:“當然!殿下随便住!莊子裏一切都不用改,只要把田給我種就好了!”
他只要能有地來種莊稼,只要能不受他人幹擾,想種什麽就種什麽就可以,他要把來峰山變成他的實驗基地!
邾晏:“現在高興了?”
“嗯嗯!”
溫阮點完頭,美滋滋把地契收起來,才頓了下,轉頭看向邾晏:“那什麽,其實我并不是物欲特別重的人,沒想惦記殿下的好東西……”
還沒說完,人更洩氣,什麽樣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豈不是更像占便宜的小白臉了?
“這算什麽好東西,”邾晏卻似嫌棄他眼皮子淺,都不會要好東西,“起來,我帶你逛逛。”
“好啊。”溫阮站起來,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六皇子來的太快,他都還沒好好欣賞呢。
身邊六殿下氣息平和,情緒安穩,像巨獸被喂飽食物,好生安撫過,沒什麽攻擊性,溫阮也就更自在,看到新奇的就問,比如這個好好看,誰想出來的主意?那個好別致,誰花的心思?哇那個更厲害,越看越有味道,設計的人必定品味極佳!
邾晏回答也很簡單,不是‘小道罷了’,就是‘算不得什麽’,在他眼裏,這些都是應該應當做到的,他甚至挑剔不夠出彩。
溫阮一邊賞着景聊着天,慢慢的,能感知到六殿下細微表情裏的變化,有些是真嫌棄,真看不上,有些是自謙……是他自己花心思準備的?
還有這份陪着慢慢逛的耐心。六殿下對這樁婚事,大約也是在意的,哪怕陰差陽錯,并非所念之人,六殿下也願意給予心思尊重。
有風吹來,拂落花瓣飄灑。
人在花中,暗香浮動,笑顏似春風多情。
邾晏突然問:“要不要過來住?”
溫阮:“嗯?”
“你看起來很喜歡這裏,”邾晏慢條斯理,“明天搬過來?”
溫阮:……
“殿下,我們還沒成親。”
“真不過來住?”
“不好的。”
溫阮搖着頭,忽見邾晏突然靠近,大手伸向自己發間——
他下意識往後連退兩步:“殿下做什麽?”
邾晏看了眼手指間拈下的花瓣,忽的擡眉,重新欺近:“你在期待什麽?”
原來只是幫他拿走頭發上的花瓣……
溫阮耳根通紅:“沒,沒什麽。”
邾晏卻堵住他,把他困在牆邊:“你覺得我會親你?嗯?”
氣息相聞,衣角糾纏,氛圍氤氲起層層暧昧。
溫阮硬着頭皮:“我們談的合作裏,應該不包括親密?”
邾晏修長手指撫過他柔軟發絲:“你覺得,我會想同你親密?”
溫阮:“也,也沒……”
“阿阮,”邾晏指尖撫過他的背,唇瓣似遠還近,“若不是這對琵琶骨……”
溫阮閉上眼:“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行了麽!是我不該誤會殿下,殿下乃是正人君子,品位高絕,氣度無雙,怎會想與渺小普通的我親密!殿下這輩子都不會想親我的!”
邾晏:……
“阿阮。”
“嗯?”溫阮睜開眼。
邾晏:“肖想一個人沒有錯,這是對方的魅力……”
所以?
溫阮睜大眼。
邾晏:“我允許你想這些。”
溫阮:……
“殿下放心,我也不會想的!殿下龍章鳳姿,氣度天成,怎是随便什麽人都能肖想的,我絕不會想同殿下親近,以後也會恪守本分,這輩子不會想親殿下的!”
邾晏:……
就不該放這張嘴說氣人的話,就該用什麽東西給它堵上。
六殿下舌尖舔過犬齒,盯着溫阮看了許久,才把人放開。
“日後有你哭的時候。”
……
溫阮感覺六皇子府一日游的體驗還不錯,除卻一兩句不明就裏的威脅話,都挺好,回府後一覺睡得也不錯,夢裏除了有六殿下對于吓人威脅話的不合理解釋,就是白日思考的事,霍家面臨的危險,京城織女的事怎麽解決……
他最讨厭官商勾結了,尤其貪官,惡心透頂。
早上起床,他就改了先前計劃,錢已到手,地也有了,還不立刻回莊子上搶種起來!
快速洗漱更衣,收拾好自己,剛想往外奔,就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
“六殿下?”
對方正擡手,是一個欲要敲門的姿勢,顯是剛來,溫阮很是意外:“你怎麽來了?”
邾晏:“你不願同我住皇子府,我只好親自過來。”
溫阮感覺自己沒正确領會這句話的意思:“殿下是……要住國公府?”
邾晏:“不可以?”
溫阮:……
倒不是可不可以的事,這也不是他能決定應允的問題。
“為防某人偷偷倒藥,我得親自監督,”邾晏慢條斯理,“我可不想落個克妻的壞名聲。”
溫阮:……
你壞名聲還少?往常怎麽不見你注意過?
“我想起洗臉水沒灑……殿下稍等。”
溫阮啪一聲把門關上,迅速跑回裏屋,将藏起來的藥碗一飲而盡,苦的整張臉皺起來,咬着牙根抹了把臉,拍了拍,笑一下,才又安然的走向門邊,推開門:“殿下——”
邾晏:“出來,帶我走走。”
溫阮:“嗯?”
邾晏視線掠過少年清澈的眼,柔軟的唇:“你希望我住在你這裏?”
那肯定不,溫阮立刻出來:“我陪殿下四處逛逛。”
邾晏看着少年越過他,走到前面,也看到了少年頸側紅包:“你這裏不好,有蚊子。”
溫阮:“殿下這麽快發現了?蚊子的确讨厭,咬個包又癢又疼……”
邾晏:“不若你搬到我府——”
溫阮立刻道:“克服就好了,殿下這邊請!”
他帶着六皇子在國公府逛了起來,內院肯定不能進,二房的地界他也不會去,只在前院外側公共區域逛,越逛越發現,當真是哪兒哪兒都比不上皇子府,甚至沒什麽可以拿得出來稱贊的東西。
“那裏是何處?”邾晏突然指向薔薇院。
溫阮看過去,果然還是那裏出色,算得的上是大房這邊唯一拿得出手的院子了。
“薔薇院,曾經是我父母的院子,除薔薇花牆外,裏面環境也很不錯。”
“你為何沒住那裏?”邾晏話音別有深意。
當然是因為初來乍到,暫時還沒想法子拿回來,大伯母周氏占了,定不會随随便便還他。
不過這話不好說,溫阮得組織組織語言,結果不等他說話,邾晏就道:“我要住這個薔薇院。”
願望……就這麽達成了?
溫阮其實心裏明白,六皇子說要過來住,也不會日日都來,只是要有個随時過來,不受束縛的借口,但他身份尊貴,他要薔薇院,周氏不可能不給,給了,之後還能好意思要回去?
且這地方,本就不屬于周氏。
“好啊,不過此事須得知會二叔祖母,她掌府裏中饋,一應安排都得她來做。”
六皇子身份尊貴,即便是一個暫住的地方,安排也不會少,各種用物,各種人手……
溫阮想,正好還能借機會,把霍二準備給他的人安插進來。
“見過六殿下。”
拐彎時不期然遇到一個人,是溫瑜。
溫瑜并不知今日六皇子會來,如果知道,定會更加小心不靠近,上輩子他故意接近,是想要好日子,這次真沒有,真就是偶然撞見,發現時已不能避,只能行禮。
邾晏随意哼了聲。
溫瑜起身,發現六皇子并沒有看他,很正常,這位上輩子也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
溫阮介紹:“這是我堂兄,名瑜。”
邾晏似乎這才看過來,眼神深沉,專注玩味:“哦?”
溫瑜大駭,別是又看上他了吧!若六皇子為他悔婚可如何是好!
邾晏:“我見過你。”
“是,”溫瑜硬着頭皮,“上次府中舉宴,我曾與家中衆人一起,拜見過殿下。”
他故意模糊時間,邾晏卻卻不會認錯,這個溫瑜,就是昨日往他身上潑屠蘇酒的那個。
而今看,眼珠晃動,心眼不少,但手抖背顫,膽子不大,這樣一個人,竟然知道他的秘密?為什麽?
邾晏做事,很少心急,摸準了才會下手,這次也只是看了溫瑜一眼,并未多言,溫瑜告辭,他也沒什麽反應。
走出去很遠,溫瑜長長松了口氣。
還好,六皇子沒發現。
他和敬宇青約好了手談品茗,時間差不多了,可不能遲到!
選好了院子,溫阮繼續帶邾晏逛,逛着逛着,突然發現逛到了門口?門口還停這輛出行的馬車,車夫都準備好了?
邾晏看他:“不是想出門?”
大清早推門,就穿了外出的衣裳。
溫阮猛的反應過來:“你看出來了?你要陪我?”
邾晏挑眉:“你不想我陪?”
“沒有沒有,可我要做自己做的事,殿下可能會有點無聊。”
“我也有自己的事。”
“那殿下可不要後悔!”
溫阮就不管了,上了車就直沖城外莊子。
想想那麽寬闊的地,即将種下的種子,他就很興奮,到了地方更興奮,根本沒心思管邾晏,直接撈起褲管下地,招呼莊子上的人準備。
“那是小少爺?小少爺回來了!快快,叫大家過來,小少爺回來了!”
“少爺!您幫我看過的那塊地,莊稼倒伏好了很多!你說的法子果然管用!”
“還有我!我地裏的莊稼葉子邊緣也不見紅褐色了,枝葉也壯了!”
“我的也好了很多!”
“少爺今天來,可是有什麽事要做?您只管吩咐,老少爺們們都在!”
溫阮也樂呵呵回應,誰說話都回,什麽問題都會,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高高在上的公府少爺,可他氣質裏的高貴一點都不減,甚至更多。
少年眉眼彎彎,笑唇可親,像陽光一樣普照大地,給人們方向和希望,就算穿着最普通的苎麻,衣袖褲管都撈起來,誰敢輕看,又誰敢不尊重?
邾晏很喜歡看到這樣的少年,唯一不滿的是,手腕子腳腕子太白,也太細。
得好好養。
喂胖一點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