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段江言:?
他于是也沉默幾秒,摸摸自己腦袋:“啊,好像是诶……今天不叫狗都嫌……”
天啊,北山是什麽超強鈍感力?
他的關注點居然絲毫沒放在我誇別的男人帥這件事上?
段江言只好岔開話題,指着不遠處的鬼屋:“咱去鬼屋吧!”
北山問:“你不是怕鬼嗎?”
是誰晚上打雷下雨都睡不着,吓得要和硬擠去他病房的陪護床睡——半夜雷聲一大就借着檢查一下病人情況的名義在他床邊幾次三番的走動。
膽小如小江醫生,估計如果不是他是“秦朔川”,小江醫生已經要掀開他被窩睡他旁邊躲着了。
段江言清清嗓子,挺胸擡頭:“這些都是假的,我才不怕呢。”
就是害怕才要和你去玩啊,平時我又不敢自己玩……再說大家不是都說吊橋效應能促進感情嗎?
借着此情此景正好有理由當貼貼怪了,好想一直摟着他的馴鹿先生。
段江言心裏打着小算盤,拉起秦朔川的手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往鬼屋裏走。
一進去就急剎車了。
大概是因為今天清場了沒有普通游客,大部分小朋友膽子都小,幽暗昏惑的鬼屋幾乎一個人也沒有,偶有一些膽大的孩子,也早就消失在了前方看不清的黑暗處。
只有陣陣陰寒的風和隐約鬼哭的恐怖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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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靠比平時還更恐怖加倍啊,可以制造一點小氛圍感,但這也太刺激了吧?
怎麽辦怎麽辦……
秦朔川低頭去看段江言,要是小江醫生心裏打退堂鼓了又不好意思說,自己就幫他找個理由。
沒想到,段江言只是默默咬着舌尖給自己打氣,随即拉住了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猶嫌不夠,越走就貼着馴鹿先生越近,秦朔川無奈,垂下頭在他耳邊小聲道:“你的手再用力點,我今晚就能跟你回去了。”
這話顯然緩解了恐怖氣氛,段江言立即轉頭:“真的?為什麽要再用力點?”
“把我的手捏骨折,跟你去醫院拍x光片。”
段江言:“……”
馴鹿先生成功逗弄了緊張兮兮的江小狗并緩解了氣氛,趴在他肩上低低笑了起來,繼而直接把他攬在懷裏,另一只手依舊給他牽着。
大概是此情此景有點熟悉,段江言忽然說:“诶,你的聲音好像有點像——啊啊啊啊!卧槽卧槽!”
他登時一躍而起,直接如考拉似的猛然抱住北山,雙腳盡可能離地。
在黑暗中剛一放松警惕,腳踝忽然被什麽冰涼的東西摸了一下!指甲的觸感輕輕刮過肌膚,登時頭皮發麻。
這鬼屋裏并不是純機械設計,有不少工作人員npc。
“我以為只是機關假人和聲效呢,”段江言驚恐,“你聽沒聽過一個鬼故事,這種有真人npc又黑漆漆的鬼屋,老板發現可以節省很多員工工資。”
秦朔川幹脆把他打橫抱了起來,不讓他的腳再碰地,捧場似的低頭問:“為什麽能節省工資?”
“因為老板明明只雇了三個人去扮鬼,游客卻說服務很好,裏面有十多個……”
秦朔川騰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了,怎麽還有人自己講鬼故事把自己吓得哆嗦的。
北山沒戴手套,段江言感覺到的自己臉頰和嘴唇被他的手指輕輕按着,涼涼的,他指腹有些薄繭,顯然是有健身的習慣,刮在臉上的觸感一陣酥麻。
因為黑暗中看不清,北山手指險些伸到他嘴裏。
我要是剛剛別緊張得牙關緊咬,那豈不是……
等等,我什麽時候被他這樣抱起來、還趴在他懷裏了?
小江醫生頓悟了,這才是打破恐懼的濟世良方。
各種奇怪的可怕幻想立即被暧昧的粉紅泡泡給擠走,段江言咬着舌尖,他承認鬼屋确實能提升感情了,就是提升的方式有點硬核。
秦朔川穩穩抱着他,忽然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事情瞞着你了,你會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麽。”
段江言的腦袋埋在北山懷裏不敢轉頭看前面的路,聞言笑道:
“那得看是不是原則問題。比如你其實是個身高一米九又會僞音的女孩子,那可不行啊。還比如……比如其實你就是鬼屋老板多出來的‘員工’,那我會尖叫的。”
這顯然是玩笑話,秦朔川知道這是聽不得的。
但北山這個身份又能維持多久?眼看着段家醫院的二十周年慶時又該怎麽辦?
“你不會真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吧?”段江言見他沉默,随即警惕問。
秦朔川立即道:“當然沒有,我其實只是替我那個室友問問……你知道的那個。”
段江言于是“噢”了一聲:“那就好,我最讨厭說謊的人了,要是我會開挖掘機,一定去鏟開你那個渣男室友和他愛人。”
無中生友的秦朔川:……
兩人這樣暧昧抱了一會,段江言主動道:“你放我下來吧。”
怎麽說也是個成年男性的骨架,又不是小孩,這樣抱一路的話太累了,他心疼北山。
雖然舍不得,但還是從他懷裏掙脫開自己站好。
好在再往前走,前面就能看到一些年紀大且膽子大的孩子們了,還有幾個孤兒院裏的老師。
人一多,段江言的恐懼随即也稀釋了。
不錯不錯,就是這樣。太恐怖的氛圍別說什麽心跳加速吊橋效應了,直接就吓成了縮頭的烏龜,都忘了和未來男友調情了。
此刻這種微微的緊張剛剛好,段江言拉着北山的手,半閉着眼睛緩緩往前走。
小朋友轉頭看到他倆,哇聲一片:“聖誕老人和馴鹿!”
段江言于是得意點點頭,和大家招手:“是哦,這是專屬于本聖誕老人的馴鹿先生。”
總有這樣一群膽子大、完全視鬼屋為無物的小朋友,他們又問:“那聖誕老人,你能不能騎着你的鹿呀?”
段江言:?
所謂童言無忌,小朋友們當然沒有壞心思,他趕緊甩掉自己腦子裏不可描述的畫面,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卻聽一旁的北山含笑道:
“等我通過聖誕老人的考驗,以後一定可以。”
“什麽是考驗?就像王子通過公主的考驗?”
北山點頭:“對”
說着,悄悄看了一眼段江言。
這次輪到段江言捂北山的嘴了,孩子們還小,多看看公主王子的故事還湊合,可別這麽小就磕起馴鹿x聖誕老人的邪門cp。簡直帶壞小孩。
大概是氣氛突然變得輕松,段江言終于完全把眼睛睜開,而不是眯縫着不敢看了。
結果剛一睜開眼睛,就見一戴着長假發的假人模特忽然撲了上來!
段江言陡然又猛抱住北山。
這一整段都沒有真人npc了,但機關的數量顯著增加。
段江言戰戰兢兢一路往前走,估計着快要到出口了,剛要放下心來,忽然就聽到了小孩的哭聲從前面傳來。
不是音響放的錄音,聽着是真正的哭聲,夾雜着巨大的恐怖音效機械轟鳴的“噔噔噔”的聲音。
奇怪,前面還有NPC?
他站在搖搖晃晃的“奈何橋”往下看——
隐約看到了綠色的昏暗光線中,一個小孩坐在下面,正在驚恐的放聲大哭。
市面上的鬼屋為了追求音效的真實,基本都不是用音響錄制的轟鳴炸裂聲,一路上都是機關感應到有人路過,随即用各種沉重的鐵板鐵塊提拉着相互瘋狂敲擊。
難道連小孩的哭聲,都是找真的小孩?這不雇傭童工嗎?
段江言又想起多出來的“員工”的鬼故事,有些害怕,但還是伸頭往下看去。
他的神色忽然一凜!不對!
一路上的機關都是紅外感應的,他們一上橋,機關已然開始啓動。
那孩子頭頂不遠處,牽引着繩子巨大鐵塊慢慢松開……按照運動軌跡絕對會砸中那孩子!
再仔細一看,小孩的腳被卡在了原本應該與鐵塊撞擊的鐵板機關內,掙紮着想爬起來卻又無法動彈。
他渾然沒有意識到身後危險将至,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段江言登時震驚!
這孩子掉下去了、機關卡到人了,為什麽還不停下!
明晃晃的夜視攝像頭擺在這裏,中控室裏應該一直檢查、随時應對突發狀況的工作人員呢?
眼看着孩子坐在下面哭孩子了,為什麽還不趕緊關閉?
來不及了,鐵塊一點點被推下去,發出恐怖的摩擦音效。
向來膽小如段江言,此刻竟想都沒想,按着橋邊的木質護欄直接往下一翻!
孩子的腳卡得很緊,留給他的時間也根本來不及硬拔出來。
段江言當機立斷,立即護住了孩子的頭部,原地把他緊緊抱住!
他太清楚人體的脆弱,也知道這一下非得給他砸得不清。
但成年人用後背挨這一下頂多是受點傷,孩子被卡在這裏,正正好好用頭骨接住可就是人命關天了。
人在腎上腺素急劇分泌的時候思路會變得很快,雖然腦海中瞬間已經閃過無數念頭,但其實從他猛然跳下橋到沖到那小朋友身邊把他摟住,卻只是須臾瞬息之間。
在他抱緊孩子的剎那,機關已然被推到臨界點!
随即在重力的作用下猛然落下!
耳邊傳來獵風的令人膽寒的聲響,段江言閉緊眼睛,等待着被這相當重的巨大道具鐵塊狠狠一砸!
“咚”一聲巨響!
預期中的痛感卻并沒有出現,段江言睜開眼睛:
北山雙手生生接住了那帶着巨大沖擊力的沉重的巨大鐵塊!
北山随即痛的悶哼了一聲,在強大的慣性之下直接被砸得跪倒在地上。
這樣強的力量,手臂顯然是受傷了,他幾乎無法控制的顫抖着,卻還是咬牙穩穩把那沉重鐵塊放在地上。
此時段江言眼疾手快給小孩解開鞋帶,讓他先把腳拿出去,上橋回安全的地方站着別動。
然後轉頭緊張去看北山:“你怎麽樣了?我看看胳膊還能不能動了!慢點,慢點伸開——”
秦朔川疼得半天沒說出話來,手臂始終在發抖,大概是怕段江言擔心,半晌後剛緩過來些許就勉強笑道:
“你傻不傻,哪有用自己當堅果牆去接鐵塊的?你是鐵打的?”
段江言也不想用最傻的方式,但就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的樣子,能過肩摔全靠技巧,想要靠力量徒手接住這麽巨大的鐵塊,完全不可能,沒接住的話非得砸中孩子的頭不可。
他至今不敢相信在剛剛千鈞一發的瞬間,北山怎麽能爆發這樣的力量。
那麽一塊巨大而沉重的實心鐵塊,他竟然生生用雙手給接住了?
段江言沒吭聲,心疼地蹙眉挽起他玩偶服的袖子去檢查他的手臂。
萬幸還能動,應該是沒骨折。
“你才傻,剛才要是力道角度不走運,你手臂非得一起骨折!”
北山疼得呼吸都比平時重、擡起胳膊的動作十分吃力,段江言頓時心疼,摸着逐漸他泛起猙獰青紫的手臂。
“沒事,我有數……”
話沒說完,秦朔川就感覺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灼熱刺痛,溫熱的液體流淌出來。
周圍光線很差,段江言只顧着檢查他的骨骼完好,一時沒發現他的掌心被鐵塊鋒利的邊緣割傷了,正汩汩冒着血。
秦朔川立即收回手想攥拳藏起來,但段醫生何其敏銳,立即抓住他的手腕:“等等!我再看看!”
“嘶……疼,”馴鹿先生低下頭,“一點小傷,沒事。”
“我的天,這麽深的傷口!流了這麽多血!你管着叫小傷?”段江言連忙抽出裝飾衣帶,纏緊他的手腕幫他止住血。
周圍的燈終于全部打開。
遇到這麽大的事情卻反應遲緩、此刻總算發現了意外的工作人員,直到現在才姍姍來遲,關掉了各種機關。
燈光下映照出秦朔川的掌心鮮血淋漓,傷口邊緣的皮肉外翻,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心疼又頭皮發麻,段江言的心尖都仿佛跟着他掌心的傷口一起滴血。
這麽漂亮的手,這得多疼啊。
段江言立刻拉着他回到橋上,又帶上已經被吓傻的小孩,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出了鬼屋。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又有“游客”受傷,中控室裏居然只有兩個工作人員接待他們,連一個上級主管都沒有。只有個小女孩正站在角落,低着頭擦眼淚。
“你們剛剛在幹什麽?”段江言一手拉着北山,一手摸着剛剛被卡住腳、被吓得無聲抽泣的小朋友的腦袋,“這孩子被卡住多久了!但凡再晚一步,出了人命誰負責?”
“真不好意思。”員工臉上是在賠笑鞠躬,但态度卻有些輕慢,“所以大家都沒事吧,沒事就好,祝您今天玩得開心。”
險些造成重大事故,這邊大概也怕更上面的人追究下來,急匆匆走個流程道了歉,想趕他們趕緊走。
“什麽叫沒事?”段江言怒道,“他的手傷成這樣叫沒事了?再深一點都要碰着骨頭了!這要是小孩子的腦袋,不得當場腦漿都出來了?”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一旁另一個員工也鞠了個看起來并不真誠的躬,“對不起,幸好我們園區有免費醫療,門口就有救護車,您去包紮一下吧。”
這是服務行業一個常見的先發制人手段。
越是出了大事故,越是敷衍着大事化小,假裝這只是蹭破點皮的小事。
讓顧客暫時也覺得事情不太大,而如果這時候顧客依舊質疑不滿,他們還會用一種“你在無理取鬧”的态度繼續笑眯眯敷衍,仿佛真是受害者在咄咄逼人似的。
什麽行業也總有攪壞一鍋粥的老鼠屎。
段江言忍耐着脾氣,轉頭對北山道:“你先去包紮止血,等我一會,這件事不能就這樣。”
看着北山出門離開,段江言沉默了兩秒,音量陡然提高:“你們這是什麽态度!鬼屋本來就是有安全風險的項目,為什麽沒有認真看監控!剛才在中控室幹什麽!”
說罷,他又指了指中控室桌子下面的酒瓶:“上班時間喝酒是吧?你這小日子過得挺惬意啊?!差點出了人命,外面那麽多媒體記者,想讓明天的熱搜變成‘秦氏集團游樂場傷亡事故’嗎?!”
那員工原本的确是心虛極了,捅了大簍子很緊張,所以才想糊弄過去。
萬萬沒想到段江言居然這麽可惡又不依不饒。
他嘴硬道:“這位先生,您可不能胡說!有幾個酒瓶子就能證明我們喝酒?那是昨晚下班時間喝的……”
段江言似笑非笑問:“游樂場關閉之後,黑燈瞎火你自己坐鬼屋裏喝酒,你自己信嗎?別廢話了,人命關天不可能就這樣算了,你倆要是只能和稀泥,現在去叫你們主管過來!”
秦氏集團賞罰分明規矩森嚴,即使只是旗下的一個小項目也不例外。
那員工自然也知道這次是董事長親自安排、相當重要的大事,所有人都是格外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出一點差錯都擔待不起。
奈何他抱着僥幸心理,和同事一起喝着小酒打牌,竟然就有不長眼的倒黴小屁孩來找死。
員工見段江言不好應付,怕他鬧大了,心裏是有點慌。
但幸好他一發現事情不好就趕緊有準備,立即把角落裏那個正在哭的小女孩拉了過來,重新開始虛假客氣:
“您不是問我們剛剛不在崗原因嗎?其實是因為她偷了我們中控室的設備鑰匙,幸虧我們把她抓回來了,這才關了設備。”
另一人跟着一唱一和:
“你是孤兒院的員工吧,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建議你們同行相互遮掩一下,免得被外面的媒體傳出去了大家一看,這些孤兒都是這種下作品格,以後都沒人捐款了——您說對吧。”
聽着客氣,最後一句宛如威脅。
段江言沉下臉去,氣氛陷入劍拔弩張的沉默。
那小女孩立即拼命搖頭:“我沒偷!我真的沒有!”
段江言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對着兩個員工嚴厲道:“你有證據說她偷東西嗎?沒有證據就随便冤枉孩子,知道會給她帶來什麽影響嗎?”
“怎麽就沒證據了,前兩天我表姐結婚發的喜糖,我随手放桌子上了,你看看,現在還在她口袋裏呢。”
小女孩徹底哭出聲了:“叔叔,是你剛剛給我塞口袋裏的,我沒偷,真的,真的……”
段江言一指牆角上方的監控,冷聲道:“去查監控。你冤枉了孩子,要麽現在給她道歉,要麽就拿出證據證明是她幹的。”
兩個員工相互對視。
不就是個沒爹沒媽的小女孩嗎,又不是自家孩子被冤枉,給你随便找個理由都是給面子了。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哪來的神經病在這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見他絲毫不妥協,那個最初就格外拽的員工心想莫不是軟的不行得來硬的,于是忽然惡劣道:
“免費讓你們玩一天,又沒花門票錢。純粹是白占我我們秦氏集團的便宜!真以為你是‘消費者’是上帝啊,讨飯還嫌飯涼,你花錢了嗎你就挑剔上了?我勸你們一句,差不多得了。”
“還監控呢,真不好意思,你沒有看我們監控的權限。畢竟連門票都沒花,純白嫖我們集團,”員工懶洋洋一攤手,“至于她,有娘生沒娘教,品行不好當然也正常。”
段江言聞言當場“砰!”一拍桌子:“你再說一遍?!別逼我動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她道歉!”
“幹什麽幹什麽?你還想動手?你哪個孤兒院的員工?讓你白嫖還這麽多事情,真拿自己當上帝啊,信不信我們集團下次就給你們拉黑名單,以後永遠別想進來!”
段江言:“好大的臉啊,秦氏集團是你家開的?不想承擔事故責任就急眼了想狗仗人勢,開始威脅人了?”
“你告訴你,我二叔是這個游樂園項目的總負責人!他要是想卡住哪個孤兒院的話,就算是秦董也不會發現,即使發現了也奈何不了他——”
話音未落,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中控室的門沒關,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淡淡的語氣很平靜:“我奈何不了誰?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你又是誰啊——”
那人剛要開口,另一人連忙拉住他:“噓!這就是秦董!你快閉嘴!”
全場倏忽安靜,針落可聞。
兩個員工本想不驚動主管、這事就這樣糊弄過去,現在得償所願,主管倒是不知道……但直接驚動董事長了。
段江言也懵了:“秦董……您怎麽在這裏?”
不是陪他的寶貝男朋友過節去了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
還是說他今天一直都在游樂園裏?
秦朔川少見的沒有穿西裝襯衣,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閑的高領毛衣,雙手都放在大衣口袋裏,始終沒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