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白淵将程安寧帶回了他在本城的家。
雖然程安寧跟白淵說沒事了,只是一點小傷,但是白淵完全不敢相信程安寧。
一是因為受傷的部位太過敏感,二來是由于程安寧連醫院都沒去,只是自己随便包紮了一下就當做處理了,太過随意,叫人實在放心不了。
而最重要的,是當白淵知道程安寧是被陌生人蓄意打傷的後,就更不可能把程安寧就這樣放在這裏,任人宰割了。
所以為了周全照顧,為了人身安全,白淵就把程安寧帶回了家。
而對此決定,程安寧毫無異議,十分服從,還很配合收拾行李,很快就跟着白淵離開了自己的小窩。
至于第二天一早醒來後,發現同居人離奇消失,吝啬的只給自己留了一條短信說去哪裏就了事的夏冬:……
——呵呵,程安寧真人渣。
在經歷了回白家之前,先到最近的私人醫院做了徹底的傷口檢查,重新包紮傷口,并拿了一堆藥等事件之後,快到早上十點時,大半夜被吵醒,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因而顯得毫無精神的程安寧終于稍微興奮了些——
因為到家了。
這個,四年之前他跟白淵離婚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過的本城白家。
然後,他在白家的客廳裏看見了站那,似乎是在等他們的一個陌生人。
啊,不對,不算陌生人,是個熟人。
程安寧二月的時候才見過。
當時程安寧跟這人起了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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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程安寧新買的小電驢跟對方的出租車發生了小小的剮蹭,在交警隊時,交警判程安寧主責,讓他賠償。程安寧也還好,只是覺得這出租車司機脾氣太沖,叫自己不爽,于是他就叫夏冬給他送了一麻袋一毛錢紙幣過來,是那種特毛躁的紙幣,然後就當着這人的面,将那些紙幣從麻袋裏慢慢倒出來,說是做賠款。
那場面十分惡心人。
卻想不到,會有一天在白家再見到這人。
而且,對方還一改幾月前出租車司機的随意穿着,現在打扮的倒是正兒八經、規規矩矩的模樣。臉也幹幹淨淨的。關鍵是,在沒有了那些殘留的碎胡渣,或者是睡眠不足出來的黑眼圈後,所露出的樣子,竟跟白淵有六分相似。
再看白淵的那位長期跟這裏呆着的老牌管家,似乎對這人的态度也很尊敬親昵。
不由的,程安寧心跳漏了一拍。
這人不會是跟白淵——
還未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白淵就做了介紹道:
“程安寧,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小我三歲的弟弟對吧?就是他,叫白鳴。小鳴,這位是程安寧。”
程安寧張大嘴巴,瞪着白鳴,說不出話來。
而白鳴則沖他微微笑了笑,伸出了手:
“你好,程安寧。我比你大一歲對吧?不介意的話,你就叫我的名字好吧?”
程安寧只好伸出手跟白鳴握了握。
出乎他意料,白鳴跟他交握的手并沒有特別大力或是作怪,就很正常那種握手的力道和姿勢。
奇怪,這家夥是忘了幾個月前在交警隊,被他刻意羞辱的事了嗎?
哇,真是那樣的話倒也蠻好,不用他去想該怎麽搞定白淵這個新晉小弟跟他的關系了。
心裏暗自慶幸的程安寧随後被白淵領到房間,一路上,程安寧稍微打量了一下自己離開四年之後的房子,嗯,好像變化好多,家具似乎全換了,擺放的位置也有變化,牆上還加上好多照片,竟然照片裏面有條狗!
擦!不是知道自己最不喜歡貓貓狗狗的嗎?怎麽還在家裏放狗的照片呀?
诶!
等一下!
好像他跟白淵離婚了,這裏已經不是他的住處了啊!
噢,不好意思,一下子就給忘了。
哈哈哈哈。
腹诽着,程安寧跟着白淵終于走到了自己在白家的新房間。
在看到房間後,他愣了。
他想不到給自己住的竟然不是從前那間房,而是變成了一間客房。
他覺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裏怪。
提要求說要回從前那間卧室好像不太合适,可住客房也不符合他的目的,畢竟白淵又不住在這裏。
“……我最近才找到小鳴的。”
白淵的話打斷了程安寧的思考。他回過神來,看着白淵。
剛才白淵說了什麽?
噢,對了,是在說白鳴。
咦?說那個出租車司機幹什麽?他又不關心。
“你知道的,他四歲多就被拐走,我父親一直找他,找了二十多年,現在總算找回來,真的很不容易……”
——啊,知道了知道了,就是那個白鳴是嗎?想起來啦。就是白淵媽媽跟白淵爸爸離婚之後,白淵媽媽又嫁了個外國人,然後生下的那個小了白淵三歲,跟白淵屬于同母異父的兄弟白鳴對吧?
噢,那小子當時好像是2歲還是3歲多,親媽跟親爸交通事故死了,然後白淵他爸白珏年雖然跟白淵親媽離了婚,還是很在意前妻的生活安好,心疼前期的小兒子在國外過的不好,就想辦法争取到其撫養權,還給那小孩起了個華國名字,就是現在這個——白鳴。
結果小白鳴在華國呆了半年多,被人拐走,白家找了好多年,還以為找到可能性微乎其微了,沒想到今年找到了。
呵呵。可這關他什麽事呢?
又不是他弟弟。所以不要再說這事啦,現在聊聊住宿問題好不好啊?
“對了,他之前做過一段時間偵探,現在……換工作了,開了一家保全公司,在尋找線索這方面還是有點辦法的,所以我就把你的事跟他講了,希望能幫上點忙。”
白淵又說。
這才明白白淵跟他聊白鳴原因的程安寧:“……那幫我謝謝他啊。”
呵呵,他現在确定了,那家夥肯定還記得他,剛才只是假裝沒有認出來而已。
想一想吧,一個做過偵探的人,擅長尋找線索,不過幾個月的事情,還那麽讓人印象深刻的情景,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忘掉?
所以真相就是——
那家夥故意的!
擦,就說嘛,自己都沒忘的事,被羞辱的當事人竟然會忘掉——
擦!
演技真好!果真不愧是白淵的親弟弟,噢,不,搞錯了,是白淵同母異父弟弟,但也算承繼了白淵那種演繹天賦吧?
等一下,好像這麽說哪裏不太對啊……
“你也累了吧?先休息會,到點了我叫你起來吃午飯。”白淵對程安寧說。
算了算了,現在不是想該怎麽應對一個在裝不認識他的舊日“仇人”這件事,而是應該好好睡覺啦!
嗯,別的事情睡醒再說!
……
不想,這一睡就睡到了快傍晚的時候,被叫醒的時候,程安寧渾身酸軟,恨不得跟床褥融為一體了都。
“你有點發燒,先吃來吃點東西,再吃藥,然後休息,好不好?”
床邊的白淵溫柔的對程安寧說。
——啊?發燒了嗎?
程安寧下意識摸摸自己腦袋。
嗯?好像不燙啊。
仿佛看出程安寧在想什麽,白淵嘆了口氣。
“你自己感覺不出來的,你現在手溫跟額溫差不了多少。”
頓了頓,他又耐心的說:
“起來吃點東西好嗎?你都快一天沒有吃飯了。”
怪不得覺得有點餓。
程安寧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爬起來。
“想喝水嗎?”白淵又問。
程安寧沒說話,只是自然而然張開嘴。
水溫剛好的液體就被白淵端着,速度、水量适中的被喂進了程安寧的嘴裏。
“我為什麽不可以住以前那間卧室?”喝着,程安寧就問了。
他都想了好幾個小時,做夢時都在想,實在憋不住了,就問了。
白淵沉默一瞬。
“那間卧室改做書房了。”他回答。
“……這樣啊。”程安寧嘀咕着。
——那好吧,也不是非得那間卧室不可,就是随便問問。
誰還不興的有點古怪習慣,無聊時候說幾句廢話?
“那我可以住多久啊?”程安寧一邊喝水,一邊又問。
白淵注意着自己喂水的速度,慢慢的回答:
“住到等你好了,足夠安全了為止。”
“哇——”
程安寧睜大眼睛,笑了起來:“這語氣好霸道總裁啊,小白哥哥好棒噢……”
因為這句話,白淵手上的動作不由頓了一下。
“養傷期間,不準看奇怪的小說或者影視綜藝類節目,要乖一點。”
程安寧自己毫無所覺,但的确,只有在生病的時候他才最乖,所以就連白淵這樣“霸道”的要求,他聽了竟然也不覺得生氣,還真就很乖的點着頭,應承道:
“嗯,我會乖乖的。”
——那個樣子,那種語氣,就一如從前他們沒有離婚的時候,還是最交心的朋友的時候,在生病的時候,會那樣的順從白淵,那樣的聽話和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