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時襄靈番外(2)
時襄靈番外(2)
時域出軌的事就這麽敗露了。
他自以為瞞到天衣無縫, 但被老方總捧在掌心裏千嬌萬寵着長大的方大小姐又怎麽可能會是善茬?方顏晴并不是喜歡磨蹭的人,很快, 就把這事告訴了老方總。
方顏晴剛生下孩子沒多久,男方就自顧自出去潇灑,還是出軌給她曾經的好朋友,方家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那時候老方總的身體還沒被完全摧垮,自然能夠承受住這樣的消息,在下一次時域悄悄溜出去與唐芳蓮想要共度春宵時,被早有準備的妻子抓了個現行。
當時的場景一度非常混亂。
房門被踹開的時候,兩人還正在親密,即使方顏晴做好了萬全準備, 還是被映入眼簾的場景給惡心了下。記者的攝像機“咔嚓咔嚓”按下快門,記錄下眼前精彩的一幕。
方顏晴毫不猶豫地上去給了時域一耳光,這一耳光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打得時域一個踉跄,卻不敢還手, 呆愣着看向站在外面烏泱泱的一堆記者。
這一次, 時域的身敗名裂比之前要早了很多。
老方總還在, 有人給方顏晴撐腰, 再加上外界輿論風暴都能把渣男給壓垮,那段時間時域每天都要在新聞上被提點幾次,作為婚姻的反面教材。
時世集團的股票雪崩般下跌, 再加上有了老方總和她的人脈操控,時世那邊招架不住,他們那個時候還是在上升期間, 哪裏能承受住這樣的損失,想要跟方家和解, 可老方總閉門不見。
在離婚之前,兩人首先要準備財産分割,一起籌備着上訴證據。這個時候方顏晴就去了娘家,和她一起被帶走的還有兩個孩子。
為了外面的輿論風評,方顏晴沒有說出時襄靈是時域和唐芳蓮的私生女,這件事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甚至連老方總都暫時不清楚。時域自然也不會為了把時襄靈拖下水,讓自己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要請求妻子原諒。
雖說兩家算是門當戶對,但在人脈上老方總還是給予了他不少支持,讓他創業路上少走了很多彎路的。時域現在醜聞被曝光,不僅是在妻子懷孕期間出軌,而且出軌對象甚至是妻子從前的好閨蜜,可想而知,人品爛到了一定程度。
從那以後就很少有企業願意與他合作,時域倒不是對方顏晴有多少愧疚,而是損失讓他承受不住了,甚至某一天都跪在了方顏晴面前求饒,被方顏晴結結實實地賞了一巴掌。
兩人的關系愈發惡化,之後離婚走得也很順暢,時域作為過錯方,情節惡劣,需要淨身出戶,好在還留下了婚前財産,讓他不至于被剝奪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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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都是歸方顏晴,這個時候時域也大概知道了這事就是時襄靈給方顏晴告的狀。沒想到向來溫順的大女兒居然會在背後狠狠捅他一刀,在法庭上臨走之前,時域望向時襄靈的眼神宛如淬了毒,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
時襄靈此時的心情卻萬分複雜。
她有想過在這件事曝光以後方顏晴會遷怒她,最起碼也會對她冷落很長一段時間,不想再看見她。時襄靈難得沖動,後來這事鬧起來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其實走了一步快棋。
她現在是五歲,不是十五歲,根本沒法照顧自己。如果方顏晴不要她,她就只能跟父親那一方,到時候等待她的是什麽,可想而知。
方顏晴大概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沒有把她丢下,之後一起搬到了新的住宅裏,方顏晴也并沒有對她說什麽。
有那麽一段時間,時襄靈甚至覺得方顏晴是不是把自己當成親生孩子來看的。
畢竟她們在此之前也相處了那麽久,過去的五年裏,方顏晴滿心以為她是自己的第一個女兒,做新手媽媽的麻煩與甜蜜全都在她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那件事解決以後,時世地位一落千丈,方顏晴帶着她們搬到了新的住所,與時域不再見面,但她并沒有放棄尋找自己的親生女兒。
出乎意料的,方顏晴沒有第一時間起訴唐芳蓮。
找一個五年前被送走的孩子比二十幾年了無音訊會容易許多,五年不可能把人的記憶沖刷幹淨,更何況這對于唐芳蓮來說也是一件人生大事。
時域那邊已經放棄了她,唐芳蓮自然要抓住機會,提供了自己擁有的所有線索。兩位大人是如何交涉的,年僅五歲的時襄靈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輩子在自己七歲那年,那個叫徐然嫣的女孩子回來了。
她七歲的時候,悅悅還是個蹒跚學步的小娃娃。飛鳥sk
徐然嫣就是方顏晴的親生女兒。
她當時是輾轉到了兩個Beta女人的家裏,她們不能生育後代,但因為手續不足,沒能從正規渠道領養到孩子,就采用了非正規的方式。
這是她們本來是想爛在肚子裏的,可其中一個女人查出了胃癌晚期,已經時日無多,兩人盤算下來最終還是選擇了告訴徐然嫣真相。
有一個女兒是她們兩個人共同的夢想,現在另一半要先行離開,剩下的那個女人也沒了撫養孩子的精力,正好從渠道聽說了這件事,就把徐然嫣給送了回來。
回來以後徐然嫣也沒改名,方顏晴不介意姓氏這玩意,那個姑娘寡言少語,并不像時襄靈那樣能言善辯,不過時襄靈還是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在這個家中地位變得尴尬起來。
首先知道的是老方總,這事方顏晴不可能瞞着自己母親一輩子。
而且她這兩年來一直都在對外散布尋找孩子的消息,當時不大量公開是對時襄靈的保護,她是私生女,天然的身份就已經讓兩人站在了對立面,方顏晴能為她做到這一步,時襄靈心裏自然是非常感激的。
外界本來就在傳那些風言風語,徐然嫣回來以後,方顏晴不可能讓她不入戶籍,于是這件事被坐實以後,時襄靈的日子就變得難過許多。
在外面那些曾經圍繞在她身邊的人都看不起她,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時大小姐,也不會再有前世的前半生那樣的坦途,但時襄靈沒覺得後悔。
在徐然嫣回來時,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悅悅這輩子會不會與她不親近了。
但起碼現在證明還沒有。
悅悅和她多了兩年的相處基礎,時襄靈不是真正的七歲小孩,對于這個小了自己好幾歲的妹妹耐心無限,兩三歲的孩子雖然不能記事,但也能感覺到誰對自己好。
方顏晴脾氣沒那麽好,尤其是在經歷過丈夫與曾經的閨蜜攪在一起這件事之後,理智讓她不想去追究,情感上卻總過不去那個坎。
很長一段時間都避免出現在她的眼前,可方顏晴經常在家裏,悅悅還太小,完全交給保姆來帶,她不放心。這樣就難以避免兩人打照面,時襄靈又不可能從不上桌吃飯。
方顏晴對她的感情一點點在淡化,時襄靈能感覺出來。
尤其是徐然嫣回來以後,曾經五年的情感被壓抑着後再次轉移,更能明顯地感覺到落差。
她愧對于方顏晴,自然不可能奢求她的母愛,可每當看見方顏晴望向自己的複雜眼神,時襄靈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刺痛。
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覺得自己是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但胸口處傳來的一陣陣天崩地裂的感覺卻清楚告訴她,她有心,有感情,而且還不是一點點。
對時域和唐芳蓮的恨,從記事開始真正把方顏晴當成母親的依賴,知道了那件事以後的愧疚,無不強硬地纏繞在她的心頭。
時襄靈從來沒有一刻盼着自己能快點長大。
她以為,所有的事情重新來了一遍之後,被撥回正軌,她就會斬斷與這邊的牽挂,去擁有屬于自己的尋常人生,可沒有。
相反,她比從前似乎更加依賴悅悅了。
悅悅是在讓她喘不過氣的地方,唯一一個對她無限釋放溫純善意的人。
小的時候,方顏晴帶她們去逛街,更多時候還是偏向于自己的親生女兒。悅悅就會在這時候用稚嫩的嗓音喊:
“給靈靈姐姐也買一個!”
吃飯點菜的時候,悅悅推開沉默的徐然嫣坐到她的身邊。每當方顏晴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來,悅悅就會鬧着讓她夾菜。
悅悅還是那麽會鬧騰,她的身上仿佛有着無限的精力,比所有人都更會吸引注意力。而且特別喜歡黏着她,即使時襄靈已經克制着不要跟她過度親近,但在悅悅主動貼過來的時候,時襄靈心還是忍不住軟成了一汪水。
兩個人這樣的親近,被方顏晴看在眼裏就很不是滋味。
時襄靈畢竟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在剛剛發現那件事的時候,方顏晴覺得自己還能夠公平看待,可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五年母女之間的感情已經逐漸淡化,徐然嫣慢慢也開始接受方顏晴這個母親了,有了親生女兒膝下承歡,方顏晴每每看見時襄靈,心裏就像是插着一根刺。
但這也不能怪她。
她已經為時襄靈做到一個正常人忍耐的極限了。
方顏晴對時域和唐芳蓮的厭惡是無法抹去的,那個傷痛會跟随着她一輩子,而時襄靈雖然沒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卻是那件事最好的證明。
在悅悅十歲那年,時襄靈十五歲了,這個年紀的少女已經亭亭玉立,身高逼近方顏晴,能看得出來未來會分化的趨勢。
時襄靈在五歲以後從不過生日,但在十五歲的這天,方顏晴天荒地破的先給她過了,才給徐然嫣送祝福。
吹下蠟燭許願以後,方顏晴把時襄靈單獨叫了過去,給了她一把嶄新的鑰匙,是另外一座離這裏挺遠的別墅。
在禦珑灣附近,那片地方寸土寸金。
“這是提前給你的成人禮,你現在也長大了,有很多事情你也清楚,我們不适合一直住在一起,可以嗎,襄靈?”
方顏晴就這麽直勾勾盯着她,清澈柔和的眼中沒有威逼強迫的情緒,仿佛只要她在這個時候任性地說上一句“不可以”就能留下來。
但時襄靈清楚地知道,不可能。
她不可能任性到說出這樣的話,更不可能用任何行為去挑戰方顏晴的耐心,或是傷她的心。
“對不起。”
在她用力點點頭的剎那,方顏晴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時襄靈久違感受着女人身上的馨香,被心髒處傳來的絞痛弄得久久無法喘得過氣。
方顏晴已經很久沒跟她有這樣的親密互動了,她在那一年開始也從未叫過方顏晴“媽媽”。
淚水模糊了眼眶,本來那兩個字都要脫口而出了,方顏晴卻慢慢松開了她。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眼淚,時襄靈就輕輕摸了摸鼻子,接着動作掩蓋過去。
時襄靈知道她在為什麽道歉。
因為她對自己說過“可能無法像從前那樣愛你”,當時的情緒裏還是有愛,而不是現在這樣急于脫手的漠然。
可方顏晴從來沒有一點錯,錯的是她,貪婪地想要這麽多。時至今日,時襄靈才徹底明白了一句話的含義。
那句話叫:
溫柔刀,刀刀割人心。
悅悅十歲生日,方顏晴給“時微悅”改名為方馨悅。
她無所謂徐然嫣叫什麽名,畢竟那兩個女人也沒有虐待徐然嫣,徐然嫣對她們有感情,強行改名只會讓女兒記恨她。但她還是沒法忍受悅悅冠以前夫姓,方馨悅對此沒什麽感覺,她還是那樣大大咧咧的。
轉眼之間,方馨悅中考了,考完以後聲稱自己要放松一整個暑假。方顏晴是比較嚴厲的母親,不允許她任意玩耍,兩人就吵了一架。
這是本來跟時襄靈沒什麽關系,但方馨悅跑到她這裏來了。
從高中開始,時襄靈到了年齡以後就勤工儉學。她是重來一次的人,當然不需要像其他想賺錢的高中生那樣去打點零工兼職,光是操縱她以前的老本行就夠了。
也就是在她搬出去以後,方顏晴那邊和她都不怎麽來往了。徐然嫣不用說,方馨悅倒是會給她發消息。
她沒有問時襄靈為什麽不回來,只是把自己上學時候發生的有趣事情告訴時襄靈,和她分享自己的生活。
時襄靈就沒什麽好跟她分享的,她每天都很忙,但方馨悅也不介意。有時候手機放在那邊,她一個人就能發幾十條消息,也不介意她回不回。
方馨悅來她家,時襄靈不住在禦珑灣那邊,方顏晴給她的別墅她沒有入住,一開始是自己租了個廉價房,之後又換了比較好的地段,禦珑灣附近的別墅價值很高,可能對于方大小姐來說不值一提,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該拿。
不該碰的,她都不會再碰了。
因為那個人說得對,她以前的确是用不應該的方式來促成後來的發展,即使悅悅還在,也會逐漸和她離了心。
方顏晴給時襄靈房子的事自然沒跟兩個女兒說,方馨悅還以為這就是她的家,進來以後沒有傭人給她削水果做飯,就直接撲到了時襄靈身上去撒嬌,問她們中午吃什麽。
時襄靈身體一顫。
飛鳥sk
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問方馨悅:
“悅悅想在家裏吃還是想去外面吃?”飛鳥sk
“當然是去外面——”方馨悅拖長了音調,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漂亮桃花眼眨啊眨,比時襄靈更多幾分靈動,“姐姐又不會做飯!”
時襄靈被她逗樂,反問:
“誰說我不會做的?”
“啊?你會?”
一個人獨居了那麽久,沒有請保姆,時襄靈當然是會做飯的。她不僅會做西餐,中餐也會做,無論是家常菜,還是端得上臺面的都能包攬。
“你想吃什麽?”
時襄靈打開買菜APP就問她。
方馨悅毫不客氣地給她報了幾個菜名。
現在是夏天,暑熱炎炎,在給她報菜名的時候,方馨悅就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上,舒展着自己的兩條長腿。
方馨悅還在長個,現在算不得很高,但她的比例好,看着就挺修長的。躺下去的時候伸懶腰露出一截白皙的側腰,時襄靈瞥見,去冰箱裏拿了可樂來給她喝。
“別這麽坐沒坐相的。”
方馨悅從她手中接過還冒着白氣的可樂,笑嘻嘻道:
“哎,我剛想誇你哦,在家裏老媽都不讓我喝可樂的——別管我啦,你下午有沒有事?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看完電影你還想幹什麽?”
如果是在以前,時襄靈很忙,是不會花這麽多時間來陪她玩的。她對悅悅更多的情感輸出只是希望她能過得好點,玩得開心,從而忽視了陪伴。
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哪有不希望跟人一起玩的,果不其然,在聽到她居然願意放下忙碌的工作,跟自己一起時,方馨悅還懷疑耳朵出了毛病。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VR星際大戰?要不看完電影我們去玩那個,或者電影看午夜場的恐怖片吧,外國産的那個,聽說評分挺高的,不假。”
“中午吃完飯你先睡會,我忙工作,忙完了我們去玩VR,玩過之後吃個晚飯看電影,第二天你就能睡個懶覺,然後我們去跑馬場騎馬。”
時襄靈還在念叨着給她規劃,小姑娘青澀漂亮的容顏卻已經近在咫尺,方馨悅欣喜地撲到了她的身上,竟是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姐,你太好了!”
這就是她們前所未有的親近了。
在那一瞬間,時襄靈感覺到心髒怦怦直跳起來。
很奇怪,她對悅悅的感情其實也不能說是“喜歡”,喜歡一個人,是會有生理本能的欲望的。時襄靈也不是性冷淡,她只是能知道自己對悅悅沒那種感覺,可又忍不住想要親近。
她喜歡悅悅對她親近的樣子,把她放在心裏的樣子,誇贊她,黏着她。當悅悅對她表現出依賴的時候她心裏就會湧現出無限的柔情。
時襄靈有三天沒去忙。
這三天她陪方馨悅玩了個盡興。
方馨悅不能一直在她這裏玩,不然會被家長訓,而且她隐約能感覺到方顏晴不喜歡時襄靈。上一輩的恩怨沒跟她們說過,但方馨悅能從其他人的口中大概拼湊出真相來。
紙是包不住火的。
母親和姐姐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這件事,方馨悅也就當做不知道,一直維持着和平的表象。但她能感覺到母親對時襄靈一直不太喜歡,時襄靈姓時,她姓方,方大小姐和時域那些事情早就在圈內傳開了,方馨悅這個還是知道的。
暑假一晃而過,方馨悅很快就開學了,上學的時候沒有那麽自由,平時也沒什麽時間拿手機玩,雙方能交流的時間就變少了很多。
好不容易等到了寒假,現在她們過年也不在一起過,方顏晴差不多已經忘記了她這個人,時襄靈也不會主動要加入進去,惹得她們一家子尴尬。
但在過年前,方馨悅主動約她一起去玩現下時興的劇本殺,時襄靈沒玩過這個,但她的領悟力一直很強,玩什麽都能很快上道,于是把之後的會議給推了,很快就答應了方馨悅。
直至在臨去之前,方馨悅扭扭捏捏地問了她一句:
“姐我忘說了,我能不能帶瑤瑤一起去?”
時襄靈當時正在給花澆水,同時腦子裏回想着早上看到的那張表格圖問題所在,聞言一愣,下意識問:
“瑤瑤是誰?”
聽這名字,應該是個女孩。
果不其然,方馨悅就在電話裏笑了幾聲,然後才回答她:
“是我喜歡的女孩子,”在“喜歡的女孩”這幾個字從耳邊傳來的剎那,時襄靈就覺得她的聲音正在逐漸飄遠。
方馨悅沒有察覺到時襄靈的遲遲沒有回聲,很是開心地給她分享都屬于自己青春期的小秘密:“她還不知道我喜歡她,沒表白,沒早戀哈。姐,我帶給你看看,你可不許跟我媽說啊!”
時襄靈像是啞了一樣,電話裏久久沒有傳來回應。但在那一刻,她好像又覺得自己是個聾啞人該多好,起碼不用聽見那一道:
“喂?能聽見嗎?靈靈姐,時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