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上野秋實高中是在帝丹高中,高三那年學校舉行周年校慶,又因為他們馬上就要畢業了,為了在畢業前留下一點紀念,所以班上決定在周年慶表演話劇,全班都需要參加。

他當時的性格和現在沒什麽兩樣,懶散也不喜歡交際,在班上沒什麽朋友,但因為是集體活動,也沒能拒絕掉。

話劇是班上話劇社同學自己寫的劇本,故事主要講述敵國公主和王子在一次舞會上一見鐘情相戀卻又因為彼此的國家無法在一起,盡管做出了很多努力,但最後王子還是死在戰争中,公主也被狠心的國王和王後送去聯姻,吞并了王子的國家,公主悲痛欲絕,最終選擇殉情。

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故事,角色的定奪由抽簽決定,因為是自己寫的劇本,所以角色數量剛好對應班級人數。

上野秋實的運氣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

好是好在,臺詞沒幾句,出場時間甚至不到一分鐘,差就差在,這個角色是女性角色,需要反串。

因為在抽簽之前就已經說好,不管抽到什麽角色都不能有怨言也不能交換,而且就算可以交換,上野秋實也找不到可以和自己交換的人,于是也只能默認了。

好在班上負責化妝和造型的同學手藝還不錯,做完造型後基本上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上野秋實心底最後一絲顧慮也去掉了。

就當上去走個過場。

等校慶那天上野秋實的爸爸媽媽也來了,不過因為他沒和家裏人說過要參演的事情,所以就連上野媽媽也沒認出來臺上漂亮的王後居然是自家兒子。

至于為什麽會提到這件事,是因為上野秋實整個高中期間只有這一次校慶才穿過女裝。

他又沒有什麽喜歡穿女裝的特殊癖好。

那件事也是校慶之後發生的。

大概是校慶結束差不多一個星期之後,上野秋實早上到學校的時候在自己的書桌裏發現了一封沒署名的信。

信上的內容有些莫名其妙,上面寫着:【你穿男裝的樣子也很好看。】

上野秋實看得一頭霧水,以為是有人放錯了,就把信丢到書桌裏面沒動它,也沒管,等人發現了自己放錯了自己就會回來拿。

大概過了幾天,書桌裏的信增加了,依舊沒署名,但寫了上野秋實的名字,所以他打開看了。

——【我昨天逛街看到了一條裙子,很适合你。】

上野秋實:……

神經病。

他将信撕成碎片丢到垃圾桶裏面,只當是有人故意惡作劇,可那之後每天都會收到同樣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一直僞裝一定很辛苦吧?】

——【不管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為什麽不回信,我一直在等你。】

信上都是這些莫名其妙叫人看不懂的話,好幾次都是這樣,後面再收到信上野秋實直接看也不看就丢到垃圾桶裏面去。

大概是知道他不會看信,某天開始信就沒再出現過了。只是沒多久,上野秋實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跟蹤了,在學校和放學回家的時候總感覺身後有人。

連續了一段時間,上野秋實實在有些煩了,當時離畢業考只剩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可以開始準備大學入學考試,他準備找機會把人揪出來,然而對方下手卻比他快。

那天因為最後一節課自習,上野秋實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帶到了話劇社的教室,兩只手被反綁在身後。

教室裏除了他還有一個人,一個男生,穿着帝丹高中的校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上野秋實不确定自己見沒見過這個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給他送莫名其妙的騷擾信件,跟蹤和偷窺的人。

現在還要加上一條綁架。

上野秋實面無表情地靠坐在話劇社的牆邊看着對方向自己靠近,他還注意到對方身後不遠的地方架着三腳架和攝像機。

那人來到他面前蹲下,伸出手打算摸他的臉,嘴裏還黏黏糊糊的叫着:“秋醬。”

“你為什麽都不理我,我給你寫了那麽多封信,你為什麽不回我。”

上野秋實被他的語氣和稱呼惡心到了,眉頭緊皺,問他:“你是誰?”

那人頓了下,一臉受傷的說:“我是你的男朋友啊。”

上野秋實:……?

哪來的智障玩意兒?

“你打算做什麽?”上野秋實不打算和面前這個疑似精神不正常的人浪費時間,直接了當的問:“綁架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他說完話,那人似乎顯得更加難以接受,“秋醬,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

不然呢?

上野秋實心裏一整個無語。

“你是不是變心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是因為我才來到這個世界的,你怎麽可以不喜歡我!你是不是出軌了?你說!是不是有人勾引你,是誰!你告訴我,我去殺了他!”

男生的情緒忽然變得特別激動,用力捏着上野秋實的肩膀搖晃,神情仿若癫狂。

上野秋實雖然心大但不是沒有脾氣,被捏得肩膀生疼,後腦勺還撞了幾下牆壁後,他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是不是有病?”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男的。”

“要找你女朋友滾回去找。”

聽到他的話,男生表情一僵,瞪大眼睛強笑道:“你在胡說什麽啊秋醬,你明明就是女孩子啊。”

上野秋實:……

煞筆。

“我在校慶的時候都看到了,秋醬。”他看着上野秋實的臉,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氣我這麽久沒認出你?是我的錯,對不起秋醬,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以後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一定第一時間認出你,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男生說的卑微極了,也說的十分真誠,就像是在哄戀愛中鬧脾氣的女朋友一樣,如果這番話不是對着自己說的話,上野秋實或許會認為這只是個普通的戀愛腦。

然而當這番話對着他說出來,上野秋實就只覺得這是個純種的神經病。

活了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是個女孩子:)

“我最後說一次,我是男的。”

上野秋實冷聲警告:“我勸你最好現在就放開我。”

“啪——!”

話剛說完,上野秋實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清脆結實的巴掌聲甚至在空曠的教室裏傳來回響,上野秋實的臉被扇到一邊。

男生回過神來,看着自己的手連忙解釋:“對不起秋醬,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點生氣沒控制住自己,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你怎麽能這麽說你自己呢,你明明就是女孩子,難道是一直穿男生的衣服所以你才忘了嗎?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他說着就伸出手朝着上野秋實的領口過去,手指哆哆嗦嗦,像十分緊張似的,一顆一顆解開校服襯衣的扣子。

“……怎麽會?”扣子解到胸口位置,看到平坦的胸膛男生一臉如遭雷劈的表情,随後又像是無法接受現實似地又解開了下面幾顆扣子,直到整個腰腹都顯現出來,他才像是遭受了天大的打擊般僵硬地愣在原地,嘴裏喃喃着:“怎麽會呢?秋醬怎麽會是男生呢?”

“我不信,這不是真的,秋醬怎麽可能會是男的!”

“你騙我,你居然騙我!”他一把揪住上野秋實的領口,五官猙獰面部扭曲,雙眼瞪得通紅。

“我那麽喜歡你,你居然是個男的,你居然敢騙我!!我要殺了你!”

“我為你花了那麽多錢,給你買了那麽多東西,結果你居然是個男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一定是考驗對不對,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變成這個樣子來考驗我的。”

男生發狂到一半又像是恍然明白了什麽,自言自語的說了一通後表情又做出一副極為深情的樣子,含情脈脈地望着上野秋實:“秋醬你放心,不管你是男生還是女生我都一樣喜歡你,我會證明給你看。”

他說着就想俯下身,準備動手動腳。

結果下一秒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痛,人也整個飛了出去。

上野秋實調整自己的姿勢從地上起身,偏着臉吐了一口帶着血的唾沫,他摸着剛才臉上被打的地方,碎發下一向沒什麽精神的眼睛變得銳利和冰冷,一邊将手裏解下來的繩索丢在一邊,如看死人一樣看着倒在不遠處捂着肚子的男生。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按下幾個數字點了撥通,等電話接通後和對面的人說了幾句話便挂斷電話,又看到一旁的紙箱裏放着用來做舞臺劇道具的木刀,走過去從裏面将木刀抽了出來,拿在手上挽了個劍花,适應完重量後側過身,冷冷地看着還趴在地上的人。

“既然敢做這種事,你應該已經做好心裏準備了,對吧?”

“跟蹤、騷擾、偷窺、綁架、言語恐吓還有企圖猥亵同性。”上野秋實偏了下頭,望着地上的人,在對方驚恐惶然的目光下一字一頓,語調輕緩:“在警察到來之前,我們先來好好算算這些帳。”

“傻逼。”

很明顯,這個人的精神不太正常,或許是把他當成什麽人又或者什麽游戲角色之類的,但那些和上野秋實沒關系。

他長這麽大連家裏人都沒舍得扇他巴掌,這個人既然敢做,就應該做好承擔相應代價的覺悟。

上野秋實下手毫不留情,但也知道分寸,沒在對方身上留下特別明顯的傷痕,當警察到了就看到對方倒在地上哀嚎打滾,身上卻沒找出什麽明顯的傷,加上學校走廊附近的監控可以替上野秋實證明,還有那臺攝像機。

雖然不知道對方把攝像機擺在那是準備做什麽,但上野秋實也沒想到,攝像機居然是開着的。

也就是說,等于對方把自己所有的犯罪行為全部都錄了下來,現在錄像帶正好成為警方手裏不容辯駁的鐵證。

盡管上野秋實打人時的視頻也被錄了下來,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後面的片段被删了,加上他也是受害者,所以來辦案的警察也沒有追究,将人帶回所裏進行精神檢查和拘留。

事情畢竟是在學校發生的,警察來的時候就驚動了校領導,後來經過協商這件事情被瞞了下來,對那個男生做出了退學處理。

回憶也到這裏結束。

上野秋實怎麽都不會想到,幾年前發生的事情現在到了對方朋友嘴裏變成了他完全不知道的一個版本,而自己還成了對方口中故意裝成女孩子勾引男生玩弄別人感情毀掉他人人生的人渣敗類。

簡直荒誕到讓人無法形容的地步。

“小秋實?”注意到他的神情和語氣,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有些擔憂的看着他。

上野秋實看了他們一眼,将過去的事情簡單粗略的概括一遍。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聽完都有些啞然,就好像失去了語言功能一樣,互相對視,心情都有些難以言喻。

畢竟這兩個版本……相差的也太大了點。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小忠才不是那樣的人!!根本就是你故意勾引他的!”倉庫裏有些空曠,加上上野秋實也沒刻意壓低聲音,他說的那些話自然也被白川聽到了。

白川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十分難看,認為他是在污蔑自己從小認識的好友,想把髒水都潑到對方身上來洗白自己。

上野秋實懶得和腦子不正常的人說話,只是道:“帝丹高中現在的校長還是我上學時候的校長,你可以去問他,學校警視廳的內部資料庫應該也可以找到當初事件留下來的口供記錄還有證據,身為一名警察候補,總不能這點事情都需要人教吧?”

“要是連基本的搜證能力都沒有……啧。”

他看向白川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麽髒東西一樣。

盡管他根本記不住那人的長相,就算現在那個人跑到自己面前來他也未必能認出來,但當時發生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甚至一陣惡心。

“恐吓信的事情我會報告給教官,至于學校會怎麽處理是學校的事情,恐吓同學,故意傷害,言語侮辱謠言诽謗,不管是處分還是退學,你應該已經做好覺悟了。”

上野秋實走到白川面前,眼簾微擡,眼底帶着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讓開。”

白川像是被他的眼神震住了一樣,身體不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面部五官顯得很是僵硬,嘴角肌肉不自覺的抽搐。

上野秋實瞥了他一眼,眼簾微垂又變回了往日倦怠懶散的樣子,拉開旁邊一側的倉庫門。

“诶,小秋實,等等我們。”

見他離開,萩原研二兩人趕緊跟上,路過白川時看都沒看對方一眼。

白川順着門慢慢軟坐在地上,手指止不住地發顫。

出去後,萩原研二加快步子,跑到上野秋實身邊,一把摟住心情變得不太好的上野秋實,笑嘻嘻的跟他說:“走走走,事情解決完了,我們去看小陣平他們比賽,也不知道現在比得什麽樣了。”

“不着急,應該才開場二十多分鐘,上半場都還沒結束。”

諸伏景光跟上來,站在上野秋實另一邊笑着說:“說不定等我們過去正好能看到他們進球,比賽到現在熱身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

“那還等什麽,快走快走。”萩原研二聽完一把拉住上野秋實的手拽着人往比賽的操場跑。

上野秋實被帶得踉跄,穩住腳步和身體以後忍不住頂着一副死魚眼無語地盯着前面跟撒歡的狗子一樣在前面狂奔的青年。

諸伏景光見狀,心裏不由地松了口氣,也帶着笑臉快步跟了上去。

……

“噢噢噢噢!松田沖啊!!追上去!!”

“傳球傳球,快快快!!

“降谷!攔住他們!!!最後一分別讓他們追上!!”

“班長,接球!!接住啊啊啊啊啊!!班長牛逼!!!”

下午決賽進行到最後幾分鐘的時候,場上比分2:1,對面組織進攻拼死一搏,激烈的角逐差點拉平比分,好在被身為守門員的伊達航及時将對方前鋒的射球擋了下來。

這球擋下沒多久,裁判就吹響了比賽正式結束的哨聲。

哨聲一響,鬼冢班的人像瘋了一樣直接跑進操場裏面,一個個興奮到面紅耳赤直接撲向最後救下球的伊達航他們。

萩原研二第一時間沖向松田陣平,累得氣喘籲籲撐着膝蓋大口喘氣的松田陣平看到他過來,咧開嘴一笑,擡起一只手。

“啪。”清脆的擊掌聲在草地上傳開。

……

“媽的,累死我了。”

諸伏景光将準備的毛巾和水遞給躺在地上沒起身的降谷零,上野秋實跟在他們身後,手裏也幫忙拿着毛巾和瓶裝水。

看着班長那邊擠不進去的人群,他走到松田陣平身旁,将水遞了過去。

松田陣平看到他,挑了下眉,“沒力氣了,好歹幫我開一下啊,笨蛋樹懶,一點也不會體貼人。”

上野秋實頓了頓,默不作聲地将水拿回來擰開瓶蓋又遞了過去。

松田陣平這才滿意,接過後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沒用幾分鐘,一整瓶就被他喝了大半,剩下的被倒在頭上給自己降溫。

“呼……活過來了。”

松田陣平甩了甩頭,腦袋上的水甩得到處都是,萩原研二有些嫌棄的閃開:“小陣平,你這樣很髒诶,全身都是汗還到處甩,你是小狗嗎?”

松田陣平額上青筋直接蹦了起來,順手就把手裏的空瓶子丢了過去。

“hagi你這家夥,怎麽說話呢,你才是小狗!”

剛說完就看到站在旁邊的上野秋實臉色似乎不太對勁,松田陣平頓了下,瞥了眼萩原研二,眼神詢問。

萩原研二撓了下臉頰,示意等下再說。松田陣平瞬間秒懂,應該是和那封恐吓信的幕後人有關。

“好啊,你這家夥居然敢嫌棄我。”他撐着膝蓋起身,裝作被嫌棄後一臉生氣的朝萩原研二撲了過去。

萩原研二連忙躲開,嘴裏一邊怪叫着:“诶诶诶,你身上全是汗,你別過來啊啊。”

他跑到上野秋實身後将人擋在自己面前,上野秋實人反應過來看到渾身是汗的松田陣平正一臉兇惡的撲過來,眼睛瞬間睜大,連忙朝旁邊躲開,臉上的嫌棄溢于言表。

松田陣平眉梢跳動,看到他的表情後直接調轉槍口,連萩原研二也不追了:“白癡樹懶,你那是什麽表情?居然敢嫌棄我。”

他氣沖沖的說了句後又再次朝上野秋實撲了過去,像是非要把自己身上的汗蹭過去似的做出一副窮追不舍的架勢。

上野秋實心頭一跳,趕緊溜了。

萩原研二站在原地叉着腰笑眯眯地看着他兩在草地上打鬧,一邊感嘆的說了句:“小陣平還真是精力充沛啊,”

旁邊的兩人見狀,笑着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精力笨蛋嗎?”

“喂喂喂,零,你這話就過分了,小陣平才不笨呢。”堅定維護自家幼馴染的萩原研二聞言當即反駁:“這個叫精力充沛,體力好也是身體素質優秀的一種表現。”

“不不不,剛跑了将近一百分鐘現在還有精力追着人跑,這已經不能算精力充沛了,這叫變态吧?”降谷零笑着調侃,剛說完就聽到一聲怒吼傳來。

“那邊幾個家夥,你們說我壞話的時候聲音能不能小一點,我又不是聾了!!”

三人同時噤聲,回頭看了眼,發現松田陣平正叉着腰站在不遠處,臭着一張臉眼神危險地盯着他們。

而他身後,上野秋實正一臉嫌棄地用袖子擦自己的臉,面上還帶着幾分郁悶。

看樣子是已經被追上還被蹭了一臉汗。

“……啊啦啦。”萩原研二不禁咂舌。“小秋實,你今天不行啊,平時跑那麽快這會兒怎麽這麽快就被追上了,中午沒吃飽?都說了讓你平時多吃點,現在就這麽虛以後可怎麽辦呢?”

上野秋實:……

這家夥胡說八道什麽呢??

他忍不住瞪了一眼過去,萩原研二攤開手,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坐在他身旁抖着肩膀捂嘴低笑。

這邊打鬧和諧的氛圍令一些還沒離開的同學側目,腦袋上冒出好幾個問號,在伊達航身邊的人忍不住開口問道:“班長,他們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前幾天還鬧得一副不可開交的模樣,怎麽現在看起來一點矛盾都沒了。

伊達航聞言看向那邊,一眼便知道是事情已經解決完了,也沒多解釋,笑得十分爽朗:“朋友之間吵架和好不是很正常的嗎?”

……是挺正常的,但你們這和好的也太快了點吧?

伊達航說完就朝那邊幾人走了過去,提問的人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忍不住有點郁悶。

怎麽感覺像是被耍了一樣呢?虧他還跟人打賭這些人肯定是鬧翻了,結果一個星期沒到就和好,這下好了,虧大發了!

幾人看到伊達航過來,擡手招呼:“班長,你那邊好了嗎?”

“不愧是班長,人氣真高啊。”

“可惡的人生贏家!真讓人羨慕。”

伊達航還沒走近就聽到這幾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調侃,眉頭輕挑,一時好氣又好笑的看着他們。

“還打算坐到什麽時候?不去收拾東西你們是準備今天晚上睡在學校?”

萩原研二笑着擺擺手:“景光說為了慶祝你們拿到優勝,所以決定請我們去烤肉店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諸伏景光一臉好笑的看着他:“我什麽時候說我要請客了?”

萩原研二一把勾住旁邊上野秋實的脖子,指着諸伏景光向他問道:“小秋實,他剛才就是這麽說的對吧?”

上野秋實眨眨眼,在諸伏景光的注視下,想了想,慢吞吞地點點頭。

諸伏景光:……

“對,今天我請客。”他好笑地搖搖頭,又道:“我剛才去打電話訂了位置,時間還早,你們先洗個澡休息一下吧,晚點再集合。”

諸伏景光從地上起身,拍拍身上粘着的草屑,順手拉了把這會兒緩過勁來渾身上下都沒什麽力氣的降谷零,忍不住問。

“不過你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還能喝酒嗎?”

“問題不大。”降谷零撐着膝蓋和他的手起身,深吸口氣,笑着說:“休息會兒就行,還不至于踢了兩場球賽人就動不了了。”

他擡起頭朝諸伏景光眨眨眼,露出一抹壞笑:“再說你請客,我說什麽也要去的,你的生活費應該沒多少了吧?”

諸伏景光:……

一瞬間他突然很想把手裏的幼馴染丢出去。

“你放心,一頓飯錢還是夠的。”諸伏景光翻了個白眼給他,又帶着好笑将人扶在自己肩膀上。

因為時間還早,踢球的三人也需要時間修整和休息,大家就約好三個小時後在宿舍門口集合。

上野秋實也順便洗了個澡,脫下制服換了一身日常的衣服,做完這些後,他想了想,走到書桌前從桌上拿出一個小本子。

上面有他為了防止自己忘記特意寫的備注。

那個做飯很好吃的貓貓眼住在哪個宿舍來着?

翻了一下,找到自己記下的備注後上野秋實把本子放回原位,從錢包裏取出一張卡帶上鑰匙出了門。

開學第一個月不允許帶手機的,他的手機暫時放在家裏沒帶過來。

來到0537的宿舍前,上野秋實敲了敲門。

“稍等一下。”裏面很快傳來聲音,沒等一會兒,房間門開了。

頭上還蓋着毛巾的諸伏景光一臉驚訝地看着站在門口的人:“秋實,你怎麽來了?集合時間還早呢。”

上野秋實抿了抿唇,從口袋裏取出準備好的銀行卡給他。

諸伏景光表情訝異:“幹嘛?”

大概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上野秋實有些不太自然,吞吞吐吐的說:“這幾天給你們添麻煩了,晚上可以用這張卡付錢。”

“還有之前班長幫忙墊的醫藥費,你幫我一起給他吧,裏面大概有十萬,沒記名的卡,不需要密碼可以直接取,我先回宿舍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一把将卡塞到諸伏景光手裏,像身後有人追似的轉身就走,諸伏景光眼疾手快拎住他的領子,一手捏着銀行卡,頭發上的毛巾都掉在地上了,臉上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你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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