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他是動搖他的存在

他是動搖他的存在

對了,髒!

池小辭靈光一閃而過,他隐隐約約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關鍵頭緒,但敵不過洶湧來潮的睡意,腦袋一歪,就枕入了黑甜的夢鄉。

待到池小辭個人熟睡,小貓和男人同時睜開了眼。

一人一貓同步歪頭看向熟睡的池小辭,目光幽幽如出一轍,恨不得把睡夢中的池小辭給戳穿一個洞來。

少年熟睡的模樣格外的乖巧,全然沒有怼他的那份伶牙俐齒,如今倒是看着順眼多了。

男人擰眉糾結,他在想:自己在少年心中,究竟是個什麽地位?

邬景寒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少年夢中那些別的貓,還是耿耿于懷。

因為這個事實在無時無刻提醒他:他不是少年的唯一。

這個認知讓邬景寒憤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憤怒些什麽,只覺得一想到這,心中的暴戾之氣就壓抑不住!

前世今生,還從來沒有人能讓邬景寒這般失控。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少年絕對會成為威脅他動搖他的存在。

理智告訴邬景寒,他應該現在就了結了少年,以免後患無窮。

但邬景寒遲遲都沒有下手,他反倒是抽出一縷分身,化作書生模樣,企圖接近少年。

意外的,少年對他人類的模樣,卻格外的警惕,防他,就跟防賊一樣。

這是別樣新鮮的感受,邬景寒一邊被池小辭貼心地摟在懷裏、溫柔地對待,一邊又被少年冷冷嗆嘴、恨不得離他八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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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人不同的待遇,邬景寒快要迷失在這種角色扮演游戲裏了。

他就喜歡看少年臉上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反應,生動有趣,每一種都落在了他的心上。

邬景寒看着少年熟睡的面孔,默默想:再留你一段時間,就一段時間……

-

半夜,窗外突地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村子裏的老黃狗也不敢再叫喚,焦躁地扒着泥土,仿佛在忌憚着什麽。

一條巨大的蟒蛇蜿蜒前行,它吐着蛇芯子,朝村子襲來。

這蛇,巨大得超出了常人的想象,烏黑的鱗片在月色下泛着冷光,猩紅的豎瞳讓人害怕。

假如池小辭在此,就會察覺這蛇妖,修為快要突破金丹,俨然大圓滿的巅峰狀态。

只是這巨蟒,身上黑霧缭繞,分明是快要入魔的征兆。

它冷冷地,盯着王屠夫家的方向,極速前行。

蛇妖穿過了蒿草,抵達村口,以它的視線,就看見一只雪白的小貓兒冷冷地蹲在面前。

這貓太小,還沒有它的尾巴尖兒大,若不是蛇妖有了神識,恐怕都無法察覺到它。

蛇妖正眼都沒瞧一眼,徑直往前走,它龐大的身軀,肯定會壓死這只小貓的。

不過一只尚未開化的畜生,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死了,就死了!

下一刻,蛇妖就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代價!

它剛游走到這只小貓的跟前,就被一股怪力掀翻在地,龐大的身軀發出巨響,宛若雷鳴一般。

它全身上下的軟骨都快散架了!

蛇妖不甘心,嘶嘶地吐着蛇芯子,想要支撐起身子來。

這巴掌大的小貓甩着尾巴傲然地走到它面前,提起毛茸茸粉紅的小爪子,穩穩當當地踩在蛇妖的腦袋上——

啊啊嗚——蛇妖的喉嚨仿佛也被這只小貓兒扼住,它完全發不出聲音,只能被迫承受着這痛苦的一切。

蛇妖龐大的身軀在土地上痛苦地扭動,半晌,這蛇妖抽搐着身子,逐漸化成了一名妖媚女人的形象。

女人俯趴在地上,目光倔強含恨,咚咚咚地對着小貓就磕了幾個頭。

“不知前輩尊體降臨于此,還望海涵。只是佘娘我與這屠夫家,必定是你死我活,還請前輩高擡貴手,讓小女子報了仇再降罪于我,否則佘娘不甘心,死了化作厲鬼也要來報仇!”

“你與這屠夫家,有何恩怨?”

小貓開口了,聲音令佘娘感到意外,竟然是成熟的好聽的男音。

她把頭埋得更低了,将自己與屠夫家的恩怨一一道出。

原來這屠夫家祖上三輩是獵人,屠夫的爺爺年輕時,佘娘修煉還未成形,就差點被他的爺爺抓住給泡了酒。

佘娘僥幸逃脫,身子也落下病根,于修煉有礙,從此佘娘隐居深山,專心修煉,不問世事。

待到她金丹修成,人間百年已過,佘娘也與另一蛇妖男修喜結連理,生了一窩小寶寶。

本以為自己的修煉一途從此順風順水,哪知佘娘命裏就像與這屠夫一家犯了沖。

這屠夫的大兒子,又是一個喜歡打獵的獵手,經常來深山尋野味。他手賤,掏空了佘娘剛生下來的蛇蛋,蛇窩裏面七八顆還未孵化的小蛇,全被這魯莽的大兒子給順走,這大兒子見只是蛇蛋,居然全給摔了,還嫌棄地踩了幾腳!

剛生産的佘娘虛弱無比,她的丈夫剛好外出尋找新的蛇窩,一來二去,不巧就被這人給掏了空!

“我恨啊,我的孩子甚至沒有看到過藍天,便被這賤人給摔沒了性命!”

“前輩,小女子本就是山野間無毒的烏梢蛇,自認一生沒有害過一個人,可天不憐我,我不犯人、人卻辱我!此仇如何能報?前輩,您當真要阻擋佘娘報仇麽?”

邬景寒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屠夫家,恐怕就是佘娘修煉一途的劫數。

佘娘身上魔氣盡顯,已是難以扭轉。

入魔還是成仙,不過一念之間。

邬景寒上輩子,就選擇了成魔。

他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若不是因為池小辭的緣故,以他上輩子的作風,這蛇妖早被他吞了去,哪裏還會這般耐心地去聽一位蛇妖的訴苦。

佘娘惴惴不安,這前輩冷冷的,着實難以參透。

一只小貓将一條巨蛇給怔住,這奇觀,誰見了不得高低吼一句!

起來如廁的陸征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他确實看到了一條巨大的蟒蛇,俯趴在地上,蛇芯子不斷地吐露,就像是在述說着什麽。

這蛇在說什麽?陸征只看到白色的一團,大半的身子被前方的蒿草擋住,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想看清一些,那巨蛇卻突地直起身子,寒光朝他直射而來。

陸征這下徹底清醒了,他抖嗦一下身子,高聲怒吼:“蛇妖來了——蛇妖來了——”

“兄弟們,抄家夥——”

睡夢中的池小辭被這幾聲怒吼吓得一哆嗦,他哼哼唧唧兩聲,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家裏,老媽揪着他的耳朵讓他起床。

有起床氣的池小辭縮入溫暖的被窩,朝着一旁的溫暖源蹭蹭,他嘟囔着:“讓我再睡一會兒嘛,就一會兒。”

然後,他的臉被人拍了拍,輕輕的,帶着提醒的意味。

池小辭瞬間睜開眼,他老媽可不會這樣拍他的臉!

放大版的俊臉一瞬間映入他的眼簾,池小辭僵硬着,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嗨~”

然後他瞬間裹着被子往身後一翻,整個人連人帶被滾到了床下。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會睡在這個人懷裏?

池小辭整個人還懵着,書生好笑地看着他,打趣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看得池小辭整個人心虛得要命。

“蛇妖來了,你就這麽出去?”

“什麽?”

然後池小辭就聽到了門外陸征的呼喊,整座村子瞬間亮起了燈火,所有居民舉着火把拿着木棍或者砍刀,村子裏的男人們大聲怒吼着,居然有一種萬衆一心的力量。

池小辭顧不上再去和書生互怼,他取下挂在牆上的鐵劍,心急如焚地沖了出去。

大半夜的,村民的火把活生生地把黑夜照亮。

幾名為首的圍攻者自然是陸征他們,這一群江湖客經驗豐富,武力超強。

巨蛇龐大的身軀如今倒成了它逃脫的阻礙,它嘶吼着,蛇芯子吐露着,尾巴一掃,撞到了不少的人。

剛跑出來的池小辭,一眼就看出了這巨蛇的與衆不同。

它絕對有金丹期以上,修為更甚于之前的那只狐貍。

只是這巨蛇,表現出的武力和池小辭感知到的不符合。它仿佛在忌憚着什麽,一直在壓抑着自己身上的黑氣。

池小辭看得心驚膽戰,他握緊了鐵劍,僅有的靈力輸入進去,一直觀察着局勢,想要找到蛇的七寸,一擊斃命!

然後黑夜中喵嗚一聲,團子跳上他的臂彎,爬上他的肩頭。

“團子,乖乖的,現在別鬧!”

池小辭舉起鐵劍,靈力充沛,他已經找到了蛇的七寸!

然後那條大蛇就像後背長了眼睛似的,轉過身來,直直地朝池小辭沖去!

!!!

池小辭慌不擇路,他現在弱雞的實力,怎麽可能打得過一條金丹以上的妖怪。

怎麽辦,逃啊!

池小辭直接抹開了鐵劍,鐵劍竄天而起,直接禦劍飛行遁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把在場所有人都吓傻了。

“他奶奶的,池小弟這是深藏不露啊!”

陸征他們緊随其後,身後跟着一群烏泱泱的村民。

這一去,就是二三裏。到最後,池小辭靈力枯竭,直直地從劍上摔了下來。

巨蛇恰巧追上,但令池小辭疑惑的是,巨蛇停了下來,那雙可怕的豎瞳冷冷地盯着他。

準确地來說,是盯上了池小辭肩膀上的貓。

“前輩!”

池小辭大口喘着粗氣,眼神小心翼翼地試探,他甚至緊張得額間微汗,一直緊緊握住自己手中的鐵劍。

“前輩能不能放過無辜的村民,不知前輩為何發怒,有話好好說,一切都好商量。”

“無辜的、村民?”

一道妖媚的女聲響起,這巨蛇在池小辭眼中,逐漸變幻成半人半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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