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貓貓要離家出走
貓貓要離家出走
原着裏四月出場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男主也是通過她聯系上了狐族,進入妖界大殺四方。
池小辭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本書的記憶,發現即使到最後作者停更爛尾,都沒有說過四月的身世問題。那他,還是穿越得早了?
這兩天頻繁地與原着人物接觸,池小辭有些心煩意亂。他的性子本就恬淡,一點兒都不想與原着人物打交道。但自那大反派邬景寒開始,他就被迫接觸了一個又一個的原着人物。
雲長淵,四月……
池小辭心不在焉地撸着貓,恰巧四月狐貍跳到桃花樹上來,蓬松的狐貍尾巴甩動着,狐貍眼直勾勾地落在池小辭身上。
她在觀察池小辭,面前的池小辭對她來說,還在考察期。
狐貍在選擇自己的‘衣食父母’的時候,總是相當的謹慎。
這邊狐貍還沒考察完,池小辭就開口了,他對待狐貍,完全就是對待一名正常的十六歲女孩子。
“四月姑娘,我把東廂房給你打掃出來,以後你就在這兒住?”
桃花精一甩枝條啪地抽在四月狐貍的屁股上,快答應!
狐貍眼睛溜溜地轉,一道清脆的女聲從狐貍身上響起;“廚房裏會天天有雞吃嗎?我要滿福樓的烤雞、東街的桂花糕還要漂亮衣服。”
池小辭第一次聽到四月的聲音還愣了一下,待四月說完,他腦子裏就只有一個想法:糟了,這是個花錢的主兒!
桃花精狠狠地抽了四月一下,她自己都覺得四月提出的要求太多太離譜。
但池小辭答應了,池小辭只是覺得四月的這天真模樣,像極了他的妹妹。
最重要的是,在知道了四月的身世後,池小辭起了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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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我也有要求。”池小辭思索片刻對狐貍道。
一聽到池小辭答應了她的烤雞要求,四月狐貍直接從桃花樹上跳到石桌上,仰視着池小辭,似乎對他的識趣非常滿意。
“你有什麽要求?”四月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她揚起狐貍腦袋朝池小辭問。
“第一,你要盡快修煉化形,半妖的形态會在人間造成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而化形後你才可以穿你要的漂亮衣服。”
“第二,化形後,我會給你找一個書生識字和禮儀,你至少要對這個世界有個基本的認知。”
池小辭自己說完這兩點後,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奶爸。
穿越過來就養娃和貓。
還好,養貓沒有養狐貍花錢,至少貓貓不需要漂亮衣服。
他剛生出這一點想法,就被懷中的小貓撓了一下。
團子從他們交談的時候就醒來,它習慣性地趴在少年溫暖的懷裏,無所事事地扒拉着少年的衣裳,然後越聽越不對勁。
少年有了他不夠,還想養一只狐貍!
不允許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它在少年懷中抗議,卻被少年的手輕易地按下去,它想要說話命令少年不允許養這只狐貍,一開口卻是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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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景寒不得不承認:他吃醋了。
當神識接收到從小貓那傳來的信息,他差點折斷了手中的骨扇。
邬景寒此時正在追查那副畫的下落,他正在書肆,對老板施了點法術,老板就倒豆子一樣地将他如何得到這幅畫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書肆老板剛添油加醋說到那快要餓死的老道士是如何聲淚俱下地求他收畫時,面前的這位貴公子面色突然冷肅,氣氛壓抑得令人害怕。
老板擦了擦額間的冷汗,他小心翼翼賠笑道:“貴客,這畫已經被一小少年買走了,您看……”
這畫現在就在邬景寒手上,他又問了老板幾個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扔給書肆老板二兩銀子,徑直走出了門。
邬景寒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恰巧,團子的他也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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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住進東廂房後,她和團子簡直就要鬧上了天。
不知為何,團子對她的敵意極大,在池小辭外出的時候,巴掌大的小貓就追得這只紅狐貍滿屋子跑。
一貓一狐,打翻了瓷碗撞破了花瓶,狐貍身上被這小貓撓的挂了彩,她氣急,一個急剎轉彎,沖着小貓露出尖利的牙齒,小貓似乎也存心想給她一個教訓,眸子裏閃爍着幽幽的藍光。
一貓一狐僵持着。
池小辭就是在此時推門而入,他身後背了個小背簍,裏面裝滿了草藥——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謀生的手段。
“你們兩個,又在鬧了!四月,團子還小,你別跟它一般見識,快快去修煉,不然變不成人,你就穿不了漂亮衣服。”
狐貍嗷嗚一聲歡快地跳到少年跟前,“我要的滿福樓的烤雞呢?”
池小辭無奈,他放下小背簍,從裏面拿出一個油紙包,把油紙包遞給四月,“諾,給你!吃完了就要好好修煉哦~”
四月突地竄跳起奪過少年手中的油紙包,飛快地跑進她的房間,聽動靜,是吃的正歡。
小貓頭一次沒有直接撲到少年懷裏,它濕漉漉的眼神閃着遭人背叛痛苦的光。
生氣的小貓身子完全弓起,尾巴高高翹起,它小小雪白的身體圍着池小辭腳下轉,轉了一圈又一圈。
你快點抱我、快點安慰我!
只要你抱我、安慰我,我就原諒你背叛我。
池小辭忙活着,他這些天都在上山采藥,然後把草藥曬幹,賣給德濟堂的老板。
他和這老板混熟了,池小辭自然也知道了自己當初賣給老板的人參可不止一百兩。老板也有愧疚,池小辭賣的草藥,他都收了。
池小辭晚上有空的時候,就回憶起記憶中的修真知識。從最基礎的門派知識到煉丹知識,得益于修真界打下的基礎,池小辭還認得些草藥。
至于真煉丹的名貴的靈草,這裏可找不到。
他把草藥一層層鋪開在架子上,轉身便跨過腳下的小貓,走進廚房裏準備做些貓貓和狐貍的吃食。
這兩個家夥,可是貪吃的。
團子瞬間焉氣兒了,它小小的身子甚至踉跄一下,就像被狂風中飄搖的雪花,孤獨伶仃,無依無靠。
該死的!該死的!愚蠢的人類!
團子心裏郁結着一口吐不出的悶氣,從前世到今生,還沒有哪個人能讓他如此失态。
偏兒照成他失态的人毫無察覺,一臉無辜!
喵喵喵喵喵喵!!!
桃花精聽不懂貓語,她小心翼翼地蜷縮着枝條,看着在她樹根下不斷刨坑的貓,忍不住想:可別拉我身上。
貓瞬間擡起頭來,明明它那麽小,桃花精卻感受到難以形容的壓迫感傾軋在這方寸之地。貓的眼睛,此時冷漠孤傲,帶着難以覺察的倔強。
本座離了你又不是活不了!
小貓轉身,桃花精硬是在貓的背影看出了那麽一點點賭氣的味道。
這是怎麽了?活了三百年的桃花精參不透一只貓兒的心思。
邬景寒覺得,是自己給少年太多的寵愛,以至于他尊卑不分、公然背叛。
他要冷落少年,他要離開少年,他要讓少年為丢失他痛哭流涕、後悔萬分!
你自個兒跟那蠢狐貍過去吧!
貓卯足了勁兒,一躍飛到牆上,它小小的貓臉回頭看了一眼溫馨的宅子,少年仍舊沒有出來。
團子心中閃過一絲失落,它眼中閃過一絲光來,變得更加堅定,然後跳下去,徹底消失在寄月居。
池小辭還在廚房炸魚丸,這個團子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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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版邬景寒這一世,除開被生母抛棄的一個月裏,其餘時間都是在少年身邊。
這一次離家出走,它還是第一次一只貓走得那麽遠。
小鎮風光怡人,榆樹從巷頭到巷尾,榆樹花開、榆樹花香。來來往往的商客行人喧嚣吵鬧,邬景寒煩躁地甩了一下尾巴,吵死貓了!
街上的行人越是開心,他這只貓就顯得越是孤獨。
邬景寒跳到一旁的石階上,冷冷地看着剛走過的溫馨的一家三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少年要操心太多的事物,邬景寒本能地覺得少年快要完全忽視他了。
那只狐貍有什麽好的,除了能開口說話,能陪你睡覺嗎?能站在你肩膀給你撓癢癢嗎?能翻着肚皮給你摸嗎?
都不能,少年收留她做什麽!
一只巴掌大的小貓兒站在石獅子腳下、貓臉嚴肅深沉,背影無辜惹人憐愛。
孤單的、雪白的、毛茸茸的小貓,簡直就是收割小孩兒婦女的絕佳利器。
喵嗚~
邬景寒撲騰着爪子反手就是給身後的人抓一下,他連人臉都沒看清,就又被迫掉了下去,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痛死我了,哪兒來的野貓,快給我扔出去!”
婦女的聲音尖利得很,邬景寒耳朵動動,尋思着想要再去抓一下。
然後一雙孩童的手就拎着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
這是一個紮着長髫小辮的女童,她笑嘻嘻地對那位被抓傷了的女人說:“二姨娘,貓貓很乖的,是你抓疼了它,它才會咬你的。”
“死丫頭,快給我把這野貓扔出去!”
女童對着這位穿着華麗的姨娘嘻嘻一笑,抱着小貓就進了府邸。
她一邊撫摸安慰一邊說道:“咪咪咪咪,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邬景寒看了看天真稚嫩的女童,眼睛眯起,腳趾踩在孩子手臂上,猛地他心裏冒出一個報複的想法。
你都能再養一只臭狐貍,為什麽本座不能再找一個好仆人?
這個仆人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以後你就算求着本座回去,本座也絕不再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