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魁篇

花魁篇

姜塵清是硬生生被壓醒的,起初睡的深,後有個沉重的東西壓上了身,險些喘不過來氣。

黑暗中他猛然睜開眼睛,往下一看,瞅見坐在身上的黑影。這姿勢過于怪異,一時沒猜想這人究竟是誰,想起身掙紮,雙腕卻被握住,壓在兩邊。

“誰!?”

坐在他身上的黑影未語,緩緩擡眸,對上他的眼睛,使姜塵清心中“咯噔”一下。

“我的好師尊,弟子怎麽都認不出?”

姜塵清大腦宕機,半會兒沒緩過神眼前是什麽情況,“長錦...是你嗎?你怎麽了?”

“長錦?叫的還真親密,”沈長錦邪笑,道,“弟子現在很好,不知可否尋求師尊意見,準許弟子做一直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聽他這麽一說,姜塵清愣是沒明白究竟是什麽事情,但內心感覺不妙,須臾,沈長錦毫無征兆的俯身埋進他的脖頸處,竟一口咬了下去!

姜塵清睜大眼睛,聲音卡在喉中。

下一刻,他起身劇烈反抗,而此刻的沈長錦力大無窮,按壓住的兩只手不管怎樣掙紮都紋絲未動。

姜塵清面露急切,亵衣滑落肩,露出雪白皮膚,頸部刺痛,沈長錦刺穿了他的皮膚。

埋了一會兒,嘗到血味,舔舐了一口才緩緩擡頭。

将目光再次對上姜塵清,嘴中含住的血當着他的面咽入肚中,一滴不剩。

姜塵清眉心緊皺,回看着他。

“甜的,”沈長錦竟道,“師尊的血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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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個陌生不已的沈長錦,姜塵清咬牙切齒,“沈、長、錦!”

他不出聲了,一直盯着姜塵清看,有點似眉目傳情,但此刻在這種漆黑的場景下搭不上一點邊,甚至還很怪異。

“虧師尊教導,使得弟子懂得禮尚往來,”他道,“嘗了師尊的血,也該償還一些。”

身下的姜塵清一驚。雖是沈長錦的模樣,但絕不是那個溫順的本人,這口血若是真喂給他,會發生些什麽不得而知。

沈長錦輕松咬破了舌,俯身想觸碰他的唇。姜塵清被束縛着,也誓死不從,緊閉唇,不給任何一點機會。

“不從”在此刻的沈長錦眼中為笑柄,換成一只手抓住姜塵清的雙手腕,見他掙紮厲害,索性用魔鎖禁锢。

這下,雙手被放在頭頂,屬實是可以肆意妄為。能用的也只有一雙憤恨的眸子死死瞪着。

帶着由玩味的眼神輕勾起唇角,沈長錦掰過姜塵清的臉左右細看,道:“前些日心中雜念深,連同做夢都是那些龌龊事,我倒想看看,是夢中的人好,還是眼前的人好。”

言落,他卡住姜塵清的下颚,猛地一吻而下。

只剩嗚咽聲留給姜塵清,心中有着千變萬化的情緒,卻又具體說不上是那種,只能任由他的好徒兒用嘴渡的方式喂給他。

渡完,沈長錦又舔了舔唇,此舉動在姜塵清面前就如同流氓強搶民女般,着實看不下去!

他嘴角是上揚的,說出的話卻是冷淡的:“真是奇怪,那麽清冷的一個人,竟然也是甜的。”

姜塵清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沈長錦,好好看看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這一聲有些用處,眼前人忽然一震,皺着眉,并捂住胸口。

看來是有好轉。姜塵清接着道:“長錦,我是師尊。”

“閉嘴!”一手掐住姜塵清的脖子,卻使不上力氣,他冷笑一聲,還真是珍惜的緊。

“真是沒用。”此話一出,沈長錦倒下,整個人壓在姜塵清的身上。半會兒後,人又醒了過來。

在模糊中看到眼下所有大致光采後,沈長錦一驚,趕忙從坐在師尊的身上下來。

他的恢複也得以使禁锢住雙腕的魔鎖解開,姜塵清緩坐起身,揉捏着手腕。

一揮手,屋內重新亮了起來,才徹底看清面前一切。榻上的姜塵清香肩裹露,柔發散着,神情有一絲蕩漾,細看那張唇,已有些紅腫。

沈長錦迅速低下頭,飄入輕雲中,一切景象都在證實剛剛是他做的,簡直犯下滔天大錯,也甘願受罰!

姜塵清重新拉上亵衣,脖頸處的牙印還新鮮,話從心出,卻又由不得他說些什麽,罵不得,他在心中告誡自己。

鳳眸輕閉,最終吐出來的話是:“回去吧。”

回去?就只讓他回去?沈長錦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擡頭看了師尊一眼,姜塵清淡水般的神情,并未大浪,他未聽錯,說的就是讓他回去。

沈長錦跪在地,不願離去,道:“弟子冒然侵擾了師尊,師尊該罰弟子。”

說是一點不氣,那定然是不可能的,可在一塊堅石面前,他也只能是軟柿子。

跪在地上的沈長錦決然,沒他一句話絕不起身。此時分明是姜塵清在床榻上,他在地下,明明是很明顯的地位,卻在此刻颠倒。

半晌,姜塵清才出聲:“過來。”

沈長錦起身,擡步走了過去。只見他手掌落下,沈長錦做好了被罰的準備,等待下來的只拍了下肩。

姜塵清道:“為師知道一切并非你故意而為,只是有了意外情況,為師辨是非,怎會對你責罰。”

只有姜塵清心知肚明,他說的越是寬懷大度,沈長錦越是能對他深度信賴。

沈長錦看着他,眼眸亮亮的,“弟子也不知為何突然會這樣,只感覺有個人在操控着弟子。”

說着,他又半垂下頭,覺得這樣的自己太弱,“興許是弟子太弱,使他有了趁危。”

姜塵清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長錦,強并非可以獲得一切,但若是不強,給取你選擇的機會都沒,你想變強,就需沖破自身極限。”

沈長錦道:“變強後我又能獲得些什麽?”

這一問使姜塵清愣了幾秒,認真思索後,他道:“可以讓天下對你産生畏懼之心,可以有資本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可以保護你所視為重要之人。”

視為重要之人,沈長錦道明,“多謝師尊教誨。”

“嗯。回去吧。”

編號0033:【系統提示,主角好感值上升50,宿主再接再厲。】

待他走後,姜塵清長嘆一口氣,知曉沈長錦內有心魔,卻沒料到來的會如此之快,真是事與願違。

長夜漫漫,卻再無心入眠。

第二日,玉露偷溜進他們所住客店見姜塵清,為了免被發現,還特地蒙上面。

來的只是他一人,不見金風身影。姜塵清問道:“金風呢?”

玉露摘下面紗,精神狀态顯得憔悴,“老板娘看上他了,正賴着他不給走。”

姜塵清:“.....”

玉露看着師尊,壓低聲音道:“也多虧有他,老板娘把所知的一切都透露了出來。”

昨夜他與金風連夜未睡,與客店老板娘暢聊一夜,酒水也全暢飲,見得金風如此俊朗的少年,更不舍讓他們走。

金風在一旁冷着臉,玉露負責套話。

姜塵清問道:“那老板娘說了些什麽?”

玉露将所得知的都說了出來,“這裏并非妖城,而是妖中邊界。”

姜塵清“嗯”了一聲,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玉露又道:“邊界設有司法機關,管控妖與人和諧共生,若是外來的妖,需經過考核才能入境,城門外的看管者是分辨妖與人的。”

只分辨妖與人,卻忽視了其餘種族,有利有弊。

“進入妖城需通行令,而通行令只有司法機關發行,每五年發行一次,今是第三年。”

玉露不知這些情報對于師尊而言是否重要,還是一字不落的都告予了他。

通行證每五年發行一次,往後還有兩年,他哪能等待如此之久。

姜塵清道:“可還有其餘的辦法獲得?”

玉露搖了搖頭,道:“未有,通行證僅司法機關發行,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獲得渠道。”

那可不行。姜塵清斟酌了一會兒,道路總歸不全都是死,就算是忐路他也要一試。

金風好不容易脫身,一見到老板娘都心生恐懼,有她的地方全是繞道而行。

出現在姜塵清面前時,他臉色極差,手扶着門,慢慢走了進來,活像被吸幹了精氣。

那老板娘當真那麽可怕?

玉露趕忙讓座給他,卻被他拒絕了,當着師尊的面不敢太大聲,附耳悄悄對金風道:“你收了她的銀兩?”

金風一扭頭,瞪着他,如果眼神能刺穿人,玉露這會兒正在油鍋上行走。

他讪讪笑道:“開個玩笑。”

一直不見沈長錦在,玉露看向師尊,道:“沈師弟出去了嗎?”

提及他,昨日發生的一切都浮現腦海,脖頸處的咬痕甚至也在隐隐作痛,姜塵清道:“昨日修煉功法太晚,讓他好生休息。”

符合玉露對他的印象,刻苦認真求學。

“師尊,接下來要做什麽?”

姜塵清道:“取得通行令。”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嘈雜的争吵聲,聽聲線能辨別出是兩位客店老板。姜塵清起身出外查看,玉露也跟着來,唯獨金風待在屋中不肯出來。

“死八婆,趁我不注意又來搶我客人了!”

“沒本事留住客人反倒怪罪我頭上了。沒錯!你的客人就是在我這裏,客店不好就是不好,不反思反思自身的問題,總想些歪理!”

好端端的又吵上了,住在這裏的客人聽聞聲音都一一探頭往下看去,兩人的嘴就如同鞭炮般,噼裏啪啦。

就算是要回客人,也不必那麽大陣仗,姜塵清轉頭問道:“她怎對你們如此執着?”

玉露眼神飄向屋內的金風,“師尊,實不相瞞,這老板娘是真心喜上了....”

話還未說完,樓下的人不知何時轉移到了樓上,朝他們走來。

“哎呦,客人啊,你可讓我好找,”她左看看右看看,沒在玉露身邊看到金風,“那位呢?”

玉露皮笑肉不笑,頭也不敢轉向屋內,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一見沒有,她才道:“不在這裏啊。”

金風不在?玉露下意識看向開着門的屋內,果真沒他的身影,但窗棂不知何時被打開。

玉露道:“興許是已經回去了。”

一聽到回去,并未再多言,趾高氣昂的從這家客店老板娘身邊走過,還不忘冷哼一聲,然後揚長而去。

老板娘甩袖,送客似的,“臭婆娘,再來我這裏尋客我可就不客氣了!”

鬧場結束,客人也看了個過瘾,長笑一聲便也回了各自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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