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魁篇
花魁篇
本不是妖城卻繁榮似錦，一切的功勞皆要歸于司法機關。司法機關，妖界最大的掌法地點，一個紮根在妖界邊緣，裏面的執管者卻絕大部分是境人，管控此地的一切權利。
而這裏還有個人人皆知的地方，邊城的人幾乎都去過，不論男女，只需去過一次，人人美滿，人人過瘾，好似賽過活神仙。
此地便是青樓——鳳尾樓。樓裏有寶，一寶美人如雲，二寶美酒佳肴，三寶絕世花魁。
已醉酒的老板娘疲不憊，仍然在絮絮叨叨：“有小道傳，司法機關是這鳳尾樓的大東家，因此長久屹立不倒，霸榜所有的青樓招牌地。”
只是與她多聊了幾句，便成了這副模樣，老板娘豪爽，一杯不曾停過。
“這鳳尾樓在何處？”
“客人，別着急，”老板娘道，“明日是鳳尾樓公布花魁頭銜的時候，那時候，自然也就知道在何地。”
姜塵清還想再問些什麽，老板娘實在過于醉酒，趴在了桌子上。
一同閑坐的人見此，都打笑：“老板娘不勝酒力非要硬撐！”
客店裏的跑堂放下酒水，扶起她的一條胳膊放于肩上，“各位客官，吃好玩好。”
“快送她回去吧！”
姜塵清一時覺得這裏甚是安定，如此見來，這司法機關确實厲害。
他站起身，剛想要走，身後有人喊住他，“俊公子，不再多留一會了？”
姜塵清揮揮手，道：“不了。”
既然這鳳尾樓與司法機關鈎着一些邊，去一趟興許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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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到了這天，大大超乎了姜塵清的意料。一早而來，青樓外被堵得容不下一點，這百千來戶人大多數怕是都來到了，如此大的陣仗，這花魁究竟多有魅力。
樓臺上，先是出來了幾位美人，美人各有各的千秋，樓臺下的人卻沒過多的心思關注，僅僅掃了一兩眼便移去。
“這次花魁頭銜定還是辭安。”
“絕對是她，假不了！”
幾位美人分為兩波往旁站。這時,裏頭緩緩走出一個人，體态有些臃腫，“感謝各位能來，公布完花魁頭銜後，還是如以往一樣，容客兩百位觀賞花魁起舞！”
言畢，她轉身後去，再過半會兒，又走出一位人。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所吸引，若是天仙在場也不一定能比的過她，猶如冰山上的雪蓮碰不可，觸及也不可，只能放在遠處觀賞。
“此次花魁頭銜——辭安！”
鳳尾樓有三寶，其一寶花魁，其二寶美酒佳肴，其三寶美女如雲，毫不誇張的說，見了辭安的人不會再顧其他，均會拜倒芳心。
樓臺上的辭安俯視，神情淡漠，只是一眼便又看向遠邊。
“點到客人的請進，沒點到的客人我們下次再來。”
所有目光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瞧去，激昂着的神情透過心浮現在臉上。姜塵清順着視線望去，見那裏站着兩個人，一人恭恭敬敬，一人笑眼眯眯。
用玉面狐貍這個詞來形容他再合适不過。
“大人，您請。”
“玉面狐貍”朝下看了看，随手點了幾個人，随着人數增加，姜塵清也不想再湊這個熱鬧，想離去，卻被指上。
有人快速跑到他的身邊，做出請讓手勢，“公子，跟我來吧。”
無心插柳柳成蔭。既然被選上了，那也就當個閑心進去看看，姜塵清擡步，跟在他身後。
進了鳳尾樓，果真如所說那般，仿佛進入仙地，姜塵清無心觀賞這裏的美人，倒是有不少貼上來。
将他帶到席位上，那人才離去，“公子玩好，小人就下去了。”
一刻鐘後，席坐上漸漸坐滿了人，嘈雜聲一片，議論紛飛。
中間凹下一塊圓地，目光緊移下，辭安帶着身後的四位伴舞者到來。她身着襟襦裙，兩肘披帛，身子曼妙，赤着腳踩上臺。
“美妙啊！”
辭安總是一副淡然的神情，讓人感覺到絲絲憂傷，臺上的她，舞姿輕盈，腰如水蛇般扭動，時而激烈時而平靜。
此舞一結束，臺下響起大片掌聲，着實美妙！
辭安微微下蹲表示感謝，留在原地未動，姜塵清一時以為還有下半場，須臾，有人端着托盤，朝她走來。
只見托盤上放着一塊牌子，牌子上的大字是“令”，頓時讓姜塵清反應過來，那便是通往妖城的通行令！
他自然不懂這裏的規矩，詢問身邊人道：“發放通行令是何意思？”
“外來的？”他道，“每次獲得花魁頭銜的都會拿到一塊通行令。”
姜塵清心中落定，果然有捷徑能拿到通行令。
只是這通行令需要獲得花魁頭銜者，捷徑是有了，可又出了道更難的題。辭安模樣在這裏絕一無二，就算有機會能混進青樓又該怎樣獲得頭銜？
待結束，姜塵清沒再多留，走在回去的路上。
路過一家藥鋪，被店牌名吸引了，上面寫着四個大字“稀奇古怪”，任誰第一眼看去都覺得奇疑，他倒想進去看看究竟有多稀奇古怪。
邁步踏進屋，藥店老板見狀不冷不熱，道：“客人要些什麽？”
姜塵清一眼看去，藥櫃上每個閣子都放着一小瓶，整齊劃一，問道：“你這裏的藥都有什麽作用？”
“那可就多了，”藥店老板站起身，拿起其中玉綠的瓶子，道，“這瓶，服下就可以變成你想變的樣子。”
說着，他放下這瓶，又拿起另一瓶，“這瓶藥，是用萬年菱角所制，服下能使你有雷電般的速度，誰都追不上。”
繞過姜塵清身邊，他拿起一小瓶靛藍的藥瓶，道：“這瓶，是從古城應尤那裏運來的，用下能使之變性，變成女子！”
還真是夠“稀奇古怪”！待姜塵清聽清他後面的一句話，擡頭道：“變成女子？”
“對。”
他手一揮，沒有半點猶豫，買下兩瓶。
“好勒，”老板笑盈盈，沉默着上下打量他，道，“客人是要給誰用啊？”
姜塵清輕咳了一聲，沒回答，但奈何他的眼神太過于露骨，付完銀兩，臨走時才道：“孩他娘一直想要個女孩。”
老板這才“喔”了一聲，又告予他，“這藥有時間限制，只能維持半月，客人若是嫌不夠，回頭我再進一些。”
姜塵清道：“不用。”說完，他便走了。
回到客店，日暮已至。這會兒驿站裏冷清不已，想着在鳳尾樓還未歸，姜塵清上樓，碰見出門的沈長錦。
沈長錦見他，眸子一動，“師尊。”
姜塵清點頭，“嗯，身子怎樣了？”
沈長錦道：“靜心修養了，這下好多了。”
他這樣說着，姜塵清還是會下意識看向他的額上，朱砂印記不在，看來心魔已被他暫時壓制。
“好。”
言畢，開門，還未走進，沈長錦又看向他，道：“不知師尊可否有食欲品嘗弟子做的抄手？”
他這麽一說，姜塵清此刻還真有些食欲，“你親手做的？”
“是，”沈長錦道，“客店老板一早便出去了，走前告知膳房可以随便使用。”
她倒是去的夠早，花魁的地位果然高上，争先搶後都要見上一眼。
“師尊在屋中等着弟子。”
姜塵清道：“嗯。”
他下了樓，心情看上去還算不錯。進了屋的姜塵清屋門半掩，并未全關，随後他從懷中掏出那瓶藥，細細觀摩。
沒一會兒，沈長錦便端着熱氣騰騰的抄手上來了，一大碗放在姜塵清面前，生怕不夠吃一樣。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姜塵清拿起筷子夾起一個，放進嘴中，味鮮，包裹的肉餡爽滑，還會在嘴中跳動一下。
沈長錦期待，道：“符合師尊的胃口嗎？”
姜塵清擡眸看着他，道：“不錯，手藝很好。”
沈長錦眼見師尊喜歡，他也就欣喜，“師尊喜歡就好。”
他半步不離，待姜塵清吃完後，才端起碗筷下去。
獨自在屋的姜塵清思索着這瓶藥要給誰吃下，金風性子太過于剛烈不行，玉露性子太過于柔軟不行，沈長錦....
姜塵清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給沈長錦服下，更不行！
左思右想，貌似除他以外沒有更好的人選，人在有情況可選下總會同意，何況是認定自己，姜塵清心中一橫，反正只是個十多天，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沈長錦再次上樓，被他喊住，并道：“長錦，師尊若是變成了女子，你會介意麽？”
“女子”這兩字非但沒讓他覺得可怖，反倒有些小小期待。
“師尊永遠是師尊，”沈長錦道，“只要這個人是師尊，弟子永遠認。”
姜塵清大可放心，打開藥瓶，一口而飲。
半晌，在他的目光下，姜塵清的模樣有所改變，但底子依舊還能看出，身子逐漸變得嬌小，竟真變成了女子。
沈長錦一時有些驚，本以為是師尊說笑的話，竟成了真的！
坐着的姜塵清不以為然的撩了下頭發，感覺身子都變輕了許多，往下一看，別無差別。
“師尊，你....”
姜塵清道：“這段時間為師會用這副模樣與你們相處。”
沈長錦愣了幾秒，實在是一頭霧水，師尊....為何會用這副模樣。
看出他的疑，姜塵清一五一十說清，以免誤了事，幾句話解釋一切：“此處為邊界，要入得妖城，需通行令，獲得通行令就需變為女子。”
沈長錦這才大悟，點着頭。縮小的身子有些撐不起這身衣，姜塵清宛如像個偷穿的，站起身，不慎踩到了衣擺，險些将他絆倒。
沈長錦眼疾手快，一個上前扶住了他。
頓時那種觸感引得他一激靈，胳膊又纖細又柔軟，整個人散發着一股迷人的清香味，發絲略過臉頰，臉上不癢，卻在心中癢。
他鬼迷心竅，直直說出：“師尊，你身上好香。”
姜塵清停下動作，擡起胳膊嗅了嗅，果然有股味道，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藥的作用。
“這樣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