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妖城篇
妖城篇
在邊城駐留一晚後，姜塵清一行人趕明便進了妖城。
妖城之大，幅員遼闊，一眼不到盡頭，但相比于邊城的繁華熱鬧，顯得清冷許多。
走了幾步，何處都不是單一相似的建築，各有各的特色，甚是新奇缭眼。
街上所見的妖都頂着一張不俗的面容，若是來了位好色之徒，何不嘗享天倫之樂。
單單靠着執者所說的皮毛蒜皮，街路之繞，又怎樣尋得妖王蹤跡。
取得妖之石是關鍵，見到妖王也是關鍵。依姜塵清對王的些許了解，本是最熟，卻被系統删減主要，只放掉微不足道的情報，能成為王實力必當與逝去的王水平相同，故也并不視為珍寶。
回頭一看，弟子各各心不在焉，各有各的心思。其實想也是，金風與玉露在客店待至如此久，想必對老板娘産生了極大的陰影。
可沈長錦，心中有何事？
感受的目光，沈長錦擡頭，剛巧撞進姜塵清的眼中，臉頰竟小紅起來，即刻撇過頭不再與他對視。
姜塵清狐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是有東西嗎？
實則不然，昨夜沈長錦實實在在體驗到了“風花雪夜”與“良辰美景”。自回到客店，一入夜閉眼，滿腦子都是那張臉，一點忘不掉，沈長錦覺得心頭又把火在燃燒，渾身難耐，翻來覆去許久才勉強入睡。
淺眠之後，掉進了夢魇。
寝宮內，床榻上，缥缈的床幔映着曼妙身姿，腰一下下扭動，長腿彎曲着，時而伸直時而擡起。見到這場景沈長錦并無感覺，但當床幔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掀開，露出此人的模樣，感覺直升腦，并遍布全身。
姜塵清一臉魅狐樣，甚是性感，身着輕透紗衣，可看透裏頭的風采。
沈長錦睜大雙眸，目不轉睛，“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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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姜塵清做出一個噤聲手勢，勾勾手示意過來，“不必叫，奴家是來伺候的。”
沈長錦覺得夢幻，卻還是不敢上前。這下姜塵清赤腳下地，一步步走向他，牽過他的手拉入榻，床幔被撩撥，遮住了裏頭。
辰時醒來，沈長錦出了一身汗。
故再見到師尊，心中虛做，夢境中的人始終不是師尊。
姜塵清沒再多管，喚回系統，秉着系統不會告知的心态，問道：“妖王所處地在哪？”
編號0033：【白诩宮。】
竟然回答了，姜塵清眉眼微挑，
道：“謝了。”
師徒分散開來，他們找地歇腳，唯姜塵清還在外。
妖城內的妖傲慢，終于看到個體型肥胖年芳較大的妖，姜塵清自以為能搭得上話，便問道：“這位大嬸，請問....”
他話還未說完，那妖一回頭，“叫誰大嬸！老娘哪裏老了？”
姜塵清：“.....”
這時，有位男子走來，看着她無奈道：“這是第幾次了？每每取了皮又管不住嘴，胖也活該。”
大嬸撒嬌般錘了錘男子的胸口，“讨厭！”
姜塵清再也看不下去一眼，挪步離開。
歇在酒樓內，玉露喝完送來的冰酒湯覺得神清氣爽，這裏冷冷清清，除了跑堂的來回忙活，再無其他人。
跑堂将樓裏置辦的張燈結彩，甚是喜慶，玉露問道：“今日是什麽節日嗎？”
跑堂手中還拿着燈籠，看向他，道：“幾位是外來的吧？”
玉露點頭，“是。”
他剛言完，金風便拿筷敲了下他的頭。玉露吃痛，轉過頭看他，金風眼神示意在外不要多透露。
跑堂沒看出個名堂，不以為然道：“怪不得。今日不是，明日是，是妖城內的情歡節，此節乃先王創辦，甚是盛大。”
“情歡節？”
跑堂笑了笑，“外來不知道也正常。不過客人若是感興趣，明日去到白诩宮，去觀賞此節，妖王也會在場賜福。”
玉露又問道：“白诩宮在何處？進去的話需要什麽？”
跑堂道：“白诩宮未有固定的場地，只要妖王願意，它也就在何處。進去簡單，只需伴侶。”
玉露點點頭，妖王來頭還真不小，可以帶着宮滿地跑。
姜塵清在救下一小妖後，得到了些許白诩宮的有益情報。坐在臺上狼吞虎咽的小妖衣衫褴褛，臉上黑溜溜的，只有一雙眼睛明亮清澈。
“恩人，”他邊吃邊道，“我知曉白诩宮的落地點，可以帶恩人去。”
姜塵清看得出他熟悉這裏的地形，猜想應是流浪許久，在何處都待過一段時日才會如此熟悉。
“你叫什麽名字？”
小妖道：“洛竹。”
一聽到這名，姜塵清瞬間覺得他的身世不該如此，名字起的如此好，“你是一直在妖城流蕩麽？”
洛竹吃完個餅後，又有些噎，拍了拍胸脯，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道：“自有記憶以來一直是這樣的。”
姜塵清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單單吃了一張餅不抵幾天來的饑餓，街上小吃多，又十裏飄香，洛竹走一會兒停一會兒。既然還有充裕的時間，姜塵清也不急，領着他吃了一頓。
一碗湯面很快見底，洛竹仰起臉，“恩人，你真好！”
別的沒有，就是銀兩多。
渾身髒兮兮的看着也不好，路過浴堂，又把他領進去。一個時辰，洛竹幹幹淨淨走了出來，這樣一看，甚是順眼，整個人靈動許多。
洛竹抱着髒衣服，臉上洋溢笑容，蹦蹦跳跳到姜塵清的面前，甜嫩喊道：“爹！”
姜塵清一顫，立即道：“別喊我爹。”
洛竹道：“為什麽？”
莫名其妙喊他，又問為什麽，姜塵清扶額，反道：“你又為什麽喊我爹。”
洛竹指了指裏面，道：“我認識裏面的姐姐，姐姐說，只要有人對我好，便要認他做爹，這樣就有家了。”
姜塵清一時不知該作何，須臾告知他：“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幫了我的忙。”
好在洛竹并不執着于此事，點了點頭後道：“是恩公，不是爹。”
将他帶回酒樓，徒弟三人還在坐着，見到師尊便站了起來，随後洛竹慢慢從姜塵清身後探出頭，小心翼翼看着他們。
哪來的小孩？面對他們的疑，姜塵清輕咳兩聲，道：“他叫洛竹，指路的。”
小孩的臉白皙，兩頰紅撲撲，眼眸大而清澈，玉露湊近他，溫柔笑道：“洛竹，我叫玉露。”
洛竹看着他，這才從姜塵清身後站出來。
金風在一旁，淡道：“你倒是夠親切，跟任何人都能處在一起。”
既然多來了個人，便就多準備間房。姜塵清走回自己的屋，一扭頭與沈長錦對上眼，墨色的眸子仿佛将他沉淪了一般，随後道：“師尊，早日安歇。”
姜塵清頓了幾秒，心中總覺得怪怪的，回過神後才點頭回應。
編號0033：【系統提示，主角好感值上升100，宿主再接再厲。】
落屋後的系統提示音使姜塵清停下動作，一百？那麽多。不過本該喜的，為何心會跳動那麽厲害，他手放在心口，真的很快，好似要出來般。
要說那麽久以來在沈長錦心中感受最深的是什麽，他會毫不遲疑的回答是與師尊的相處，這來之不易的相處，這倍感珍惜的相處。
身子是沉重的，頭腦卻是清晰的。
昏燈下，此刻，姜塵清坐在他身，與他十指交叉，汗水浸濕他的身，瀑布般的黑發散落，神情蕩漾美好，紅唇微張，這一切太美好，以至于他不想醒來。
姜塵清聲音已經有些嘶啞，眸子含着波水，看着他：“長錦.....”
沈長錦想再握的深一些，再抓的緊一些，輕聲道：“師尊，別離開我。”
“不會，”姜塵清抱住他，耳鬓厮磨，道，“為師絕不會棄你。”
沈長錦親吻他的側臉，即使知曉這是場夢，還是祈求，時日再長一些。
情歡節，妖城最獨特的節日，世上有情人終成眷屬，算是一種美好的寓意，癡情成了這座城。
此次的白诩宮路途甚繞，洛竹帶着不知繞了多久，以至于姜塵清有些些許懷疑他忘卻了路，最終卻摸索到了隐僻的地段。
四周環繞參天大樹，樹枝茂密，遠處看成了一幅美景。
洛竹帶到後沒再跟随進去，站在原地，進入需是伴侶，問了洛竹得知斷袖也可，那便沒什麽顧慮了。
一走近，才發覺白诩宮并未那麽大，似通天塔的外形，卻又有些差別。進去後，這座塔的規模變得宏大起來，愈寬愈高，塔內燭着暖調，一切均美輪美奂。
這是種迷術，外形的塔确實是肉眼那般大小，一旦進去便會受迷術作用縮小身形，出去後便也失效了。如此大手筆，除了妖王再沒妖可以做到。
塔內形形色色的人餘歡共舞，二層有琴弦相伴，每個人好似都長着同一副臉，又好似有差別，看的眼花缭亂。
小舞結束，各人入座席位，一眼掃下，既沒有多餘的席位也沒有空缺的席位，仿佛精打細算一般，準确的心生後怕。
前場奏曲，烈酒入杯，獨舞之人在中央搔首弄姿。
琴與笛相伴，發出陣陣悅耳聲線，時而高時而低，時而婉轉時而激烈，一曲完畢，席坐上的人與妖抱起另一伴侶熱吻。
姜塵清：“！！！”這...是規矩？
慢慢轉頭看旁，沈長錦也望向他，裝斷袖難道也有代價？
姜塵清貼身湊了上去，不過并沒有很快松開，足足有一小會兒才松開。
感受着唇上很快消散的餘溫，沈長錦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唇，姜塵清以為他排斥，便道：“你若是排斥.....”
話還未道完，沈長錦搖了搖頭，“不排斥。”
只是在師尊上來時，他感受了有淡淡仙力渡入體內，是錯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