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妖城篇
妖城篇
編號0033：【恭喜宿主完成高潮任務！獲得克幣2000，武功秘籍全本榮獲，生命值疊滿，附贈“八仙過海”武力值！】
明明是完成任務的喜悅之心，姜塵清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仿佛有根刺戳紮他的心，不痛不癢，卻就是難耐。
衆人之中逐漸讓出一條道，來的人是仙尊。
仙尊眉頭緊鎖，四合院如今亂成一團，弟子死的死，傷的傷，最後的罪行還要歸咎于仙師身上，成何體統！
姜塵清聲音如微風一般缥缈，他道：“罰了吧。”
臉上的神情淡的不能再淡，姜塵清一人獨過百人眼，随即又頓住腳步，回首：“一切皆是塵清教誨不當，是塵清的錯，他與我割斷情絲，便随他去罷，別再追他。”
言畢，他轉身遠去。放下了嗎？其實不然，這番話還在為沈長錦求情，不是姜塵清維護師風，而是覺得欠沈長錦的太多太多。
神壇上雷戒高了一等，他卻沒發出一聲。
直到雷戒停下，玉露才前去扶他，掠過他的手，姜塵清起身一聲不吭的走了。
玉露心中一揪，喊道：“師尊！”
姜塵清頓下身，沒回頭，道：“讓為師...一個人待會兒。”
可直至夜深，姜塵清都未回歸，夜中朦朦胧胧，須臾下起了小雨。玉露實在擔心，師尊身子還有恙，拿起一把油紙傘，他冒雨出去尋。
一圈兜下來都未見，反倒望到了金風。二人相視一眼，金風道：“夜中禁止大聲喧嘩。”
玉露顧不得太多，道：“師尊，師尊他.....”
金風看他一眼，繼後道：“他在水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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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眨了眨眼，半信半疑道：“你怎知？”
金風道：“看到的。你不信，去看一眼不就得了。”
玉露垂眸沉思片刻，确實也只有水榭沒去找過，擡步便要去，而後金風也跟随他身後。
到了水榭，果然如金風所說，水簾是合攏的，不知什麽時候能開。
玉露道：“師尊他什麽時候能出？”
金風指向兩邊水簾，道：“短的幾月有餘，長則一年之久。”
水簾兩邊寬短不一，一邊快要閉籠，一邊只留些空隙。
玉露道：“師尊真是為沈師弟傷碎了心。”
金風冷哼一聲，道：“誰知道。”
外界所傳魔界現狀一點不假，無王的地界處處爆發動亂，無廢墟的地處只有魔殿周圍，其餘一覽無遺。
無下淵的盡是萬魔吞噬，有萬魔的相助心魔便能占據本體，但沈長錦依舊與之對抗，用僅存的仙力壓制，口中的鮮血接連噴湧，卻還是誓死抵抗。
不久，上空中站着三人，沈長錦撐起一絲力，擡頭看去。
燭芒道：“這萬魔仗也只有少主一人能完好如初。”
他們深知，未到一定體質是無法從萬魔仗完好無損出來的，非魔人若是掉入會立馬灰飛煙滅，魔人若是掉入只會剩白骨。
熾血手中變成魔繩，才想扔出便被無懸制止，道：“待萬魔仗消散盡少主仙法。”
沈長錦再次吐出一口溫熱的血來，仙法盡散，如浮光般從身上消散，他不甘心，繼而想伸手握住，可一碰就散。
複失這些，他便徹底于仙界斷清一切。
在這萬千骷髅與魔氣中，沈長錦看到有人朝他走來，随後緩慢蹲下，“沈長錦，還沒認清現實麽？姜塵清他不要你了。”
沈長錦看着他，張了張口沒出聲，他所經歷一切真的不能再真，師尊徹底棄于他。
心魔道：“他棄你的本源無非因你弱。變強，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可永遠捆住你的身邊。”
姜塵清曾對他說，變強，可以保護所視為重要的人，可他一直所視為重要之人便是師尊。
一提及姜塵清，沈長錦恨不得這人就在眼前。
最終，最後的仙法散去，他在萬魔仗中緩緩起身，額頭的印記依然覆蓋。
無懸、燭芒、熾血即刻呈單膝跪拜，道：“恭迎少主回歸。”
魔人地界混亂，分成三六九等，每一等都有佼者所罩。因王不知是死是活，故各佼者都想稱霸，統領這魔界，但殿內有三巨頭，實力堪比在上，只得将時機一推再推。
沈長錦要想振興魔界，需打服這些佼者。
三日後，沈長錦約戰各地佼者。面對這個無名小卒，佼者只當笑話，狠話出：“讓着你條胳膊，免得被打廢。”
沈長錦藐視下方，淡淡道：“不。你們只需一起上。”
只是一個憑白來的小子，卻過于狂妄，“口氣真大，念你年歲小才如此說道，既然你不知好歹，休怪我們手下無情！”
話音剛落，已經有佼者沖沈長錦襲來。
半空上的無懸靜靜看着一切，後有燭芒出現在身，道：“這些人要遭罪了。”
那人還未靠近沈長錦，便被他一個閃身按住頭砸下地，頓時地面下沉，出現無數裂痕。
此一舉動使得在場人驚了又驚，僅僅只是半刻便把實力中等的幹掉了。
沈長錦又道：“下一個。”
若是被這個憑空出現的小卒吓到了膽，今後還如何做佼者，有人喊道：“虛張聲勢，一起上！”
數條身影奔向他，沈長錦手中多了把弓，弓定在空中，他稍一拉，便有無數把火箭如疾雨般而下。
數一半佼者不敵于他，退往一截。須臾，地面忽然晃動起來，一人高不可攀，身子是堅石，仿佛刀不可破。
沈長錦一臂擋在前，瞬間一把利劍而出，他微勾唇角，似乎甚是愉悅。
從白到晚，從晚到白，這場大戰持續了十天十夜，場上沈長錦孑然一身，臨危不懼，直直殺出一條血路。
佼者已全敗，衆人回看這位無名無卒，僅憑他一人，竟能攻破所有。
打累了是真的，打不贏也是真的。
已經有佼者想跑，這時，無懸與身旁的燭芒與熾血相繼而下，單膝跪拜于下，俛首道：“參見魔尊。”
身後相繼叩首，齊聲道：“參見魔尊。”
他如今已恢複全部記憶，擡頭看向那座高山，魔界與仙界的仇他自然會讨回，包括與那人的恨。
姜塵清出了水榭已是一年之久，水簾自動往兩邊收，擡眼便看見了金風玉露，玉露甚至還有些垂淚，道：“師尊，你可算出來了。”
自上次無下淵一事，姜塵清心中雜念甚是深，一閉關便是一年。仙門還是一如既往的仙門，他卻覺得心中無比空蕩，“為師這不是好好出來了嗎，你哭什麽？”
玉露幾滴淚落下，道：“師尊不在的日子，弟子思念至極。”
反觀金風，就沒那麽誇張，神情依舊淡然，看着他道：“既然師尊出關了，弟子便去告予楚仙師一聲。”
姜塵清定睛，問道：“為何要告予他？”
金風道：“師尊閉關這一年內，楚仙師日日都會來此，待到許久才會離去。”
當真如此？姜塵清笑道：“告訴他一聲吧，也勞他那麽辛苦了。”
金風點點頭，還未走遠又被姜塵清叫住：“再告訴楚仙師一聲，往日我會親自拜訪。”
回到所住之地，一擡眼便看到沈長錦的卧房，屋門緊關，仿佛裏面還有人一樣。
玉露察覺，問道：“師尊，沈...這間卧房還留着嗎？”
姜塵清看了許久，随後嘴唇才蠕動，道：“留着吧。”
物是人非，留着也回不到以往的日子。
往天姜塵清去了北山門，楚雲舟一早便在，還未去四合院，宛如早已料想他今日來般，桌上擺着兩杯茶。
姜塵清沖他笑道：“師兄。”
楚雲舟看他一眼，繼後擺了擺手道：“坐吧。”
姜塵清落座在他對面，這次沉寂過後，竟是他先開的口：“閉關時可釋懷了一切？”
姜塵清微微歪了下頭，品了口茶，道：“茶甚好。”
他的一句“茶甚好”，于楚雲舟而言就是，釋懷了。
楚雲舟又問道：“還要出界嗎？”
姜塵清手下動作一頓，若不是他的尋問，都已經快要忘記自己身處何地，身上的任務是什麽。
他打趣道：“怎麽？師兄要與我一起？”
秉着被拒絕的心，楚雲舟卻言而不語，只是盯着他。
姜塵清屬實有些慌了，道：“不出，不出。”
楚雲舟道：“當真？”
姜塵清道：“當真。”
楚雲舟又道：“屬實當真？”
這回換姜塵清默不吭聲了，他的一問他的一答，有些無腦。可此刻這人盯着他，貌似不得到一個準确的答案絕不會讓步。
“當真！”
楚雲舟手中的杯碰上他的，發出清脆一響，“好，我信你。”
姜塵清喝下去的茶都燙了幾分。
閉關一年，系統也沒再出現過，在卧房中的姜塵清敲了敲它，道：“系統，編號0033在不在？”
編號0033：【我在。】
姜塵清打開“數據查看”，一切數據均為綠色，他也算個富有之人，又道：“主本還在繼續麽？”
編號0033：【是。】
那便好。姜塵清站起身，一推開門，便見到靠在門邊的金風，“你在這作甚？”
金風與他相視，道：“不管師尊要去哪裏，弟子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姜塵清扶額，道：“我何時說要走了？”
随即嘆口氣，“夜深了，回去吧。”
這次等他離去，姜塵清将門半掩，随後換過一身白衣而出。邊界處，由于燈昏，守夜的弟子把他與楚雲舟搞混，“楚仙師。”
姜塵清輕輕“嗯”了一聲。
楚雲舟是有特權的，守夜弟子很自然的放他出去了。
這一行，他一人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