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應尤篇
應尤篇
姜塵清聽他這樣一說,心頭難免一顫。
風神紀自顧自說着話,沒在意到他的臉色。不過在姜塵清看來,他感情閱歷看起來也挺豐富,便想請教他,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該怎麽說,說他養的徒弟“看”上他了?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保留身份較好,道:“我有個朋友。他有個徒弟,天賦異禀,但命格不好,我的朋友算過他會有場大劫,那天果真到來,徒弟被抛棄從此記恨上了他的師尊,再見時,徒弟卻對他有了別樣的情愫。”
風神紀看了他一眼,道:“很簡單。仁兄朋友的徒弟在他身邊時早已産生了情愫,只不過被抛棄時愛變成了絕。”
姜塵清心頭涼噠噠的,趕忙道:“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
風神紀思量片刻,随即決然的搖了搖頭,道:“在他心目中,早已把你當成了唯一。不可動搖的唯一。”
“若是換成我,會把他藏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見不得他人,直到讓他的世界只我一人。”
他這一番話突然讓姜塵清覺得今後的下場可能會是這樣,小聲呢喃了一句:“這可不行。”
風神紀輕聲笑了笑,手撐着頭慢慢躺了下去,又道:“不瞞仁兄說,其實我也有位知音。”
姜塵清撇過頭望了他一眼,知音可謂難得,但在他落魄時卻見不得這位知音。
風神紀閉上眸,腦海中想起那位知音的模樣,不禁笑了一聲,“算了,不提他了。”
他不說姜塵清自然也不會過多詢問,直到夜涼,才輾轉進屋。
次日,一則比武的訊息傳遍城中。
姜塵清本是不感興趣的,但看到贏的是應尤之石後,目光立即轉向了風神紀。
風神紀讪讪笑道:“忘記告訴仁兄了,應尤之石在我離開皇宮時便已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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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後知才告,姜塵清沒個好臉色,道:“是不是我不問,你就不打算告訴我?”
同樣,他也覺得疑,作為一界中的寶物,竟以這種方式簡單贈送。
反觀風神紀,他倒是不怪,“最後也不想給我留條活路。”
言罷,姜塵清忽然懂了,他們這是要引蛇出洞。風神紀會見應尤王的事情他們怕是已經知道,生怕夜長夢多,早些斬草除根早些清靜。
姜塵清道:“你若是去了,正好也着了他們的道。”
風神紀卻道:“此行,我不得不去。”
“也算是為了仁兄,答應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姜塵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但事到如今他與風神紀有了交情,到底也不願看他落個不好的下場,便道:“我與你一同去。”
這次的比武可不單單是應尤一界,同其餘四界都傳遞了訊息,故姜塵清到現場看到到處站着的熟悉面孔,內心一度煎熬且極度後悔。
風神紀單純以為他有些緊張,拍了拍他的肩,道:“仁兄別緊張。”
緊張泥妹啊,全城中的消息是閉塞在你耳中了是吧!
現場可算是四面楚歌,仙界的一片雲色,妖界的一片青色,鬼界的一片墨色,應尤最好分辨清一色的頭角龍尾,唯獨魔界空空如也。
他不自覺松了口氣,心想魔界如今也算是日理萬機,怕抽不出空來。
世事難料,始終是想多了,不過也大差不差猜中一小半,魔界來的僅僅幾個而已,可.....是主來了。
姜塵清多多少少是有想跑的心。
坐席中央是風玄鏡,他臉色陰沉,黑的可怕。
管理大臣道:“陛下,各界的王均已到齊,問候一聲吧。”
風玄鏡冷一聲:“你既已暗自決定一切,還需要我起身問候麽?”
管理大臣不再說話,緩緩的移開目光,心懷鬼胎。
選場的環節不再是抽簽,而是随即分配。
處在應尤這隊的姜塵清自然是以其身份,他在心中默默祈禱只要不是仙界就行。
這次老天是順着他的,被抽中的是風神紀。
望向仙界坐席臺,來的人有楚雲舟,但他卻不打算上場,反倒派的是金風,那麽長的時間不見,金風渾身的氣息有了楚雲舟的影子。
金風再怎麽有作為,身為應尤王的風神紀的實力自然不在一個水平。
在他快要上場前,姜塵清道:“下手輕點。”
風神紀回頭淡淡一笑,随後帶上獸具,道:“仁兄放心。”
到了擂臺上,二人先是鞠躬敬示。風神紀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能承受住幾成力?”
金風一頓,随即皺着眉,道:“什麽意思?”
風神紀先是“哈哈”一笑,又道:“你師尊讓我下手輕點。”
提及“師尊”二字,金風滿神情的疑惑,繼後下意識的往應尤坐席上看去,掃視了一圈都沒找到那道身影。
“莫名其妙。”
再沒多任何一句廢話,二人便開打起來。姜塵清在下看着,三個回合下來,明顯是風神紀占了上風,跟玩似的左蹦右跳,故意消耗金風的體力。
姜塵清被這一畫面搞得哭笑不得。
擂臺上的金風終于煩了,“你究竟打不打!”
風神紀道:“躲得好也是一種戰術,心急可不好。”
到最後也沒硬碰上一招,反倒是一炷香的時間到了。平手。
下擂臺時,金風目光一直跟随着風神紀,直到望見他走下臺,玉露走來問他:“怎麽了?”
金風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玉露又問道:“在擂臺與那位武友,好玩嗎?”
金風看他一眼,道:“玩個屁!”
第二場是妖界與鬼界。鬼界來的只有雙一人,兩邊同樣也不打算親自參戰,各派出一名将士,就這樣,孟婆上場了。
遠看她是小小一只,但實力不可低估,對方由于輕敵輸掉了這場比賽。
打成平手的,自然有第二場賽。應尤方派出的仍然是風神紀,仙界那邊卻換了人,姜塵清看去,是陌生的面孔,之前在仙界從未見到過的人。
他們一先一後上了擂臺,風神紀看清了此人的模樣後一愣,随即覺得在這裏見到也正常。
還沒開打之前,只聽對方開口:“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風神紀與他對視片刻,道:“是麽?”
在他的目光下,風神紀慢慢拿掉獸具,露出了那張臉,“你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明明知道露出真容會帶來多大的麻煩,卻還是毅然拿下,除了“蠢蛋”二字真不知還能怎麽說他。
中央的管理大臣見了,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并退隐其後。
擂臺上他們對峙着,一別已經記不清是多少年了,“風神紀。”
他曾說過那位知音,正是眼前這位——蒲懷松。
風神紀道:“你可好狠的心,這一別連聲招呼都不曾打。”
蒲懷松平靜了心,淡淡道:“沒想到你還活着。”
風神紀裝模作樣捂住心口,道:“再見卻說這樣的話,我心真痛。”
蒲懷松淡淡望着他,又撇了眼香燃到了何處,“別說廢話。”
蒲懷松雖自幼一直在應尤中生活,卻不是龍族,他是個普通人,不及風神紀的實力,可勝負遲遲不見曉,風神紀在很明顯的放水。
敘情還要看場地,這一出懂得人了然,可沒人懂他們有情,全是一臉茫然。
其實前幾個回合二人之間便已經拉開了差距,蒲懷松自知也沒可比的了,自行認輸。他要走,風神紀便追上,蒲懷松冷冷轉身将劍抵在二人之間,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別再跟來。”
風神紀惆悵了幾分,連聲音都輕了,“回來吧。”
沉默,一陣沉默,蒲懷松與他對視,随即放下手,依舊轉身離去。
他回來後,姜塵清問他:“沒事嗎?”
風神紀知曉他說的是什麽,道:“無事。在賽場上他們不敢做什麽。”
下一場,不幸的是分配到了魔界。老天是顧及他的心聲的,卻沒顧及全部的心聲,其實到頭來是姜塵清沒把魔界加上。
該死不死,上場就死。
不過上場前,他以防萬一,向系統買了各種各樣的武力值藥水。
怎麽想,正主應該不會親自上場。秉着這樣的心,姜塵清帶上面具走上場,事與願違,上場的人正是正主沈長錦。
魔界坐席臺這邊,無懸道:“少主,我去吧。”
沈長錦擡起手,道:“不必,我去。”
擂臺上,若不是有面具的掩飾,姜塵清都有種快被看穿的感覺。不過好在沒說上一句話,就開打了。
沈長錦靈活不已,幾乎是能預判他的每一個動作然後做出閃躲,幾次下來,依然是毫發無損。
沈長錦衣服怡然自得的模樣,微微擡頭看他,姜塵清一言不發,利落的召出長鞭,長鞭剛一甩去,便被沈長錦牢牢拽住,并作勢猛地一拉,這力氣十足,連他都被拉進了些。
對他,是棘手的。回頭看眼香,已經所剩無幾了,撐過最後就行。
沈長錦卻不給他任何幾乎,閃身靠近,速度過快,姜塵清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這時武力值藥水有了用,幾乎是下意識的騰飛起身。
沈長錦攔腰将他帶下,若不是場比武,任誰都會覺得這二人怎麽說都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