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第 50 章

“鴻門宴?那是什麽?”江雀疑惑地道。

他只是随口一問, 也沒過多糾結這個問題,指了指桌上的餅幹,解釋道:

“這是今天上午我和沈踏枝一起做的餅幹,做的太多了, 沈踏枝讓我分給你一點, 你可以一邊上課一邊吃,下課吃不完再帶走也行。”

怎麽突然這麽好心?還給她送烤餅幹吃。

杜露露這才認真地去看了一眼餅幹的模樣, 在看到成對的山雀和樹枝形狀的餅幹後又“啪”地一下用手蓋上了自己的眼睛。

這哪是好心, 這倆人分明是在把她當成秀恩愛的工具吧!!

“你真的沒有和沈先生在一起嗎?”杜露露不死心地問, “你們都這樣了, 這都不算在一起?”

江雀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我們哪樣了?”

他和沈踏枝不一直都是這樣嗎?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哦——等等,還真有。

江雀想起了今天早超市發生的事情,耳根又開始發紅了。

杜森*晚*整*理露露稀奇地看着居然紅了耳朵的江雀:“你們今天做了什麽?”

她也就一個早上沒見到江雀吧?這倆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大事?

江雀這次沒有對杜露露試探性的打探消息避而不談,而是紅着臉,小聲地道:

“今天沈踏枝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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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露露:“啊?”

似乎是誤會了她的疑惑, 江雀又擡起手, 點了點自己的唇角,補充道:

“親的是這裏。”

杜露露:……

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吐槽這倆人到現在終于親了一下, 還是該吐槽親還就只親了個嘴角, 最終只能有氣無力地道:

“算了, 我們開始上課吧。”

她昨晚因為郗景的事情擔心地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一會夢見整個小組全員陣亡的場景,一會又夢見只有段雅素一個人渾身是血,失魂落魄地回來的場景, 每隔幾個小時就被噩夢吓醒一次, 現在也确實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和江雀來回試探了。

雖然從頭到尾她都沒能試探成功,而是一直被江雀牽着走就是了。

杜露露這麽想着, 随手從盤子裏拿了一塊餅幹,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然後,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好吃。”

餅幹出乎意料的好吃,黃油的奶香味濃郁,而抹茶的苦澀又恰到好處地中和了奶香,讓餅幹不至于太膩,因為是剛烤出來的原因,餅幹很是酥脆香甜。

和沈踏枝做的餅幹被旁人誇獎,江雀很開心,在旁邊笑吟吟地推了杯茶過去,炫耀道:“是沈踏枝教我做的。”

杜露露頓了一下,又拿起了一塊山雀形狀餅幹,再次惡狠狠地咬了下去——剛才她吃的是抹茶味的樹枝,只留了一只小鳥孤單地立在盤子裏。

讨厭的秀恩愛的死情侶!吃光!全部吃光!!

杜露露咬牙切齒地想。

差點被餅幹噎死,杜露露又猛喝了一口茶,生怕江雀下一秒就又冒出來什麽驚為天人的話來,她快速拿出了自己準備的打印着中文廣告和散文的紙張遞給江雀:

“今天我們繼續學習語言,沈踏枝說你說話的時候經常會卡詞,這上面是我整理的一些在日常中最常見的廣告和幾篇經典散文,分別對應日常用語和書面用語,我們今天就先來學說話。”

杜露露說完又繼續道:“如果提前學完了,我們就繼續來進行漢字的書寫練習,你應該還沒有學過寫字吧?”

“沒有。”江雀搖搖頭。

深淵裏面只有石頭,就算他有意識地想要學習,也沒有條件給他寫字。

“很好。”杜露露滿意地道,“那我們就開始上課吧。”

今天她準備了這麽多,她就不信江雀還能提前學完,然後提出一堆刁鑽的“課後問題”來為難她。

一個半小時後。

江雀落筆寫下最後一個字,看向杜露露:“這樣就可以了嗎?”

已經呆若木雞的杜露露:“……可以。”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江雀一下筆就是标準的行書啊!!

她一臉被欺騙了的憤慨,去問江雀:“你不是沒學過寫字嗎?”

江雀也有點迷茫:“對啊,我沒有學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提筆就會寫了,就好像曾經有人教過他一樣。

杜露露又惡狠狠地啃了一口餅幹:“我要是信你就有鬼了!”

這可是标準的行書,就算江雀在寫字上再怎麽有天賦,也不應該一提筆就寫出來這種需要專業的書法訓練才能寫出來的字體。

江雀沒繼續和杜露露糾結“為什麽會寫字”這個問題,他抽了一張紙巾擦手,也拿了一塊餅幹慢慢地吃着,輕笑着問道:

“今天的課應該上完了吧?”

已經掏空了自己所有的儲備也沒有逃過一劫的杜露露生無可戀地道:“沒錯,說吧,你又想要問我什麽。”

江雀對杜露露的自覺很是滿意,他先是擦幹淨了自己沾上餅幹碎的手指,然後才問道:

“我是想問你,人類之間要做什麽樣的事情,才能算是伴侶?”

他掰着手指頭道:“沈踏枝親我了,還和我一起睡覺了,我們一起做飯吃飯了……還有呢?要成為伴侶的話,還要做什麽呢?”

這是江雀經過深思熟慮才挑選出來的問題。

雖然他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特殊的事情,讓沈踏枝突然說他是開始理解“喜歡”了的,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想要再接再厲繼續更進一步。

但是他不知道正常的人類伴侶之間應該做什麽,小說和電視劇裏那些誇張的情節顯然不能應用在他和沈踏枝身上。

那就不如幹脆來問身為人類的杜露露,就算她沒有談過戀愛,也應該看過別人談戀愛。

至于自己糾結的那些事情……

這種他和沈踏枝之間親密的舉動和自己丢人的心思,怎麽可能和杜露露說。

果不其然,杜露露的臉上出現了深思的神色:“讓我想想……”

“你們這已經算是同居了,見家長……哦你們都沒有家長,也親了,那……出門約會?”

“約會?”江雀發出疑惑的聲音。

他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哪怕是疑惑也只是微微蹙起眉來,若是不熟悉的他的人,恐怕會将江雀這一聲的疑惑誤認成不屑的嘲諷。

但和江雀幾次相處下來,杜露露也有點摸清了江雀的性格,知道他對于人類的一些常識是真的實打實的疑惑,也沒了第一次被江雀提問的那種拘謹,解釋道:

“就是兩個人一起出去,去家以外的地方玩,比如游樂園啊、電影院啊、水族館啊……這類浪漫的地方。”

浪漫的地方?

江雀若有所思地低下頭來。

他不知道杜露露列舉的這些地方浪漫在哪裏,但這并不妨礙他先記下來杜露露說的話,同時問道:

“兩個人去這些地方,然後呢?然後要做些什麽?”

“呃。”杜露露卡殼了一下,為了防止誤人子弟,她對江雀實話實說道,“我也沒有約會過,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但應該就是一起吃飯、說一些情話、一起玩、親吻對方之類的?”

其實還有一步開//房,但是杜露露隐晦地看了一眼江雀背後猙獰的觸手,想起了給她發工資的溫和有禮的沈踏枝,摸着自己的良心沒把這句話說出去。

現在的江雀沒輕沒重的,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為好。

“哦,好。”

江雀應下來。

杜露露說的這些和他在家裏的生活其實并沒有什麽區別,江雀不是很理解為什麽要特意出去做這些事。

不過杜露露還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騙他,既然人類要這麽做,就應該是有他們的道理的,他可以先試試再說。

這麽想着,江雀看向了桌上還剩下不少的餅幹,又看了一眼時間,道:

“時間差不多了,我幫你找個盒子,先把餅幹裝起來?”

杜露露如獲大赦般地點了點頭:“好的好的。”

幸好今天的問題不像昨天那麽難以回答,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這份工作多少天。

等等——

杜露露準備起身的動作突然頓住,看向江雀:“你昨天不是說我們兩個人要等價交換嗎?我教你課程以外的東西,你告訴我別的信息,現在只有我教了你,你的交換呢?”

今天江雀居然完全沒提起這件事,她都差點忘了。

在杜露露“終于被我抓到把柄了吧”的目光下,江雀早有準備地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餅幹,平靜地道:

“諾,這就是交換的東西,我送給你的小餅幹。”

杜露露:……

黑心的家夥!!果然是被沈踏枝這個老狐貍給教壞了!

她譴責的目光并沒有勾起江雀哪怕一點點的良心不安,對接下來要做什麽有了一個初步的思路的江雀很是開心地給她拿了一個大號烘培袋來,将盤子裏的餅幹全部倒了進去,一起遞給杜露露,笑道:

“那今天就謝謝你了,明天見。”

杜露露:“……明天見。”

雖然她一點都不想見。

和沈踏枝打了個招呼,杜露露就幽怨地拎着一袋子的餅幹出門了,江雀則是再次撲到了沈踏枝的身邊。

沈踏枝在他上課的時候也去洗了個澡,現在換上了居家的睡衣,正靠在沙發上繼續處理文件。

江雀本是準備直入主題地詢問的,但在掃到沈踏枝文件上“游樂園”之類的字眼的時候,順口問道:

“還是前幾天那個游樂園嗎?這個很難收購?”

沈踏枝自然而然地抱着他,随手把電腦放到了一邊,讓他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裏,答道:

“不是很難,是這個游樂園比較特殊。”

“特殊?”江雀問道。

“嗯,因為這是沈留時名下的産業之一。”

“雖然沈留時入獄了,但是他留下的東西的歸屬還沒有處理完,沈何在入獄之前給他留了不少好東西,現在只要是姓沈的,誰都想來争一口,游樂場只是其中的一個關鍵節點,所以要稍微多和沈家的那幾個人拉扯一番。”

說到這裏,沈踏枝停下了,他斟酌了一下,小心地道:“這件事涉及的金額比較大,所以等到差不多敲定合同之後,我需要出門一趟簽合同。”

上次他只是出門去一趟公司,江雀就鬧了好大一通脾氣,沈踏枝現在輕易不敢和江雀說自己要出門的事。

只是如今合同已經基本敲定了,出門只是早晚的事情,比起事到臨頭再說,還不如趁着現在氣氛正好先說出來。

果不其然,原本沒骨頭似的窩在他懷裏的江雀在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坐直了,小觸手都立了起來。

“我也要去。”江雀嚴肅地道,“你上次答應過我的,這種情況都要帶上我,我可以幫你看清對方都有什麽小心思,我很有用的。”

沈踏枝本就不指望說出來後還能拒絕江雀,道:“可以帶你去,但是對面把簽合同的地點定在了游樂場,那裏的人更多,你還要把觸手藏在包裏,這樣也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江雀一口答應下來後才發覺出不對,“等等,是去哪裏?”

“游樂場。”沈踏枝邊說邊觀察着江雀的表情,“怎麽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有可以和對方溝通換個地……”

“我喜歡的。”江雀直接打斷了沈踏枝的話。

他一下子撲到了沈踏枝的身上,用觸手拉着他的手來回晃着:

“就要游樂場,我們可以去那裏面玩嗎?我想去——哥哥——”

江雀離得太近了,尤其是在上午剛剛戳破那暧昧的屏障後,這樣的距離讓沈踏枝有些不适應地偏過了頭。

“可以……想在裏面玩的話提前一天去就行了。”

江雀策略簡單直白且有用,這樣偶爾猝不及防地叫他一聲“哥哥”,他根本招架不住。

沈踏枝稍微平緩了一下因為江雀的動作而亂了的心跳,才繼續問道:

“不過你為什麽會突然想去游樂園?”

照理來說,江雀應該不知道游樂園是什麽東西才是,怎麽會對這個地方這麽執着?

“因為杜……網上說,人類的伴侶之間都要約會的,游樂場就是約會的地點之一。”江雀差點說漏了嘴。

他看着沈踏枝,很直白地道:“你說過要教我‘喜歡’的,我想和你去約會。”

怎麽能用這麽理直氣壯的語氣來說約會的事情……

明知道江雀可能只是照貓畫虎地照搬網上的教程,根本不知道“約會”是什麽意思,但沈踏枝還是忍不住表情失控了一瞬,露出了些許窘迫來。

他小聲地道:“你知道約會是什麽意思嗎……”

“我知道的。”江雀複述着自己剛才聽到的話,“約會就是兩個人一起出去,去玩、去吃飯還有——”

他又湊近了一些,和沈踏枝之間的距離幾乎已經不足一尺,那張漂亮的臉看向沈踏枝時帶上了些狹促的笑意:

“還有接吻,哥哥。”

三、二、一。

果不其然,沈踏枝在聽到這句話後的幾秒鐘內,臉色通紅。

所以當時他在超市裏的時候沒有看錯,沈踏枝就是在摸着自己的嘴唇愣神。

沈踏枝分明也在因為“接吻”這件事情感到緊張。

在明白沈踏枝和他一樣緊張後,江雀反而不覺得多緊張了,他那雙總是能看透人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沈踏枝,彎着眸笑得很無辜:

“哥哥,我說的不對嗎?”

沈踏枝率先在這場對視中敗下陣來,慌張地移開目光:“對的……”

但江雀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并沒有因為他的退讓而放過他的打算,繼續追問道:

“那我可以在約會的時候親你嗎?”

“……可以。”沈踏枝艱難地從嘴裏蹦出兩個字來。

江雀輕笑了一聲,擡手,用拇指撫上了他的唇。

和想象中的一樣柔軟。

江雀覺得有點可惜,當時沈踏枝親下來的時候他完全呆住了,根本來不及感受那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

要是能再來一次就好了,他會做的比今天早上更好的。

江雀這麽想着,又輕輕地叫沈踏枝:

“哥哥……”

這種如同被兇獸盯上的感覺讓沈踏枝一下子寒毛直立,他試圖伸手推開江雀,卻發現自己不知在何時已經被觸手捆了個嚴嚴實實。

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完全沒有注意到。

就在沈踏枝在思考這究竟是他習慣養成自然還是江雀對觸手的控制力更上一層樓的時候,突然間,天旋地轉。

他直接被江雀的觸手壓倒在了沙發上。

江雀剛才是坐在他懷裏的,現在他被觸手捆着手摁在沙發上,就成了他躺着,江雀坐在他的身上的動作。

主客颠倒了過來。

江雀微微俯身,湊在他的耳邊,問出了更得寸進尺的問題:

“那我現在就想親你,也可以嗎?”

——等等?

沈踏枝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早上的時候江雀不是還因為他的舉動而害羞地蹲在地上起不來嗎?怎麽現在突然就……

并不知道江雀已經做了一上午外加一下午的心理建設的沈踏枝慌了神,他磕磕絆絆地道:“等一下……雀雀、我……”

江雀伸手,捏了捏沈踏枝通紅的耳垂,對方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把沈踏枝剝開了。

雖然只有一小部分,但只是露出的這一點點內裏的沈踏枝,就讓他愉悅到現在就想做些什麽。

做什麽?他這時候該做什麽?

觸手趁着沈踏枝自亂陣腳的時候肆意地蔓延攀爬而上,已經有一部分鑽進了他的衣服裏。

有了上次被觸手堵嘴的經驗,沈踏枝在一根觸手摸索着到了他的唇邊的時候就抿住唇不敢說話了。

連他在沙發下的腳踝都被牢牢鎖住,他只能看着江雀疑惑着坐在原處,似乎是不知道在這種暧昧的氣氛之後應該做什麽事情。

但是只有本能的觸手知道。

沈踏枝看了一眼動作逐漸過分起來的觸手,臉色有些發白。

江雀在家裏可沒有特意把觸手縮小,光是盤踞在他大腿上的那一根觸手就足足有嬰兒手臂粗細,他還沒準備好容納……

“嗚。”

就在這時,在他上方的江雀率先發出一聲嗚咽。

原本纏着他的觸手一下子悉數收回,剛才還對他步步緊逼的江雀軟綿綿地倒在了他的身上,眼淚說掉就掉,哭着抱住了他的脖子:

“哥哥,觸手根好疼,好癢,我難受。”

這回不是裝哭了,江雀是真的掉眼淚了。

癢,幾乎是鑽心般的癢意,明明在前些天擦過藥後就再也沒什麽動靜的觸手根部突然開始作亂,已經癢到了疼的地步。

這種憋悶的癢和疼讓江雀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後背的血肉給劃開來,哪怕是他在深淵裏吃惡意的時候都沒有這麽難受過。

他胡亂地蹭着沈踏枝,觸手瑟瑟地縮成一團,企圖緩解背後的難受。

“別急,我看看怎麽回事?”

沈踏枝活動了一下剛才被觸手捆到有點發麻的雙手,趕忙坐起來抱住江雀,小心地擡起他的觸手去看。

下一刻,他愣住了。

只見在江雀盤根錯節的觸手的根部,他的肩胛骨處,不知何時長出了幾個小小的鼓包。

那一塊的皮膚已經紅了,看上去有什麽東西随時都可能破膚而出,而江雀渾身顫抖地抱住他,已經難受地開始哽咽。

“哥哥,你揉揉,我難受……”

沈踏枝這才從看呆了的狀态下回神,趕忙從茶幾下拿出先前給江雀用的藥,蘸起後小心翼翼地碰上了江雀的後背。

小鼓包處的觸感比別處的皮膚更稚嫩一些,幾乎是他的手剛放上去的時候,江雀就又拽着他的衣服哭出聲來了,沈踏枝只好又一次放輕了動作,連呼吸都暫時屏住了,生怕自己弄疼了江雀。

随着藥膏覆蓋上背後的小鼓包,涼意蓋過了癢,江雀也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他抽着氣,趴在沈踏枝的懷裏,一定要沈踏枝繼續給他揉後背,使勁抱着沈踏枝怎麽也不撒手。

沈踏枝只能繼續放輕動作給他揉,一只手酸了就換另一只手,足足一個多小時後江雀才在他的懷裏回過神來。

“哥哥。”他紅着眼眶問。

“是我背後要長小觸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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