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尚下山

和尚下山

山上的臨水寺有個和尚,和尚不點戒疤,不潛心修行,帶着個未剃發的小孩,成日歷花天酒地。

你問那寺中為何有絡繹不絕的人?自是因為那和尚的傾國之姿,傳聞道西北的鳳凰見了此人一眼,便茶飯不思,郁郁寡歡,漂亮的孔雀見了他,當即拔了自己的尾羽。

那和尚,便是從未露過面,也能引得無數男女慕名而來。

“主持啊,不是我說,你這故事跟真的似的,那些人都快把我那小屋圍個水洩不通了。”不渡笑的像個奸計得逞的狐貍。

“怎麽,我哪裏編故事了?你這也沒點戒疤呀,還是說你沒有帶一個未剃發的小孩?難不成你還戒了你的酒了?”不悲笑道:“我看你啊,就是想下山了,走走走,這次不攔你了。”

“師父,師父。”不渡讓人将小孩接出,手上拿着從主持手中摳出的銀子,笑眯眯的站在寺廟的後門。

小孩年方十二,不渡給他取了個和尚名為無哀,但畢竟師徒倆都不是真和尚,小孩懂事後為自己改名譚澗,也許和他們小院裏有譚蓮花有關。不過,當時見了這名字,一向溫和的主持都抽了抽嘴角,是真難聽。

譚澗還不知道将來會發生什麽,他非常高興地跟着師父離開寺廟。

不渡笑着摸譚澗的頭發,他早日便想下山了,不悲不願意,總是用他傷還沒好來駁回他的提議,這次總算是答應了。

來到大街上,這可趕了巧了,城中郁家重要寶物不見了,立即就封了城,私家兵将城中翻了個底朝天。

“郁家當真把函夾關當做自個兒家了,如此扣押我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天子呢,還有那武林……”大漢握着把比人高的長刀,手背青筋鼓起。

“噓,兄臺,有些話讓他們聽了,可是要掉腦袋的。”身旁一個瘦弱的男子小聲說道,大漢哼出一口氣,不說話了。

“師傅他們在說什麽啊?郁家?是您講的明月公子的那個郁家嗎?”譚澗擡頭透過鬥篷看了一眼不渡。

“嗯,是他們家,不過要是他在,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不渡摸了摸他的頭。

郁家的二公子名郁子清,十歲便以武術聞名天下,十四打遍天下無敵手,十七負傷閉關不出。郁子清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唯有一次于朝鴻會武被人挑下面具,從那以後武林四公子,更替為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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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郁子清知書達理,從不使人落于無言之境,他的聰明才智叫人贊不絕口。

郁家大公子,才貌皆不如子清,然兄弟和睦,并無敵視,大公子于十年前上任家主,同年郁子清在外名聲大噪,三年後受傷歸家,至今無音訊。

郁子清若在,當今郁家定不至于如此,不渡側身為郁家兵讓路,前方爆發了一場争吵,誰家棺材正準備出城,被攔了下來,現如今郁家逼着他們開棺,他們自是不願。

最終,雙方大打出手,郁家趁機打破了棺材。

不渡在看清那人手上的一條疤痕後,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他牽着譚澗的手靠近了一些。此人樣貌完全不同于郁子清,身形消瘦,但他手上的疤痕确确實實是落塵劍所致。

不渡有太多疑問,不動聲色的跟着棺材隊,城中禁令在第二天解除,聽聞江湖百曉生路過,着急趕路便順手幫了郁家,真相如何,是否真是百曉生相助,便不得而知了。

擡棺人擡着新棺材啓程,城中不許灑紙錢,到了郊區便是一地黃白,領頭的唱着不知名的歌曲,聽的不渡起了一身雞皮,譚澗留宿客棧,大半夜的,怕吓着小孩。

等送喪的走了,不渡又将棺材挖出,在他臉上摸了摸,掀下一張人皮面具,郁子清相貌同七年前并無差異,好像這十年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脈搏的确是沒有了,但體內尚有一絲真氣,不渡摸着下巴,歸墟訣,青雲山的祖傳功法,郁子清從哪裏得到的?青雲山,這代直系好像也沒女弟子啊。

不渡有些愁,他是見過青雲山嫡系弟子使用歸墟訣,大概知道這麽假死,至于如何破解.......

“喂,郁子清你再不起來,就真歸西了。”歸墟訣主要依靠那口真氣,真氣沒了,人就真沒了,不渡拍了拍他的臉,無奈嘆了口氣,将人帶回客棧。

之後兩天不渡蹲守他的墳,可算是等到有人來了,是一個挺年輕的小孩,看上去跟譚澗一個年紀,不渡跳出去,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小孩,挖墳可不是一件道德的事。”

“關你什麽事?”小孩掙了掙身體,沒掙脫,哼了一聲。

“哈哈哈,挖墳确實不關我的事,但你挖這個人的可就跟我有關了。”

“我不是.......诶,懶得跟你解釋,解釋了你也聽不懂,他在哪?再不快點他就要閉過氣去了。”小孩見了一眼天色,有些焦急。

“青雲山少宗主?”

小孩變了臉色,一臉戒備的看着不渡:“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不渡瞧了一眼他腰間的祖傳玉佩,決定還是不告訴他真話:“一年前我在青雲山會武見過你。”

“哦,是這樣,好吧,不跟你說了,他人呢?”青雲少宗主松了口氣。

不渡确定這個人應該是郁子清計劃裏的一環,便将人帶回了客棧。進了房間青雲少宗主就把他們都趕到了屏風外面,一會後他出來,一臉驕傲的說:“好了。”

“小孩,你怎麽和他認識的?”不渡這時候已經摘了鬥笠,一顆光頭微微發着光。

少宗主看了一眼他的光頭,又看了一眼跟他差不多大的譚澗,擡起頭:“兩個月前,跟父親拜訪郁家,我在他家後院發現了幾處殺陣,本公子一看就覺得不對勁,破了陣法就進了一處洞府,見到了這個人。

本公子見到他時,他一副赴死的表情,就同他說了幾句話,他問的那誰,想不起來了,就不想死了,本公子見他可憐,便決定将他救出。”

真實場景是他找茅房迷了路,踩進了殺陣,陰差陽錯進了洞府,又出不去,等郁子清醒了才得知如何破解陣法。

“那你是如何将他救出的?”不渡笑了笑沒拆穿他的謊言,倒是譚澗點了點頭有些驚嘆。

“當然……”少宗主見不渡嘴角的微笑,話到嘴邊就心虛的變了:“他告訴我幾個人的身份住處,讓我幫忙傳遞一些話,他說若我能幫忙救他出去,他便給我一把絕世好劍。”

不渡笑着搖了搖頭,對着譚澗眨了眨眼,譚澗面容扭曲,好歹是忍住了想笑的沖動,他想師父平日裏見自己,是不是就像見這個少爺一樣,什麽事都擺臉上了。

“絕世好劍可不多得,若是此人騙你呢?”譚澗正了正神色,問道。

“本公子見過那把劍,雖然比不上我爹的那把,但也當得上一句絕世,他若是不給,這江湖他可得小心行走。”少宗主剛剛低下一點的頭又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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