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郁青下意識地護着肚子,念起小娃兒,也不敢掙紮,只任着易河将自己帶到一處別院的雅室。
易河早在無類社附近置了一處別院,只為了追捕逃妻。
将妻子放下,他反身鎖上門,再雙手環腰定定地看着一身男裝的易夫人。她臉容清雅,男裝溫文,女裝溫雅,男女通殺,可惡至極。
腰一歪,他靠在柱上,眯起眼眸,笑道:“好久不見了,易夫人!”
認,是死。
不認,也是死。
郁青決定不認。
微調整站姿,她圓眸直勾勾地回視,反問:“易當家怎昏了頭腦,竟男女不分了?還是有什麽不可示人的喜好?”
哼!
易河恨恨地磨牙,怒火漸揚。
這倔強的女子就不懂得撒嬌認個錯嗎?
明明可以用最容易的方法得到自己原諒,她卻用最強烈的方法來拒絕他。真是可恨,可恨也!
如此可恨的女子自己卻放不下。
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她呀!
自作孽,不可解。
撇開手,易河上前幾步逼近,斥道:“我是昏了頭腦,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但齊五你向來是聰明的女人,怎一時糊塗了。我男女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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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大手不客氣地撫上某人的胸脯,觸及那一片柔軟。
郁青臉容一白,想拍掉他無禮的大手,卻被他扣住皓腕拉近。
易河垂首,貼近她的臉容,揚起狐貍般狡滑的笑意,托起她滑嫩的下颌。“我那點不可示人的喜好,你不是最清楚不過麽!”
說罷,俯身咬上了嘴邊這塊“肥肉”,享受久諱的滋味。
他霸道的氣息強行襲來,鼻腔,口腔都是他的氣味,溫熱又灼人。郁青雙眸瞪圓,用全身來反抗卻敵不過以方的力氣,嘗試幾回卻掙不開,背後的那只壞手從上自下,觸到她的腰際。
她忍無可忍,心一狠,咬住他的唇瓣——
鮮血抹紅了彼此的唇,腥味在空中飄散。
“哧!”
易河痛叫一聲,退開,怒呼一聲:“齊五你!”
“我是郁青。”
她永遠也沒辦法成為齊五,她也不是齊五。
“我管你是齊五,還是郁青。你是我易河的女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易河怒吼,扯動嘴唇,流出更多的血。
眼前女子沒有被他吓倒,以指抹去唇邊腥紅的血跡,淡定地答道:“我只是郁青,不是你的妻子。”
真是石頭腦袋呀!
玉臉幾成了閻羅,他握緊拳頭,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不致于傷她。“就算你是郁青,也是我易河的妻子。你全身都有我烙印,還想否認,還敢否認?我對你掏心挖肺,不離不棄……你的良心何在呀?!”
郁青一怔,斂去所有神色,反問:“你可知自己所娶之人是誰?你的妻子是齊五,是齊府的五小姐,不是我。我的良心又與你何關。”
“我聽你在放屁。”
易河罵道:“我只認你。明明就是你嫁進了易家,明明就是你與我洞房花燭之夜,明明只有你。易家上下都知你是易家夫人,我易河的妻子。”
扯什麽傻話,她不就是齊府五小姐!
“你錯了。”郁青說。“我不是齊五,只是陰差陽錯代嫁到易家。我本就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在——”
“慢!”
易河舉掌,高聲喝止她。
腦海亂成一片,令他有些昏眩,雖有些預感,但卻不願成真。他認定了,她是他唯一的妻。
“慢……慢……你若不是齊五為何要嫁進易家做我的妻子?”他命萬名北上所娶的人是從齊府娶走的齊五?
她若不是齊五,又是誰?
郁青眼眸一暗,老實地答道:“她……齊五當時失蹤。我虧欠她太多了,怕此事傳出去有失她的名節。開始只想先頂替一陣,待她回來再交換身份,結果……”
諷刺。
太諷刺了。
他易河的妻子只是別人的替身新娘。
“哈哈……”
怒極反笑,易河掩臉大笑,完全不顧會扯動嘴唇上的傷痕,一笑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染紅了唇。
他膚白,這一抹血紅顯得相當詭異。
郁青一驚,忙問:“你不想知道誰才是你的齊五,你的妻子麽?”
她是故意。
故意想讓他知道真正的齊五是誰。帶着幾分拭探,幾分稚氣,和幾分憤怒。她想知道他若知道齊五的真正的身份,會不會馬上追随她而去。
畢竟姑娘的美,那一方面紗是擋不住的。
又,想給冉陽一點教訓,不願陸從致被他牽着鼻子走,跳進他設好的陷阱。姑娘或許還在迷霧之中……但她卻看得相當清楚。
冉陽已走進了她的心,影響了她的思緒,甚至激發了她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易當家只是笑得相當陰森,并沒有回答。
郁青執意讓他知曉。“真正的齊五你也曾見過。無類社的蘇姑娘,來易府自稱是你的妻姐的蘇姑娘,她才是真正的齊府五姑娘,陸雪的獨女。”
那只蒙面紗,瞧不見臉容,滿身狐貍精氣息的女人?!
收住笑聲。
易河伸出手,指尖離郁青的臉龐只有一寸他停住了。他反問:“那又如何?就算她才是齊五那又怎樣?”
郁青一愕,怔怔地應聲:“她才是你的妻子,易家夫人。”
那發熱的指烙上她的小臉,他捧着她的臉:“她不是。我根本不識得她,我和易家所有人都只認你,你才是我的易夫人。”
他動情動深,一字一句都教人心動。
可惜。
對像卻是郁青,天青莊的莊主。
她圓眸一眯,用掌擋住他想俯下來的嘴唇,偏過臉躲開。“這幾句空話說來動聽,卻教郁某不敢認同。”
只差一點。
就一點點,就能成功了。
怎這小女子這般聰明又冷靜,不易瞞騙,不愧是他的妻子。
他牙一咬,松開手,退後一步,問道:“哪點讓你不認同了?”
郁青答:“我既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易當家對我越禮之舉,讓郁某無法認同。盼易當家控制自己的行為,莫讓郁某難做。”
XXX!
易河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跡。抓住她的手腕說:“越禮?你知道怎樣才叫越禮嗎?”
說罷,動作迅速地将人抱在懷內,奔向床沿。
郁青不敢掙紮,被人壓在衾褥。她冷着臉說:“便是你和我這般再渡一夜又有何改變?我仍不是你的妻子。”
見她一張嘴,話語就不動聽。
易河直接堵住她的小嘴,淺嘗即止,與她道:“的确齊五是我的妻子,準确來說是亡妻,我現在是鳏夫呀。”
郁青眼內寫滿驚訝。
易河又道:“不知郁姑娘有沒有興趣做易夫人呢?”
當然不用郁青回答,他已按捺不住,直接用行動來表達,想讓她做易夫人的心念。近兩月了,他的妻子,終還是回到他懷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