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
第 54 章
鐘吟的手腕被用力收緊。
側眸去看。
易忱全身肌肉繃緊, 臉色比她還要難看。
瞬間的失态後,鐘吟很快平靜下來。
低聲安撫他:“阿忱,我沒事, 你冷靜。”
易忱看她一眼, 因為情緒的湧動, 他眼周有些泛紅。
鐘吟看向臺上。
本次活動,主辦方邀請到一些行業大佬,各自交流發言, 對未來的市場進行分享預測。
恒越集團根深密冒, 各行業都有涉獵, 幾個老牌互聯網都有股份分紅。馮世傑作為集團少東, 其地位自不必說。
在所有人眼裏, 此時的馮世傑高高在上, 人模人樣地坐于人中。
沒人知道他背地裏是怎樣一個衣冠禽-獸。
但現實就是如此。
上次的事情,能全身而退已是最好, 絕不能再節外生枝。
鐘吟握緊易忱的手,再次強調:“你記住你是來做什麽的。”
他側頭, 垂下眼。
Advertisement
沉悶地點點頭。
不得不說。
從初見到現在, 他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狂勁,的确慢慢地被搓磨去了部分。
鐘吟心中複雜,酸澀的情緒翻湧。
手指不住牽緊他。
之後的場內自由交流階段, 易忱的興致也始終不曾高昂。
一直低着頭,撥弄着手機屏幕。
“少爺, 你不起來走動走動?”陳哥用手肘碰碰他, 指了指周圍, “你看,多少人去前排找大佬指點迷津, 不可多得的機會。”
“我正好看了個熟人,”陳哥說,“是我以前的同事,現在都幹上盛世的主策劃了,不去和人聊聊?”
“你起來。”鐘吟拽着易忱起身,推他,“快點去。”
易忱視線冷冷朝馮世傑的位置看了眼,用力握住她的手:“你跟緊我。”
“好。”
經過相處,鐘吟發現陳哥的确是個熱心腸的人,對待易忱也是真心的。
他混跡圈子十幾年,不說認識多少大老板,但至少大公司的中層,都或多或少有所相熟。
按照易忱的履歷和能力,被內推進大廠,是一句話的事情。積累一定的經驗和人脈後,再出去單幹也未嘗不可。
但他自由慣了,自我意識過重,不感興趣的項目是碰都不想碰,就不适合被人牽着鼻子做事。
“還有人要赤手空拳做3A啊?”這個策劃姓趙,挑眉搖頭,“前期耗資太高,耗時也長,現在各大廠都忙着營銷搶市場,每天不知多少項目被砍,有做這的空還不如去随便市場copy個熱游,誰還用心搞開發啊。”
易忱自嘲點頭:“我知道。”
他語氣沉靜:“但總要有人做,不是嗎?”
趙哥一愣,一時說不出話。
“哎呀,我這弟弟還沒出學校,和咱當初不一樣嗎?熱血沸騰的,每天嚷嚷着不願意做垃圾,結果十幾t年過去了,每天都在做垃圾。”
陳哥拍着老同事的肩,在一旁說着話:“國內總還要有一批用心做游戲的年輕人。有什麽門路,給個機會呗。”
“诶。”這似乎也挑起了趙哥的回憶,擡了擡下巴,“天宇的副總裁在那邊,他對這方面始終有些興趣,就是沒遇到滿意的項目。我和他有些舊,看在陳哥的面子上,我幫你引薦引薦?成不成就看你的想法能不能打動他了。”
鐘吟聽得眼睛一亮。
忍不住抱住易忱的手臂,捏了捏:“阿忱,你有機會了!”
趙哥朝鐘吟看一眼。
他出社會久了,再看這樣青澀純真的校園情侶,一時還真有所觸動,豎了個大拇指:“女朋友真漂亮。”
“可不。”易忱懶洋洋挑眉,将鐘吟往懷裏帶,“追了好久的。”
趙哥大笑,陳哥也随之去會別的朋友了。
等待的過程中,鐘吟胸中情緒激蕩,眼中也亮晶晶的,卻見易忱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戳他手臂:“你不激動嗎?”
易忱靠在柱子邊,神情懶倦:“錢沒到位前,一切都是假的。”
他都不知道被溜多少次了。
“不過,”他懶懶挑起眼睑,握住她的手指按在胸膛,“既然我媳婦兒激動,我也激動。”
“?”
“你摸-摸我的心口。”
“?”
“是不是跳挺快呢。”
受不了。
鐘吟紅着臉,轉而掐他一把,“滾吶。”
易忱顫着胸腔笑。随即,一把将她攬懷裏。
他的面色重歸沉靜,輕聲道:“那個人-渣,以後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吟吟,信我。”
鐘吟眼睫動了動,随即,緩緩地嗯了一聲,“我相信。”
“小易,走,随我去見見天宇的王總。”沒多久,趙哥的嗓音傳來,“王總對你的想法挺感興趣,你去和他具體說說。”
“快去快去。”鐘吟推他。
易忱轉頭看她,臉色卻并未放松,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你就坐這,不要動。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會場這麽多人呢。
鐘吟哭笑不得,不停揮手:“我沒事,你去吧。”
-
馮世傑打着哈欠,忍着不耐聽着身側這群老狐貍你來我往打機鋒,視線漫不經心逡巡整個場地。
聽到身側有人談起什麽3A,什麽游戲,他轉動脖頸,輕蔑投去一眼。
是天宇那個副總裁,這些年手上虧了好幾個大項目。
現下還想投資做3A?到時虧得底-褲都不剩。笑掉大牙了。
馮世傑收回視線,刷着情-人發的消息。
意興闌珊。
這些過于順從的,都沒上次那個女學生有勁兒。
想到此,馮世傑舔了舔後槽牙,臉色又沉下來。
他-媽的。
還真給他惹了個硬茬兒。想到家裏長輩三令五申,不許再去招惹,不然他早就——
突然,餘光裏映入一道身影,大概率又是來找天宇那位自薦的。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底層人。
馮世傑不屑地掃過,下一秒,目光頓住,緊盯向來人。
臉色變換莫測,驀然,從喉間溢出一聲陰翳的冷笑。
“馮總?”
周圍人見他突然站起身,讓出視野。
同一時刻。
易忱也擡-起-頭,看見了人群正中間的馮世傑。
-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前方突然起了沖突。
鐘吟心一跳,不好的預感湧上,忙站起身,踮腳去看。
但人實在太多,前面到底是什麽情況,根本沒法知曉。
她便立刻撥通易忱的號碼,邊起身去找陳哥。
第一通沒人接聽。
鐘吟深吸口氣,繼續打。突然,身後被人拍了一下,陳哥臉色不太好,低聲和她說:“小鐘,不知道怎麽回事,易忱得罪了恒越的馮世傑,被保安帶出去了。你先和我出去。”
鐘吟臉色一變,忙點頭,焦急地随陳哥出門。
場館另一側的出口。
馮世傑慢悠悠地從喉間吐-出一口煙圈,譏諷地打量被保安按在牆邊動彈不得的易忱。
“輕點兒,別把我們小少爺給弄疼回家哭着找爺爺呢。”說着,他兩步上前,将煙頭扔到易忱腳邊,譏諷地笑出聲,“狂啊,現在怎麽不狂了?”
易忱看他,眼神像是看空氣。
“我們易小少爺還需要親自出來拉投資啊?”馮世傑慢悠悠地說,“我沒猜錯,這是被家裏趕出來了?”
他突然大笑出聲:“行,想做3A,想做游戲,這有什麽難的。”
“我明天就給你批資金,要多少有多少。”
“條件很簡單,把鐘吟送到床上給我——”
話未說話,剛剛活動開手腳的易忱眼中湧現駭人的兇戾,身側的保安都差點攔不住。
馮世傑吓了一跳,往後避一步。
又覺惱羞成怒,上前拎起易忱的領子就說:“你他-媽還敢和我橫?沒了易家你算個屁啊!你今兒就回去給你爺爺嗑一個,或者感謝自己投了個好胎,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打成殘廢。”
可惜,不管他怎麽尖酸譏諷,易忱始終用那雙漆黑的眼定定盯着他看。
馮世傑被看得心裏發毛,伸手指向他,放話:“我告訴你,你不給我下跪認個錯,我看以後整個場子,誰敢越過我,給你投資一個子兒!”
“還做游戲,你做個屁!”
說完,馮世傑輕蔑地揮揮手,吩咐:“把他給我丢出去。”
鐘吟出了場館。
外面雨勢變大,雨珠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水坑。
“陳哥,外面雨大,我去找他就行,你先回去吧。”鐘吟感激地看向陳哥,“今天真的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兒,”陳哥還全然不知道內情,“我能有什麽事兒,那我就送你到這裏,你去找找他,一會我再和他回個電話。”
鐘吟道完別,撐傘走近雨幕,面無表情地撥通電話。
還是沒人接。
心中的擔憂和焦躁灼燒,她無措地沿着場館外圍尋找。
繞過前廣場,來到後門。
終于,鐘吟停住腳步。看到了走在雨幕裏,渾身濕透的易忱。
神色怔忪着,雨水一滴滴從他下颌往下落。
他卻毫無反應。
“易忱!”鐘吟心揪緊,跑着朝他靠近。
易忱終于有了反應。
他也看到了她,漆黑的眼眸晃動一下,又快速低下頭。
眼睫垂下,顯得狼狽無措。
“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她将手中的傘舉高,另只手擡起他的臉,仔細檢查。看見沒有傷,心中松口氣,還是不放心:“身上有沒有傷?馮世傑他...他有沒有打你?”
他不答話,鐘吟急了:“你說話!”
他緩緩看她,沉啞道:“沒有。”
話出口,他自嘲扯唇。
鐘吟終于徹底放下心,從包裏拿出紙巾,擡手給他擦着臉上的雨水。
不用想也知道,馮世傑那種人渣,肯定說了讓他不好受的話。
“沒關系,”她輕聲細語地安慰,“阿忱,我們慢慢來。以後還有更多的機會。”
機會。
馮世傑最後的話倒映腦海。
他還能有機會嗎?
沒有易家,他到底還算什麽。
鐘吟心疼地摸摸他的臉,“走,阿忱,我們現在就回家。”
“一會我們去超市買食材,我煮火鍋給你吃,好不好?”
易忱喉結滾動一下,想抱住她,自己卻滿身的雨水。
只能低頭,用冰涼的嘴唇吻她額頭。
“吟吟。”他喊她。
從未有過的不安和脆弱,讓他沒法控制地呢-喃出一句,“不要離開我。”
如果他堅持不下去,該怎麽辦?她會對他失望嗎?會不喜歡他嗎?
鐘吟心尖一酸,伸手捧住他臉頰。
“傻不傻,”她輕喃,“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不會。”
“怎麽樣都不會嗎?”他攥緊她手。
“你對我好就不會。”
打車回了家,一路無話。
門在身後被關上。
鐘吟還未站定,便被易忱按在了門上親。
“這周的還沒親,”他發梢的還有未幹的雨水,順着臉頰往下流,有幾滴落在了鐘吟的鎖骨,一路往下,蜿蜒進了領口,滑進更隐秘的地方。
鐘吟臉頰微燙。
手在空氣僵了瞬息,還是抱住了他的脊背,輕輕往下撫着。
易忱的唇已經從她唇往下。
順着水珠的痕跡,從脖頸舔吻,吮出一條新的痕跡。
鐘吟擡高脖頸,渾身觸電一般,差點從喉間溢出羞人的嘤咛。
她顫着手,要去推他頭,易忱卻像察覺不到。吻一直停在她領口,暫時無法再下移。
今天的裙子衣領不高。
她胸腔起伏着,軟綿幾乎和他呼吸纏繞。
無言的暧昧在空氣中燃燒,有什麽一觸即發。
兩人視線相觸。易忱單手抱着她來沙發。
右手背在她身後,漆瞳看着她,手試探着拉她身後的拉鏈,湊近她耳邊,一本正經地說出混賬話:“水珠滑進去了,我幫你舔幹淨,嗯?”
他臉頰也紅t得不成樣,但眼中的渴-望如有實質,連放在她背後的手指都在抖着。
鐘吟沒法應他這樣不要臉的問題。別開滾燙的臉,挺直背,讓他的手更好下拉。
這一肢體語言,讓易忱腦中“轟”得爆炸。
瞳孔發直兩秒,猛地傾身上前。
拉鏈滑到腰間。
他手再無距離地撫上她如絲綢般光滑的脊背。前頭的領口也松了,肩帶下墜。
露-出白色蕾-絲肩帶。
少女渾-圓馥郁,欲隐欲現。
易忱只看一眼,呼吸幾乎發顫。
鐘吟抱住他濕-漉-漉的頭發。感覺他牙齒在往下咬她的內-衣。
他全身都在發燙。
但沒一會,動作便沒再繼續。
易忱頭埋在她脖頸,重重喘息:“對不起。”
“嗯?”
他匆忙替她帶上已經扯下一半的胸衣。
拉上拉鏈,眼中已經幾乎失了焦,手腕也青筋蔓延:“我怕我忍不住。”
她再縱容下去,他想象不到會做出什麽事。
他心底不安,焦躁,刻意利用她的心軟,得寸進尺。
混賬到了沒邊。
鐘吟手撫過他通紅的眼尾。她自然感覺到了他的顫-栗和失态。
“那就別忍了。”她翻了個身,坐到他腿上,薄荷色的裙擺攤開。
鐘吟将披散的長發別到耳後,低頭去輕吻他的唇角。
另只手緩緩扶住他肩膀。
易忱的肩平直寬敞,鎖骨連接肩胛骨,上身肌肉并不贲張,但線條優美矯健。
顧清曾提過一次,說易忱從小就會被易伯伯逼着鍛煉,身體素質很不錯。
上大學之後變成懶蛋,但常年累月練出來的身體,比健身房速成的要能打的多。
鐘吟的手指逐漸往下。
從胸肌,到腹肌。
手感不錯。
感謝易伯伯。
易忱仰着頭,眼睛半阖,喉結上下滾動着,全身的肌肉都緊繃。
眼看着鐘吟的手已經來到腹下。
他腦中亂七八糟,匆忙按住她,眼中像是埋着霧,手也踟蹰,僵硬着,不知該不該讓她往下。
鐘吟湊近他耳邊:“我幫你,會比你自己要舒服點嗎?”
易忱怔愣原地。
紅色從耳根燒到全身。
他撇開眼,都不敢看她。從鼻尖很輕,嗯一聲。
……
夏日的雨來得又急又悶。
沒人想起開空調,窗戶開着,空氣卻仍不清涼,伴随着雨水沙沙的響聲。
屋內也很熱。
像是不透風的密罐,鐘吟的鼻尖冒出細密的汗珠。
手指也潮濕一片,熱得快要起皺。
易忱不停親她,眉頭蹙着,冷白的皮膚紅得不成樣,全身就沒幹過,像被從水裏撈出來。
他一直出不來,兩個人都有些焦躁。這個過程越長,鐘吟就越察覺羞-恥。
一眼不敢往下看,幾乎快捱不住。
但低眼一看易忱,他明顯更難受,眼中渙散,已經幾乎是祈求她了。
不知多久。
他全身抖着,終于埋在她肩頸吐息。
“吟吟。”他一遍遍呢-喃她的名字,雙臂将她抱得極緊。
兩人都各自洗了澡。
空氣終于流通,鐘吟躲在房間裏,手上似乎還有那種揮之不去的觸感。
啊!
鐘吟将頭埋在枕頭。
傍晚,兩人還是照常去超市。她說要吃火鍋,那就得買食材。
從房間出來時。
易忱換了件白T,全身又恢複幹淨清爽的模樣,脖子挂着耳機,不知對着電腦幹什麽。
兩人視線相撞的瞬間。
又各自挪開。
鐘吟盡量心平氣和:“走吧,去超市。”
“…哦。”易忱揉了把頭發,關上電腦起身。
出門時,他一如往常牽她的手。然後放在鼻前聞了下,沖她說:“沒味兒了。”
鐘吟臉頃刻間漲紅。電梯裏沒人,易忱終于暴露不要臉的本性,從後抱住她,無恥地說:“我就知道。”
“?”
“你是不是也挺饞我的。”
鐘吟猛咳一聲。
“全身上下都被你摸遍了。”
“你滿不滿意?”
鐘吟側頭,對上他的眼。他表情還挺認真,竟然還不是和她開玩笑。
她眨眨眼:“我說不滿意你能改?”
易忱眉一擰:“哪不滿意?我身材還不好?”
“挺好。”她實話實說。
“那就是——”
易忱臉色驟變,唇張了張:“你不滿意我那兒?”
鐘吟不知道他怎麽能坦然說出這種話,簡直驚世駭俗。
那些根本不想回憶的東西又全部湧上腦海。
她深吸口氣,捂住他嘴巴:“閉嘴吧你!”
易忱臉色更差了,拿下她手。
“鐘吟,你不要被網上那些吹牛的二十多的給騙了,我已經是天賦異禀了,需要我給你做個科普嗎?正常的男性都在——”
鐘吟忍無可忍,按住他嘚啵個不停的嘴。
他挑眉。
很顯然,他對他自己的那方面非常自信滿意。
“你再說一句,我就報警把你抓起來。”她威脅。
“那我就當你滿意了。”他聳肩,輕飄飄地說,那模樣欠到不行。
……
這個點不少人下班,小區外的超市人不少。
易忱不怎麽能吃辣,但又不能一點辣都沒有。屬于終極難伺候的那類。
鐘吟挑挑揀揀,還是買了鴛鴦鍋底。之後就是購買各自愛吃的食材。
在火鍋蘸料的選擇上,兩人又出現了分歧。
鐘吟從不吃麻醬,她覺得熱量太高,還糊嘴,只偶爾會蘸油碟。
但易忱正宗京市人,吃火鍋不蘸麻醬,在他的觀念裏,簡直暴殄天物。
“你根本就不會吃。”他邊買了一罐麻醬,邊橫着眼,對她進行靈魂批判。
鐘吟:“?”
她面無表情地拿了罐芝麻油。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買完後,推着車去前臺結賬。
人多,還需要排隊。
随着隊伍前行,兩人排到櫃臺。
鐘吟正低頭看手機,看着群裏的消息。未曾發現,她身側的易忱微微側身,眼疾手快地從貨架上拿起什麽,就要往購物車扔。
但動作太急。
帶翻了貨架上一整排小盒子。
嘩啦一下。
有五六盒一起掉在地上。
鐘吟也回了神。
莫名其妙地朝易忱看去。
不知怎麽,他的耳根紅得徹底,整個人的動作也僵硬着,連頭也不敢擡的樣子。
直到鐘吟凝神,終于看清他手上撿起的幾盒東西。
[超薄超潤]
[3只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