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楚濋又回臨意上課了,出乎他意料的是,方谯竟然在辦公室。楚濋見到他一怔,方谯坐在辦公桌前備課,見到楚濋進來,連忙站了起來。
“楚老師,您身體好些了吧?”方谯關心道,楚濋啊了聲,然後點點頭說好得差不多了。楚濋拉開椅子坐下來,他的目光在方谯的身上轉了兩圈才收回。
“楚老師回來啦。”陸續有老師推了門走進來,楚濋和他們打着招呼,再回應一下來自各方的關心。
“小方啊,記得幫你們楚老師準備好下節課的教具。”隔壁桌的王老師朝方谯努了努嘴,方谯忙不疊地點頭,楚濋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王老師,王老師一拍腦袋說忘了和他提。
“楚老師,小方這次的實習成績很不錯,因為你這中間住了院,他就跟着秦老師上課了。F大今年和臨意簽了合同,如果實習期表現優異,可以有一個直留名額。”
“.....哦.....”
“小方還有半年不就畢業了,等到畢業了就可以正式簽合同了。”
“他原先就是跟着楚老師的,楚老師既然回來了,老秦的意思還是‘完璧歸趙’。”
楚濋掀開杯蓋喝了口水,他擡眸看向方谯,方谯望着他笑,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起來真摯又樸實。
楚濋掀了掀眼皮,心裏突然覺得不舒服。他也沒多說什麽,還是照舊備着課,叫方谯等下跟着他一起去上課。方谯點頭說好。
楚濋大病初愈,一上來又是緊湊又密布的課程,他接連上了四節課,連口喝水的機會都沒有,嘴唇幹燥,喉嚨燒疼。
“楚老師,喝點水吧。”方谯拿了水杯從後排走到前面遞給楚濋,楚濋一愣,說了聲謝謝就接過喝了。
楚濋邊喝水邊瞥了眼方谯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他順口問:“等空了我和你順一下上課的流程。”
方谯的眼睛都睜大了,他捏着本子小聲地說:“那太好了,麻煩楚老師了。”
“沒事。”楚濋淡淡地說,此時上課鈴又響了,楚濋順手把杯子還給方谯,方谯接過,手指滑過楚濋的手背。楚濋看了他一眼。
“今天回去以後都把測驗卷訂正一遍,後天還要考。”楚濋撐着講臺對着下面黑壓壓的一群屁孩說話,他邊說邊開始動手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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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濋一出教室,方谯就緊跟而上。楚濋的眼神一動,一路也不和方谯搭話,徑直回了辦公室。辦公室裏空無一人,只剩白熾燈還閃。
“楚老師,能打擾您一會,問您幾個問題嗎?”方谯坐在位子上擡頭問,楚濋趕着要去接童舟下班。他邊套外套邊說:“明天吧,我還有點事。”
方谯的眼底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陰沉,他垂眸掩飾,翻開了手裏的筆記本往前一推說:“就一個問題,不會打擾您很久的。”
楚濋瞥了眼他指的地方,想着也不複雜,就又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方谯開心地站起來,他把椅子拉到楚濋身邊坐下,他把左手臂撐在桌上,手肘輕輕地貼着楚濋的右臂。楚濋下意識地挪了挪,避開了碰觸。
楚濋說話的時候低着頭,脖子裏的鏈子總是往前落,方谯的眼神便落在那上面,下筆寫字的力氣便愈發地重。
楚濋再一次擡手看了眼表,他先行中斷談話。
“如果還有不清楚的,明天我再來和你說吧。”楚濋站了起來,這時方谯不經意地問:“楚老師,方便加您微信嗎?”
楚濋把手機在手心裏翻了個面,他敷衍地笑笑說:“我不用微信。”
方谯的情緒收得不着痕跡,他揮了下手說再見,楚濋轉頭就走。楚濋轉頭的那瞬間,方谯的笑凝固在嘴角。
楚濋接到了童舟,童舟說想吃日料,于是楚濋又開了十幾公裏帶他去了某家日料店。路上,楚濋和童舟提到了方谯的事,童舟也很驚訝,他說去年F大都還沒有和臨意簽約的政策,今年怎麽就有了。
楚濋抿了抿嘴,也覺得很奇怪。他突然問:“方谯你和他熟嗎?”
“還行,因為學生會的活動認識的,後來才知道他就住我對面的小區,一來二去就熟了。”
楚濋應了聲,此時車子也開到了家。童舟先開門下車。
“學長。”方谯突然出了聲,童舟被他吓了一跳,回過頭去看,方谯正從路邊的電線杆後面走出來,手上提着一袋東西。
“方谯?!”童舟心口狂跳,天色已經很暗了,他家小區門口的路燈不太好,照出來的光慘兮兮的。
楚濋停好了車也走了過來,方谯擡頭看楚濋,沖他無辜地笑笑說:“楚老師啊,這麽巧。”
楚濋腦中的某根神經敏感地跳了跳,他心口一沉,聲音聽上去情緒不明。
“方谯,我們先走了。”童舟扯了下楚濋的袖子,剛要轉身,方谯又喊他。
“學長,這個給你。”方谯把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童舟沒接問了聲是什麽。
方谯的半張臉影藏在黑暗中,他咧了咧嘴說:“就是吃的,網紅面包,我買多了,正好給你送一份。”
方谯的手還伸在半空,楚濋仔細一看,看到了方谯肩上有點點水印。一小時以前下了雨。
楚濋沒說話,童舟只好接過說了聲謝謝,方谯又咧嘴笑,他轉回身說先走了,走到半路又回頭看了看楚濋。
楚濋心頭那股不詳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你吃飽了嗎?”童舟洗完澡從身後抱住楚濋,童舟身上是淋浴後的香味,楚濋握住他環着自己脖子的手,他輕輕咬一口童舟的手臂說:“沒呢,想吃你。”
童舟一縮手要逃,被楚濋一個反手帶到胸口,楚濋站了起來,把童舟一把抱到桌上,他的手指劃過童舟的衣領,右手撩起衣角探了進去。
楚濋的手似有若無地游走,指甲劃過童舟的腰,然後移到胸口。童舟仰頭,楚濋覆上他的唇,不輕不重地啃咬,童舟張嘴,楚濋竄入,和他糾纏,手攀上童舟的肩,楚濋的吻一路移到童舟的肩頸,他用牙齒把浴袍一點點掀開。
兩個人都情動難控,童舟幾乎半裸,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門鈴響了。
“.........”楚濋一愣,他不想理會,可是門鈴聲大作,按的人很急。楚濋真沒忍住,脫口而出一句髒話,他走過去開門,一看到來人直接擄了袖子開打!
“顧清影你有毛病啊?!腦子被門夾了?!”楚濋毫不客氣地掄起一腳就踹向顧清影,顧清影歪身閃躲,他大叫一聲:“別鬧!”
楚濋簡直七竅生煙,**脹痛撐得硬邦邦的。他還在找家夥想揍顧清影,顧清影已經走進了屋。
“.......對不起對不起!”顧清影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閉上了眼,他一個回身又直挺挺地撞上了楚濋,楚濋直接提着顧清影的脖子把他甩到一旁,楚濋咬牙切齒地怒吼:“你再看一眼我把你眼珠挖了。”
“我怎麽知道你們....”顧清影也很尴尬,邊小聲嘀咕邊偷偷打量楚濋。楚濋走進去,“嘭”地一聲大力甩上門,等再出來時,臉色難看地像黑焦的鍋底。
顧清影咳了兩聲才走進去,童舟面紅耳赤背着坐在桌前打電腦,顧清影也不好意思叫他,就朝外面喊:“動人啊!”
“你叫魂啊?”楚濋心情極差,顧清影撓撓頭尴尬地說:“我晚上能睡你這兒不?”
“......”楚濋直接揀了個抱枕就往顧清影頭上扔,顧清影閃躲不及,被丢中了。
他把抱枕抱在懷裏,眼圈有些不正常地紅。
“顧哥,你怎麽了?”童舟聽他聲音不對勁,轉過頭看他。顧清影還裝做沒事人,他揮揮手說:“哎呀,我忘帶鑰匙了,沒地方住啊。”
“你他媽沒帶鑰匙不會開房啊?”楚濋一言戳穿,他拉開冰箱,拿出幾聽冰啤酒和一罐牛奶。
“葉予彬把你甩了?”這話問中了心事,顧清影鼻頭一酸,險些落淚。他胡亂地揉了把臉說:“瞎幾把亂說什麽。”
“呵。”楚濋環着胸杵在那裏斜眼看顧清影,顧清影動了動嘴唇,楚濋看不慣他這副樣子,直接掏了手機出來說:“我打給他。”
“別!”顧清影趕緊阻止,扭捏了半天他才說:“他爸媽來上海看他了,我們瞞不下去了。”
楚濋一聽眉頭一皺說:“他之前不是和他爸媽提過你嗎?”
顧清影搖搖頭說:“他說是這樣說,可是五年了我也沒見過他爸媽。”童舟看了眼楚濋,楚濋開了啤酒喝了口,童舟瞪他一眼,楚濋連忙吐吐舌頭,用唇語說不喝了不喝了。然後他就把啤酒一擱,丢了瓶沒開過的給顧清影。
“所以是被撞見了?”
“嗯。他爸情緒很激動,直接就指着我罵了。”顧清影很煩躁,他扯了扯頭發,眼底更紅了。
“正常,我也被童童他爸罵過。”楚濋撕開牛奶盒的包裝,喝了口牛奶。童舟轉過身掐楚濋,楚濋握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顧清影嘆了口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慌個屁啊,葉予彬別的不說,絕對靠得住。”楚濋用手肘頂了頂顧清影,顧清影苦笑一下說:“你還不知道吧,上次在大理把你們保出來的那個男人,叫陸文希,他是葉予彬爸的朋友。他今天也在上海,來出差,現在正陪着呢。”
“那你跑出來幹什麽?”
“他爸現在看我橫豎不順眼,我呆在那裏自取其辱啊!”顧清影氣憤地說,楚濋扶額,他剮了顧清影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顧清影的額頭說:“顧清影,你真是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你別慫,和他幹啊!”
楚濋頭上的小啾啾随着他說話的動作而一晃一晃,他撐着沙發站起來睥睨地看顧清影。
“明天我陪你回去,看你那慫樣。”
“寶,新被子還有嗎?拿一床給慫蛋。”
“楚濋你.......!”
“你什麽你!”楚濋翻了套自己的睡衣睡褲丢給顧清影,他危險地咪咪眼睛說:“我勸你晚上戴個耳塞睡覺,我們家隔音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