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喻青措，你着急嫁人的樣子真醜
第十章 喻青措，你着急嫁人的樣子真醜
瞻園路這一帶都是帶泳池的獨棟小別墅，身處鬧市卻僻靜，頭幾年房價最高時，這帶的小別墅價格快趕上身份證號碼那麽長。
青措和程老太到地的時候，家宴還沒開始，說是家宴，不過是幾家富太太聚一起閑聊的一個飯局，程姿打小就煩這樣的場合，自從青措來了之後，陪同老太出席飯局這種事就交由青措代替，程姿別提有多開心。
程姿攪着減脂酸奶碗，在小洋房秋千上一擺一漾，批判這種行徑就是大型的廟會，所有人貢獻笑臉互相吹捧，她覺得虛假極了。
去過幾次後的小青措聞言，小幅度點頭贊同。她一直都覺得程姿是一個很酷的女人，現在也依然這麽覺得。
秦千帆是在回家的路上才得知家中有宴會，他皺眉，但還是在電話裏柔聲詢問母親有沒有要帶的東西。
秦女士那頭熱鬧非凡，和旁人說說笑笑完後，才想起來電話還未挂斷，她匆忙回應什麽都不缺，就缺秦律師。
他的職業是母親引以為傲的談論，生意人家有了錢就想和文化、學問扯上邊，鍍上層金邊，仿佛只有這樣才是榮耀門楣的的資本。
今日天氣還不錯，夜空中有半明半昧的星星點綴，預示明日又是大晴天。秦千帆一身正裝還未褪去就先去趟後花園，幾家太太觥籌交錯，笑語連珠。
他被母親拉着一一認人，桌上有個年紀相仿的姑娘，她身旁空着把椅子。
秦千帆這時恍然大悟這場宴會的真實目的。
他欠身說要先去換身舒适的衣服，幾個阿姨在他身上來回打量，這讓他有些不舒服，但他的教養撐着讓他笑臉相迎，臨走之前他看了眼那個姑娘。
月色正好，面容姣好，看起來溫溫柔柔，正雙手奮力扒蝦，自始至終好像只擡頭看了他一眼。
看起來也是興致不高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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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面選出來三個二助，程易塵親自把關。大多時候他坐在一旁不語，只在關鍵時候問上一兩個問題，一場下來，他心裏有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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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的時候，陳晔看出這位爺興致不高，拆穿他，“你要真難受，倒不如跟着程老太一起去瞻園路吃飯。”
“管好你自己得了，”
“我有什麽好管的，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陳晔，你真當我眼瞎啊？你別告訴我昨晚上你是在公司加班的，我是真沒看出來你這麽上進的。”
陳晔收起面試人員的報名表，沒有反駁。
外邊的人都說程家獨苗毒舌，頂不過是個浪蕩子、二世祖，但了解他的人就知道，那些不過是對他的成見，實際上這小子眼神毒辣，好多事都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程易塵心裏煩躁，但他可不願承認這股沒由來的邪風是因喻青措而起，他掏出手機給發小邱燃打電話。
邱燃嗆他，回來這麽久終于肯露面了，之前每次給他打電話，各種原因不出山，程易塵聽到他那邊有叫停牌聲，挂了電話便往邱燃發的位置去。
他推門而入，包間裏直接沸騰，有三兩個是熟識的朋友，其餘臉生。他不常打麻将，在瑞士這幾年更是碰都沒碰過，邱燃直接起身給他讓位，讓他解解饞。
幾圈下來他不賺不賠，衆人提議換地吃飯，期間一個朋友回應家中新換一位廚師，如果不嫌棄，就随他去瞻園路的別墅裏吃飯。
在坐的各位都沒意見，程子聞言擦了擦手裏的火機，巧了，火花石摩挲着鋼制外殼發出一記清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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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措今晚上吃蝦子是吃飽了，大多時候她都是沉默不語，只在幾個阿姨叫到她的時候，她才會放下手中的食物，老實回話。
這頓飯吃到一半，這場家宴的男主角才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她記得她好像擡頭看了一眼，沒什麽太大的感覺，反正，程老太開心就好。
等秦千帆換好衣服下來，這場晚宴的話題自然就圍繞他展開。
‘年輕有為、一表人才、謙遜有禮貌’這幾個詞是出現頻率最多的詞。上甜品時，秦母說家中的碗碟今天備的不夠，勞煩兩個最年輕的小輩跑跑腿。
這無非是給兩個人獨處聊天的機會，桌上幾個阿姨笑而不語，來回在他倆身上打量。
秦千帆倒是先開口，說自己去就好，秦母慌忙打斷，借口男孩子家家終究是不夠細心。
話題到這裏，青措起身和秦子一同外出。
就這樣，兩個被強迫的靈魂就這麽捆綁出門。鵝卵石小路蜿蜒曲折，夜裏有蟲鳴聲，小時候她問過奶奶是什麽在發出聲音，奶奶說那是星星在眨眼，所以她一直吧蟲鳴聲當做星星的聲音。
她又想起來喻家人，和那遠在幾千公裏外隔着好幾個城市的小鎮。
“秦千帆。”
喻青措意識到對方是在做自我介紹，于是收起回憶，回應道：“喻青措。”
鵝卵石小路蜿蜒曲折，蟲鳴聲愈演愈烈伴随着她高跟鞋的聲音，靜谧夏夜兩人相對無言。
“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合。”
‘也’這個字就用的很靈。
這不是她第一次相親，之前遇到的相親就是吃個便飯，走個流程加個微信，有的可能會聊幾天，有的加上之後就在好友列表裏躺屍。
“ 哦？看來秦先生也不喜歡，”這樣一坦白，她感覺肩上的擔子瞬間輕松了許多。
“既然不喜歡，那你又是為什麽同意要來呢？”
秦千帆聳聳肩，“如果我說，我壓根不知道這些，你信嗎？”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超市，這個點兒人流量密集，兩人一拍即合決定速戰速決，買好要用的東西就結賬離開。
走在來時的路上，秦千帆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說了聲抱歉，便接通。
“不了，今晚上家裏有客人，我就不過去了。”
“別別別，真不合适。”
“改天，改天我做局好嗎？”
“那......再晚會兒吧。”
喻青措并沒有避開，畢竟這南向北的蜿蜒小路上，她不知道回避到哪邊比較好。
挂了電話，秦千帆有些抱歉，還沒有開口，喻青措先一步，“沒關系，你有事就先去忙好了。”
“是住在隔壁的發小，今天不知道抽什麽風，說什麽都要我過去一趟，”
喻青措覺得這樣也好，她準備等秦千帆一走，也借口開溜，随即擺手說無所謂。
到秦家大門口，隔壁院子裏有陣陣音樂聲夾雜着男人們的笑聲傳出來，看樣子是有人在院子裏開派對。喻青措多心，又多看上一眼。
到自家小花園，并沒有看到奶奶和幾個阿姨的身影，保姆過來接過秦子手頭上的購物袋并知會，隔壁有人在開派對，音樂聲大的影響幾個太太聊天，所以太太們現在都去了樓上的客廳。
兩個別墅一牆之隔，臨界點的位置，音樂聲确實比在門口又大了一些，秦千帆說他知道了，準備上樓給母親打個招呼就過去。
秦母一見二人回來，放下手裏的紅酒杯，起身過來迎接。
一晚上的相處下來，喻青措感覺秦母還蠻好相處的，最起碼該有的禮節都是有的，她看起來就是溫溫柔柔的富家太太。
她自然的又坐回到奶奶的身邊，只是和剛才離開的時候不太一樣，奶奶臉上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她還沒來得及問緣由。
秦千帆就開口說隔壁要他去一下，他順便去讓他們動靜小一些，秦母臉上瞬間驟變，剛才的溫柔模樣蕩然無存，有種說不出的怒其不争。
青措還在感慨豪門闊太也會有表情管理失敗的時候，身旁的奶奶起身拉着青措，“那正好，我這年紀大了，身子骨也經不起折騰了，我們先回，日後有時間再聚。”
有人的地方就是有江湖，這些太太圈子裏也會因為自家聲望不同有段位之分，顯然今晚上程老太是圈子裏年紀最大聲望最高的那一個，她一發話，周圍人都能聽出她言語裏的幾分不悅。
秦母追到門口，奶奶仍舊帶着青措往外走，最後也沒能留住這奶孫倆。
青措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一直到坐上自家車子，奶奶才将手裏的小挎包一撂，雙手搭在腿上，靠在後排的真皮座椅，義憤填膺的說：“太欺負人了，青青回去就把那個姓秦的律師删了，趕明兒奶奶再給你尋個好的！我就不信了，我小孫女兒還能找不到合适的了！”
她還沒來及開口， 她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條沒署名的短信，短信內容就一句話。
【喻青措你着急嫁人的樣子真醜。】
與此同時，奶奶拉着她的手，一臉的歉意，“奶奶真不知道他還有個半大的兒子，不過，我剛已經罵過他們了！我就說王明芳這段時間上杆子聯系我，原來......作孽！”
這一出接一出的戲，讓她連喘息的空都沒有，她被吓愣住了，都忘記罵程易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