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不想過去打斷，便就站于原地。

雨聲未絕，她背對着車馬喧嚣，獨自在角落裏享受春天。

“你回來了。”梁于淺發現她在門口，已不知道站了多久。

“怎麽不過來？”他起身走到前臺，拿了一包抽紙遞給她“擦擦吧。”

春唸接過，動作很輕地抽出幾張，大致擦了擦腦袋。

“茶已經給你打包好了。”梁于淺指向桌面。

“好，謝謝。”她溫聲道，似乎不忍擾亂了這氛圍。

春唸走過去，手指勾起打包的紙袋，“我先走了，再見。”

梁于淺沒回答，站在原地，低着頭，像是在想什麽。

她走到門口，彎腰拿起雨傘，準備離開。

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門把手，有點僵硬，聽到風鈴在響。

“等等。”梁于淺忽然擡頭，朝她走去。

春唸回頭，站在原地。

“我們加個微信吧。”梁于淺已經走到她面前，說完這句話，陷入沉默。

他的手背在身後，不斷摩挲圍裙系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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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靜谧。

聽到了心跳聲，兩段。

是幻覺嗎？

“好。”

春唸的腦袋似乎被肥皂泡罩住，忽而屋檐下落一滴水，于是二者相碰的一刻，她對他有了回應。

梁于淺愣了三兩秒，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春唸打開相冊，找到二維碼，遞給他。

“滴”

就這麽一聲，讓人覺得木然。

空白與呆滞忽而覆蓋全身，又突然地離開。

“還有事嗎？”春唸通過好友，将手機裝回帆布袋裏。

“你叫什麽名字？”他在等一個回答。

“春唸。春天的春，眷念的念加一個口字旁。”她推開玻璃門，朝他擺擺手“下次見。”

“下次見。”

餘下的，是風鈴聲。

路面全是水，周邊小食店的霓虹燈映在水窪裏，雨點落在上面，又濺起。

梁于淺看着微信列表裏新的頭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

回到家，春唸換了拖鞋和睡衣，打開熱水器。

黯淡的天光從落地窗漏進來，客廳不至于太昏暗。

她也就沒開燈。

手機靜音，在餐桌上充電。

茶幾上有汽水的玻璃瓶，瓶內幾十厘米的水，插了一枝桔梗。

淺綠色的花瓣微微張開，空氣裏若有若無的香。

春唸拿着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盤腿坐在沙發上，往後躺，整個人陷在裏面。

左右兩個抱枕，腿上蓋着薄毛毯。

在她未覺察的地方，手機屏幕忽而亮起。

幾分鐘後，又熄滅。

-

下雨天沒有黃昏，暗藍色過渡到灰色，不知什麽時候，濃郁起來，待人發覺，天色已晚。

春肆店內，今晚熱鬧。

巴掌大的小院子，幾張椅子上全是人。

兩位店員，一個在前臺，一個在後廚和老板忙活。

“Y哥，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啊！”

小陳将茶倒進杯子裏，腦袋有些暈。

“哪位天仙莅臨，這麽多訂單。”小陳轉身，不料看見機子又吐出來幾張訂單，銅鈴振動。

“救命，真是要over了！”小陳繼續碎碎念。

梁于淺聽了一會，不知想起什麽，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可能今天是天仙莅臨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