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醫院
醫院
學校的門衛盡職盡責的攔下了他們。
不過……不是攔下來要請假條的。
“你們，幾班的，逃課的現在都這麽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了？”門衛逮到了方慕青，“還有你怎麽不穿校服？”
于韞：……
方慕青：……
“那個什麽大叔。”方慕青上手比劃，“我們畢業了。”
說罷她還指了指自己的臉，“我，今年的優秀畢業生代表，教師節上臺演講來着，您還有印象嗎？”
門衛眯着眼睛看她，“對對對，是你。”
“那我們能進去嗎？就……”方慕青把相機往後藏了藏，覺得說是看望老師更容易被放進去，“給老師一個驚喜。”
每年回學校看老師的有，給老師驚喜是也有。
門衛幹脆的把她放進去了。
“去哪？”
方慕青熟練的往教學樓走，“都說了看老師，先看老師吧。”
幾分鐘後，于韞站在教師合影下發出了疑問，“看老師？”
方慕青專業的舉起相機，“看什麽老師，來，看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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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韞：……
幸而這個時間，學生都在上課，方慕青簡單的拍了兩張，并且，成功避開了于韞身後的教師合影。
“所以我們在這裏拍的意義在哪裏？”
“沒意義，純是閑的先練練手。”
“那我們現在去哪？”
“找個沒人的小角落。”
所謂的沒人的小角落是校園一角的小樹林。
“相信我，這裏絕對出片。”
“嗯。”
“你在懷疑我？”
“沒。”
于韞的妝畫的還是不錯的，反正方慕青是這樣覺得的。
方慕青把剛拍的照片怼在于韞臉上：“我就說了，你長得不醜。”
“嗯，的确還行。”
“你到那顆樹後面，把校服外套搭在樹上，我們再拍兩張就撤。”
方慕青同學說到做到，她吹毛求疵花了半個小時拍了兩張照片，跟前面一分鐘恨不得拍六十張構成了嚴重的對比。
雖說樹遮陽，但也沒誰會在這裏呆着曬半個小時太陽。
于韞到也沒說她，就是後面格外的慢。
“關節進水了？生鏽了？于韞同志麻煩你年輕點有點活力！”
老了的于韞已經不想說什麽了。
拍了一個小時後的方慕青仍然精神旺盛，“來來來，往這邊走。”
“去哪？”
“還記得我們剛見面時我說的光榮榜嗎？”
“嗯。”
“我們去哪。”
“去哪幹什麽？”
“看看我們光榮的小韞同志。”
“哦。”
方慕青戳了戳于韞，“诶，你高中哦你好也是在這裏上的啊，我為什麽沒見過你？”
她是問于韞的，耽不耽誤她給自己找答案：“可能是因為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吧。”
于韞：“是你沒什麽腦子。”
方慕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重新獲得一次機會的于韞斟酌了一下，“因為你熱愛學習。”
“熱愛學習”四個字震到了，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也沒好意思認。
她揮了揮手，“算了，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榮譽榜上的第一個的确是于韞。
曾經方慕青無數次想暗殺掉名字排在自己前面的人，于韞也是其中一個……
照片裏的男生和現在相比沒什麽變化，依舊挺好看的。
就是吧，身上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身上那種“爾等都是凡夫俗子，不配入我眼”的欠揍氣質沒了，現在反而溫和一點。
可能是真被人揍了，所以老實了吧。
“來來來，站在這裏，給你和你之前的照片來一個合照。”
于韞乖乖站過去了，但挂上了和照片上如出一轍的死人臉。
方慕青：……
剛才還誇你變得溫和了。
“你先穿上校服，擺一個和你那個照片一樣的姿勢，讓我拍一個。”
這種于韞很熟練，一看就沒少拍。
方慕青随口誇贊：“挺熟練啊。”
“嗯，畢竟高中三年拍這種照片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次。”
“行，優秀學生，麻煩先閉上您的那張嘴。”
區區一個表揚攔，也不耽誤方大攝影的發揮，舉着攝像機，唰唰唰又拍了幾十張照片。
當然，最後篩選完能剩兩張就算不錯的了。
方慕青和于韞兩個這麽大的目标當然躲不過專業抓小情侶多年早就練就了鷹眼的主任。
“诶，你們倆。”
方慕青扭過頭，熟練的扯出來一抹乖乖女的專用笑容。
“主任好。”
主任認出來了她這位寶貝畢業生，“方慕青是吧。”
“是我。”
“你們幹什麽呢？”
方慕青默默挪開，露出了身後的于韞。
行，主任依舊認出來了。
一看平時就是沒少看這個光榮榜。
于韞只是冷淡的點點頭，一看就是裝的，但主任沒看出來。
他挺開心的。
“你們這是？”
方慕青：“那個，我們來學校看老師，順便拍兩張照片紀念一下。”
“是該紀念一下。”主任點頭，“你們倆都是好孩子。”
“我記得你們兩個不是差兩級嗎？”
“是。”方慕青對着主任，瞎話張嘴就來，“我打算回來看老師意外碰上就一起來了。”
糊弄主任這件事，方慕青早在高中時候就熟練了。
果然，主任放心的點點頭，又擺出來了主任架勢，慢慢踱步走了。
關于這件事，兩人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們的注意力很快放到了照片上。
“你的照片要不要P一下，我P圖技術不太好，要不我們找個老師P一下？”
“都可以。”
“那就P一個，絕對不能讓你不好看。”
“好。”
說來也是好玩，方慕青這人是攝影系的高材生，卻死活說自己不會P圖的，于韞……更不會了。
所以他們找了一家婚慶店。
“老板，幫我們把圖……”
老板擡眼看了一眼來人，有些驚訝，“結婚這麽早？”
方慕青：……
“不是老板，我們就是單純來P一下圖。”
“哦。”老板熟練的打開電腦，“加我，然後把照片傳過來。”
方慕青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關于高中公衆號的推送。
公衆號純是方慕青閑的沒事幹關注了，本意是想支持一下母校，結果畢業兩年後她又又又出現在了這裏。
配文長達四位數，誇贊優秀的她，哦不，他們來學校看望老師。
言辭欣慰，且不忘誇贊自己的辦學質量，全篇閱讀下來讓人很難評。
很難想象這是在過去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寫的。
不愧是你，我親愛的校。方慕青痛心的想。
“額。”老板蹙眉，“幹什麽呢，我這裏等着呢，雖然我沒生意吧但你也不能耗着，時間就是金錢知道嗎？”
方慕青抱歉一笑，手腳麻利的把照片傳過去了。
老板帶上眼睛，仔細的看了這幾十張圖。
老板：……就挺好。
這塊算是方慕青的專業領域，她毫不猶豫的褪下了那層淑女的外皮。
“老板，這些照片有重複的，我覺得每張都挺好也用不着大修，就麻煩你了，什麽時候交圖，我挺急的。”
“很快的，不用大修我就改一點，放心吧。”
“那我監工。”
監工，小事，正常，沒什麽問題。
半個小時後，老板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方慕青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幹了這麽多年，見過監工的，沒見過親子上手的。
“不是，妹子你會弄，閑的來找我？”
方慕青謙虛：“我不會，您是專業人士嘛。”
老·專業人士·板就這樣蹲在旁邊，嘴裏叼着一根沒點着的煙，郁悶的盯着方慕青修圖。
于韞是真的閑下來了，以前見不到人影的他現在就乖乖坐在後面看方慕青修圖。
當然他沒分半點目光到電腦上，活像照片裏的人不是他。
典型轉一深情好男人。
好男人的外殼在接了一個電話後全碎了。
“方慕青，我去趟醫院，晚些來這裏接你。”
方慕青眼睛沒離開電腦，随意揮了揮手，“好的于醫生，祝你成功。”
于韞深深看了一眼認真的方慕青，轉身走了。
店裏空蕩蕩的，方慕青的這張圖已經進入收尾工作，老板百般無聊只能和這個搶了他活的聊了起來。
“你們兩個是男女朋友關系？”
“不是。”
老板搖頭，“你騙我幹什麽，我又不是你爸。”
“真不是，就是……關系好的男性朋友而已。”
老板叼着煙含糊不清的說：“他幹什麽去了，就把你扔在這裏了？”
“醫學生去醫院還能幹什麽，八成是在醫院實習有事了。”
“當醫生挺好。”
“哪裏好？”
“腦子裏有東西的好。”
“你開了個店，也不是腦袋空空。”
老板自嘲一笑，“小屁孩子懂什麽，倒挺會安慰人。”
他站起身，“行了，剩下的就我來吧顧客上帝，放心，包你滿意，看你修了這麽多張，再不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就不用幹了。”
方慕青對搶別人的活沒興趣，幹脆的讓出了位置。
*
于韞在醫院實習期間，主打一個裝，和人相處的都挺好，搞得他實習結束的時候仍然有人惦記他。
難得歇下來的護士認出了他，很貼心的幫他查看信息：“哦，你找他是吧，那個五樓二十四號房。”
于韞直接忘記了道謝這個環節，轉身沖上了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