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路人村民變為将軍攻vs軍醫受(16)
路人村民變為将軍攻vs軍醫受(16)
入夜,謝書按着夏治洋的要求睡在地上,睡覺不規矩只是他的一個說辭,相反,他半夜睡覺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規矩,入睡時什麽樣,起床時仍是什麽樣。
謝書之所以願意睡在地上,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夏景瑛不喜歡肢體接觸,睡在一張床上難免會有碰到的時候,謝書不想夏景瑛一晚上都繃着神經睡不好。
夏景瑛也不強求,能自己睡一張床他當然開心,他活了二十多年只有小時候跟夏治洋睡過幾次。
夏景瑛上床之後,謝書吹滅房中的蠟燭,客棧的窗戶是紙糊的,微微透光,他借着這光,摸進了地鋪中,他躺着一半的被子,剩下一半則折起來蓋在身上。
謝書閉着眼想要入睡,但半刻鐘過去,他都非常精神,絲毫沒有困倦的征兆。
既然睡不着,謝書索性跟520聊起來,‘520,夏景瑛現在對我的好感度有多少了?’
【請稍等......】520安靜了幾秒,【回宿主!夏景瑛現在對您的好感度到10啦!】
三個月的時間,夏景瑛對他的好感度從5漲到10,謝書一時不知道這究竟是快還是慢,他問520,‘這個好感度在他所有的人際關系中算什麽程度?’
【夏景瑛對周圍人的平均好感度在50,您這個好感度的增長速度已經非常快啦!】520說,要知道那些好感度在50以上的人,跟夏景瑛都認識了二十年以上。
‘是嗎?’聽520這麽說,謝書寬心了些。
沒關系,他們相處的時間還有很長。
翌日,陽光從窗戶透進來,剛好照在謝書的眼睛上,把他亮醒了。
謝書醒來已經算早了,夏景瑛比他更早一些。
他睜眼的時候,正好看見夏景瑛坐在床上盤着腿冥想。
每日在兵營訓練,身體就是好一些,哪怕在這麽冷甚至還飄雪的天在地上睡一晚,第二天醒來依舊什麽事情都沒有,精神滿滿。
謝書不想打擾夏景瑛,他輕手輕腳地從地鋪裏鑽出來。
再小的動靜,在清靜的清晨都顯得極為明顯,夏景瑛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收勢道:“你醒了?”
“嗯。”反正夏景瑛都被打擾了,謝書便放開手開始動作,他把地上的被褥折好,放在客房內的木椅上。
整理好地面上的東西,謝書讓店小二端盆清水上來,順便點了幾個肉包子和兩碗豆漿。
能在城鎮中心立足的客棧服務自然不會差,店小二動作很快,還沒有一炷香,就把水和早餐都端了上來。
夏景瑛是個規矩的人,他起床後順手将床上的被子重新疊好。
輪流洗漱完後,兩人坐在木桌前吃早餐。
“夏軍醫,今日我們是什麽安排?”謝書問。
“去沈府。”夏景瑛說。
去沈府是夏景瑛、夏治洋和常少微三人在馬車上商量出來的行程。
夏景瑛接着說道:“你如果不想去的話,可以自己在城裏逛逛。”
這畢竟是他們仨人的行程,就算謝書的地位再低,他都是個人,夏景瑛不會做任何強迫人的事情。
謝書立刻反駁這個建議,他說:“不,我想跟着你們一塊兒去。”
按之前夏景瑛的解釋,沈至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能到他的府上,與他交流幾句,是謝書的榮幸。
謝書若想成為獨當一面的将軍,必然得汲取前人的經驗,與沈至交談便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好。”夏景瑛說。
四人在辰時出發,巳時正好時到了沈府。
從府外看,沈府的規模并不算大,甚至比起其他商賈的府邸還小一些。
常少微上前拉動沈府的門環,沒幾秒裏頭就有人開門,“請問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沈将軍在家嗎?”常少微問。
“在的,你們是......?”沈至的家仆沒有見過常少微、夏景瑛和夏治洋,不認識他們是正常的。
常少微禮貌說着:“麻煩小哥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常少微來找。”
“好的,你們請在門外稍等一會兒。”家仆把院門重新關上。
大抵過了兩炷香的時間,人未見聲先到,沈府內傳來爽朗的笑聲,“快快快,快開門迎客。”
單聽這聲音,謝書覺着沈至此人應該是個豪氣爽朗之人。
院門重新開啓,這次是沈至帶着家仆開門。
一開門,沈至看着常少微一行人,一個大跨步跨過門前的門框,“昨兒個就聽說你們入了城,怎的不第一時間來找老夫?”
“這不是身上風塵仆仆不好叨擾嗎?”常少微說。
“哎呀,你這小子,幾年不見是不是又長高了。”沈至拍拍夏治洋,又用慈愛的眼神看着夏景瑛,“這大雪天,你怎麽不多穿些?等會兒凍着了,本來身子骨就弱,可別再生病了。”
夏治洋面上帶笑,跟沈至說:“老師,你怎麽還是如此絮叨。”
沈至一瞪:“嫌煩了是不?”
“不煩不煩,好聽愛聽。”夏治洋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沒那個意思。
沈至看見站在最右側的謝書,“這位是生面孔啊。”
“他是定北軍的新兵,叫謝書。”夏景瑛給沈至介紹。
“見過沈将軍,久仰大名。”謝書行了一擊軍禮。
常少微補充,“這次我們圍剿土匪窩他有大功勞。”
“土匪窩?”沈至完全沒有收到消息,明明益城離麗鎮最近,卻完全沒有土匪的風聲傳到這兒來。
常少微道:“進去說。”
聽常少微這麽說,沈至便知此事必定不簡單。
沈至哈哈笑了兩聲,他拍着常少微和夏治洋的後背,“好好好,快入府,我讓廚房做了好菜,等會咱們小酌一杯。”
踏入沈府,府內的房屋分布一眼就能看完,大多豪門府裏的花園、池塘、小木亭,這裏都沒有,最漂亮的園林設計,大抵只有剛入院的大松樹底下的那套石圍棋桌椅。
在沈至的帶領下,四人走入了沈府大廳,沈至坐于上位,四人兩邊兩人,分別坐下,常少微坐在左一位,夏景瑛坐在右一位。
家仆倒完茶後,被沈至全都譴了出去,他還派了兩位信得過的親信守在門外。
沈至端起一杯茶,茶還熱氣騰騰的,他卻吹也沒吹,直接喝下,喝完後他舒暢地舒了口氣,“說罷,土匪窩是什麽事情。”
常少微将土匪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沈至,還從懷裏掏出了興泰國的軍隊令牌,他從位置上站起,把令牌雙手交至沈至的手中。
沈至拿着令牌看了看,“興泰國這是想做什麽......”
夏治洋弱弱地提了一句:“或許......這會不會是他們疏忽大意,不小心把牌子掉了?”
“不可能。”沈至斬釘截鐵地否認,“興泰國最注重軍紀,令牌若是掉了,輕則杖責五十,重則直接斬首,所以興泰國的士兵是絕對不會弄丢令牌的。”
常少微道:“那他們便是有意為之......”
“現在就是要考慮,他們落這牌子的目的是什麽。”沈至把令牌放在桌上,“興泰國觊觎瀛國的土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們一直想往南擴張,吞并瀛國。”
“那依老師看,您覺得這個牌子我們應該送到聖上手中嗎?”夏治洋問。
在本國國土發現了敵國的令牌,這事兒可不是小事。
沈至琢磨了一下,答:“暫時不。”
“那我們應該做點什麽防備興泰國呢,他們一計不成必然會想出其他的計謀。”常少微說。
在座的各位只有沈至的作戰經驗最為豐富,他在戰場上打過好多場仗,應對過各種各樣的将領。
“加強戰士們水裏作戰的能力,其他照常即可。”沈至說。
“不需要興起什麽防禦措施嗎?”夏景瑛問,他對于軍事沒有其他四人那麽熟悉,若是有人知道要攻進來,那麽肯定要先把防守做到位。
“興泰國打贏幾次之後自豪心漸起,頗有些驕傲自大的意味,若是要開戰他們必定會大張旗鼓。”沈至解釋,“咱們麗鎮再北的烏玄河是守護瀛國的最好屏障,興泰國河流不多,他們的水上作戰能力比我們很差,我們只需要在水上圍堵他們便成。”
聽沈至這麽說,常少微心中的壓力少了些。
常少微已經有些把謝書當做自己人,說話沒有避諱他,“對了,最近聖上可有什麽動作?”
沈至只知道他們四人的關系好,但不知道好到何種程度,瞄了眼謝書,接下來這些話關乎皇族密事,他一介小兵不太适合聽。
謝書非常上道,他接收眼神之後,立即起身,“我想着門口那棵松樹屬實好看,想再去仔細瞧瞧,不知沈将軍可否同意?”
“那自然好,你去吧。”沈至點點頭,很滿意謝書的行為。
謝書走出大廳,看了眼左右兩邊守門的親信,他們腰上別着劍,右手放在劍柄上,目視前方一動不動,像兩尊雕像,連謝書出了門都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看松樹本來只是個借口,但謝書不好在沒有主人的情況下在別人的院子裏閑逛,晃悠來晃悠去,最後還是在松樹底下的石椅上落了座。
閑來無事,下盤棋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