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楊則惟替外籍保镖應下這個算不上外派的要求,陶年告訴他地址之後挂了電話。

黎智輝在旁聽到陶年的電話內容,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很有可能是陶年找的幫手。

“你的保镖玩忽職守,今日沒在你身邊?別想耍什麽花樣。”

陶年繼續坐下品茶:“你很急?”

陳耀斌給了黎智輝一個眼神安撫,今天他們這麽多人,陶年必須要道歉。

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至今陶老太沒有開口維護陶年,老太太面色平靜,眼神溫和親切地掃過黎家人。

等待保镖過來問罪的期間,黎夫人似乎非常憐惜陶年這個小輩,拉着陶老太的手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讓陶老太不太寒心,又朝陶嘉升招手讓他過來,大孫子不懂事還有小孫子。

不過陶老太沒了剛才的興致,笑着和陶嘉升說兩句話就沒有下文,黎夫人以為對方長途之後的疲倦。

二十分鐘後,門外響起鈴聲,傭人及時出去開門。

傭人看到來人,雖然不認識對方,但她留意到對方穿着不菲定制西裝,氣質不凡,應該是來訪的客人。

“先生,請問你找誰?”

楊則惟說:“這棟別墅的主人。”

傭人以為他說的是陶明宗先生,便帶着人進來,她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跟在最好的保镖。

保镖并不知道來這棟別墅的原因,他詢問:“Sir,what do I need to do?”

楊則惟心情不是很好,可能是被烈日當頭曬的。

“待着。”

保镖老實地跟在身後,基于周邊是陌生環境,依舊警惕。

黎智輝以為保镖來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神情像只準備戰鬥的公雞,準備大肆侮辱一番對方,才能洩心頭之憤。

他起身望向門口,看到傭人帶着的人進來時,頓住了,大驚失色,仔細看還帶着點榮幸。

“楊先生?!你怎麽來了?”

楊先生,邊位楊先生。

陳耀斌背向黎智輝,疑惑對方的語氣為何變得如此恭敬,他轉身一看,立馬放下茶杯,雙腳不收控制地迎了上去。

他帶着谄媚的笑容:“楊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道……”

應該是為了白沙碼頭,竟然讓楊則惟親自拜訪,自動化碼頭即将動工。

楊則惟像是沒看到這兩人似的,徑直略過,朝主位上的人走過去。

“嫲嫲,身體還好嗎?”

陶老太看着眼前的年輕人眼神有些疑惑,老人年紀大記不住事,覺得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畢竟老人出國好些日子,見多了國外金發碧眼的帥哥,眼光還沒有調整回來。

楊則惟笑了笑,知道陶老太沒想起他,倒也沒有別的情緒。

“跌倒之後有沒有好好養傷?”

經他一提,陶老太想起來了,是送她去醫院的後生仔。

陶老太喜笑顏開,輕輕拍着楊則惟的手:“好,身體挺好的,你呢,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楊則惟站直身體看向陶年:“年仔叫我過來的。”

“……”

陶老太以為兩人在醫院一別之後有聯系,并沒有多想。

剛剛她見黎智輝和陳耀斌恭敬的模樣,不說黎智輝了,陳耀斌怎麽說也有六十,對一個年輕人如此恭敬,這位後生仔應該是一位人物。

“這位是年仔的父親。”

雖然陶明宗在港十年也沒什麽機會接觸楊則惟,今日對方突然拜訪他家,驚訝之餘又穩住心神,自己是長輩,要問候也是對方來。

陶明宗安安穩穩坐在主位等待楊則惟這位後輩的問候。

楊則惟不像對陶老太一樣的态度,只是朝陶明宗點了點頭:“陶先生,你好。”

說完後,坐在了陶年身邊。

陶明宗皺了皺眉似乎不滿楊則惟這個态度,但礙于對方身份,他也不敢說對方一句不是。

黎家一家人已經被這尊大佛的來訪撞昏了頭,找不到東南西北。

傭人很快給楊則惟上茶,他詢問:“還有其他茶嗎?”

客人不滿意茶水,主家應該滿足客人的需求。

陳耀斌說:“給楊先生上壺龍井。”

這家裏現在不只有陶年在喝龍井,還有楊則惟。

別墅家主陶明宗開口問:“不知道楊先生今日來訪是為了什麽事宜?”

楊則惟說:“年仔在電話上說有事找我,來時匆匆,沒帶見面禮,請見諒。”

楊則惟一句一個年仔,比陶明宗這個父親還要叫得親密。

陶明宗看向陶年,後者不說話,他有些疑惑陶年什麽時候同楊則惟這麽熟。

難道是在船上,這三天兩夜究竟發生了什麽。

黎智輝見到那天向他動手的保镖,那大老黑筆直地站在楊則惟身後。

保镖不是陶年的,而是楊則惟,如果是這樣,這件事的含義又不同了。

黎智輝還沒蠢到沒救,第一時間解釋:“原來那天的保镖是楊先生,一場誤會,阿年也是,不早和我們說一聲,那就不用驚動楊先生。”

楊則惟從這句話裏得知,今日來是為了保镖動手事件,這件小事沒必要讓他來一趟。

楊則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而始作俑者不動聲色。

陳耀斌一改之前追究的态度:“确實是誤會,阿年在愛港號玩了幾天,還同楊先生交了朋友,是我們家的榮幸。”

黎婉敏和黎婉婷心裏雖然震驚楊則惟的出現,但在這種場合不能輕易開口,說多錯多。

“你們家?”楊則惟好奇地問,“你姓陶?”

說完後無意地掃了一眼坐在一排的黎家人。

“……”

陳耀斌幹笑了幾聲:“我的侄女是明宗的老婆,大家都是一家人。”

楊則惟沒有答話,不知道是不是嫌這層關系太遠。

陶老太知道打黎智輝的保镖是楊先生,但她還沒有搞清楚她孫子和楊先生的關系。

“年仔。”

陶年知道時機已到。

“奶奶,楊先生是泰弘的負責人,陶氏和泰弘有合作,前幾日我們在船上談過。”

陶老太雖退位多年,泰弘名聲在外,身為老人不識楊家後輩,卻知道楊家老太爺。

“泰弘,楊家?”

陶年接這通電話就預料到楊則惟會跟着過來。

陶氏和泰弘的合作瞞不住,也不需要瞞,撞日不如擇日,今日這麽人齊,是宣布的好時機。

白沙碼頭是明建,陶年不會分一杯羹,同樣泰弘的合作對象是陶氏,也希望明建不要插一腳。

商人不唯利是圖是失責,陶年也不免俗,心中坦蕩,楊則惟與他來說只是合作公司的負責人。

震驚的不只是陶老太,還有明建一衆負責人。

泰弘和陶氏有合作,證明泰弘和明建扯上關系,十年了,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個人上人終于輪到他陶明宗了。

“明建非常榮幸和泰弘……”

陶年打斷了陶明宗的話:“各位好似沒有聽清楚,是駐紮在港島的陶氏子公司和泰弘的合作。”

陳耀斌生怕到手的鴨子飛了,慌張道:“明建都是陶氏旗下的,不分你我,而且明建建立十年,非常之有經驗。”

黎智輝連忙應下:“是啊,白沙碼頭還是我們明建拿下,泰弘要想合作,還得經過明建之手,明面上太多規矩,不如私下促成兩方合作,情面都有。”

黎家一衆人點頭認可着黎智輝的話,而陶明宗毫不掩飾厭惡地看着陶年,他就知道這個孽障看不得他們一家好過,幸好,白沙碼頭在他們手上。

楊則惟笑笑,渴望并平靜想知道心中的不解:“白沙碼頭是什麽地方?”

陶明宗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依舊底氣十足地說:“白沙碼頭是灣區重要的自動化碼頭項目。”

楊則惟很遺憾地告訴他:“并不是。”

話音剛落,咕咚一聲,有人倒在了地上,暈倒的不是陶明宗,而是陳耀斌。

黎夫人驚呼,陳耀斌一兒一女連忙叫人,一時間亂成一套、

還是陶老太主持大局,讓人立即送陳耀斌去醫院。

一事未平又起一事,黎智輝失魂般的跟着大部隊,經過前院的噴泉時一個不小心絆倒,整個人跌入噴泉,變成落湯雞。

陶明宗覺得頭暈被傭人扶着上樓,年紀最大的陶老太反而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老當益壯。

陶年以一個電話将紮根在別墅的黎家變成一盤散沙,手段并不強硬,甚至還讓黎家感受到天降福氣,只不過福氣同時也代表禍氣。

陶年眼神風平浪靜,一口氣喝完茶杯裏的龍井,完全沒有被這些事所影響。

陶老太并沒有指責陶年,而是有些憂心地看着他:“年仔,需要叫程醫生來一趟嗎?”

陶年放下茶杯:“不用,他五天前才來過。”

陶老太心裏嘆了一口氣:“上去見見你父親再離開吧。”

陶年聽話地上樓。

客廳裏只剩下陶老太和楊則惟,陶老太心累,礙于楊則惟這個客人還沒有離開,自己也不好回房間休息。

楊則惟體貼地說:“嫲嫲,你剛下飛機,進房間休息吧。”

說完後他扶着老太太起身:“我扶你。”

陶老太欣慰地看着楊則惟:“時間過得真快,楊老太爺的孫子都這麽大了,年輕的時候他還和我家老頭子一起出過海。”

楊則惟不經意地說:“我母親是姜素。”

陶老太停下了腳步,轉頭看着楊則惟,神情驚訝:“你是小姜的兒子?年仔的相親對象是你。”

楊則惟點頭:“是我。”

陶老太沒提陶年說不合眼緣這件事:“那你送我到醫院的時候,年仔怎麽沒和我說。”

楊則惟眼裏有些失落:“他可能對我這個相親對象不太滿意。”

陶老太知道年陶年說一不二的性格,說了不合适就不會給任何希望。

陶老太安慰:“你很好。”

楊則惟沒在意陶老太給他發好人牌:“我在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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