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陶年沒進陶明宗的房間,傭人敲響房門,陶明宗中氣十足地喊“讓他給我滾”,期間還夾雜着扔東西的聲音。

陶年轉頭就下樓,陶老太已經回房間,他在陶老太的房間停留了好一陣,還詢問陶老太要不要跟他回家。

陶老太經歷長途飛機有些累,此時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我過兩天去你那邊看看,住就不住了。”她頓了頓,“你怎麽沒和我說楊先生是你先前的相親對象。”

陶年并不意外楊則惟和陶老太說這件事,醫院那次不說,下一次見面必定會說,楊則惟一向會把手裏對自己有利的信息利用到極致。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我們在第一次見面後就沒有後續發展的可能。”

陶老太見自家孫子态度決絕,又想起楊則惟在她跟前和她說正在追求自家孫子,她終究沒有在那個後生仔面前說什麽打擊的話。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這麽多,年仔最重要的是不要将就自己。碼頭項目這邊我會好好勸你父親,你不需要分心。”

陶老太開口主動提起工作,陶年知道明建不再是陶氏子公司發展的絆腳石。

陶年應下,見陶老太臉上的疲憊之意,沒有再打擾。

楊則惟的車在別墅門口并沒有離開。

陶年的司機又見後面熟悉的三輛三地車牌,這一次他鎮定多了,山腳下就有一間警察局。

司機見陶年從別墅出來才打開後排車門。

陶年掃了眼前方還沒有離開的車輛,保镖從副駕駛下來站在後排。

“你先回公司。”陶年對司機說。

随後他走上前,保镖好似知道他會過來,已經提前打開車門迎接。

司機目瞪口呆地看着老板上了別人的車,揚長而去。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男人讓他老板換個司機,這樣下去,他的職業之路會不會就此走到盡頭。

在車上楊則惟說:“你的司機看着不太醒目,沒有提前打開車門。”

楊則惟不會虧待自己,坐的車寬敞舒适,空間大,司機開車比陶年的司機更加平穩。

“這種小事不需要楊先生挂心。”

小事嗎,也不算,因為司機沒有提前打開車門,讓陶年平白無故在太陽底下多曬了幾秒。

陶年皮膚薄,對紫外線有輕微過敏,禁不住多曬,曬一會兒就會紅。

楊則惟沒有再提司機,換了個話題:“怎麽沒有和我說白沙碼頭是你父親的項目。”

整個港島能有什麽事是楊則惟不知道的,明建和三安堂勾結才得以拿下白沙碼頭,如果白沙碼頭真是真是的自動碼頭,這不是在打泰弘的臉嗎。

說不說也并不重要,無法阻止楊則惟把人氣到送醫院。

陶年問:“難道楊先生手底下的員工沒有把這個項目遞交到你手上嗎?”

楊則惟厚面皮地說:“我懶,可能沒翻到。”

“……”

陶年覺得再和楊則惟一起,要送醫院的人可能要多他一個。

“麻煩楊先生送我回公司。”

楊則惟說:“可能不太順路。”

陶年:“那在前方路口放我下來。”

楊則惟沒應,司機也沒有在路口放陶年下來。

陶年皺眉,扭頭看向窗外沒有再開口說話。

後排氣氛詭異,司機目不斜視地開車,保镖聽不懂目不斜視觀察路況。

“沒說不送你回去,生什麽悶氣。”

陶年不答話,楊則惟繼續說:“下午關于自動化碼頭事宜,會在泰弘會議室開會,現在我送你過去。”

動工前的首要會議是輪不到陶氏的參與,需要陶年參與的是後天各公司負責人的小會議。

當然,陶年想去參與,在這個會議他會知道關于自動化碼頭一些真正的內部消息。

誘惑過大,陶年也沒能逃過。

他沒有第一時間應下,只是訴說真正的事實。

“我沒有通行證,以我的身份參加會議不妥。”

楊則惟随口說:“不需要通行證,我沒說不妥就沒有任何不妥。”

車子到泰弘樓下,下車前楊則惟難得有興致地關心陶年的寵物。

“短腳狗沒有跟你回來,幾日沒見,多少有些挂念那四只短腳。”他頓了下,補充,“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人情需要它的主人還。”

陶年:……

楊則惟笑着下車,保镖為陶年打開車門。

有楊則惟這個身份,陶年入泰弘大樓都沒有人夠膽攔。

陶年跟着楊則惟上電梯一直到頂層。

林景華拿着杯咖啡到處游蕩,招貓逗狗,把平時在談判席上大殺四方的助理們逗到笑個不停。

陶年一出電梯就聽到頂層傳遍的笑聲,楊則惟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習以為常。

林景華聽到響聲,從助理部出來,剛剛八卦完的他心情好,不過讓他心情更好的是,楊則惟把陶年帶來了。

“陶年你怎麽來了?”

陶年說:“受楊先生邀請,我代表陶氏一起參加下午的會議。”

林景華不喜歡陶年在工作上生疏的語氣,好似他們除了工作就沒有別的來往一樣,在愛港號上多好啊,大家一起吃飯喝酒逗狗。

想着想着,林景華又懷念起那些日子,明明才過去沒幾天。

林景華又叫人幫陶年沖一杯咖啡:“先坐一下,會議沒這麽快開始,對了,你怎麽和阿惟一起上來。”

楊則惟走入辦公室,休息區只剩下林景華和陶年。

陶年沒說他們是從半山別墅一起出來,只是說在公司門口碰巧遇到。

林景華正經沒多久又問起前日陶年下船的時候怎麽沒告訴他們一聲。

陶年那天連梁振文都來不及告訴一聲,就被保镖以急事匆匆忙忙帶下船,他不認為是保镖的失責,打工人無非都是聽老板行事。

陶年說公司有急事,過于匆忙一時不記得告知。

事出有因,林景華不在意地擺擺手。

在林景華這裏已經将陶年放在自己人的範疇上,平時他最喜歡同人講楊則惟,梁振文膽子小,一聽到楊則惟這三個字就滕滕震①,沈祖軒性子悶,他說一大段對方就回答一個字,弄得他都沒什麽表達欲。

現在多了個陶年,林景華沒忍住對他說:“跟你說一件事,最近阿惟對礦泉水情有獨鐘。”

林景華的思維比梁振文還要跳躍,一時一個話題,怪不得這兩人能玩到一起去。

陶年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盡管自己不想回答,但他還是用程醫生教他的聊天模版回答。

“哦,是嗎?”

陶年這一回應,林景華的表達欲也跟着水漲船高。

“你也知道他這人嬌生貴養,挑剔得很,喝水都要冰山泉水,昨天我看到他辦公室的保險櫃多一瓶礦泉水,就便利店能買到的那種,不到十塊錢,一瓶普通礦泉水放在保險櫃,我碰一下他說要普爾莊園來換,一瓶礦泉水抵一個莊園,是他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陶年:……

他拿起咖啡噙了一口,搜索着腦海裏适用的聊天模版。

好像都沒有适用的,只有那句“你沒有問題,是我的問題”和這段話扯上一點關系。

不過林景華永遠不會讓場子冷下來,又說:“你等會啊,我摸進去給你偷……不是,給你拿那瓶礦泉水出來,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說完後林景華迫不及待沖進辦公室,不到十秒,他又出來了,手裏還握着十塊錢。

“我剛碰了一下保險櫃,這人就甩給我10塊錢,讓我下樓自己買水喝,不過他怎麽知道我想拿礦泉水。”

林景華永不放棄,他把手機拿出來:“昨天我拍了照片,你也一起來看看。”

陶年不感興趣地看了一眼,覺得那瓶礦泉水有點眼熟,林景華講得對,樓下便利店不到十塊錢的礦泉水。

兩人沒有研究太長時間,因為陸陸續續有人上頂層,秘書部也忙起來了。

沈祖軒剛下電梯,一眼就看到不知道說什麽說道手舞足蹈的林景華,旁邊的陶年。

他沒過去,徑直地打開楊則惟的辦公室。

“陶年參加這次會議是不是不合規矩。”

楊則惟頭也沒擡:“規矩是誰定的。”

誰是老大,規矩就是誰定的,楊家二房的人想參與這次項目,求到老爺子那裏,老爺子開聲叫楊則惟給他們一個位置,可楊則惟當耳邊風,規定是什麽就怎麽來。

沈祖軒不再追究:“你定的。”

楊則惟沒說話,繼續盯着手機看。

休息區的實時監控,陶年還在認真地聽林景華分析他的礦泉水。

沈祖軒沒有離開,垂眸掃了一眼楊則惟彎起的嘴角。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偷窺別人的癖好。”

楊則惟發出誠摯地邀請:“一起。”

沈祖軒默拒了,他沒有這個癖好也不感興趣。

沈祖軒從辦公室出去,助理朝他問好,林景華聽到聲音才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的沈祖軒。

林景華立即朝他招手喊人:“阿軒過來。”

在楊則惟的手機實時監控上,沈祖軒坐在了林景華旁邊,還和陶年點頭打招呼。

沈祖軒繼續聽林景華昨天的礦泉水話題,他無聊地和頭上的監控對視了一眼。

林景華留意他的眼神,擡頭問:“頭頂有什麽?”

陶年沒擡頭,但他知道頭頂除了一個360°無死角監控沒有其他東西。

林景華見他神經兮兮不說話的樣子,身子下意識地抖了抖:“你特麽是不是又看什麽恐怖電影,別說給我聽,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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