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發病,莫名的亢奮,恨不得現在就去山路飙車,時速達到180碼。
等會楊則惟就要上臺講話,面向一衆賓客和媒體,萬不可以在此時此刻掉鏈子。
陶年上前擡手利索地解開楊則惟的外套,尋找他貼身放着的藥品。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連陶年都貼身放了藥品,楊則惟沒有理由不放,誰也不敢确定今天晚上自己不發病。
楊則惟垂眸,感受着陶年那雙手在他身上流連,熟悉感油然而生。
眼角通紅,眼神炙熱,卻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為,克制得可怕。
酒窖幽幽地角落裏,泰弘太子爺衣衫不整,面前站着合作夥伴,為他解開外套,解開領帶,動作随性,欲行不軌之事。
偷情似的。
陶年在楊則惟身上沒有找到藥瓶子,耐着心詢問:“藥呢?”
楊則惟盯着陶年,目光黑沉得可怕,無法掩飾底下深淵般的瘋狂:“領帶夾好看嗎?”
“……”
陶年擡頭和他對視,兩人距離很近,黑眸中的倒影清晰可見。
“我沒收下,今天不會,以後更不會。”
同時陶年理智得像個無感情的ai:“藥在哪裏?”
楊則惟撫摸着陶年的後頸,一手将人抵在了酒架上,将他困在自己的懷裏。
酒架上放了一杯威士忌,是楊則惟拿着酒出來找陶年,在花園裏撞見了陶年被追求的一幕。
那一瞬,所有隐藏在心裏的占有欲随之爆發,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所凝結的怪物從心底裏冒起。
陶年很受歡迎,楊則惟一直都知道的。
社團聚會,有人接着大冒險向陶年告白,男的,戴着副黑色眼鏡,書呆子氣味藏都藏不住。
某屆大四畢業典禮上,有位同專業的人在結束後舉花告白,女的,穿着一身學士服,第一次穿高跟鞋,走得歪七扭八。
兩人一起坐地鐵,有位上班族問陶年的微信,男的,穿着一身廉價的西裝,說自己是某集團的高管。
太多太多人觊觎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楊則惟将陶年帶上自己專屬的游輪,囚禁他,滿足自己的私欲,在陶年的身上标記自己的痕跡,讓陶年渾身充滿他的味道。
繞到陶年後頸處的手拿下酒架上的酒杯,水珠從杯沿滾落。
楊則惟用酒杯抵着陶年的下巴,水滴落在領帶上染上了一片深色。
陶年被迫微仰着頭,玻璃冰冷的觸感讓他忍不住顫抖。
楊則惟毫不憐惜用酒杯蹭過陶年濕潤的下唇,擡手将濃烈的威士忌灌入陶年口中。
酒杯被随手扔在地上,破碎在一地深紅中。
“藥在這裏。”
陶年是他的藥。
低啞強勢的聲音,滿到溢出來的情愫,猶海浪拍打一陣又一陣。
威士忌特有的泥煤圍繞在鼻尖,楊則惟像個瘾君子一樣忍無可忍俯身而下。
陶年的手攀在了楊則惟的肩膀上,眼角潮濕,灼熱的渴望互相撞進眼裏,認命般地閉上雙眼,感受入侵者的溫柔。
泥煤味霸道的橫掃上颚,唇齒,無處不在。
這個吻并不溫柔,兇狠,激烈,粗暴,宣洩着種種不快,淡淡的血腥氣充滿整個口腔。
狂暴值即将來到□□,危險來臨。
陶年探出舌尖,在楊則惟的嘴唇上輕輕碰了碰,像某種溫順小動物低頭安撫兇狠發狂的頭狼。
楊則惟動作一頓,含住了陶年的嘴唇,慢慢玩弄。
手順着從腰帶上拉起的襯衫探了進去,指尖觸碰到熟悉的皮膚,撫上後背,從下往上細數着脊椎骨。
酒架被撞得微微作響,滋滋的水聲混合着隐忍的呻.吟,在密閉的空間回響。
楊則惟松開了陶年,順着嘴角吻到了他的耳垂。
情動不止,比狂暴值到巅峰還要危險。
陶年用食指抵住了楊則惟敞開的胸膛,聲音發軟,毫無震懾力。
“夠了。”
楊則惟蹭了蹭陶年的肩頸:“不夠。”
陶年被吻出了錯覺,竟然從這兩個字中聽出了破天荒的委屈。
陶年拉開袖子看了一眼時間:“你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必須在這之前回到宴會中心。”
楊則惟在扯陶年的外套,試圖将這礙事的玩意扯爛。
“不夠。”
十分鐘遠遠不夠。
陶年制止了楊則惟的動作:“不要把我的外□□皺。”
他的眼神漸漸恢複清明,情緒依舊穩定:“坐下,我幫你整理。”
楊則惟抱着陶年坐在了旁邊那個空的的釀酒桶上。
陶年跨坐在楊則惟大腿上,胸膛感受着悸動,緊貼情動。
時間不多,陶年深呼吸,抿着被人糟蹋過的紅唇,低頭系上楊則惟的領帶,依次扣上被解開的紐扣。
楊則惟的手在作亂,不老實地掐着那軟腰,甚至試圖打開皮帶的金屬扣……
陶年忍無可忍,捏住楊則惟的下巴,居高臨下地警告:“消停點。”
楊則惟目光深沉,紅了眼,發狠地在陶年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很重,陶年悶哼了一聲,擡手撓了一下楊則惟的胸膛,留下一道紅色劃痕。
不多時,楊則惟松開了陶年,神情餍足,發洩過後的頭狼神采奕奕。
陶年從楊則惟的腿上下來,掃過對方的下腹,随即自顧自的整理自己的衣物。
楊則惟突然起身解下陶年領帶上的領帶夾,接着又解開自己的領帶夾,別在陶年的領帶上。
重工金屬的領帶夾不符合陶年的形象,頗有點喧賓奪主,搶風頭。
楊則惟滿意地看着陶年,像是在觀賞自己的收藏品,眼底下的陰霾也随之消失。
陶年轉身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真實地告訴他,剛剛兩人如何的瘋狂,不受控制。
兩雙做工精致的黑色皮鞋踩過地上的葡萄酒,在水泥地板上印下痕跡,越走越遠,直到水跡淡去。
保镖在外面等候,看到兩位從酒窖上來,自覺地帶着助理進去收拾殘局。
宴會廳裏的林景華着急瘋了,到處都找不到楊則惟,生怕這人又一聲不吭跑了。
沈祖軒淡定地抿了一口酒。
“快點出動你的人找啊,找不到阿惟,等會你上去講話,我可不上。”
沈祖軒:“放心,他會來的。”
林景華又說:“陶年也不見了。”
沈祖軒更篤定了:“嗯。”
林景華掐着沈祖軒的脖子:“嗯什麽嗯,給我說人話。”
沈祖軒的眼神移到花園後門,揚了揚下巴:“來了。”
消失已久的楊則惟從花園後門走到宴會廳中心,帶着陶年重新回到水晶燈下。
得體的微笑,手拿高腳杯,動作矜貴,氣場全開,橫掃全場。
發布會來到高潮環節,楊則惟作為項目總負責人在臺上向公衆致辭。
臺上的人嘴裏噙着笑意,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無人得知西裝下那一道道劃痕。
也無人得知,在那隐秘的酒窖到底發生了何事,被打碎的葡萄酒已經被補回。
大門已鎖,痕跡消去。
閃光燈不斷,受萬衆矚目。
陶年站在人群最後,後知後覺,腰側有點酸,嘴上有點疼,耳後有點熱,胸前刺痛。
前面熱熱鬧鬧,梁振文熟練地在人後找到陶年。
“哪去了?剛剛怎麽不見你。”
陶年說:“喝得有點多,到外面透一下氣。”
梁振文:“我怎麽沒在外面看到你。”
陶年記憶力驚人,他們的對話讓他很熟悉。
陶年:“錯過了。”
梁振文還想追問下去,發覺陶年的領帶夾換了個風格。
“最近怎麽喜歡上這個風格?”
陶年擡手蹭了一下耳後:“等會就扔。”
梁振文不明所以:“啊?”
不出所料,楊則惟等人被重重包圍,媒體散去,宴會接近尾聲。
現在沒人管霍曉悅是否有帶邀請函入場,她率先離開會場。
有人緊跟她其後,男士皮鞋踩在地磚上的聲音,聽着有點像落荒而逃的腳步。
霍曉悅好奇地轉頭看去,作為項目的負責人陶年竟然提前離席。
霍曉悅心細,眼尖,一眼就看穿了此時的陶年與剛入席的不同,渾身都是破綻。
“陶先生,我們應該順路,不如搭你一程。”
陶年是搭楊則惟的車入場,要是離去時再上車,今晚徐阿姨是等不到自家少爺仔歸家。
陶年笑笑,禮貌道謝:“麻煩霍小姐。”
霍曉悅在樓梯上等陶年走過來,陶年紳士地遞上手臂。
霍曉悅的纖纖玉手搭在小臂上,一手提着長裙,婀娜多姿地下樓。
霍曉悅掃過陶年過紅的嘴唇,關心地問道:“今晚陶先生似乎喝得不少,回家之後記得沖杯蜂蜜水。”
陶年就着女士的步伐:“多謝霍小姐的關系,小心,下面還有幾層階梯。”
林景華受不了到處是酒又不能喝,再一次沉着個臉帶沈祖軒脫離人群,同時梁振文也帶着楚儀準備離席。
四人在二樓樓梯處相遇。
林景華率先下樓,看到樓下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振文,過來,你看看那是不是陶年。”
梁振文聞聲看過去:“是陶年,旁邊的那位是誰?”
林景華說:“我表姐,霍曉悅。”
他有些疑惑:“他們兩個怎麽一起走了?”
梁振文表示不清楚:“不知道啊。”
沈祖軒在後面拿出手機,在上面敲了幾個字、
沈祖軒:【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