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陶年被推倒也不慌,就像mudi被體型大的狗狗推倒在地,處于下方更容易看到對方的弱點,一頭撞上龐然大物的腦袋上。
他主動地将手放在楊則惟的腰上,隔着衣料動作放輕。
這個動作讓楊則惟徹底放下警惕,分開陶年的雙腿慢慢俯身而下。
陶年的手往前移,來到楊則惟的腹部,按在傷口處,面部表情地說:“如果再想躺一個星期,你就繼續。”
楊則惟眼神無奈,認命地說:“真狠心啊,還要讓我繼續躺。”
說完後身子已經做出離開的動作,陶年的手也從楊則惟的腰腹上放下來。
兩人沉默地達成和平協議。
下一秒,楊則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個回馬槍。
此時,兩人之前的三年相處時光似乎成為了壓制對方的寶典。
陶年早有提防,用腿抵住了楊則惟的肩膀,用力地推開楊則惟。
寬大的褲腳随着動作滑下小腿,卡在了膝蓋處。
白皙的小腿就在楊則惟的眼前,在引誘他。
楊則惟居高臨下看着陶年,控訴:“你在欺負病患,手腳并用。”
語氣在示弱,動作卻沒有,抓着那只小腿很熟練地架在了肩膀上。
陶年眉頭一跳,掙脫了楊則惟的手,呼吸有些急促,不算平靜。
心也不像以前那麽平靜,一跳一跳不像發病前兆。
楊則惟好心放他一馬,輕輕撓了一下陶年的小腿。
午覺沒睡成,床上原本整齊的被單被兩人一番作為弄得亂糟糟,讓人産生之前在此發生了某種激烈運動的錯覺。
楊則惟工作狂上身,親自帶着陶年到書房處理他離開一個月的文件,像帶着助理似的。
陶年回到舒适區,和楊則惟面對面坐着,向他講解整理項目的進程,很盡職地做好本分工作。
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陶年沒有受環境的影響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楊則惟嘴上說着離開一個多月,不了解項目的進程,話雖至此,但明顯不是這樣,陶年說的一些新進展,楊則惟第一時間都會準确在文件上找到詳細标注。
只不過陶年更親力親為,去過工程現場,向楊則惟講明現場情況。
陶年合上文件,看了一眼腕表。
楊則惟起身:“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讓司機送我吧。”陶年沒有拒絕,只是換了一個人。
楊則惟失笑:“真的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
陶年不知道楊則惟為什麽要糾結這個:“開車送我回去還能證明不影響正常生活?還是留着下次證明吧。”
一個下午的時間,陶年換下來的西裝已經被傭人洗好烘幹熨好,一整套用防塵套套起來。
門口還放着一雙全新的運動鞋,搭配陶年這一身非常合适。
運動鞋是陶年的尺碼,楊則惟一整個下午都在書房,不知道什麽時候讓人做了這些事。
陶年彎腰換鞋,楊則惟站在玄關處盯着他看,像早晨在門口送丈夫出門的妻子,只不過現在丈夫要上夜班,而且歸期不定。
穿好鞋後,陶年推門而出。
“回家之後給我發個信息。”楊則惟說。
陶年沒有回頭:“好。”
負責送陶年回家的是楊則惟的随行司機和貼身保镖,阿黑恭敬地打開後排車門。
陶年向他微微點頭致謝。
等陶年上車,阿黑關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輛駛出別墅區,不多時,陶年發現前座兩人的神情嚴肅,頻頻望向後視鏡。
陶年問:“發生什麽事?”
回答他的是司機。
“後面有一輛車在跟蹤,請陶先生不要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從別墅出來就一直跟着他們,過了橋還在跟着,貼得這麽緊,很明顯是想讓他們知道,有恃無恐。
這輛是楊則惟的專用車,跟蹤的人不知道車上是陶年,針對的是楊則惟。
這裏是楊則惟的地盤,陶年相信三安堂不會輕易出手,但以防萬一,不知道他們是否留了後手。
“不去我家了,把我放在陶氏樓下吧。”
司機在前面路口轉彎,往金鐘方向行駛。
後面的車依然跟着,陶年給林景華打了一個電話。
“林少,我從楊先生的家裏出來,後面有輛車一直跟着,我現在準備到陶氏樓下。”
林景華一聽到這話第一時間就知道怎麽做。
“好,等着我怎麽搞他們。”
陶年在陶氏樓下下車,跟蹤的車輛就停在不遠處。
一輛警車停在了跟蹤車輛前面,兩位阿sir下車将跟蹤車輛包圍。
陶年沒再看,下車後上了自己的車,回家吃飯。
翌日,楊則惟身體痊愈,和陶年等人一起前往碼頭實地探讨工程進度。
今日陰雨天,幾輛黑色商務車停在門口,助理撐着黑色雨傘站在後排,等待負責人下車。
狂風暴雨已經過去,綿綿細雨飄在雨傘上。
林景華一下車就見到前車的陶年,接過助理手上的另一把傘,利索打開,朝陶年走去。
關添傑見狀讓開身邊的位置。
林景華親密地和陶年打一把傘,甚至還紳士地将雨傘往陶年方向傾斜。
陶年直接上手扶正林景華只手,林景華的紳士無處可用。
他也不在意,笑着和陶年說話:“昨天那幾個人被拘留了,沒個三五天出不來。”
陶年當然知道林景華的權利大,不過他天真的以為只是口頭警告,沒想到還把人弄進去了。
其中林景華還發現了他們偷拍的相機,從楊則惟回港那天就開始跟蹤,只不過楊則惟沒出門,素材一直都沒有更新。
林景華哼笑:“三安堂想搶狗仔的飯碗。”
陶年不得不提醒:“當心狗急跳牆,你和沈總要多注意。”
陶年看着面冷,心其實還挺熱的嘛,林景華笑道:“我會注意的。對了,阿惟昨天不是還病恹恹的樣子,走路都艱難,今日怎麽滿血複活。”
帶傷實地勘測,聞者傷心看者流淚,個個都要說一聲敬業。
陶年也不想戳穿楊則惟龍精虎猛的樣子,猛虎撲食比他好遜色。
“可能休息好了吧。”
楊則惟和沈祖軒走在兩人後面,各自打着一把傘。
沈祖軒問:“傷好了?”
楊則惟看着前面兩人手臂抵着手臂:“差不多,昨天陶年給我換藥了。”
“……”沈祖軒說,“那今天你們怎麽不撐一把傘,你又不行了?”
楊則惟沒回沈祖軒挑釁的話,朝前面的身影喊了一聲。
“陶年。”
陶年聞言停下腳步往後看。
“肩膀濕了。”
陶年又看向自己的肩膀,是滴了幾滴雨水,沒多大事。
“來我這邊,我的傘比林景華的傘大。”
陶年:……
陶年用肉眼比較,兩人的傘一般大,分不出個上下,可能是他眼拙。
陶年沒動作,楊則惟打着傘往前走,親自把陶年從那把小傘裏接出來。
林景華重新回到沈祖軒身邊:“一樣大的傘,他哪只眼睛看出他的傘比我的傘大?”
沈祖軒客觀評價:“傷到眼睛了。”
進入工程區之前,每個人都要戴上安全帽。
西裝革履頭上戴着紅色安全帽,別有一番亮眼。
穿着雨衣的專家團隊走在前頭介紹着每個工程區的作業進展。
地上放着一些建築材料,楊則惟開口提醒陶年小心腳下。
話音剛落,楊則惟沒注意看旁邊,一條鐵杆橫着放,陶年把楊則惟拉到自己身邊。
不知道是誰才要小心。
手臂緊緊地貼着,楊則惟擡手拂去陶年肩膀上的水滴。
他提醒後面的人:“小心。”
陶年問:“今日走路多,你的傷……”
楊則惟若無其事地走在雨中:“一個月了,好得差不多,不礙事。”
沒過多久,雨停了,依舊陰天。
經濟報刊的記者一直随行,今天是碼頭負責人實地勘察最人齊的一次,搶先獨家報道。
重要作業區記者不能進,只能拍拍負責人的靓照。
少爺們是娛樂板塊的常人,記者看着鏡頭裏侃侃而談,認真工作的少爺,頓時覺得玩的時候該玩,工作的時候認真工作,少爺和二世祖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較,這一行人完全就是繼承人的标準。
特別是許久未露面的楊生,時隔一個月再面衆,身上的氣質更随和穩重,仿佛此時此刻化身為娛記狗仔問他這一個月是否有豔遇都能回答你。
梁振文一直只負責聽,不開口參與,怕露餡,做個啞巴負責人。
好不容易等記者全部去采訪楊則惟,他才有機會走到陶年身邊松一口氣。
“你一直和楊則惟在一起,我現在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找你了。”
梁振文沒有其他意思,實話實說。
陶年說:“楊先生受傷了,我在他身邊看顧一下。”
“啊?”梁振文不知在震驚楊則惟受傷這件事還是驚訝陶年看顧楊則惟這件事。
看着楊則惟精神抖索的樣子,确實不像受傷。
梁振文反應過來,壓低聲音說:“失蹤一個月是因為受傷?”
陶年點頭。
梁振文又問:“咩傷?”
陶年在兩人身前比了個手勢,梁振文這個膽小鬼沒忍住捂住了嘴巴。
這個地方不适合談事,陶年照舊提醒梁振文:“最近不太平,你出門的時候多帶幾個人。”
梁振文不蠢,一下就反應過來這件事關乎于三安堂,回家立即同老婆商量這件事。
他才會真正的沒心沒肺,又重新回到剛剛那個話題。
“所以楊則惟的一句bb就讓你貼身照顧?”
陶年:……
他沉默回應這個問題,放在梁振文這裏算他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