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

日記一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翻過去就到明年。給阿宥傳的簡訊還停留在“親親阿宥,快點睡覺”,信停在我給阿宥的最後一封。我已經不寫信了,我不喜歡寫注定沒有人回複的信,而且不知道對他說什麽了,好像說什麽都很奇怪?特別有一開口就會流淚的感覺。他父母沒有來,這個我沒想到,在醫院沒見到,在白事上也沒見到,難道喜歡男的就離經叛道到這種程度,真是死也不再見。我沒哭。我站在最後面的位置,眼前一片片黑暗,被推到友人愛人的棺木旁時居然笑了。我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麽,可能是看到他就想到我們于黑暗中抱在一起的時刻吧,多好笑啊,兩個成年人小孩子也不如。不過我确實不如小孩子,不真切,難過卻哭不出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躺在床上,看起來活生生的,我問老邰是怎麽回事。老邰只是嘆氣,我猜得到,肯定和案子有關。兇手落網了,雖然我讓他去找那個漏洞,沒說讓他當那個漏洞啊。太壞了。這麽看來,我還真去找他了,未來的我,沒有用,過去的事情如果能夠輕易改變就不會有那麽多悲劇了。我突然覺得很累,不想再繼續工作了,可是不工作能幹什麽呢?祖家羲說要和霍骞一起給我辦個工作室,他想緩解我的心情,給我找點事情做,我明白,所以我也沒拒絕。我向來活潑,情緒調整的能力強,因此我不能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得太過于失落傷心。可是我真的很累。我每天只想睡覺。我能怎麽辦呢?我還是去上班了,工作室辦起來要以我為中心安排工作,拍照,上節目,進組,有一次我明明在片場,清醒過來的時候居然在機場,還買了回深圳的機票,自己覺得自己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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