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 35 章

顧權谙在召開股東大會争取工資的時候, 遲氤也帶着那些不喜歡的奢侈品禮物,送到店裏幫忙出掉,順便打算再買一份有紀念意義的禮物, 畢竟訂婚了,關系不一樣了。

也不需要多貴重, 禮輕情意重,投其所好就行。

正準備找個地方吃個午餐,順便再想一想, 那棟別墅裏, 她所見過的顧權谙的東西, 有哪一樣是她買得起的。

剛坐下,顧權谙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出門了?”

“嗯,在商場呢, 正打算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午飯。”

顧權谙當然不會拒絕,只要是遲氤主動邀請他, 這頓飯的費用, 就都會化作他的生命值。蚊子肉也是肉, 一千多塊他也欣然接受。

“好,我現在過去。”

遲氤将位置發到他手機上:“很近, 就在顧元大廈後面, 隔着一個路口。”

“我知道這家, 等我十分鐘。”

顧權谙看着手機笑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 遲氤是故意選了這家店。從一開始, 她就是個很會為他人着想的女孩子,考慮到他需要上班, 每次工作日一起吃飯,都會特意将就他,要麽在公司食堂,要麽是附近的小餐館,要麽在他的會場附近。

也難為遲氤了,能在這附近找到這麽多口味還算不錯的店。

等電梯的時候,李堯正好從辦公室走出來,看到老板立刻快步走過去,問道:“合同再有半小時就能審核完畢,要我送過去嗎?”

“不用,下午我帶遲氤過來簽,你在下午上班的時候拿到我辦公室來就行,帶着我的工資卡一起。”

李堯立刻應下:“好的,老板。”

這是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炒雞店,跟步行街上随處可見的小店差不多,但是裝飾的寬敞明亮,衛生條件也非常好,打眼一看,連窗臺都擦得光滑可鑒,仿佛能映出人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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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權谙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包間。

遲氤立刻擡眼看了過來,将菜單遞給他:“我點了幾個招牌菜,都是雞肉,已經在做了,你再點幾個素菜?”

顧權谙接過來:“好,你想吃偏甜口的還是鹹口的?”

“鹹的。”

炒菜的味道還不錯,兩個人都吃的不少,顧權谙主動去結了賬,然後問道:“去我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遲氤應下,正好去看看,他的辦公場所裏,有沒有适合當禮物的私人物品。

李堯帶着合同進來的适合,遲氤還在午睡。

顧權谙将幾份贈與合同都看了一遍,才說:“你去忙吧。”

遲氤一覺醒來,就被塞了一支簽字筆。

“這是第一次見面我送你的那套首飾,這是你住進來那天的那套,這是‘丘比特’的贈與合同,簽了字,它們就完全屬于你的個人財産了。”

遲氤恍然了半分鐘才回過神來,擡眼看他:“贈與?為什麽?”

“因為我有錢,送得起。快簽。”

遲氤再次愣了一下,随即笑開來:“好。”

“還有這個。”顧權谙又遞過來一張金卡,“我的工資卡,以後,由你全權支配。”

遲氤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工,資,卡?!

多麽熟悉的字眼,多麽令人心動的名字,但唯獨,它不該出現在顧權谙身上。

哪個霸總是靠工資活着的啊?

遲氤再次長見識了。

顧權谙解釋道:“本來是沒有的,但是那天我審核工資表的時候,發現幾個有股份的副總,都有年薪。憑什麽就我沒有?所以,我今天上午召開了股東大會,重新修訂了分紅和績效協議,把我的年薪也寫上去了。”

遲氤:“……多少?”

“一千兩百萬,稅後。這卡裏是今年的,上午我已經讓財務那邊都走完流程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到賬了。”也幸好是按照年薪算的,按照月薪的話,他今年幾乎拿不到多少錢,畢竟已經八月底了。

遲氤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雖然不知道上午的股東大會有多熱鬧,但她想,那些股東們,肯定再也不會忘記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了。

顧權谙還在嘆息:“可惜不能補之前的。”

遲氤:“……嗯,确實可惜,這麽高的年薪呢。”

還是覺得有點夢幻,她得緩緩。

顧權谙又說:“以後你就先用工資卡裏的錢,吃吃喝喝應該差不多夠的,其他的,你挂賬就行。”

遲氤:“哦。”

孟覽舟回國的當天,就把禮金轉給了顧權谙。

那天剛好是周一,顧權谙全心全意召開股東大會,争取自己的年薪,後來又專心研究破系統,根本沒顧得上理會他,一眨眼就過去兩天了,直到孟覽舟再次打電話給他,顧權谙才想起來這麽個人。

“你還沒回去啊?這次怎麽待這麽久?”

孟覽舟要笑不笑:“等你請我吃喜宴啊。”

顧權谙:“……”

“行,今天中午?”

孟覽舟懶洋洋應下:“地址發我,我自己過去就行。”

顧權谙嘟囔:“當我願意接你咋的?”

看在他剛訂婚的份兒上,孟覽舟決定不跟他計較。

要不是還有事情要當面跟他确認一下,這頓飯其實也不是非吃不可。

孟覽舟看到地址後,慢吞吞地換了衣服鞋子,腦子裏一邊思考着最近發生的事情,一邊往外走。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要見一見遲氤。

當然,跟他不成器的弟弟沒有任何關系。

哪怕孟執舟在他跟前哭上三天三夜,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觸。沒用的東西,連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都不敢跟他的暴君父親對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知道遲氤訂婚的那天晚上,他可愛的弟弟,抱着遲氤的照片哭了一晚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人沒了呢,遲氤都覺得晦氣!

他在意的是關恒照。

曾經關系那麽親密的兩個人,突然之間就成了陌路,怎麽都說不過去。

關恒照缺失部分記憶,對他的性格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更是噩夢連綿,這一年來連個完整的睡眠時間都沒有過。

那,遲氤呢?

遭逢巨變的遲氤,是不是,記憶也受到了影響呢?

他可說服不了自己,因為假少爺的身份,就讓他們曾經的友誼,灰飛煙滅。

要是這其中發生過什麽事,就算他不知道,顧權谙應該也知道。他得去問問,不然,始終覺得不太安心。

出門的時候,孟覽舟依舊還在思索着,他是不是也曾經失憶過為什麽直到現在才想起來,遲氤是很重要的線索呢?

關恒照都在他那裏治療一年之久了。

茫然之中,車子在約定的地址停了下來。

顧權谙跟他差不多同一時間到,兩人在包間入口遇到,彼此打量着對方,過了約莫二十秒的時間,才伸出手,打了招呼。

孟覽舟看着他:“我總覺得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你了似的。”

“彼此彼此。”顧權谙也說,“不過也沒有很久吧?半年?”

“嗯,春節之後,你去參加國際會議,我們見過面的。”

滿打滿算,到現在也就6個月的時間。

遲氤先去洗了個手,進來後就看到兩個人已經交談起來了。

她看向孟覽舟,腦子裏的記憶仿佛再次明晰了一部分,很快将眼前的人和名字對上了號。倒也不是忘記了,就是,這個人如果不在眼前,那是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可能想起來的,但一旦到了跟前,就會記起來,彼此關系似乎還不錯來着。

遲氤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

孟覽舟點了點頭:“好久不見。禮金我轉給顧權谙了,66萬6,記得讓他轉給你,男人身上不能有很多錢。”

遲氤笑起來:“好。”

顧權谙罵罵咧咧:“用的着你提醒?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連工資卡都上交了,還能昧下禮金?!好男人才不需要藏私房錢!”

最好他的衣食住行都讓遲氤給承包了,他身上所用的每一樣物品,都從遲氤手裏支出,那可都是他的命啊!

氣氛很快熟絡起來,飯菜端上來之後,三個人一邊享受着美食一邊相談甚歡。

孟覽舟自始至終都沒忘記自己的目的,但是看着遲氤和顧權谙的默契,又不忍心。

不管從前是什麽境況,現在他們的确是因為兩情相悅才在一起的,他要因為一個朋友,就毀掉另一個朋友的幸福嗎?

孟覽舟做不到。

一直到飯局臨近尾聲,孟覽舟也沒能将話說出口。

遲氤去結賬,顧權谙原本在門口等着的,但是看到孟覽舟對着他使眼色,便走了過去,問道:“怎麽了?看你今天好像有心事。不能讓遲氤知道?”

“嗯,怕你不高興,所以沒敢說。”

“你們在一起之後,遲氤有跟你提起過關恒照嗎?”

顧權谙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不過也只是一瞬,随即恢複了常态,挑了挑眉:“沒有。如果你要跟我說,他們之間有什麽暧昧關系的話,那就算了,我不覺得有。”

孟覽舟一愣:“什麽意思?”

顧權谙将關恒溪和遲氤之間的恩怨跟他簡單說了一下,又着重強調:“遲氤也承認了,關恒溪追了她将近三年。她不是會腳跨兩只船的人,所以,你想的那些事,并不存在。”

孟覽舟驚愕:“怎麽會這樣?!”

顧權谙還想說什麽,遲氤已經走過來了,他便只是拍了拍孟覽舟的肩膀,說道:“你是明天下午的飛機吧?還有時間的話,明天去我辦公室坐坐,我送你。”

孟覽舟點頭應下。

看着他上車走了之後,兩人卻沒着急回家去,沿着林蔭小路走了一會兒。

遲氤主動說起來孟覽舟:“他是不準備回國了嗎?”

“嗯,在那邊已經立足了,有自己的診所,也有信得過的合作夥伴,少年時候的夢想,也算是實現了。而且,心理治療這個行業,那邊要更好一些。”

遲氤點點頭,有些感慨:“已經很好了,起碼,他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了。”

顧權谙握緊了她的手,沒有作聲。

孟家情況也沒有比他家好到哪裏去。孟覽舟和孟執舟的父親,是典型的大家長,掌控欲強烈,不論是妻子還是兒女,都被他呼來喝去,高興的時候就獎賞他們一些錢或者禮物,不高興了輕則破口大罵重則拳腳相加。

孟覽舟因此患上自閉症,卻因禍得福。

在得知這個兒子不正常之後,他迅速被放棄,孟覽舟也得以去省外讀了大學,然後通過交流生的渠道,去了國外繼續讀研讀博,畢業後順理成章地留在了那裏,徹底逃出了父親的掌控,也逃出了童年的陰影。

他能因為兩個人訂婚特意回來一趟,不論是顧權谙還是遲氤,心裏都很感激。

“你給他送喜糖和禮物了嗎?”

顧權谙低頭看她,一臉懵:“第一次訂婚,我也沒經驗……”

在遲氤的注目中,顧權谙沒敢繼續往下說,微弱地辯解道:“我答應了明天送他去機場,還來得及。”

遲氤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哪輛車?一會兒到家後我準備好,直接放到車裏,免得再忘了。”

顧權谙又說:“多準備幾份吧,之前的同學朋友,幾個關系不錯的都在那邊,讓孟覽舟幫咱們告知一下,結婚的時候才好發請帖收禮金。”

遲氤笑着應下:“好,我知道了。”

顧權谙一點兒都不在乎他們是不是知道消息,他只要關恒照知道就行了。

——雖然嘴上說着,相信關恒照和遲氤之間不存在任何朋友以外的情誼,但顧權谙多少還是有些警惕。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怎麽可能感情那麽淡薄?

在訂婚之前,兩人商議給哪些人發送電子請帖的時候,顧權谙發現名單裏沒有關恒照的名字時,就覺得很奇怪,他還以為,是因為對方在國外,要單獨給他說一聲。

結果,自始至終,遲氤都沒有提起這個人,就很不對勁了。

但是還沒等顧權谙去問,他就迅速得知了原因。

不難推斷,關恒照那邊,大概也是狀況百出。不然,他不會連遲氤訂婚都沒有任何動靜。具體發生了什麽,等明天,孟覽舟就會告訴他。

這都不算什麽事兒,不管過去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好,總之現在遲氤是在自願且清醒的狀況下,跟他訂婚的,誰也不能質疑。

訂婚後這幾天來,顧權谙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畢竟接下來可以高枕無憂了,他整個人的情緒都跟着穩定了不少,偶爾還是刻薄,但罵人的頻率明顯下降,就連法務部,都好幾天沒加班了。

趙律給李堯發消息:“訂婚可以讓人成長?那結婚是不是能讓人轉性?你勸勸老板早日結婚?”

李堯:“我還能勸勸,讓老板給你降薪。”

趙律:“惡毒。”

李堯回了個摳鼻屎的表情。

然而,快活的日子并沒能維持多長時間,這天在去海港工地的路上,顧權谙照常坐在車子後座,打開了早報,了解最新的資訊。

突然,一個急剎車,輪胎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還沒等顧權谙反應過來,司機就像是慌了似的,猛打方向盤,眼看着車子就要撞上電線杆,顧權谙腦子裏的續命系統在此時突然開啓:“檢測到宿主遇到生命危險,扣除生命值一百年,換取宿主生機。”

就在這句話說完之後,車子奇跡般地平穩停了下來。

司機是驚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氣,兩分鐘後,才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先生,前面有輛土渣車側翻了……”

顧權谙驚訝了一瞬,随即就又想起來,在遇到遲氤之前,他經歷過的那些噩夢重重的日夜,他以為已經過去了的。

但,從來都沒有。

他只是,僥幸從遲氤那裏,得到了死亡的緩刑而已。

顧權谙心思恍惚,一擡眼就看到了車窗外的慘狀——渣土車闖紅燈,接連撞飛了五輛私家車,顧權谙的車子,就是第五輛。

比起前面的四輛,他們實在太幸運了。單看那四輛車此刻的狀态和破損程度,也知道,裏面的人不可能好到哪裏去。

幸運也只是相對而言,他坐在後排,系了安全帶,也仍是不可避免地被巨大的沖擊力波及,整個人根本無法維持平衡,腦門在車廂頂和座椅之間來回做搖擺運動,撞擊了好幾下,這會兒他感覺到腦瓜子嗡嗡地響,有點擔心是不是腦震蕩了。

前排的司機就更加凄慘了,躲避渣土車的時候,被旁邊的私家車直接撞到了駕駛室的位置,前面的防彈玻璃都出現了明顯裂紋,氣囊也彈了出來,司機額頭上的血正在往下流,他本人恍然未覺,呆坐在那裏,像個木偶。

顧權谙皺起眉頭,努力保持着清醒,說道:“下車,先去醫院。”

司機這才有了反應,卻仍是有些呆滞:“哦,哦。”

很明顯整個人都不在狀态,還沒有從剛剛的驚魂之中恢複,又被傷勢影響,看上去就很不妙。

顧權谙自己先下了車,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

遲氤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顧權谙正好從檢查室出來,額角處青紫,整個人看上去非常虛弱,神情也蔫蔫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李堯跟在後面,已經主動去辦理住院手續了。

“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顧權谙搖了搖頭,沒作聲,依靠在她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遲氤也就沒有再多問,握着他的手,安靜地坐在休息椅上。

這是一場大型交通事故,除了幾輛車上的人,還有好多行人和騎電動車的人,以及渣土車最後撞到的店面,被波及到的人數多達二十人。

此刻醫院裏充斥着鮮血和酒精混雜的味道,以及随處可見的哀嚎和哭泣,令人不适。

看着全須全尾、只是腦門上有幾處淤青的顧權谙,遲氤心裏松了一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

檢查結果出來後,沒什麽大礙,但也需要留院觀察:“您的腦部有一塊陰影,大概率是撞擊形成的淤血,建議做進一步的細致檢查,免得耽誤了病情。”

遲氤看向顧權谙:“現在做了吧?轉院過去的話,是不是要重新排隊?”

這是區裏的醫院,醫療水平稍微欠缺,而且距離也稍遠了一些,顧權谙在拿到初步的檢查結果後便準備轉院了。

“回去做,轉去顧家旗下的醫院,已經提前聯系好了。”

司機的傷勢要嚴重的多,但也不妨礙轉院,在交通恢複了之後,就讓李堯先帶着他轉院回自家醫院去了。

兩個人留下來,一是為了等待檢查結果,二是為了配合做筆錄。

——就在十分鐘之前,交警大隊和轄區派出所的人一起來過了,詢問了幾個問題,拿走了車上的行車記錄儀。

民警感慨道:“多虧了這輛車,你們兩個,是受傷最輕的。果然貴的東西除了貴,沒有缺點。不過,這次事故之後,車子大概就報廢了。”

遲氤道:“人沒事比什麽都強。”

民警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車子壞了可以再買。”

遲氤又問:“事故原因調查出來了嗎?”

“還沒。我們把能進行談話的人先做了筆錄,也找到了一部分行車記錄儀和監控視頻,大致能确定,是渣土車的全責,但怎麽引起的,還在等待鑒定結果。渣土車司機還在ICU呢,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都不好說。”

遲氤應了一聲:“這樣啊……”

顧權谙絲毫不意外,他甚至想得到,那個渣土車司機,大概率不會有機會醒過來了。

不是陰謀,也不是謀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想到這四個字,顧權谙嘲諷地彎了彎唇角,很快收回了思緒。

無所謂,反正他已經拿到自己的保命利器了。

但是,一下子痛失一百年的生命值,顧權谙也忍不住心口發疼。

遲氤還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擔心地看了過來:“哪裏疼?”

顧權谙委屈巴巴,長睫微顫:“心口疼。”

遲氤遲疑了一下,伸手撫上他的胸口:“你傷到的不是腦子嗎?要不,再做個核磁共振?”

顧權谙含糊應了一聲,往她身上靠了靠,仿佛這樣,就能更加貼近他的生命源泉,痛失的生命值,也會再次返還回來似的。

遲氤抿了抿唇,心中憂慮。

明明,她已經察覺到人生有了重大變化,也察覺到,不會再對關恒溪有任何濾鏡,不會再被他的男主光環所影響,但是這一刻,突然又覺得,一切還沒有結束。

冥冥之中,就像是命運的警示。

随即,遲氤在心裏堅定,絕不能讓顧權谙出事,一定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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