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市
第005章 都市
細碎的汗珠從發絲滴落,王懲的大腦混沌又清醒,渾身上下都有種被刺激的穿透感。
他歪倒着身體,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在他的體內流竄。
原來陳戈徒發怒是這幅模樣。
他顫抖着身體笑了起來,越笑越癫狂。
這種興奮簡直能夠與任何快.感比拟。
他撐着身體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盯着陳戈徒離開的背影,眼眸幽幽地張開嘴,嗓音沙啞無比。
“既然你想玩真的,那你就別想擺脫我。”
——
陳戈徒開出一段路後就發現了不對勁。
夜色已深,路上的車輛漸少,閃爍的霓虹燈像幻影一樣一陣一陣的從身後掠去。
一輛開的歪歪扭扭的車在他的屁股後面越追越緊。
他擰緊了眉,轉動着方向盤向着另一個更偏僻的方向拐了過去。
身後那輛車繼續分毫不差地追了上來。
一路開進了無人煙的公路,城市裏的霓虹燈已經消失,唯有路燈清清冷冷地照亮了前面的路。
能感覺到身後開車的人是個瘋子,即便是在如此不穩當的情況下依舊在不停的加速。
他眸色漸深,繼續向着前方前行。
忽的,他被猛地撞了一下,身子一晃,他看向前方的眼神瞬間變得晦暗至極。
3344一陣沉默,它還是第一次看到幹預電流能如此頻繁進行的情況。
但陳戈徒依舊面無表情,握着方向盤的手也很穩,只有眼神越來越冷。
終于,在身後的車再一次撞上來的時候,他飛快地轉動着方向盤,直接在狹窄偏僻的公路上拐了個彎。
即便他不是個專業的賽車手,但他依舊懂得如何将風險降至最低點。
于是随着他轉彎的動作,沖上來的車也別上他的車頭,兩輛車同時撞上公路旁邊的山面。
“嘭”的一聲巨響,焦黑的煙升向半空。
車門打開,陳戈徒面無表情地走向那輛幾近報廢的車。
王懲半個身體都卡在駕駛座裏,唯有那雙看向他的眼睛明亮如鈎。
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拿出手機報警。
“喂,盤山公路有人酒駕,故意制造車禍蓄意謀殺。”
王懲看到了他冰冷的眼神,也聽到了他報警的聲音。
他靠躺在椅背上笑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
陳戈徒則看着他額頭緩緩流下的血跡,無聲地冷笑一聲,打了120。
——
陳戈徒和王懲徹底鬧翻,進了警局又進了醫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不少人的耳裏。
而酒駕的王懲被公開處罰,還吊銷了駕照。
但他傷的比較重,還沒有喝上警局的茶就先打上了醫院的吊瓶。
陳戈徒傷的比較輕,只有輕微的腦震蕩,不過他還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在醫院留了一個晚上。
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王懲就醒了過來。
對方側頭看到他,有些驚訝,随即又笑了一下。
他漠然地瞥他一眼,冷淡地說:“病房緊張,不要浪費醫院的資源。”
陳戈徒就一個輕微腦震蕩,待在哪兒都行,王懲吊了只胳膊,頭上還纏了厚厚的繃帶,卻沒有高級病房的待遇,只能擠在狹窄簡陋的普通病房裏。
王懲并不在意這個小問題。
他側頭看着陳戈徒半張冷銳俊美的臉,掀開被子,向着他的病床走了過去。
“你又要幹什麽。”陳戈徒有些不耐地看着他。
王懲不說話,只向他俯下身,他卻像早就預料到那樣,擡手卡住了他的下巴。
就像每次王懲想來抓他的領口,他都能先一步攥住對方的手腕一樣。
這一個熟練的動作仿佛進行了無數次,不等3344問出聲,陳戈徒已經冷漠的回應了兩個字。
“經驗。”
王懲眼眸幽幽地盯着他的臉,忽然向他伸出了手,他直接一個翻身将他反壓在了病床上。
“王懲,我記得我昨天已經警告過你了。”
這個動作幅度有些大,大腦有些泛暈,一時間讓他有些看不清王懲的臉。
但就只是這一瞬間,他臉上一痛,王懲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牙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懲彎着腰在床上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一邊擡起那雙狹長的狐貍眼盯着他。
【這也是經驗?】
陳戈徒摸着自己臉上的牙印,心情很差。
——
劍拔弩張的對峙之後,王懲跟着他回了家。
并不是陳戈徒要帶他回家,而是王懲一步不離地跟着他。
王懲誰也管不住,唯有在他面前老實幾分。
醫生委婉的表示王懲腿腳利索,他可以一起帶着他辦理出院。
病床緊張,沒必要在這裏浪費醫院的資源。
他倒也不是沒想過把人丢在馬路上。
可王懲上車的動作比他還快,一上車就歪歪扭扭地靠在後面,每動一下,對方脖子上的鈴铛總是叮呤當啷的響。
在狹窄的車內,響聲清脆悅耳,不由得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晃神,車已經開到了公寓樓下。
打開車門的時候,王懲先一步下了車,有些搖搖晃晃地靠在車頭。
看到他下來,對方立馬支起身體跟在了他身後。
一直到上了電梯,王懲都沒落開他半步。
這幅粘人的架勢讓他一度懷疑王懲是不是撞壞了腦袋。
不過陳戈徒并沒有要将王懲帶進門的意思,一路上都随便他跟着,反正他不會對王懲負責。
随着電梯上行,一直停到了陳戈徒住的樓層,王懲那雙半眯的眼睛忽然變得無比清醒。
他有些怪異地挑起眉,跟着陳戈徒走到他的門前,出聲道,“原來你住在這?”
陳戈徒的臉不疼,但那個牙印顯然很難消下去。
他心情不好,站在門口回頭看向王懲,臉上看不出幾分怒氣,就是眼神越加的冰冷。
“我已經到了,王少請回吧。”
他一點也不關心王懲住在哪裏,也不在意他沒車怎麽回去。
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總不至于還會自己走丢在路上。
王懲靠在牆上,歪着身體看他。
“不請我進去坐坐?”
陳戈徒沒有說話,一個冷漠的眼神已經回答了他。
“你就不怕待會兒這玩意兒就不見了。”王懲勾着脖子上的鈴铛晃了晃。
現在這裏只有陳戈徒,沒有旁人,他倒是一點也不在意把項圈露出來了。
“項圈沒了還可以再配,王少輸不起的面子丢了,可就再也撿不回來了。”
陳戈徒冷冷地看着他,不顧他驟然沉下來的臉色,他伸手撥弄了一下鈴铛,叮呤當啷的脆響中,他冷笑一聲說:“這鈴铛我很喜歡,王少把玩的時候可不要弄壞了。”
王懲立馬站直身體,眼神兇狠地盯着他,可随即想到什麽,他又笑着靠在了牆上。
陳戈徒懶得理會他随時随地發瘋的性子,經過一個晚上,他現在只想回去洗漱好再換身衣服。
只是在他進門的時候,一只手橫在門前,迫使他停下了腳步。
他眼眸下壓,正要開口,一具火熱的身體貼上他的後背,充滿惡意地說:“讓你幾句嘴上功夫,待會兒再給你一個新的驚喜。”
身後的溫度消失,他眼神冷漠,頭也不回的進了門。
——
持續的壞心情随着他在鏡子裏看到自己臉上的牙印時到達頂峰。
他冷冷地“啧”了一聲。
這個牙印完全破壞了他今天一整天的行程。
最後,他只好在臉上戴了個口罩。
只是牙印不偏不倚的在他臉頰中間,圓潤整齊,透着紅印。
口罩拉高了也只能擋到半截,總有一點紅印子漏在外面,他皮膚白,不刻意看也有幾分顯眼。
【我只聽說過吻痕,還從沒見過印在臉上的牙印】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漠然地收回視線。
渾身的低氣壓持續到他開門的瞬間,側對面一扇門也同時打開,好像算準了那樣,時間一分不差。
他頓時想起了剛剛王懲說的那句話。
——“待會兒再給你一個新的驚喜。”
王懲歪靠在門邊,笑容滿面地看着他。
“既然你不請我進去坐坐,你來我這裏坐坐也可以。”
他冷冷地看着王懲那張帶笑的臉,只覺得自己下手果然還是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