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市
第007章 都市
這場沒什麽意義的會談以孫家臉色難看離開而退場。
王懲還是那幅癱在椅子上的模樣,他側頭看向陳戈徒,似笑非笑地說:“這算什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王少是螳螂還是蟬?”陳戈徒雙手交疊地放在腹前,面色冷淡地看着他。
王懲盯着他的眼睛,沒有說話,只是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忽然收回視線,平靜地問,“你會在孫家的事上摻一腳嗎。”
那塊地現在不管王懲是想争還是不想争,他都會去争。
王懲非常清楚自己是個怎樣的人,陳戈徒也十分了解他。
他就是個不計後果的賭徒,他可以輸,但他見不得別人贏。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無論他在陳戈徒這裏輸了多少次,他仍舊會持續不斷的和他賭。
因為他迫切的想要看到陳戈徒在他面前俯首稱臣的模樣。
而孫家又算什麽東西,他絕不會允許對方爬到他頭上。
只不過他可以做螳螂和蟬,但他不希望陳戈徒做那只黃雀。
陳戈徒沒有說話。
有時候沉默亦是一種回答。
王懲忽然覺得無比憤怒,他騰地站起來,走到陳戈徒面前,眼神銳利地盯着他。
“你為什麽不說話。”
“你想聽我說什麽。”
王懲沉默了。
陳戈徒挑起眉,看了眼他脖子上的鈴铛,說:“王懲,我們之間可不是什麽互幫互助的友好關系。”
何止,他們之間還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王懲心裏清楚,可他就是感到憤怒。
看着這樣冷漠無情的陳戈徒,他心裏猛地燒起了一股火,讓他想要脫掉陳戈徒的衣服,扒掉他臉上的面具,讓他赤.條.條又坦蕩蕩地站在自己面前!
感受着身上流竄的電流,陳戈徒蹙了下眉。
“為什麽王懲總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
【或許該問你自己】
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他避開王懲的靠近,可這個輕微的動作卻更像是在王懲身上火上澆油。
王懲眸色一暗,張開雙腿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将他鎖在了椅子中間。
“王懲!”
陳戈徒面帶警告地看着他。
王懲胸前吊着一條胳膊不太方便,但他兩條修長健壯的長腿卻有力地鎖住了陳戈徒的下半身。
看到陳戈徒眼裏的惱意,他突然勾起眼尾笑了。
他發現他真的愛極了陳戈徒因為他而發怒的模樣。
“陳戈徒,你……”他慢悠悠地張開嘴,卻忽然笑容一頓,皺了皺眉頭,與陳戈徒大腿相觸的臀部有些詭異的酥麻。
那是……電流。
王懲身上的怒氣已經消失了,可陳戈徒壓抑的電流顯然比王懲更加的蓬勃渾厚。
他坐在椅子上,冷冰冰地看着王懲的臉,見他驚疑不定的神色,見他閃爍的雙眸。
“滾下去。”他冷冷地張開嘴。
滋滋閃爍的電流從王懲的大腿根部直接擊向他的後腰。
他渾身一麻,挺着腰背,不可思議地看着陳戈徒的臉。
為什麽會這樣。
高強度的電流像生長的藤蔓一樣從下至上地纏緊了王懲的身體。
他顫抖着發出了一聲口申吟,随即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瞪圓了那雙狐貍眼睛。
“呵。”
端坐在椅子上的陳戈徒冷冷的發出了一聲嗤笑。
王懲眼眸震動,或許他自己不知道,但他此刻的皮膚因為這股由內至外的電流彌漫出了一種濃郁豔麗的顏色。
陳戈徒眼神暗沉地看着他。
果然王懲很适合這種容易上色的膚色。
電流逐漸變小,陳戈徒抓着王懲将他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
他換了個坐姿,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王懲,不要總是試圖來惹怒我。”
他還是那幅冷靜冷清又高高在上的模樣。
王懲後退一步,靠上了會議桌,只一個簡單的觸碰也差點将他的腰頂的軟下來。
他喘着氣,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直勾勾地盯着陳戈徒的臉。
那股電流到底是什麽。
“陳少。”
“進。”
秘書拿着行程表走進來,看到王懲靠在桌沿,起伏着胸口一副微微喘氣的模樣,不禁愣了一下。
而陳戈徒就坐在王懲的對面,兩人看似很近,實則很遠的保持着一點距離。
但中間怪異的氛圍又填補了距離所帶來的空差。
秘書不敢在心裏随意揣測,低垂着眼不敢多看,恭順地說:“陳少,您十點有一場會,十二點要見合作商,您看是否要現在安排。”
“安排。”
“是。”
秘書垂着眼走了出去。
而王懲也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恢複過來。
除了那股讓人心悸的酥麻感還殘留在他敏.感的腰身,他已經能站直身體,連面色也恢複如常。
“既然你這麽忙我就不打擾了。”
他眸色微閃,也不想平白無故的還要送上門讓陳戈徒玩一天。
他忍不住扯了扯領口,鈴铛叮呤當啷作響。
陳戈徒擡眸看向了他。
“不送。”
面對陳戈徒的冷漠,王懲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他從陳戈徒的眼中看到了凝結的冰,這讓他心裏又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甘心。
“怎麽說我這幾天也算是陳少的人,我還因為陳少被吊銷了駕照,陳少難道不應該親自送送我嗎。”
面對如此暧昧不明的話,陳戈徒依舊不為所動。
他冷淡地說:“難道不是王少活該嗎。”
因為他的回應,王懲眉眼飛揚,整個人重新固态萌發。
“這麽說,陳少是不想送了。”
他眼裏含着一絲絲興奮。
好似只要陳戈徒說不送,他就能理所應當的留在這裏。
之前不想送上門讓陳戈徒白玩的想法已經消失不見。
每次只要和陳戈徒對上,他只要還有能輸得起的資本,他總會不遺餘力的上門挑釁。
陳戈徒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送王少出門。”
秘書推開門,禮貌地伸出手要将他請出去。
“王少,請吧。”
王懲的眼裏閃過一抹流光,他盯着陳戈徒的臉,沒有說話,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陳戈徒擡眸注視着他離開的背影,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
整整一天的行程都排的很滿,直到夜已深,陳戈徒才獨自回到公寓。
他進了門,單手解開襯衫,一路走進了浴室。
當裏面響起水聲的時候,大門突然傳來一陣鈍響。
一雙長腿宛若無人之境那樣走了進來。
先是打量了一下室內的擺設,幹淨整潔,色調簡約。
再是坐在沙發上翹起了腿,指尖勾着上面的外套。
上面沒有男人能普遍聞到的煙酒味,只有淡淡的清香。
然後那雙長腿又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被霧氣覆蓋的浴室門。
“咔噠。”
門打開,陳戈徒圍着浴巾走了出來,直直地對上王懲靠在牆上的臉。
“和我想的一樣完美。”王懲下.流地吹了個口哨,将他從頭掃到腳。
“……”
“你怎麽進來的。”陳戈徒散發着壓抑的冷氣,眉眼銳利地盯着他。
“很難嗎。”
王懲丢掉了榔頭,丢掉了老虎鉗,丢掉了所有能撬鎖的工具。
陳戈徒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
“我怎麽不知道這幾年你在國外都學了這些東西。”
他沒有穿衣,赤.裸的上身還挂着透明的水滴,烏黑的發散落在額前,冷銳鋒利的眉眼覆蓋着滲人的寒冰。
王懲靠在牆上,他換了身衣服,不再是遮擋嚴實的高領,而是一件相對規整的白襯衫,頂端的扣子沒扣,正露出了項圈上面的鈴铛。
他直視着陳戈徒的雙眼,因為他的發怒而激起了腎上激素。
難道他不知道他這種無時無刻都在挑釁的行為會激怒陳戈徒嗎。
可他就是熱衷于踩陳戈徒所有不快的雷點。
甚至只要對上陳戈徒因為他而下沉的眼神,他就會有種變态般的快.感。
“陳戈徒,你和人上過床嗎。”
他滾動着喉結,眼睛像鈎子一樣盯着他的身體,忽然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不,不用回答我。”
問完之後,他又自己先否定了答案。
因為他完全無法想象陳戈徒和人上.床的模樣。
對于他的自說自話和冒犯的行為已經讓陳戈徒的耐心耗到了極點。
他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麽總要是不停的來惹怒他。
【警告……】
“閉嘴。”
【……】
高強度的電流讓承受力驚人的陳戈徒都感覺到了刺痛。
但他現在要把這一切都加注在王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