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市
第008章 都市
王懲被粗暴地壓在牆上的時候,他手臂感覺到了一陣鈍痛,同時因為他頭上的傷,他還有些難受的想吐。
但他還是笑了起來,低着頭,混合着鈴铛的脆響,他笑的連肩膀都在顫抖。
從陳戈徒身上傳遞過來的電流不是錯覺,都是真的。
“王懲,你真的是個瘋子。”
陳戈徒完全不理解對方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行為有什麽意義。
他放開了王懲,冷着眼,不太願意做一個粗暴的人。
只是王懲總是學不會聽話。
被松開之後,王懲有些失望。
他轉過身,渾身酥麻地靠在牆上,仰着頭,直勾勾地盯着他說:“只是這樣?陳戈徒,你什麽時候這麽心軟……”
話沒有說完,陳戈徒一根手指勾着他脖子上的項圈将他甩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因為身上的傷,王懲完全無法反抗,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停的在挑釁他。
“陳戈徒,你的腿真白。”
他揚着嘴笑了一聲。
陳戈徒沒有說話,轉身進了浴室。
沒多久,他從裏面拿出了一根皮帶。
出來的時候,他看到王懲在燈下的眼睛閃爍着不知名的光彩。
“怎麽,你喜歡玩這種?”
他一張口,王懲的眼裏就迸發出了興奮的光。
天啊,這居然是從陳戈徒嘴裏說出來的話。
他盯着他手上的皮帶,又看向他那張冷漠俊美的臉。
難耐的火燒到了他的喉嚨口,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喃喃着說:“也不是不行。”
這句話的聲音很小,陳戈徒沒有聽見。
他身上已經穿上了浴袍,系着一根松松垮垮的腰帶,胸前一片冷白的皮膚完全無法掩蓋。
這是不同于任何場合的陳戈徒,更加的私.密,又更容易撩動心弦。
他拿着皮帶走到王懲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彎腰的時候,王懲難以控制自己的視線,一雙眼睛鑽進了他的領口裏。
陳戈徒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真的非常出衆。
一身冰雪覆蓋的貴氣總想讓人将他扯下來,再将他弄髒。
若不然,大學時的王懲不會說出那句話。
陳戈徒用皮帶挑起了他的下巴,冷冷地看着他說:“王懲,你為什麽總是學不乖。”
他又用皮帶挑響了他脖子上的鈴铛,像把玩一個寵物一樣,帶着侮.辱性的挑弄。
王懲的呼吸粗重起來,他死死地盯着陳戈徒的眼睛,想要起身抓住他,卻又被陳戈徒用皮帶壓了下來。
力道不大,但王懲的腰卻莫名使不上力。
明明他和陳戈徒離得很近,但中間唯一有所接觸的卻只有那一根皮帶。
沒有和陳戈徒肢體接觸的時候,他感覺不到那股電流。
“學乖?陳戈徒,你第一天認識我嗎。”他笑了一聲,看向陳戈徒的眼神帶着極強的侵.略性。
但事實是他現在就是一頭被掀開肚皮的野獸,正躺在沙發上被陳戈徒用一根皮帶抵着胸口。
“所以你是非要嘗到教訓不可了。”
陳戈徒的語氣是冷的,他的眼神是冷的,他整個人都是冷的。
甚至他俯身的時候,從他發尖滴落的水珠也是冷的。
王懲被扭過身的時候,那只受傷的手被反壓在身下。
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吟。
“陳戈徒,你想幹什麽。”
那只完好的手被皮帶捆住的時候他掙紮了一下。
“年幼的時候我母親送了我一只狗,只是那只狗不太聽話,總是故意将我撞倒,那時我就是用一條項圈牢牢地鎖住了它。”
陳戈徒将王懲那只手與桌子腿綁到了一起。
王懲整個人都半跪在地上,他開始反抗,腰上卻有一股重量在往下壓。
他猛地一震,眼裏是陰冷至極的癫狂。
陳戈徒踩在了他身上。
陳戈徒!怎麽敢!踩在他身上!
他瘋了般地掙紮起來,固定在地板上的桌子開始搖晃。
“陳戈徒!放開我!”
因為他的掙紮,陳戈徒冷冷地“啧”了一聲。
他抓着他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盯着他眼裏席卷着風暴的怒意說:“如果你再不學乖一點,就不只是将你綁起來這麽簡單了。”
劇烈的電流流竄到王懲的身上,讓他渾身一震,同時喚醒了他的理智。
他定定地看着陳戈徒那雙暗沉冰冷的眼睛,加重的呼吸讓他的胸口上下起伏。
陳戈徒松開了他,直起身拉了拉領口,眼神睥睨地說:“今天晚上你就待在這裏吧,明天給你一個早上的時間把門修好。”
說完,他轉身回了房,顯然是真的要把王懲在這裏鎖一個晚上。
而王懲盯着他的背影,晦暗的眼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情緒。
3344很沉默。
它沒想到它執行的第一個任務就如此艱難,高強度的電流幾乎是在兩人相對的那一刻就開始頻繁的觸發。
陳戈徒完全硬生生的受了。
接個吻,真的這麽難嗎。
這一個晚上,3344陷入了無盡的思考。
而獨自待在客廳裏的王懲也不知道在心裏想了些什麽。
——
第二天陳戈徒從房裏出來的時候,客廳裏的王懲已經不見了,連同他那條皮帶。
大門的鎖也重新換了新的,看起來一切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他好像早就預料到那樣,沒什麽情緒地泡了杯咖啡。
桌上的手機響起來,他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接通。
——“阿徒,出來玩嗎。”
“你想說什麽。”
對方那種上揚的語調明顯透着一股不太尋常的熱切。
——“聽說你和王懲搞到一起了。”
果然,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的興奮簡直要控制不住的溢出來。
他眼神下壓,面無表情地問,“誰說的。”
——“難道不是嗎。”
不管是他當天晚上和王懲一起出了車禍住院,還是他臉上的牙印,都以一種非常迅速的速度傳遍整個上城。
所以最開始衆人以為他和王懲鬧翻了,還直接鬧進了醫院。
結果卻是他當天就帶王懲進了陳氏集團,臉上還帶着一個口罩都擋不住的牙印。
再聯想這兩天王懲破天荒地穿着高領,那裏面必定戴着他賭輸了的項圈。
這是什麽。
這都是明晃晃的情.趣啊!
他們以為他們看透了陳戈徒和王懲之間水火不容的關系,誰料兩人無時無刻不在一起。
哪怕是中間過了三年的時間都沒讓他們産生“嫌隙”。
誰家死對頭粘的這麽緊。
又有誰家的死對頭這麽好說話。
要是有人敢把項圈套到王懲的脖子上,王懲一個說不好就殺了他全家。
而要是有誰敢把陳戈徒弄進醫院,指不定明天那個人就連家都沒了。
可現在兩人不但好好的,還如膠似漆。
據可靠的小道消息稱,王懲就住在陳戈徒的斜對面。
這算什麽。
真愛啊。
自以為窺到了真相的衆人醍醐灌頂,一瞬間對兩人的戰戰兢兢也消失不見了。
畢竟他們也算這段關系的見證人了。
“呵。”
聽完全程的陳戈徒冷笑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錢滿咳了咳,再次真誠地問,“怎麽,難道不是嗎。”
“你覺得呢?”
“……”
錢滿沒說話,他是否真的這樣認為也并不重要,因為他只是想看一場熱鬧。
畢竟如果陳戈徒真的和王懲搞到一起了,他也不會有什麽煩惱,甚至隐隐的還有點興奮。
——“我覺得吧,你們兩人搞到一起還挺刺激……”
“嘟”的一聲,錢滿看着被挂斷的電話,這是默認了?
想了想,他決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于是他打開手機,在所有吃喝玩樂的二世祖群裏刷起了紅包。
他一點也不心疼,畢竟難得做次紅娘,還挺令人激動的。
看着群裏一個個對着他磕頭的“謝謝老板”,他滿意地摸了摸下巴。
與此同時,王懲也面臨了一個他想了一個晚上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接通電話的小才看了眼來電人,又看了眼空氣,看了眼來電人,再次看了眼空氣。
如此反複了好幾個來回,在王懲的耐心即将消耗殆盡的時候,他貼着手機,輕輕說了聲,“喂。”
“我問你一個問題。”
王懲癱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王少,請問。”
“人和人之間在什麽情況下會産生電流。”
小才愣了一下,确定自己沒有聽錯,确定剛剛在群裏搶的紅包也還沒捂熱。
但他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請問有任何其他物理反應的發生嗎。”
比如把電線纏在自己身上導電之類的。
“沒有。”
——“那有沒有可能是靜電呢。”
“我打你一巴掌,我們能産生靜電嗎。”
小才咳了咳,連忙将話題換了個方向。
——“那麽電流發生的時候是一種什麽感覺呢。”
王懲看着天花板,回想起和陳戈徒的每一次觸碰,心髒開始跳動。
他緩緩地張開嘴,“酥酥的,麻麻的,從皮膚滲透進去,延着血管一路蔓延到心髒。”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挺舒服的。”
如果3344在這裏,想必會陷入無話可說的沉默。
幹預電流是為了降低他們之間的對抗情緒,通過強制性的親密接觸來達成推進任務的目的。
當幹預電流到達頂峰的時候,甚至可以把人電失禁。
可他們一個硬生生的受了,一個覺得還怪舒服的。
這詭異的變化想必會讓3344再次陷入那個問題漩渦。
接個吻,就這麽難嗎。
小才沉默了一會兒,好半晌,他一臉嚴肅地說:“王少,這是愛情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