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都市
第031章 都市
1
訂婚儀式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
整個上城看似已經恢複了平靜, 只有暗地裏還有不少人為這件事感到震驚。
以前陳戈徒和王懲互相過不去的時候,他們還在想着誰都不能得罪,要怎麽站隊。
現在兩人直接給大家來了個大的, 訂婚儀式一出, 強強聯合, 只有他們是一群小醜。
今天大家在錢滿的酒吧給他慶生,熱烈喧鬧的氛圍中總有人控制不住的往門口瞥。
喝酒喝不專心, 玩也玩不盡興。
按照上三家的交情,陳戈徒和王懲不可能不會來。
王懲倒是不太樂意給錢滿面子, 但陳戈徒和錢滿私交不錯,既然他來, 那王懲……
據傳言,兩人自那天過後就一直如膠似漆……咳……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門被推開,所有人齊刷刷地看過去,然後同時暗含激動地松下一口氣。
來了。
一身長風衣的陳戈徒和一件皮夾克的王懲先後走進來。
前者依舊是那幅貴公子的姿态,後者放蕩不羁,嚣張中又帶着一點狂妄。
“阿徒。”錢滿高興的向他揚了揚手。
陳戈徒點了點頭,邁開長腿向他走來。
“錢少,生辰快樂。”走在後面的王懲冷傲地看了他一眼,語氣裏沒聽出多少熱情。
“王少客氣。”錢滿倒是好脾氣的不計較,笑眯眯地應了一聲。
其他人在兩人邁進來之後就不再說話,無數雙眼睛都隐晦的在他們身上打量。
一群小二代都沒什麽壞心, 只是他們還沉浸在這對死對頭有了奸.情的感觸當中, 還沒接受他們一下子快進到訂婚這件事。
王懲來了之後就有些不耐煩, 一副想盡快離開的樣子。
明明以前最享受熱鬧的人是他, 此刻不喜歡這種氛圍的人也是他。
往日不屑于進入這種場合的陳戈徒卻看着淡然了不少。
王懲用手臂碰了碰陳戈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想要離開。
陳戈徒卻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 沒說話。
“來來來,快坐,正好一起玩游戲。”
錢滿此人,沒挨過打,全憑他後臺大。
他招呼着陳戈徒坐下,還專門笑眯眯的對王懲說:“王少不着急離開吧。”
王懲神色陰冷地看了他一眼,錢滿卻笑的見牙不見眼,毫無眼力見。
衆人本以為依王懲的性子怎麽也要當場掀桌,卻見他看了眼陳戈徒,冷着一張臉坐下了。
衆人:“……”
不敢說話,不敢說話。
——
大家玩的是最常玩的“國王游戲”,這類游戲平日總被他們用來找各種樂子。
只不過現在這裏坐了陳戈徒和王懲兩座大山,大家多少有些不太敢動手。
錢滿卻毫無眼色的張羅起來,樣子比以往興奮了不止一點。
不過好在他還留了一絲底線。
“大家只是玩個熱鬧,想必也不願強人所難,能玩則玩,不能玩就喝酒受過,沒意見吧。”
哪能有意見呢。
他們巴不得連酒都能代喝。
“今天你生辰,你說了算。”陳戈徒一發話,其他人更不會說什麽了。
與之相反的是王懲一直交疊着雙腿,陰沉沉地坐在那裏不開口說話,沉默的不像他本人。
衆人互相看了看眼色,打定主意惹誰都不要去惹王懲。
可惜,事與願違。
“4號。”小紫毛環顧四周,在一片寂靜下,抽到4號簽的王懲把簽子丢在了桌上。
“呃……”小紫毛出了一腦門的汗。
“那就……那就請4號喝一杯酒。”他小小聲的開口。
王懲扯開嘴角,一口将杯子裏的酒喝光。
而後……
“2號。”小黃毛左右看了看,又在一片無聲的寂靜中,抽到2號簽的王懲把簽子丢在了桌上。
“……”
他咳了咳,不确定的開口,“請2號喝一杯……不不不……喝一口酒。”
“呵。”旁邊的錢滿忍不住笑了。
他聲音很小,樣子也很陽光燦爛,但那一句簡短的短音還是在王懲的耳裏聽出了一點嘲諷的意思。
王懲冷着臉,一口将杯子裏的酒喝光了。
然後……
“3……”小紅毛看了眼王懲的臉色,又看了眼其他人,故作煩惱地說:“到底要不要選3號呢,還是選4號……”
随後他看到小才給他使了個眼色,他福至心靈,立馬興奮的開口,“3號,我就選3號,我要3號站在桌子上跳脫衣舞!”
然後,他看到臉色陰沉似水的王懲把簽子丢在了桌上。
“……”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小黃毛吓得嘴巴都磕巴了。
小才恨鐵不成鋼地捂住了臉。
他剛才使眼色是他看見了王懲難看的表情和不自在的坐姿,還有一邊眼裏明顯帶了一絲笑意的陳戈徒。
“簽子落地生效,可不能耍賴啊。”錢滿笑嘻嘻地丢了手上的簽子,他的簽正好是4號。
王懲一言不發,毫不猶豫地喝幹了杯中的酒。
一杯接一杯,他臉上早就泛起了微醺的醉意。
這一杯下去之後,他已然醉了大半。
衆人看到他陰沉的臉色連大氣都不敢出,卻見他頭一低,将腦袋埋在陳戈徒的頸肩,難受地說:“不玩了。”
然後就見陳戈徒側過頭,貼在他的耳畔輕聲開口,“那就不玩了。”
“……”
是他們見識短淺。
他們合上了自己的下巴,紛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去看“如膠似漆”的兩人。
陳戈徒也丢掉了自己手上的簽子,說:“我也不玩了,你們玩吧。”
他靠着沙發背,低頭看了眼王懲的臉,王懲埋進了他的懷裏,似乎小聲說了什麽,陳戈徒很輕微地笑了,稍縱即逝,但衆人還是看見了他眼裏那一絲詭谲的暗光。
大家紛紛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看。
“那就我們自己玩吧!”小才連忙出來打了圓場,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咳嗽了幾聲繼續游戲。
沒有樂子看的錢滿興致缺缺,說要出去點根煙就懶懶散散地走了出去。
招呼着要玩游戲的衆人也不敢再玩,連忙各自找着借口一個比一個快的離開了包廂。
很快裏面就只剩下陳戈徒和王懲兩人。
“陳戈徒。”王懲喘出一口氣,帶着沙啞的口申吟。
他貼在陳戈徒身上,焦躁地扭動着身體,一只手去勾陳戈徒的手,帶着他往自己身上摸。
寬松的皮夾克裏面是一件同色的黑色襯衫,布料絲滑,即便是陳戈徒的手覆上去也不會泛起褶皺。
聽着他呢喃的聲音,陳戈徒輕聲問他,“是疼,還是癢。”
王懲張了張嘴,小聲說:“癢……”
他将臉埋進了陳戈徒的脖頸,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氣息,好像這樣就能緩解他身上的燥.熱,卻不料是火上澆油,更加急迫又抵不住誘.惑。
陳戈徒坐着沒動,他被王懲帶過去的那只手扣住了王懲的指縫,沒有依他的意思去該去的地方。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昨天王懲去參加酒會,卻到了夜半三更才回家。
陳戈徒既不是一個暴君,也不是個沒有理智的兇徒。
他只是坐在沙發上看了半個晚上的書,等王懲帶着酒氣回來,他冷靜的讓他喝了杯溫茶,再看了眼他是否還有意識,最後提着他去了浴室,直到今天早上才出來。
當然,做錯事的人總要受點懲罰,要不然怎麽長記性。
王懲坐不安穩,他只覺得渾身都好像有螞蟻在爬,胸口,後腰,臀……
他翻身坐在了陳戈徒腿上,兩只手環着他的脖子,喘着氣說:“陳戈徒……”
長長的語調拐了好幾個彎,他恨不得每一寸皮膚都和陳戈徒貼在一起,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渾身的*癢。
陳戈徒眼神平靜地看着他潮.紅的臉,他伸出手,輕輕地撫過王懲垂落的發,再落在他的腦後,摁揉着他的後頸。
日常生活中的陳戈徒是個難以從他身上感覺到溫柔的人。
無論是誰都不會認為溫柔這個詞可以用在陳戈徒身上。
但不可思議的是王懲感覺到了。
不止一點。
是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
是一個輕吻,一個眼神,一杯水,也是每一個回應。
王懲難以想象有一天他會和陳戈徒如此親密。
但他們确實像一個齒輪,嚴絲合縫地扣在一起之後就再也分不開了。
王懲深深地注視着陳戈徒的眼睛,終于還是忍不住吻了上去。
他啞着嗓子說:“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這麽晚回家了。”
陳戈徒摁揉着他後頸的那只手順着他的脊背往下,讓他忍不住一陣輕顫。
“知道錯就好。”陳戈徒的聲音依舊優雅又不失從容。
他的手到了他的後腰,再往裏延伸。
然後,他偏頭對王懲說:“我們回家吧。”
王懲環着他的脖子,在他的懷裏點頭。
陳戈徒站了起來,跨.坐在他身上的王懲用那雙長腿環住了他的腰。
如此暧.昧又親密的姿勢讓王懲抖了一下。
陳戈徒輕拍了下他的臀,說:“下來,還是你想明天登上娛樂版的頭條。”
王懲松開兩條長腿,只是略有些煩躁的臉看着不怎麽高興。
“回家再說。”陳戈徒又安撫地拍了下他的腰。
王懲這才松了眉頭,只是并肩往外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往陳戈徒身上靠,而陳戈徒的手也始終松松地搭在他的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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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場訂婚事件中,最沒有存在感的就是王先生和王太太。
當他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整個上城都已經傳遍了,而王懲整整半個月都沒有回過王氏老宅。
如今他剛踏進王家大門,一個煙灰缸就向他砸了過來。
沒碎,在王懲腳邊滾了兩圈。
王懲寬容的沒有計較,還好脾氣地撿了起來。
這段時間天天和陳戈徒待在一起,他不止身體養好了,人都胖了回來。
他緩步走過去,将煙灰缸放在桌上,大刀闊斧的往椅子上一坐,從王先生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說:“有時間和陳家人一起吃個飯,免得人家說我們沒禮貌。”
“你說外面的事你會處理好,你就是這麽處理的!”王先生氣的血壓飙升,粗重的呼吸壓都壓不住。
王太太在一旁憂心地看着他,可她看了眼神态輕慢的王懲,動了動唇,還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王懲,你……咳咳……”王先生止不住地咳嗽,幾縷白發散了下來。
看到他這幅樣子,王懲垂下的眼中沒什麽情緒,他自顧自地說:“如果不想去也可以,本來也算我們高攀了人家,說不定對方還看不上我們。”
“胡說!”王先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都在顫。
王懲把玩着那根沒點燃的煙,笑意沒達眼底。
王先生雖然有兩個兒子,但瑞斯特不屬于他,也不會留在國內,王家最後的繼承人只會是他王懲。
無論他和陳戈徒訂婚這件事王先生認還是不認,他都無法改變這個結果。
因為王家真正能做主的人早已經變成了王懲。
“好好養身體吧,免得到了那天落人下風,又覺得丢了面子。”
他将那根始終沒點燃的煙摁進煙灰缸,頭也不回地出了門,仿佛他回來只是為了說這一件事。
“阿懲,那……那我們要先送一些禮過去嗎。”王太太在後面小聲地叫住了他。
“随便,人家也不見得在意這個。”
他留下一個冷淡疏離的眼神,踏着落日餘晖走出了門。
——
今天陳戈徒有一個飯局,由泛舟國際鄭先生牽頭。
鑒于鄭先生在生意場上還算為人正直,陳戈徒給了他這個面子。
以往在這樣的場合,陳戈徒從不會逗留太長時間,但今天他卻直到天黑還沒回家。
無他,這位程先生實在太過熱情了。
對方和鄭先生一樣大,人卻看着年輕許多,很是開朗溫和的性子,饒是像陳戈徒這種令人望而卻步的人,對方也能始終面不改色的與之交談。
“不知道陳少也喜歡品茶,我正好有幾罐上好的毛峰茶,要是有機會一定請陳少去嘗嘗。”
程先生為陳戈徒斟了杯茶,一雙看着溫和帶笑的眼睛始終目不轉睛地放在陳戈徒身上。
一旁的鄭先生滿臉尴尬地咳了咳。
這程某不是上城的人,在鄰省勢力不算小,是程家老爺子最小的兒子,雖不至于和侄子争奪家業,但只要程老爺子在一天,程家就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對方來上城是想拓寬路子,運作好了是互惠互利的事。
如今在上城陳家是首屈一指的存在,陳戈徒又是陳家唯一的太子爺。
程先生要想跨過上城這道檻,哪怕只是歇歇腳,也得要先過陳戈徒這一關,也只有陳戈徒能和他談。
只是沒想到這程先生……
鄭先生看了眼陳戈徒冷淡的臉,低頭喝了口茶。
沒想到這程先生是一個如此風流多情的人物,一來就看上了陳戈徒的臉。
“今天和陳少一見面我就覺得一見如故,不知道陳少能不能賞個臉轉場去個更雅致的地方談。”
對方彬彬有禮,一舉一動都妥帖得體。
如果不是他那雙眼睛始終閃着火熱的光,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心裏還抱着那種想法。
而面對他的殷勤,陳戈徒始終不為所動,冷漠疏離的臉上也看不出喜怒。
鄭先生在一旁有些不安,連忙說:“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今天就先到這吧。”
他站起來,招呼着要送程先生離開,陳戈徒恰好在這個時候接到了王懲的電話,他挑起眉,也放下長腿站了起來。
“正好,我也到時間該走了。”他姿态冷漠的向程先生颔首,算作打招呼,其他并未要送他或和他同走的意思。
“陳少。”程先生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動作快的鄭先生都沒攔住。
恰好這個時候門從外面打開,雙手插兜的王懲站在門口,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在他們幾個人身上來回打轉,最後将視線定格在了程先生拉住陳戈徒的那只手上。
不知道為什麽,程先生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不自覺地收回了手,氣氛也詭異的沉下來。
鄭先生重重地嘆了口氣。
都說了時間不早了得趕緊走了。
這不王懲就找上門來了嗎。
放在以前,誰敢相信陳戈徒和王懲回家回的晚了還會互相查崗啊。
“陳戈徒,我來接你回家。”說完這一句話,王懲才假惺惺地問了一句,“我應該來的還算時候吧。”
“當然算,已經談完了。”鄭先生對着他笑了一下。
“那就好。”王懲揚起了眉,将手裏的車鑰匙甩到了陳戈徒手上。
陳戈徒擡眼看他,“你開車來的?”
“沒,找的代駕。”
王懲走到他面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又碾了碾他的袖口,好像上面沾了什麽灰。
最後他又輕笑着看向陳戈徒的眼睛,眼眸閃動片刻,他拉着他的領帶,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鄭先生在旁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他們之間的感情看着确實比常人以為的要好,至少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參雜了利益關系。
陳戈徒還是那幅冷冰冰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但他卻始終沒有拒絕王懲的動作,自然的仿佛他們做過無數次,細看的話,他軟化的眉眼還有一絲笑意。
“這……”程先生已經臉色難看地說不出話。
鄭先生連忙出面解釋,面對這位麻煩的程先生,他一臉無奈地說:“這位是王懲王少,也是陳少的未婚夫。”
程先生的臉黑了下來,但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打量了一眼兩人挨蹭在一起的手,面帶微笑地說:“怎麽沒看到戒指。”
王懲動作一頓。
陳戈徒不冷不熱地瞥了程先生一眼,冷聲道,“明日就不必再見了,若程先生還想多看看上城的風光,我想鄭先生應該有時間作陪。”
鄭先生愣了一下,連忙應道,“是,我當然有時間。”
程先生卻明白了陳戈徒的意思,他眉頭一皺,掃了眼王懲說:“不知道陳少明天是有什麽要事脫不開身,連合作都不願意再談了。”
“買戒指。”
陳戈徒不願再談,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程先生注視着他俊挺修長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不甘,卻在這時,王懲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略微一頓,眉心微跳地收回了視線。
“程先生……”鄭先生長長地嘆了口氣。
看陳戈徒的意思,這場合作應該是沒有後續了。
“鄭先生,那位王少……”程先生咽了咽口水,有些遲疑的問道。
“哦,那是上三家王家的公子,也是個年輕有為,能力不容小觑的年輕人。”
程先生皺着眉,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剛剛對方看他的眼神,狠厲的仿佛要将他挫骨揚灰。
至于嗎。
他也只是起了下心思而已。
啧。
兩個都是不好惹的人。
——
剛坐進車裏,陳戈徒的安全帶還沒系好,王懲已經翻身坐在了他腿上。
“陳戈徒,你不老實。”
看着王懲一本正經質問他的模樣,陳戈徒眉尾一揚,伸出一只手搭着方向盤,就這樣将王懲圈在了懷裏。
“哪裏不老實了。”
“你沒告訴我你今天要和誰見面,也沒說清楚要幾點回家。”
狹窄的車內很容易滋生令人心癢難耐的氣氛,王懲坐在他腿上蹭了一下,把自己蹭*了。
他發出一聲喘.息,一只手翻開了陳戈徒的衣領,那裏還藏着個新鮮的牙印。
“怎麽,你要罰我嗎。”陳戈徒用一張冷淡禁.欲的臉說出了一句充滿誘惑力的話。
王懲的呼吸一下子就加重了。
他小弧度的挨蹭上陳戈徒的大腿和小腹,回想起自己前段時間遭受的一切。
如果把這些都加諸在陳戈徒身上……
王懲被刺激的眼睛都紅了。
他伸出一只手往下慢騰騰地解開了陳戈徒的皮帶,并繼續往裏延伸,“那我能不能……”
“不能。”陳戈徒反過來用皮帶捆住了他的雙手,又摟過他的腰将他放在了副駕上,并幫他系好了安全帶。
王懲洩氣地靠在椅背上,扭過頭,一個人看着窗外的景色生悶氣。
陳戈徒握着方向盤,雲淡風輕地說:“明天跟我回家吃飯。”
“明天不是要去買戒指嗎。”王懲猛地回頭看向他。
“買完戒指再回家吃飯。”看到王懲的反應,他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氣不過三秒,王懲也懶得再生氣。
他小聲說:“我還沒做好準備。”
陳戈徒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向前方。
“七歲那年你打賭賭輸了,不樂意幫我拎書包,每天都臭着一張臉來我家,又臭着一張臉離開,讓你吃糕點,你明明喜歡的不行,卻因為自尊心一塊都不願意要,我媽說這小孩真有意思,連生氣都這麽有個性。”
王懲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夜景沒說話,耳後卻紅了一片。
“她還說也不知道你現在還愛不愛吃了。”
王懲将額頭抵上車窗,五彩斑斓的霓虹燈溫柔地閃過他的臉。
過了許久,他輕聲說:“愛吃的。”
陳戈徒轉頭看向他,臉上漾開了一抹輕笑。
【咔嚓】
3344記錄的就是這幅畫面。
王懲眼眸明亮地貼着窗,臉上是五彩斑斓的光,而後面同樣籠罩在暖光下的陳戈徒則眼眸柔和地看着他笑。
——
【真愛任務完美達成,祝宿主以後前程似錦,萬事順遂】
3344冷靜的聲音在這個時刻聽出了一種自然而溫馨的平穩。
陳戈徒默不作聲,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忽然出聲。
“謝謝。”
3344看着前方被車燈照亮的街,那是陳戈徒和王懲回家的路。
一切的針鋒相對最後也能變成平和的一日三餐。
回家的路很短,但未來的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