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東西你是真畜生
老東西你是真畜生
次日,閻焱在逢風生的幫助下成功偷得半日空閑,她可以繼續調查潘高知的事情。
她來到儲藏間确認一下三鬼的狀态。這一去,把閻焱吓得半死,險些魂飛魄散,那只女鬼不見了。
閻焱将其餘鬼魂聚集,她得知了那個女鬼在閻焱離開後不再言語。方正浩知道了女人是出車禍死的,他試探性地問了女人名字,他成功對上一起肇事逃逸案。肇事人就是方正浩抓住的市長兒子,那個嚣張跋扈的兒子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醉酒駕車肇事逃逸。在被抓後,市長憑借一百萬上下打點成功讓兒子獲得自由。
大多數人敢怒不敢言,他們有時覺得他不是市長反而像個□□老大。唯一可喜可賀的是,兒子出獄不久之後,領導來視察,最後市長喜攜兒子一起蹲大牢。
女鬼無法忍受親人離世的悲痛,她堕落成厲鬼逃出殡儀館。
閻焱暗自叫苦,她昨晚被白無常叫回地府批閱公文,只是半日怎麽就出事了?她揪着心有些怨自己沒有多關注寡言的女鬼。
她奪門而出,快速找到風生将一枚血滴玉佩給了她,她囑咐着:“這是你奶奶的那枚,遇到危險就握緊玉佩,你對着玉佩叫本王,本王會及時趕回來。那只厲鬼并不能離開自身屍體太遠。”
血滴玉佩,就是一枚白色美玉中心封着一滴閻焱的血液。通過血液閻焱可以聽到其他人的聲音,所以每個持有玉佩的人都可以用玉佩聯系她。閻王的血鎖于其中自然能夠驅趕絕大多數惡鬼,倘若遇到強大的鬼怪那麽血液自會攜着玉佩和對方拼個香消玉殒,這就是為什麽玉在人在的理由。
時至今日閻焱一共給出過三枚,春生與風生的是一枚,王笑嫣一枚,老館長一枚。
出了殡儀館,閻焱二話不說直奔監獄。化身厲鬼不惜承擔魂飛魄散的風險也要出去一定是要報仇。在正犯愁能不能找到女鬼時,她的嘴先于大腦習慣性地呼喊黑白無常來幫忙,白無常的聲音猶如及時雨滴落在閻焱耳邊,“大王屬下找到了。”
閻焱飛快地趕到白無常所說的監獄一角,那女鬼靜靜地躺在一道淡綠色火焰中央,透明到幾乎不可見,她離魂飛魄散只差一步之遙。
女鬼的身邊躺着一具空殼男屍,閻焱拿出一枚玉佩将女鬼收進去休息。她蹲下仔細打量一番男屍,男人穿着灰色條紋囚服,頂着黃色的頭發,整個人手腳扭曲地躺在地上。他白淨的臉上定格了他死前受到的驚吓,他的睜大雙眼幾乎眦裂,眼眶中瞳孔收縮,眼神空洞。
他的靈魂不在身邊,閻焱問先她一步趕來的白無常:“謝哥,你把他的靈魂收了?”
白無常對着地上男人翻了個白眼,他的長舌頭吐出來,他回:“屬下提前收了去,這人晦氣得很。”
見白無常這副模樣閻焱稱奇,能讓白無常讨厭的有很多,但是能讓他讨厭到舌頭是失控全部吐出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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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焱将玉佩遞于白無常,她吩咐道:“把她送回去,去查查她的父母,如果可以讓他們見個面。”白無常聽了這話有些欣慰地嘆道:“大王真的有人情味了。”
……
女鬼的事解決了事,閻焱再一次前往潘高知的家。
閻焱在小區門外等了又等,終于等到那對中年男女回家,等幾人全了,她敲響門。開門前再一次重複了那些對話,問她是不是觊觎遺産的。
閻焱這一次直接坦白,“攀高知的屍體在殡儀館已經存放半年,你們要怎麽辦?”
幾人沉默不語,閻焱成功進了房子。老人率先開口,她對着其他人說:“家醜不可外揚,把他火化了吧。”
聽了這話,沙發上的兒子憤憤地掀開被子,露出了他厚重被褥下空蕩蕩的褲管,他吼道:“他該死,他死了還要吸我們的血!”
中年男人立在閻焱不遠處,他陰狠狠地說:“他好不容易死了,還要我們出錢給他火化嗎?”
閻焱正色:“我是殡儀館的員工,你們要認領他嗎?”上次不說明身份一來是怕吓着人,畢竟有個孩子在,二來她是來調查這些兒女的,最重要的是她被這些人的反應給吓了一跳,腦子蒙了。而且她打算在外面不再說自己是殡儀館館長,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都會把她這個年紀的話不當回事。
幾人看着閻焱面面相觑,老人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在其他人的不滿下她垂眸答應了。
閻焱再次離開這散發金屬惡臭味的小區,她很在意老婦人口中說的,‘家醜不可外揚’。她翻動生死簿,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通過親自參與尋找事件的真相,而不是用上帝視角快速閱讀一個人的一生。
人的一生或許壯麗或許平淡,但絕不是花幾分鐘就能看盡的。
閱讀中她雙眉一直蹙着,一股郁結的怒火堵塞她的胸口久久不散。她看到了另一個潘高知。潘高知并不是別人描述的那樣,他的兒女也不是什麽白眼狼。
躺在床上的年輕人是潘高知的私生子,他的腿是幫潘高知幹活時摔的,潘高知不願意給他錢治病,并且将他從前給潘高知賺到的錢都收入囊中,致使他最後截肢活命。
而那對中年男女其實是潘高知的長子長女,那個老婦人是潘高知第二任妻子,她身邊的孩子是潘高知最後的私生女。
潘高知是個吃軟飯上位的人,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富家女兒,在她懷孕查出來是女兒後,他讓她去堕胎,最終在富人一家的反對下不告而終。第二次也是女兒,潘高知不想要但是他不敢說。富家女兒的父母死後,他再次逼她堕胎,理由是:我不能用我的錢養兩個沒用的女孩,我只要兒子。被迫堕胎的年輕母親最後失血過多死亡。
後來潘高知賣了自己兩個女兒,他逃跑到一個全新的城市,僞裝成一個忠貞富豪,他又娶了一個老婆,仍然沒有女兒,他想要故技重施,但是這次老婆沒有死,她死死護住自己的女兒,最終将潘高知熬死。
沒有兒子的期間潘高知不斷找小三,他要兒子。有了兒子之後他又覺得這些孩子都是雜種,他不想把自己接受富家的錢財給任何一個人。至今散落的不知有多少他的血脈。
他自己吃喝嫖賭,耗光了富人家所有的錢,創業時又拉着自己一個私生子墊背跳樓死了。他工作時又讓一個兒子廢了一雙腿。
老年時他回到財源小區,這所豪華住所還是潘高知的富家岳父留給寶貝女兒的養老房。他來到後處處吹噓自己有多少錢,并恬不知恥地為自己立了個愛妻人設,人們也對他漂泊半生後回來祭拜前妻一家人感到欽佩。
人們對他感觀良好的很大原因是他出手闊綽,那時他的錢還沒有揮霍殆盡,他四處廣交狐朋狗友,這樣一來他的好名聲散了出去,他自己得到了滿足。
他一輩子什麽錢都沒賺到,也沒留下什麽遺産,更不別說被他的孩子們瓜分。但其他人不相信家財萬貫的好爸爸潘高知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給自己的孩子,他們也觊觎這未見過的巨款。
得知一切的閻焱回到了儲藏間,她自掏腰包将女鬼的屍身火化,細心下葬。
潘高知的長子長女最後如約而至,他們将潘高知火化,他們說:“這種垃圾留在你們這裏也占位置。”長子拿到骨灰之後,随手将那個便宜的陶盅扔到垃圾桶。他滿不在乎地拍拍手,接起電話開始應酬,兩人頭也不回地走遠,仿佛剛才只是随手扔了個微不足道的羽毛。
至于潘高知的靈魂,閻焱決定将一生作惡多端的他扭送到楚江王手中,讓她的二叔來判罰罪孽。
……
女鬼在地府中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他們同樣想着她遲遲不願輪回,三人攜手一起輪回轉世。
她在世間久留,她不知地府有鬼在等她;她幾乎魂飛魄散,父母等她等的也身形黯淡。就差一些她便魂飛魄散,只差一些等待多年的父母就要強制落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