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尋到光的蹤跡

尋到光的蹤跡

陸離平為了弄到那筆錢,沒日沒夜地監視着他,用各種方法扒他的隐私,甚至威脅要把這件事鬧到他工作的地方。

江時衍沒辦法,換了手機號,更改了所有聯系方式,甚至有些時候,陸離平就守在他的家門口。

在監視的過程中,陸離平知曉了江時衍的大門密碼。當時的他沒有用現在這樣的密碼和指紋都可以開門的門鎖,當時的門鎖只有按密碼。

陸離平踩準了江時衍出去上班的時間,按了密碼溜進他家裏。

拿走了一張銀行卡和兩萬元的現金。

一共十萬元。

江時衍發現之後調取了門鎖的監控,發現了這件事。

為了息事寧人,也為了讓這件事情徹底過去,更是想讓自己的母親在另一個世界安息,他又忍下去了。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錢。

錢也拿到了,或許就能各自安好。

他換掉了門鎖,設置了新的密碼,也錄入了自己的指紋,自那之後,他基本每次進門都是識別指紋開門的。

可是江時衍低估了陸離平貪婪的本性。

貪婪的人是怎麽樣都滿足不了的,欲望的滿足只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膨脹她們的野心。

果不其然,安穩的日子沒過幾天,陸離平又出現在江時衍的生活裏,再次讨要着一筆更大數目的財産。

她似乎就想用這個方式,勒索江時衍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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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嚴肅地告訴過陸離平,如果她再來騷擾他,他會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但是陸離平似乎不怕,還威脅着說要把這件事情鬧大,鬧到人盡皆知,讓他永遠擡不起頭來。

陸離平貪婪成性,甚至還帶着機關算盡的意味,她死死地抓住了江時衍忍氣吞聲的性格,利用對方的弱點,做好了和他打持久戰的準備。

她覺得,反正江時衍已經選擇了忍耐,只要她一次又一次,百折不撓地去打擾他的生活,他就會把她想要的東西給她。

每一次看見陸離平,江時衍的腦海裏就只剩下兩個字——忍耐。

每一個安靜的夜晚,江時衍都懷抱着那些痛苦難以入眠,回蕩在耳邊的就只有簡芝的那句話——“你要學會忍耐,阿衍,我們都要學會忍耐。”

有時他會夢見簡芝,她依舊是那慈祥和藹的模樣,一遍遍地在夢裏告訴他“要學會忍耐”。

江時衍沒辦法帶着這份心力憔悴的狀态回到汶勵一中去教書,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師,最基本的就是要對自己教的學生負責。

對教育純粹的熱愛已經被迫壓縮變質,于是在接到這些糟糕透頂的消息後,江時衍向汶勵一中遞交了辭呈,成為了一名再普通不過的上班族。

反正他再也不會有家,更不會有愛。

他自己都沒有的東西,他怎麽付諸于教育。

到底是誰的錯?

江時衍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沒了自己熱愛的工作、沒了地理。

他的生活裏沒了這些,也就沒了希望。

他被逼迫着接受這些,也被逼迫着忍耐一切。

或許一直忍耐下去,生活就會好起來。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太懦弱了,可是每一次,他看見陸離平,都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力量,驅使着他忍耐下去。

他當然知道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但是每一次他拿起手機想撥打110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手指如千斤重。

他始終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去按下那三個再簡單不過的數字。

說不定這樣會變得更糟,反而辜負了母親留給他的最後一份愛。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愛他的人了,他不能再失去簡芝的最後一份愛。

退一萬步來講,即使警察将陸離平帶走,愛他的人也不會回來。

還能好好地代替母親活着,就已經是生活最大的饋贈,其他的,他都無所謂了。

在還沒有釋懷的每一天裏,他一遍遍地用曾經折磨着自己,剩下的就只有自我責怪和自我否定。

忍耐,繼續忍耐,只有忍耐,才是江時衍面對這些痛苦的辦法。

不得不承認,愛是偉大的,但在那個時候,曾經的愛更加清晰地讓江時衍感受着不被愛的絕望。

習慣了愛的人,突然不再被愛的時候,就再也找不到生活裏的一絲光明,甚至會忘記自己原本想要到達的目的地。

江時衍展現給他人的依舊是原來的那個他,腐爛變質的那一部分自己,都随着香煙被拂去遠方。

有一些關系比較好的同事偶然知道了江時衍有編制,很詫異他為什麽不去學校吃鐵飯碗,總比待在公司上班要強。

江時衍只是淡淡笑一聲,無所謂的樣子,然後說:“沒意思,時間過了。”

這個時候,時間還在流逝,可是愛不會再擴散。

無論是他對地理教育的熱愛,還是簡芝對江銘義的愛。

他們的愛都死了,葬在那個晚上。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永遠都不離開那個地方,就這樣平平淡淡地教書育人,直至最後。

那可是他熱愛的工作,他為此拼命學習,奮鬥了大半個青春,如果可以,他又何嘗不想繼續努力哦下去。

可是他沒辦法,在生活和熱愛之間,他必須選擇生活。

熱愛的東西,在生活之下,已經被打磨得不再那麽深刻。

偶爾想起來曾經,江時衍就很想去點根煙。

他只能用煙,來傾吐自己的曾經,那些被他忍耐着的,數不完的曾經。

可是曾經那麽多次,煙盒裏的煙總是不夠數。

趙葉安靜的聽完,心裏的難受翻滾,可是她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趙葉。”江時衍的聲音充斥着澀意,似乎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紮在他心上,“當時我離開,你……哭了多久?”

趙葉的眼淚又湧出來,記憶似乎被拉回了那個令她窒息的時刻,假裝揉了揉眼睛把眼淚憋回去:“自戀狂,誰哭了?”

“你……是不是特別恨我,恨我當時一聲不響就離開?”江時衍低眉,棕色的瞳孔裏水光泛濫。

趙葉輕輕抱着他:“是,我原來是挺恨你。”

江時衍微愣。

趙葉接着說道:“可是現在我知道原因了,該恨的是他們,不是你。”

他刻在骨子裏的溫柔,終究是最容易被利用的軟肋,是他們情感和利益糾纏不清的犧牲品。

趙葉摩挲着江時衍的衣角,聲音很低:“江老師,一味的忍耐只會讓他們覺得你在放低自己的底線,這樣的話永遠不能解決問題。”

江時衍抿了抿唇,眸子裏的水光退下去。

從一開始到現在,沒有人告訴過他,這樣的忍耐到底是對還是錯,是他對簡芝離開這件事情的執念裹挾着他,走向忍耐的萬丈深淵。

他之前一直想着,忍忍就會過去。

只要不對他現在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傷害,他都可以選擇不去計較。

但是看見趙葉。

他想。

他的心裏又有了愛。

是她給的。

因為他又有了愛。

所以他,願意帶着愛,試一試。

半晌,趙葉沒聽到江時衍的回答,心裏也已經有了答案,聲音堅定:“會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以後,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好嗎?”

太陽依舊東升西落,無論白晝還是黑夜,現在,他尋到了光的蹤跡。

翌日。

趙葉上完課,滞留在學校裏,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趙葉試探着問,“是莫溫嗎?”

“對。”莫溫的聲音依舊令趙葉很熟悉,“好久沒聯系了。”

趙葉:“确實,現在好嗎?”

莫溫:“挺好的。”

趙葉:“有空嗎,有點事想要咨詢你一下。”

莫溫的聲音暢快:“沒關系,你說。”

趙葉之前在莫溫的朋友圈裏看到了她的律師資格證,想用法律手段維護權益,就要先做好充足的準備。

“被監視或跟蹤、長時間勒索,這個在法律上屬于違法行為嗎?”

莫溫回答得很快,幾乎是不假思索:“當然。這屬于敲詐勒索罪,在客觀方面表現為,行為人采用威脅、恐吓、要挾等手段,迫使被害人交出財物的行為,如果數額較大,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那麽如果我申請上訴的話,需要準備哪些證明材料?”趙葉聽得很入神,待莫溫話音落下,她愣了愣,問道。

莫溫:“這個的話,可以提交音頻、錄像、照片等物證,如果有人願意出庭作證,那可以跟他溝通,幫忙出庭作證,更有說服力。”

趙葉抿了抿唇,一霎時沒有說話。

“趙葉,你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莫溫聽電話那邊很久沒有傳來聲音,問道,“如果有的話我可以聯系已經工作的律師朋友,他們可以為你提供專業的幫助。”

趙葉的眼睛彎了彎,搖頭:“好,謝謝你。”

寒暄了幾句,莫溫挂斷了電話。

趙葉把手機放進斜挎包裏,彎唇一笑,轉身離開。

晚上回到家,趙葉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一個微信的好友申請。

趙葉點進去,是莫溫給她介紹的律師。

找葉子:“你好。”

xx律師工作室小李:“你好,我姓李,你就叫我小李就可以了。”

趙葉回複了一個“好的”,然後順手給她備注了一個“李律師”。

大致說明了情況,李律師發來起訴狀的電子稿。

李律師:“你就按照真實情況把這個填了,然後和證據材料一起遞交至有管轄權的法院即可。”

趙葉:“那請問一下,我這個勝訴的幾率有多少?”

李律師:“剛剛證據我看了,算是比較有說服力的證據,勝訴率很高。”

趙葉:“麻煩了。”

李律師:“不用客氣。”

晚上,趙葉洗了頭發,正站在衛生間的鏡子面前擦着濕漉漉的頭發。

剛打開吹風機,趙葉甚至還沒來得及聽見“轟轟”的風聲,江時衍就打斷了她。

江時衍從趙葉手裏拿過吹風機,将開關撥至中檔,對着趙葉的頭發細細吹着:“什麽事情都自己做,那我是來幹嘛的,嗯?”

江時看了一眼鏡子裏的小姑娘,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紅。他修長的手指穿過趙葉細軟的發絲,溫柔得不像話。

“江老師。”趙葉趁着江時衍給她吹頭發的空隙,開口說道,“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江時衍的手掌正撫在小姑娘的頭上,由于吹風機聲音太大不太聽得見說話聲,于是江時微微彎腰,湊近趙葉的臉頰:“嗯?什麽?”

“我今天,做了一件大事。”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故意賣關子,趙葉說得很神秘。

江時衍眸子裏的疑惑深了幾分,看着鏡子裏的趙葉,沒有說話。

“我去聯系了我的一個高中同學,她學的是法學,她告訴我,陸離平的行為是違法的。”趙葉說得很慢,小心翼翼的看着鏡子裏的男人,察言觀色,“所以,她幫我聯系了律師,我拿到了空白起訴狀的電子稿。”

江時衍神色自若,關掉了手裏的吹風機放在一旁,和趙葉面對面,瞳色深了幾分:“趙葉,你……”

“不用擔心,我有證據。”趙葉撥了一下紛亂的劉海,輕輕的打斷男人的話,“之前我去咖啡廳,和她見了一次面,那天,我偷偷開了手機錄音。”

江時衍啞然失笑,俯身湊近小姑娘的臉蛋,溫聲道:“趙葉,江老師現在管不了你了是麽?”

“你跑去和她見面,為什麽不告訴我,嗯?”江時衍被氣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這很不安全,下不為例,聽到沒?”

趙葉不由自主鼓了鼓嘴,像個認錯的小孩:“哦,知道了。”

看着小姑娘清澈的瞳仁,江時衍忍不住親了親趙葉的唇角,氣息微滞:“乖。”

頭發吹了個半幹,趙葉覺得差不多了,于是簡單梳了一下淩亂的發絲。

梳完頭發,趙葉回頭,男人正懶懶地倚在門框邊。

“江老師,所以,你同意了吧?”趙葉想起來剛剛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說通,再次問道。

半晌,江時衍點點頭,笑說:“後面的工作我來做就行了,把電子檔發給我吧。”

他原本只是簡單地想着,只要陸離平不去打擾自己身邊的人,他就可以一直忍耐下去。

那個時候,沒有人給他愛,他找不到光,更沒有勇氣,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忍耐下去,他以為這就是解決辦法。

直到他看見趙葉眼睛裏的那份堅定,為了她,他不願意這樣繼續忍耐下去了。

他也想把他的愛全部給她,給這個等了他五年的女孩。

她值得最好的,所以他想要為了她,破除身邊的一切阻礙。

他邁出的這一步如洪水決堤,有沖破一切的勇氣,赴光而去,為愛而來。

五年前那個星子閃爍的黑夜,在操場邊,是這份光帶領着趙葉撥開迷霧,走向自己內心深處,聽見自己心底的呼聲。

那一次,這份光,是他給她的。

而這一次,這份光,是她給他的。

在趙葉心底藏了五年,終于又隕落在他身上,也帶領着他,重返愛的每一幀。

江時衍利用工作以外的時間将電子稿填完,确認無誤後和趙葉錄下來的音頻一起遞交至栗清市人民法院。

法院受理案件需要不短的一段時間,直至九月份,江時衍才收到法院的受理通知書。

接連收到傳票之後,在9月11日,栗清市人民法院正式開庭審理這件案子。

開庭審理的時間定在了早上8點半。

趙葉作為證人,正站在法庭外,等證人出庭的時間到了她再出庭。

相關人員全部落座之後,審判長聲如洪鐘,說道:“今天是栗清市人民法院公開審理江時衍先生與陸離平女士財産糾紛一案,現在宣布開庭。”

江時衍坐在原告席,陸離平坐在被告席,二人的身邊都沒有律師。

确定當事人都到場、宣布了法庭紀律後,審判長敲了敲錘:“現在正式開庭!”

“首先,由原告發表自己的看法。”

江時衍的喉結上下滾動,薄唇輕啓:“關于被告人的姐姐陸冉平進入精神病院這件事,我認為我沒有錯誤,并不是我導致了這件事的發生,但是被告要求我們家賠償,甚至對我進行監視和跟蹤,因為我沒有給她賠償,她在監視我時記錄了我家的門鎖密碼,在我不在家時從我家裏拿走了10萬元,我通過門鎖上的監控得知了此事,具體時間是幾個月前的12月23日,近幾年來,我還是一直處于被告人的勒索、監視之下。”

審判長的目光掠過江時衍,轉向陸離平:“被告,請如實發表看法。”

“審判長,你不能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就是他們家害的我姐姐到這種地步,你說,他該不該賠償!?而且,我根本沒有監視他!那個錢我也根本沒有去他家裏拿!!是他自己愧疚所以才主動給我的!!”陸離平越說越激動,還留下了兩滴鱷魚的眼淚。

說完這些,法庭的工作人員播放了門鎖裏記錄的監控錄像。

說起來也很湊巧,當時江時衍發現這件事之後就請人換了一個指紋和密碼都能開門的新鎖,而這個門鎖也沒有扔掉,而是随手放在了雜物間。

填寫上訴狀時,江時衍沒有選擇再對陸離平忍氣吞聲,還是将這件事和她敲詐勒索的事情一并填寫交了上去。

準備證據材料的時候,江時衍就想起了當時的這個門鎖。

裏面的硬盤還在,公司裏有個新來的小夥子,自從進公司之後就成為了江時衍的學徒,那天偶然聽說他很精通IT知識,就拜托他幫忙拷貝了裏面的數據至U盤中。

沒想到,無意間沒有扔掉的門鎖,現在竟成了關鍵的證據。

監控雖然不是那麽清晰,但是清楚地拍下了陸離平按密碼進門後至拿着一張銀行卡和一個大信封出來的情形。

畫面裏,女人的表情瘋狂到了神經質的地步,因為她手裏拿着錢。

視頻的左上角還記錄了當時的日期和時間,與江時衍填寫在上訴狀中的吻合。

“原告在上訴時,還提交了一份錄音材料,下面當庭播放。”

一陣細細碎碎的電流音,工作人員點擊了播放。

“介紹一下,我叫陸離平,挑明了跟你說吧,你趕緊回去讓江時衍把錢拿來,我們都兩清,我也不會再來找你們,是他老拖着不給,那我也沒辦法,只能一直追着他要咯。”

幾秒的空檔,陸離平的臉色已經肉眼可見的發白。

電話錄音還在繼續播放。

“我能問問是什麽錢嗎?”

“你問我?江時衍他沒和你說嗎?他家破人亡,還欠着我們家,不過說到這兒我到是想起來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我要是他,我也确實不好意思和你說。”“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可笑嗎?用辱罵別人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最卑鄙的。”

“你什麽态度啊?!就是他們家害了我姐姐,他爸進去吃了牢飯,到現在都還沒出來,他媽變成吊死鬼,我監視他也是他活該……”

“你別那麽激動,我也沒什麽态度,我只是想告訴你,他的溫柔不是沒有原則。”

一陣嘈雜聲,錄音帶放完了,裏面也清清楚楚記錄下了陸離平敲詐勒索的證據。

審判長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請問原告,這段錄音是誰錄下的?”

“我的女友。”江時衍語氣平淡,回答道,“音頻裏說話的,一個是被告,另外一個就是我女友。”

“那麽她今天是否作為證人出庭作證?”

話音剛落,法庭入口處的大門就被工作人員打開,趙葉穿着黑色的法式短裙和黑色馬丁靴,風塵仆仆走入法庭。

“審判長,我願意為原告作證。”

話語間,趙葉走上了證人席。

“下面,請證人如實作證。”審判長道。

“不久前,被告當着我的面,對原告進行敲詐勒索,并且用過激的語言對原告的家人進行語言攻擊和侮辱,就和剛剛錄音裏說的話性質一樣。不僅是這樣,她不知道從哪裏人肉搜索了我的電話號碼,給我發了恐吓信息,就是為了把錢弄到手。”趙葉眼神堅定,一五一十地陳述着,“我的證言結束。”

審判長再次望向陸離平,問道:“下面,由被告進行最後陳述。”

陸離平憤憤咬着牙,嘴唇哆嗦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審判長問道:“被告,是否放棄最後陳述的權利?”

“審判長,不是我!!他們說的都是謊言啊,你不能信他們!!這肯定是他們用什麽高科技的東西弄出來的!沒有人會相信你們的!”

陸離平還是抓住了最後掙紮的機會,幾乎是信口胡說般地怒吼着。

沒想到,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拿捏了江時衍溫和冷靜的性格,卻壞在一個丫頭手上。

審判長皺了皺眉,敲錘,發出“砰”的一聲:“這裏是法庭,注意法庭紀律!”

由于這件事情牽扯到10萬元的財産糾紛,審判長宣布經由合議庭評議後再當庭審判。

事情到此地步,能做的只有等待。

陸離平被帶走,趙葉和江時衍并肩而行,走出了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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