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愛無頂點，榮光無邊
愛無頂點，榮光無邊
學生們的晚練結束後，趙葉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請問是趙女士嗎？這邊有一束鮮花給您放在學校門口了，您記得下來拿一下。”
趙葉有些措手不及，一邊應着“馬上下來”一邊急匆匆往樓下走。
果不其然，傳達室真的放了一束粉色玫瑰。
花朵被紮在一起，包裝得極盡嬌豔，層層疊疊地綻放出生命的氣息。
趙葉将那束花捧在手裏時，才發現正中央挂着一張小小的賀卡。
上面印着幾個字——“世界永不落幕，它永遠滿懷期待，等待你的某日勝出。”
趙葉捧着花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周身全是玫瑰的撲鼻的香氣。
她知道這是江時衍送她的花。
她會等，等待好的結果出現，他也會陪她，無論前路的困難險阻。
沒有什麽是容易的，但是至少她不是一個人，所以她不害怕。
愛無頂點，榮光無邊。
生活終會恢複平靜，趙葉也慢慢忘記了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期中考試也已經成為過去，真的如趙葉所期望的那樣，9班同學為了讓她兌現承諾，居然拼盡全力将地理考到了全年級第一。
趙葉教的另外兩個班級，地理排名僅次于第一名之後的第二名和第三名，也就是說，年級前三的班級都是趙葉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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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勵一中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佳話”——剛剛教書的老師将自己手下的全部班級帶到年級前三，這着實是趙葉的本事。
教師大會上，校領導特地将這件事拿出來評論了一番，意在說明趙老師的教學方式值得所有的老師好好學習。
教師大會結束之後，老師們就在辦公室裏說說笑笑地聊天。
“趙老師果然厲害啊，學生們都給你争氣。”
趙葉有些不好意思，擺了擺手道：“沒有啊，論教育水平還是你們略勝一籌的，我只是運氣好，學生們比較聽話而已。”
另一個老師插嘴道：“我們班那群小孩整天上蹿下跳的，管不住管不住，這有什麽辦法呢……”
趙葉正不知道怎麽接，江時衍卻主動接過了這個話茬，一邊敲着鍵盤一邊說：“只要他們不犯什麽原則性的錯誤，其實都可以不用管。”
“哎呀，江老師你可真是會開玩笑，怎麽能不管不顧呢，那不得亂套啦？”
趙葉的唇角彎了彎，如同月牙一般劃出好看的弧度：“不是說真的放任自流，江老師的意思是說，不用刻意地将一個套子套在孩子身上，他們的本性如此，無需人人都按照一個相同的公式來。”
“趙老師，所以你是在用這種方式管理你們班嗎？聽起來很新穎，恐怕我們汶勵一中還沒有班主任用過這種方法。”有人的語氣明顯不相信。
“沒有人用過的方法，并不代表它不好，不是嗎？”江時衍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疾不徐地看向周圍的老師，對上他們投來的目光。
趙葉彎唇一笑，沒有說什麽。
下午，趙葉來到班上。
學生們的桌子上都沒放地理書，仰着臉滿懷期望地望着她，就差把“你必須信守諾言”這句話刻在臉上了。
趙葉被他們認真的樣子逗笑了：“這次我們地理考到了年級第一啊，老師很為大家高興，所以按照約定，我們這堂課給大家下去自由活動。”
“耶！！！”
“太好啦！！”
“我就說吧，趙老師肯定會讓我們下去的。”
“……”
趙葉将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大家先安靜下來：“聽我說啊，自由活動的時候要小心，按照你們平時上體育課的要求來，不要做危險動作。”
“好，聽明白的就可以下去了。”
趙葉話音剛落，眼前的座位已經空了一大片。
風平浪靜地過完一個下午，晚練恰巧是英語晚練，英語老師說要去給學生們講試卷，所以趙葉難得有空提前回了宿舍。
打開門，趙葉正在換鞋子，一聲貓叫傳過來，隐隐約約地撞進她的耳朵裏。
貓叫？
好像就是宿舍裏傳來的。
趙葉以為自己幻聽了，剛剛換好鞋準備往床邊走，一只白色的貓咪真的從某個角落竄了出來。
“啊，貓貓。”趙葉又驚又喜，雖然不明白這只貓是哪裏來的，但的确出現在了她和江時衍的宿舍裏。
貓咪很熱情，不停地用自己柔軟的身軀蹭着趙葉的小腿根部，惹得趙葉忍不住蹲下身來撫摸着它的後背。
正當趙葉玩得高興，門被打開，江時衍手裏拎着一個塑料袋，看見趙葉還有點兒詫異：“你今天不用看你們班學生的晚練麽？”
“不用不用，英語老師在呢。”趙葉很激動，撲過去摟住男人的脖子，嗅到了一絲清冽的香氣，“這只貓是你送我的禮物嗎，好可愛！”
“你喜歡就好，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的。”江時衍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捏了一下趙葉貼着他的臉蛋邊緣，“特地買了一只布偶貓，我看它挺溫順的。”
趙葉抱起貓咪放在臂彎裏：“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呀？”
“當然是‘女孩子’。”江時衍挑了挑眉，打開手裏的那個塑料袋遞給趙葉，“剛給它買的吃的，你喂它好了。”
趙葉随手拿過一只貓條，撕開包裝袋遞到貓咪嘴邊：“吃吧吃吧。”
看見可愛的生物，趙葉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更甜了。
“趙葉。”江時衍出聲提醒道，“給它起個名字。”
“名字啊……我想想……”趙葉的手托着腮，眼珠向上轉了轉。
半晌，趙葉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道：“北冰洋？”
“可以，你想叫它什麽就叫什麽。”江時衍的眸子很溫柔，似有光斑此起彼伏。
喂北冰洋吃完了貓條，趙葉抱起它，輕聲喚着江時衍：“江老師，我們和北冰洋一起拍張照片，可以嗎？”
小姑娘的眸子亮晶晶的，江時衍本來也不想拒絕，看見她的眼眸，更是讓他想拒絕都說不出口，徑直走到趙葉身邊。
趙葉已經固定好了手機的位置，她懷抱着北冰洋，看着鏡頭笑得燦爛，江時衍站在偏右側，眼睛沒有望向鏡頭，而是側過頭垂眸望向身邊的女孩，将全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由于北冰洋的到來，趙葉心情極佳，早早地洗了個澡準備休息。
正當她拿着手機準備一頭撲向床墊時，卻看見米白色的床墊上有一個黑色的污漬。
趙葉湊近，目光聚焦于那塊黑色斑點，待看清了才後知後覺地下了一大跳。
“江老師，救命！！”趙葉的尖叫聲很大，确實被吓得不輕，遠遠地躲在一邊，感覺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是一只黑色的蟲子。
江時衍正在浴室裏，剛剛準備脫衣服洗澡的他卻突然聽見了趙葉的尖叫，快步至她身邊：“怎麽回事兒？”
“床上有只蟲子，你把它弄出去啊，嗚嗚嗚……”趙葉縮成一團，像只迷路的小鹌鹑一般瑟瑟發抖，用盡全身力氣躲進男人的懷裏。
她是真的害怕蟲子。
從小到大，趙葉幾乎沒有碰見過什麽讓她覺得特別害怕的東西，除了蟲子。
無論大小，無論什麽樣子，她看了都害怕，小的時候還因為看見蟲子太害怕而暈倒過一次。
江時衍抽了張面巾紙，将那只不大不小的蟲子包裹起來從窗戶口丢了下去，再次回到小姑娘身邊抱住她：“好了，現在沒事了。”
“你弄出去了沒有啊，我真的害怕，你別騙我——”趙葉的聲音都帶着哭腔，江時衍感覺自己懷裏的人甚至還在顫栗。
男人俯下身子，将小姑娘摟的更緊，氣息撲打在趙葉耳畔：“江老師不騙你，真的沒事了。”
聽到這句話，趙葉才紮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環顧着四周，似乎還是有點兒心有餘悸，說不出一句話來。
男人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酥麻感如同小蛇一般刺激着小姑娘的皮膚，她顫抖着往後撤了一點，小聲道：“你幹嘛……”
“怎麽，不讓江老師親啊？”江時衍笑得有些不羁，又接着在小姑娘的唇角親了一下，“不讓江老師親，難道想讓蟲子親？”
趙葉被他話裏的敏感詞彙弄得有些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打了他一下，鼓嘴：“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你不讓我親我就接着說。”
趙葉的瞳孔略微放大。
這人臉皮真厚！
比城牆拐彎還要厚！
見她憤憤地撅着嘴不說話，江時衍俯身湊過去，咬住了小姑娘的唇瓣，舌尖輕舔。
趙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他肆無忌憚地吻着自己。
絲絲縷縷的暧昧氣息蔓延開來，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随時都會在空氣中引爆。
周身的空氣也逐漸變得滾燙，小姑娘敏感地察覺到他克制着自己的動作和呼吸，像是害怕吓到她。
時間似乎定格一般，不知過了多久，趙葉抓住時機掙脫他的控制，微喘着氣道：“江老師……你快點去洗澡……我困了先睡覺了……”
江時衍遏制着自己體內的一團火，最後吻了一下小姑娘的眼睫，聲音裏夾雜着幾分誘哄：“晚安，兔子。”
期中考試過後不久，學校要開辦一個主題班會比賽。
比賽內容比較簡單，以班級為單位，每個班準備一場20到25分鐘左右的班會，用抽簽的形式決定表演順序，最後評委從每個班的班會的新穎成都、控場能力、學生配合等方便進行綜合評分。
班會的形式和具體內容學校沒有規定，唯一一個規定了的就是班會主題——适應。
學校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讓同學們利用這次班會好好地放松一下，順便更加深入地去适應和習慣繁忙的高中生活。
比賽将會在下個禮拜的周一、周二、周三的下午最後兩堂課分批次進行。
晨會過後，每個班的班長去學校的會議室抽了簽，好巧不巧，9班是第七場，也就是周二下午的第二場。
趙葉正在苦惱這件事情應該怎麽安排，結果班長和副班長主動跑到班上來找她，請求趙葉讓她們來安排這個班會的各個流程。
商讨了一會兒，趙葉答應了她們，并說好在這周四之前安排好一切，到時候利用下午的體育課走個整體的流程。
把這個比賽完全地交給兩個學生，趙葉還是有點兒不放心，但是一想到她們兩堅定不移的樣子，她還是想相信她們可以處理好。
周四的早讀課下課之後，趙葉順便問了問班長有沒有弄好班會比賽的內容。
她點頭說全部弄好了，該交代的也都跟班上的同學們交代過了，甚至一些互動環節的“托”也找好了，只需要今天下午走一遍流程，沒什麽大問題的話這個班會就大功告成了。
下午的體育課，大家沒有跑去操場上活動，都坐在班級裏等待着趙葉。
趙葉來到班上，她本以為大家會覺得不高興，畢竟體育課一周只有兩節。
但是大家似乎都有點兒期待地等待着這場排演，因為這場班會是班長和副班長找了班委會成員內部籌劃的，大家都不太清楚內容。
趙葉站在講臺上，等待學生們弄好投影儀：“好了，你們就開始吧。”
主持人是一個學過播音主持的女生，她們站在講臺上，手裏拿着發言稿，聲情并茂：“老師們，同學們，大家好！今天我們班會課的主題是——适應集體環境，争做引領之人。”
班會比賽的PPT是用一個視頻來引入主題的，正當視頻播放時，班長跑到趙葉身邊，小聲說道：“趙老師，我們班會課的第三項內容是班主任演講，所以可能需要您寫一個演講稿，然後到時候上去朗讀一下。”
“可以啊。”趙葉很爽快，問道，“具體需要什麽內容的演講稿？”
“這個您自己決定，大概就是關于您自己的教育方式，不一定要和‘适應’這個主題相關，到時候主持人的串詞會把您這個演講引到這個主題上來的，具體的可以自由發揮。”
趙葉點了點頭，心裏已經大概有了個演講方向。
班會比賽被幾個班委處理得很有新意，有詩朗誦、小品、唱歌和提問環節。
流程快速地走完一遍之後，距離體育課下課還有20分鐘，趙葉很滿意，批準他們再去操場上活動一會兒。
看着學生們一溜煙兒就竄不見的身影，趙葉也回到了辦公室。
晚上，趙葉一回宿舍就對着電腦敲打着鍵盤。
江時衍剛剛洗了頭發，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發絲，看趙葉坐在辦公桌前，模樣很認真，問道：“你這是寫什麽呢？”
“演講稿，過兩天我們班的主題班會要用的。”
江時衍點了點頭：“什麽內容啊？”
趙葉聳肩，聲音清脆：“我們班學生讓我自由發揮，你到時候記得來看我的演講哦。”
江時衍問了班會比賽的時間，答應了趙葉一定會去。
周二下午。
第二批次比賽的班級一共有5個，9班排在第二場。
第一場是13班，幾乎沒什麽亮點，很快就結束了，主持人報過幕之後，9班的主持人站上了舞臺。
“老師們，同學們，大家好！今天我們班會課的主題是——适應集體環境，争做引領之人。”
主持人的手中拿了個遙控器，切換到了下一張PPT，說道：“在班會正式開始之前，我們先來看一個視頻。”
視頻的內容很勵志，草草地播放完之後就是提問環節。
毫無疑問，都是安排好的“托”。
一個一個環節安排得都很完美，連接也很自然，小品快要結束之際，趙葉正有些緊張地看着自己的稿件，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後站了一個人。
小品落下帷幕，主持人再度走上臺：“欣賞完小品，下一個內容，我們将有請9班的班主任趙老師發表演講，大家掌聲歡迎。”
趙葉在一陣掌聲中走向舞臺。
趙葉今天穿了一件碎花長裙，外面配了咖色的呢子大衣，氣質出衆，燈光打在她的頭頂上，為她籠上一層薄薄的光霧，襯托着她的皮膚更加光澤透亮。
5個班級的學生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急促。
麥克風架在架子上，就擺放在她的面前，她擡起眸望了一眼前方，在人群中看見了江時衍清澈明亮的目光，像是在為她加油。
趙葉輕輕吐出一口氣，手裏握着演講稿，開口念道：
“尊敬的各位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好，我是高一地理組的教師兼高一9班的班主任，我的名字叫趙葉。今天我站在這裏，想講一個故事給大家聽，它或許與‘适應’這個主題無關，但是你聽了之後，也許會更好地去适應一個環境。”
“曾經我也是從汶勵一中的一名學生，曾經教過我的老師現在也是你們的老師，而當我高一時，我的地理成績只能考50分，而到高考時，我的地理考到了92分。我認為，我能取得這樣的進步，并不僅僅因為我日複一日的刷題、聽課，還因為另外一樣東西，你們都在經歷卻甚至沒有認真思考過的東西，那就是——教育。”
“這種東西，我想在座的你們都沒有什麽空餘時間去認真思考，甚至對它有着刻板的、生硬的認知，那麽我今天想講的就是這個。”
臺下的學生們目不轉睛地看着趙葉，而趙葉的演講也漸入佳境。
“曾經，我看過一句話，只有愛才是最好的教育，它遠遠超過責任感。有心之人會發現，它就刻在學校二樓的樓梯口處，當我第一次注意到這句話，我就突然開始思考——教育裏的愛是什麽，它又憑什麽可以遠遠超過責任感？”
“高一時的我，是一朵花，而臺下的你們，也都是一朵花。”
“有玫瑰、向日葵、薔薇，或許還有郁金香，或許有一些不是花，是大樹、天際，甚至烈陽。你們都不一樣，有着不一樣的青春，不一樣的選擇，對人生有着不一樣的看法，對未來有着不一樣的追求。作為老師，除了傳授你們基本的理論知識之外，我要做的任務就是不在獨一無二的你們身上使用別無二致的公式。”
有攝影師在最後一排座位後錄着視頻，趙葉望向大家，熠熠生輝的瞳孔被記錄于此時此刻的鏡頭錄像中。
“所以，我認為，教育中的愛就是不讓你們被定義。沒錯，不被定義就是一種愛，而授予你們理論知識是我的責任，顯然，剛才的問題可以得出答案，愛遠遠超過責任感。”
“我想做到的不是找一條坦坦蕩蕩的陽關道給你們走，而是引導你們去選擇你們想走的那條路，我也只能引導你們去做屬于自己的選擇，因為只有你們才能主導你們的人生，如何走、走哪一條、為什麽走，都是你們要提供給自己的答案，任何人都不能幫助你們，也沒辦法幫助你們。”
“教育本應該是引導，而不應該是抄答案。于我而言，将老生常談的大道理，用不一樣的方式、不一樣的話語對不一樣的人闡釋出來并引導他對此産生理解或更深的理解，這就是最好的教育。只有這樣，這個世界才不會僅僅被分為盛開的花朵和凋零的花朵。”
“教育帶上溫度，凋零對于花來說，就變成了短暫的低谷，因為它會再次盛開，直至永恒。”
“老師不是傳遞給你知識的人，而是引導你走向知識的人。老師站在學生的身旁，而不是站在學生的對面。我無法教會你們如何避免疼痛，因為疼痛是無法避免的，所以我只能陪伴你們熬過疼痛，并幫助你們緩解疼痛。”
“作為老師，我最希望的并不是我教的學生能考到一個多麽多麽高的分數，我最希望的是——我教過的每一個學生都能在三年的高中生活中學會找尋人生的答案。”
“我可以做你霧裏的一絲光，但我不能确定你未來的方向。我的青春早已完結，而你們的青春才剛剛起步，我今天能夠站在這裏，表明我願意陪着你們走完青春的每一步。”
演講已經到了末尾，趙葉收起了演講稿，雙手垂在身側看向大家，恍然有一刻，她覺得自己正值青春。
她總結道：
“我差不多就說完了，但是我想給予這次演講一個簡短的總結——”
“從頭至尾，有幾個關鍵詞。”
“我願稱之為：愛、青春、教育、成長。”
“我的演講結束，感謝聆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