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阻礙他的人都得死!

【50】阻礙他的人都得死!

夏止聽後不僅沒開槍,反而松了口氣道:“智商正确,是我所認識的小笨蛋沒錯。”

沈憂:?

他很笨嗎?開玩笑的吧,他明明那麽聰明!

夏止收起槍,他視線餘光注意到整潔的茶幾,敲着下巴問:“這是小憂你收拾的?”

沈憂提不起絲毫自豪,一臉大難臨頭的慫樣,忸怩了一會,頂着夏止炙熱的目光憋出兩個字:“沒看。”

“哈哈哈,沒說你看了,我們小憂願意幫忙整理文件,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夏止見沈憂悶悶不樂,想起自己洗澡時對方的請求,坐到茶幾前招手,“來,小優你過來。”

沈憂踯躅地上前,擡眼用那雙濕漉漉的藍眸看着夏止,傷心問:“叔叔,我是冒牌貨嗎?”

“怎麽會,司白榆手裏的才是冒牌貨!”夏止說着眼裏閃過幸災樂禍,指着桌上的文件問,“你說你想看什麽來着?”

沈憂默默指向厲偉的檔案。

“哦,這個啊。”夏止拿起檔案翻開看了看,然後捏在手裏垂在腿間,并沒有要給沈憂看的意思,輕描淡寫道,“殺厲偉的兇手自首了。”

這在沈憂意料之中,因為他早在《尋星》時就偷聽到Morfran要派出替罪羊的事,只是他很好奇那個倒黴蛋是誰,于是問:“犯人是誰?”

“這事說起來有些巧,犯人是之前一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夏止說着翻開檔案指着上面的照片說,“那個案子差點成為了懸案,也幸虧她自首,不然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上。”

“連環殺人案?”沈憂皺起眉眼,看向檔案上的照片。照片裏是一個普通的健壯女人,說是虎背熊腰也不為過,她輕蔑地注視鏡頭,似在蔑視困住自己的法律。

沈憂覺得女人眼熟,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小優你怎麽了?”夏止擔憂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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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憂板着小臉認真回憶,根本沒空搭理夏止,眼看着終于要想起來,客廳的燈突然唰的熄滅了。

世界陷入黑暗,沈憂眨了眨眼。

“可能是跳閘了,你等着我出去看看。”

夏止說着打開手機的照明模式開門走了出去。

沈憂望着夏止模糊的背影,它在慢慢和回憶中的背影相重合,當意識到照片上的女人是誰,他身體一個顫抖。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覺得女人眼熟了,事實上他們的确見過,但沒有交集。當時的她不僅用了束腰還戴了面具,可謂全副武裝——她就是幾月前聲稱家屬墜機死亡,拜托司白榆制作人偶的女人!

如果真是她,那所謂的家人一定都是幌子,她讓司白榆制作的人偶其實就是被她所殺害的無辜被害者。

只是單憑一個背影就斷定身份實在太草率。沈憂看了看漆黑的周圍,夏止還沒回來,窗簾緊閉着,唯一的照亮工具被房屋主人拿走。

沈憂走到窗前,将窗簾拉開試圖用城市的夜光照亮房間,但窗簾剛拉到一半,就被站在窗口的烏鴉吓了一大跳。

夏止沒有關窗戶,因此烏鴉輕易跳進了房間,它在地上蹦跶了幾下,擡頭用小豆眼瞪着沈憂,歪了歪頭拉長脖子啞叫了兩聲。

沈憂注意到烏鴉喉嚨處鼓鼓囊囊的,似乎塞着什麽東西,于是蹲在地上猶豫地伸出手:“烏鴉兄弟,你喉嚨裏塞着什麽?要我幫你扣出來嗎?”

朋友,就是赴湯蹈火的存在!

烏鴉轉了轉眼珠,踮着爪子圍着沈憂來回轉圈,歪頭默不作聲瞪他。

沈憂也跟着歪頭,他忽然想起司白榆和烏鴉交換情報時的行為,起身摸索到卧室,把夏止給他準備的小蛋糕拿過來。

烏鴉一直跟在沈憂後面,見他拿蛋糕出來時眼睛亮了亮,梗着脖子嘎嘎叫了兩聲。

沈憂覺得自己從一只烏鴉眼裏看到了贊賞,他把小蛋糕放到烏鴉伸過來的羽翼上,輕笑着說:“笨烏鴉,現在總算可以給我看看你喉嚨裏有什麽了吧?”

烏鴉不滿沈憂說自己笨,擡起頭鄙視地斜眼沈憂,跺了跺爪子張開嘴巴,往對方手上吐出來一個圓球。

因為沈憂離窗口太遠,又是蹲在暗處,因此根本看不清烏鴉到底吐了什麽給自己。他捏了捏圓球,竟發現是軟的,忍不住問烏鴉:“這什麽東西啊?竟然還熱熱的。”

烏鴉沒回應,它叼過羽翼上的蛋糕甩到頭頂,揮振翅膀仰天嘎叫,幾步輕盈地跑到窗前,跳上窗戶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沈憂跟着跑到窗前,望着烏鴉逐漸模糊身影,忍不住感嘆:“奇怪的烏鴉兄弟。”

此時吊燈倏地亮起,沈憂回過頭,看見夏止灰頭土臉地回來,他疲憊地抓着頭發,朝這邊走來的同時說:“剛才我在樓道看見了一個人偶,所以拖了一會兒才開電閘。”

“人偶?”沈憂上前問,“它沒攻擊你吧?”

“沒有,它知道我發現它後就跑了……嗯?你手裏拿的什麽?”

“啊,是烏鴉兄弟給我的……”沈憂的話豁然停止,因為他終于看清烏鴉到底給了他什麽——一顆眼珠子!

夏止往前走了幾步,看清是眼珠後皺着眉接過。

他指揮沈憂去洗手,自己則戴上手套檢查眼珠。他開始以為是人偶的眼珠,畢竟人偶的眼珠與人類極其相似,但上手觀察後才發現是真的人類眼珠。

洗手的沈憂往自己手上擠了厚厚一層洗手液,足足搓了十幾分鐘才舍得從洗手間出來,他回客楓廳時夏止正在穿外套。

沒等他問,夏止就過來解釋說:“我要回警局一趟,你先睡覺。”

沈憂擦着手問:“需要我幫忙嗎?”

他是第一個發現眼珠的人,能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不用了,我有監控。”夏止說着舉了舉手機,揉着沈憂頭發叮囑,“明早我應該就能回來,餓了有蛋糕,你自己拿知道嗎?”

“哦,我知道了。”

得到答複後夏止不再多言,風風火火地離開。

沈憂站在門口目送夏止,直到對方完全消失在視線中,他才落寞地關上門。

一夜的噩夢,沈憂夢見有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取代了自己,他在夢中肆意嘲笑他的懦弱,罵他是一個連記憶都不完整的殘缺品。

沈憂捂着耳朵在夢中奔跑,他與許多被困夢魇的人一樣,在無盡的黑暗中狂奔,直至天亮才從這單方面賽跑中獲勝。

他麻木地洗臉刷牙,搬着小板凳到窗前,望着地平線上噴薄的太陽機械地啃着蛋糕。

一口,兩口……

太陽在天際不緊不慢地移動,沈憂看着太陽出生,看着它正值壯年,最後又看着它伛着身體謝幕。

他瞥向滴答運轉地時鐘,已經晚上八點了,顯而易見,夏止食言了。

沈憂沒有生氣,他翻箱倒櫃出一截迷離手電筒。

是的,一截,它只有頭沒有屁股,唯一令沈憂安心的是,它還能勉強發出光亮。

他帶着這截手電筒踏上前往警局的路。這幾月因為殺人案激增的關系,城市風聲鶴唳,以往熱鬧的街道也只有零星幾個人。

有個立在寒風中賣氣球的老大爺看見了沈憂,他臉上沒有熱情,反而擔心地提醒他早點回家。他發現沈憂手電筒只有可憐的半截,好心地将自己的手電筒分給了他。

沈憂先是看着自己手裏的手電筒,然後又看看老大爺車上癱瘓的老伴,不假思索把司白榆給自己的玉貔貅取了下來,塞給對方後迎着寒風離開。

他不喜歡欠人類的東西,因此不論司白榆相不相信自己,他都要還他錢,在這層沾滿銅臭味的羁絆解開之前,任何阻礙他還錢的人都得死!

包括他溫柔的父親。

他按照一路的指示牌找到公安局,他到時裏面鬧哄哄的,似乎正在吵架,但他一出現,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瞪着眼睛看他。

“媽的,她死了我怎麽向上級交代?”

“司白榆不是說她是Morfran推出來的替罪羊嗎?既然這樣,把她的死當作謀殺案處理不就行了。”

“司白榆?那個門外漢?老李你腦子糊塗了吧,連一個外行的話也信!”

“外行?但我不見得你比一個外行人破的案多。”

李隊和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約莫三十五歲的男人一起從辦公室裏出來,他們挨着肩,兩手時不時比劃着激烈讨論。

當李隊看到門口站着的沈憂時,腳步明顯地一頓,張開的嘴也閉上了。

旁邊的眼鏡男不認識沈憂,還在自顧自地說:“你把我和一個乳臭未幹的詐騙犯做比較?老李你太過分了!”

李隊不爽地白了眼鏡男一眼,回頭沖辦公室叫道:“夏止你別忙了,你家孩子來找你了!”

他話音落下沒幾秒,辦公室內就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一顆亂糟糟的頭伸了出來。

不過一天沒見,夏止滄桑了不止十歲,棕色的短發亂糟糟地往上沖,原本幹淨的下巴也長出淡淡的青茬。

他看見沈憂使勁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氣後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沈憂雙手背在身後,鼻尖因為一路的寒風凍到泛紅,臉頰也透着淡淡的粉,配合人畜無害的表情,像只迷失在外的昂貴瓷娃娃。

他眨了眨眼睛,輕輕解釋:“你一晚上沒回家,我擔心了。”

五五開,除此之外也是擔心冒牌貨趁他不在把夏止也給拐跑了。

要是那樣,他要難過的買塊豆腐撞死。

夏止聽後感動不已,他上前想要抱住沈憂,結果他剛碰到他的衣角,一輛車就撞開玻璃直挺挺地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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