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賢惠

賢惠

學校附近新建了一個小區，叫禦水府，為了方便和李玉單獨相處，辛朔在這兒買了一套房，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這兒住，除非學校有事很忙的時候就會在宿舍對付住一晚。

小區的環境，設施，服務都很優越，最主要是離學校很近，很是方便。辛朔多次提議讓李玉搬過來跟他一起住，都被李玉拒絕了。李玉總是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辛朔也不拆穿，但是隔一段時間就會提一次，然後李玉又會敷衍一下，兩個人都互相較勁。

“開門。”李玉抱着胳膊站在門口淡淡地說。

看着她清麗的側顏，辛朔無奈地笑，上前一步輸密碼。

“咔噠”一聲，門開了，李玉站在門口不動。

幾秒後，辛朔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扯了進去。

“疼～你輕點。”

辛朔拉她的時候的确不算溫柔，指節跟鐵一樣，緊箍着她的胳膊，門一關，他就把人抱起來放在鞋櫃上圈進自己的懷裏。

“跟我生氣呢？”辛朔一邊說一邊往她身上湊，溫熱的氣息灑在李玉的領口處，激得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用手去擋他的口鼻，男人又順勢親吻她的手掌心，燙得李玉連忙縮回手。

“剛從外面回來，有細菌，你離我遠點。”李玉輕扯住辛朔的耳朵想把人往後拉。

“別動，讓我親兩口。”

“你怎麽跟個小狗似的。”李玉推他。

“我不是小狗，小狗會舔人，我還沒舔呢。”

李玉臉一下就紅了，“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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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好香。”辛朔悶悶地說到。

“我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你鼻子有問題吧。”

“我今天都受傷了，你心疼心疼我，讓我抱一會兒。”辛朔輕輕地說，耍賴地抱着眼前的人不松手。

也許是因為他大部分時候說話的語氣都是淡淡的，突然一次的溫柔委屈，讓李玉不得不服軟，她不忍再說什麽，也不忍再拒絕，放在男人耳朵上的手自然而然地就插進了他的頭發裏。

簡單幹淨的寸頭一直是辛朔的标志，發質硬硬的，說實話手感不算好，每次他湊過來都挺紮人的，李玉覺得這樣摸他頭發的時候像是在給一只動物順毛。

夕陽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一條金色的線将客廳工整地切割開來，一半在光裏，一半在陰影裏。李玉抱着辛朔的頭，撫摸着他的頭發，在暗處打量着光裏的一切。

窗簾，沙發，電視，茶幾上還有兩只情侶的杯子，有幾本李玉愛看的書随意地散落在上面，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麽溫暖，這是一個溫馨的家的樣子。

光裏有細小的灰塵在跳躍，就像她們倆的心也在這陰暗的一隅跳躍着。在這樣的溫情時刻，李玉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悲傷，她輕輕地嘆出一口氣，只能将埋在自己心口的男人擁的更加緊密。

不知過了多久，李玉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起來，緊接着就聽到胸前的人在悶悶地笑。

“我餓了。”李玉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說。

“想吃什麽？”辛朔擡起頭來在她嘴上輕啄了一下。

看着眼前人那黑亮的眼睛，李玉面無表情的地說：“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

李玉是南方人，說的一點都不通暢，語速慢，兒化音說的也很拗口，配上她一本正經的表情，非常具有喜感。

“背了多久？”

辛朔笑的很開心，朗朗的笑聲回蕩在客廳裏，李玉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一時間，她覺得有點恍惚，視線不自覺地跟随他的笑容，仔細觀察他此時此刻的樣子。

察覺到她的視線，辛朔輕咳一聲斂起笑容，拍了拍她的後腰問：“還要吃什麽？”

“想吃肉。”李玉有氣無力地說，她覺得有點遺憾，因為這樣的笑容還沒看夠。

辛朔掏出手機點餐，一只手還圈在李玉的腰上，“剛才說的那些你今晚夢裏吃行嗎？”

李玉輕輕笑出聲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今晚邀請你一起去吃。”

看着她牽起的嘴角，辛朔又忍不住親了她兩口，他克制着呼吸說：“你去洗澡吧，洗完出來就吃飯了。”

李玉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根本沒有帶什麽換洗的衣服，打開辛朔的衣櫃，裏面大多都是一些深色系的衣服，款式簡潔幹淨，很符合他的氣質。

櫃子的角落裏塞了一件白色的t恤，看起來皺巴巴的，李玉就用這件t恤做了睡裙，沒過多久就發現櫃子裏新添了女士的睡衣還有睡裙，款式中規中矩，但李玉還是穿那件白色的t恤。

辛朔以為她不喜歡，就又添置了一些，款式從保守到裸露，看得李玉頭大，她告誡他不要再買了，自己穿那件t恤很舒服，辛朔這才收斂了一點。

他給了李玉一張卡，讓她缺什麽就去買，李玉死活不要，她覺得自己有手有腳的不需要他的錢，辛朔沒說什麽，把卡收了起來。

本以為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但在無意中，李玉發現那張卡夾在了自己的皮夾裏，她呆呆地愣了好久才又将卡重新塞了回去，對于辛朔的倔強她選擇妥協，她想就當是暫時放在這兒保管吧。

仔細想來，辛朔是一個很細心的人，李玉第一次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第二次來之後就發現這裏添置了很多她需要用的東西，女性的洗漱用品，護膚品，拖鞋水杯碗筷都有了專屬于她的那一份，但是辛朔從來都不會說，只會去做。

李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飯菜已經上桌了，她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往餐桌上瞟，“好香呀～色香味俱全。”說完還配合的使勁兒吸了兩口。

“先吹頭發，再吃飯。”

辛朔拿來吹風機把人帶進浴室，李玉配合着他，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仰起頭就看見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線和高挺的鼻梁，暗自感嘆真是養眼啊，這麽死亡的角度都這麽好看。

風柔柔的，熱熱的，吹的人特別舒服，李玉閉着眼享受，腦袋随着辛朔手的動作輕輕晃蕩，雖然吹風機呼呼地吹着，但卻莫名覺得這一刻非常的安靜。

再睜開眼時，吹風機停了，辛朔的眉眼出現在眼前，李玉和他對視，看着他眼裏的自己，氣氛暧昧又溫暖。

辛朔閉上了眼，很溫柔很鄭重地吻她，嘴唇觸碰到的那一刻，李玉也閉上了眼睛，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吻，停留了兩秒就分開了。

“吃飯去。”

辛朔的手很大，給人滿滿的安全感，李玉拉住他的食指圈住，然後用撒嬌的語氣說：“怎麽辦呀，你越來越賢惠了，我快離不開你了。”

辛朔失笑出聲，捏了捏她的手指，“那你把我娶回家吧，像我這麽賢惠的男人可不好找了。”

“彩禮多少？”

“不要彩禮，我倒貼。”

“天上掉餡餅的事，我可不信，有詐！”李玉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辛朔還站在浴室裏，看着她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頓飯兩人吃得有說有笑的，飯後李玉攬下了收拾的活，催促辛朔快去洗澡，受傷的地方需要冰敷。

辛朔洗完澡出來後看見李玉曲着腿坐在沙發上，一雙腿又細又直，白的紮眼，趾尖瑩潤粉嫩，蜷縮在一起，纖細的腳踝上系了一條腳鏈，閃着細碎的光澤。

素淨的臉，披散着頭發，安靜地坐在那裏看綜藝，聽到動靜後轉過頭微微一笑，說：“過來。”

辛朔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看着她熟練的将冰塊用毛巾包好遞過來，然後用眼神示意自己快接着，突然就想逗逗她，耍無賴地說：“你幫我敷。”

李玉靜靜看了他一眼也不說什麽，自然地伸手過去幫他冰敷，轉過頭又繼續看綜藝。

“好看嗎？”辛朔看着她的側臉問。

“不好看。”

“哪裏不好看？”

“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

“那就別看了，喂我吃葡萄。”

“你自己沒手嗎？”李玉細細的眉毛輕擰起來，看他一副懶散的樣子，把腿大敞開來，一只手伸到自己身後的沙發上搭着，時不時撚起幾根發絲在手裏打着圈。

“我不想動。”辛朔淡淡地說。

“你還很理直氣壯咯？”

男人點點頭。

“我在給你冰敷呢！”

“你不是還有一只手嗎？”辛朔眼神示意了一下。

李玉不想理會他，覺得他真的很會氣人，轉過頭繼續看綜藝，餘光卻一直注意着他，看到他閉了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自己，手就不聽使喚地去拿葡萄喂他。

辛朔看着她一臉憋屈的表情，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兒，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吃着葡萄，還有意無意地用舌頭劃過她的指尖，然後看着她的耳朵慢慢地變紅。

在李玉一臉憤怒轉過頭來的時候又無辜地看着她問：“怎麽了？”

“你是故意的。”李玉說完就往卧室走，聽到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更是氣的不行，反手就将門給鎖了。

辛朔看着她氣沖沖的背影覺得很可愛，他慢悠悠地起身關了電視，又倒了一杯水來到卧室門口敲門，也不着急，敲兩下又停頓一會兒，反反複複樂此不疲，還故意将語氣放低，念叨着：“老婆～我錯了。”

李玉故意不搭理他，背對着門坐在沙發上聽音樂，聽的正起勁，突然就被抱了起來扔在床上。突如其來的騰空感吓了她一跳，腦子懵懵地就掙紮着要爬起來，辛朔直接覆了上去，将她困住。

李玉雙手胡亂地抓了幾下，像在岸上掙紮的魚，她知道自己擺脫不了束縛，索性就不動了，安安靜靜地躺着，冷眼看着辛朔。

“說你生氣的點？”辛朔發現她的手腕被自己捏紅了，松了力道，又輕輕地摩挲着發紅的地方。

李玉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到：“第一，你威脅我，我不聽你的，你就去醫務室找我，影響我的工作，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我們之間的關系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第二，你像逗小孩兒似的逗我，就是想惹我生氣！”

說的急，李玉的臉因為憤怒微微泛紅，看的辛朔心癢癢，他自然而然地放柔了語氣，誘哄般地問：“那你要不要聽聽我怎麽說？”

這樣的溫柔總讓李玉無法抵擋，他的眼神又黑又亮，帶着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認真和深情，李玉不敢跟他對視，睫毛微微顫抖，不自在地轉過頭看在夜風中飄動的窗簾。

“威脅你其實是因為想你了，想見你，逗你是因為愛你。”

“花言巧語！”李玉轉過頭瞪着他，但眼裏哪還有憤怒，水汪汪的含羞含俏。

“我是真心的。”辛朔說的很認真。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李玉再也說不出掃興的話來，裝作無奈地去推他，“你起來，你太重了，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那今晚讓你在上面好不好？”

李玉一開始還沒有聽懂，反應過來後又羞又惱地推他，“滾開，臭流氓。”

辛朔喉嚨裏溢出低低的笑聲，帶着一股痞氣，他用鼻子在李玉的脖子上蹭着說：“如果一個男人在床上不對自己的女人耍流氓，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不行。”

“你說我行不行？”他說完還得意地挑了挑眉。

“你不行！”李玉縮着脖子躲癢癢。

緊接着一雙大手就覆上了起伏的月光，稍稍一用力，辛朔就聽見身下的人哼哼唧唧的叫疼。

理智還殘存着，李玉握住他的手說：“你受傷了，不能做劇烈運動，我去睡隔壁。”說着就要起身。

結果當然是毫無還手之力，李玉剛起身就被辛朔狠狠地按了下去，反複幾次，她也不再掙紮，喘着粗氣眼裏一片迷茫。

“喜歡我的手嗎？”辛朔問道，意思很明顯，語氣裏仿佛摻雜了一種專門針對她的迷藥，迷的李玉喪失一切的理智。

她垂眼看了一眼男人的手，臉瞬間就紅的像熟透的蝦子，說不出一句話來，也不好意思再看他修長的手指。

窗外，月光涼涼的，今晚的夜色是如此的旖旎，屋裏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在這樣模糊的光線中進行，有種隐秘的快/感，李玉攀着他的手臂，像條幹涸的魚，等待着海水将自己淹沒。

辛朔将目光慢慢地擡起來，看她發紅的眼尾變得濕潤，看她難耐地仰起光潔的脖子。他另一只手不自覺的就撫了上去，指腹摩挲她脖子上的青筋，再慢慢地加大力道，給她最極.致的體.驗。

最後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問：“快樂嗎？”

李玉只是抱着被子“嗯”了一聲，剛被浸潤過的樣子顯得尤為動人，眼角還挂着淚痕，辛朔看的心動，不知足的又去親吻她的嘴唇。

剛碰上，就被一巴掌拍開。

“困～”李玉嘴裏嘟囔了一句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辛朔拿來毛巾幫她擦幹淨，嘴角不知不覺就勾了起來。

從衛生間出來後，他站在床邊看着李玉的睡顏，彎腰幫她掖了掖被子，又将水杯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才輕手輕腳的回到客廳抽煙。

客廳沒有開燈，灑進來的月光已經足夠了。辛朔沒有穿上衣，露出好看的肌肉線條，下身只穿了一條黑色的家居長褲，他懶散地靠在沙發上，光腳搭在茶幾上，餍足之後來一根煙說不上的舒服。

煙頭在一吸一吐之間一明一暗，在月色的襯托下，辛朔臉色有點陰郁的意味，看着外面的萬家燈火，他心裏總覺得有點不踏實，但說不上原因，快速抽完這根煙便回到了卧室。

迷迷糊糊中李玉感覺到身後的熱源，還有淡淡的煙草味，她習慣性地往那溫暖的懷抱靠近。

身體疲累，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