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關起來
關起來
姚方剛按了鈴，門就開了，他挑挑眉，有點驚訝，看來已經等候多時了。
“怎麽了”
他進門後四處環顧，問：“誰生病了？人呢？”
辛朔臉色陰沉，腳步有點慌亂，只說：“跟我來。”
幾分鐘後，辛朔問：“她怎麽樣？沒事吧？”
姚方在一旁擦着手說：“沒什麽事，驚吓過度導致暈了，一會兒就醒了。”
他将紙巾扔在一旁，戲谑道：“你把人家怎麽了？還吓暈了？”
辛朔黑了臉，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沒什麽事的話你就先走吧。”他語氣冷淡直接趕人。
姚方也不生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閑适地坐在沙發上調侃他，“找我幫忙的時候就叫哥，現在用不着了就趕我走？”
他輕笑一聲，“你還真是好意思。”
辛朔皺着眉頭坐在他對面，兩人沉默了一陣。
“什麽時候交的女朋友？把人家折磨成這個樣子，我看那領口裏沒一塊兒好地方了，她受得住嗎？”姚方說完又湊近調侃他，“年輕就是好啊。”
“你他媽瞎看什麽？”辛朔盯着他，眼神吓人。
姚方看他那個樣子悶笑出聲來，“還挺護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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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辛朔真的生氣了，才解釋到，“又不是故意看的，一不小心瞥到了，吓我一跳，還以為人是活生生被你給做暈的。”
他拿起水杯問：“姑姑知道嗎”
辛朔緩下神色，“他們不需要知道，我的事自己會做主。”
姚方看了他一眼沒搭話，他這個遠房表弟從小就是這樣，主意正，性格早熟，跟他同齡的人基本都玩兒不到一塊兒去。初中去了國外，沒幾年突然又回來了，性格變的更加深沉。
“你認真的？”
辛朔不說話，表情恢複成淡漠的樣子。
姚方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确定他是不是随便玩兒玩兒的，又覺得自己作為哥哥應該提醒一下。
他說：“你還年輕，別太過了，到時候弄出個孩子來看你怎麽辦！”
“留個心眼兒，這些個女孩兒心思可不單純，到時候下個套，弄出個孩子來要挾你，錢倒是小事，就是膈應人。”
辛朔聽完低低笑出聲來，“怎麽着？你被下套了？”
姚方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你注意點，不然到時候可能又要叫我來了，我的出診費很高的。”
“她不是這種人。”辛朔轉移了話題問：“你真的不管家裏的公司嗎？”
姚方搖搖頭，“有我哥，我不想管這些事，拿分紅多輕松。”
“你呢？畢業之後就接你爸的班嗎？我聽說你外婆也想要你接管她國外的事業，你是怎麽考慮的？”
“不打算去國外。”辛朔回答的幹脆。
“那你外婆要傷心了。”
“我總要過自己的人生，有時候不能心軟，心一軟就會被一些東西牽制住。”
姚方對他的回答感到驚訝，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勸別人小心簡直是多此一舉，同時也為房間裏的那個女孩兒捏一把汗。
他在心中猜想，女孩兒可能什麽都撈不到了。
忍不住再次問到，“那個女孩兒叫什麽名字？挺漂亮的。”
辛朔嘴裏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他靠在沙發上，輕輕擡起下巴，語氣不善地警告：“你少打聽她的事。”
姚方識趣的不再開口，起身告辭。
辛朔見他收拾東西也沒管，依舊坐着，等人要轉身時才說：“哥，謝了，我就不送了。”
姚方似笑非笑地盯了他兩眼，說：“客氣了，弟弟，有事再叫我，我從樓上下來挺方便的。”
李玉醒來時有一瞬的迷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看到遠處的那個模型才反應過來。
屋子裏光線很暗，她不知道時間，稍稍動了一下就聽見辛朔的聲音。
“你醒了？”
她眯眼一看，男人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見她醒了就走到窗戶邊把窗簾給拉開了。
撕拉一聲，室內的光線頓時明亮起來。李玉翻身躲避光線，同時也是為了躲避辛朔的視線。
她閉眼蜷縮在被子裏，聽到男人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緊接着床邊微微塌陷一塊兒，她知道是他坐了下來。
“好點了嗎？”
李玉不回答，辛朔也就不再問。兩人之間的沉默讓李玉想起了之前一起圍坐在爐火旁看雪的日子。
那段時間有很多這樣的沉默，他們各自做事，李玉看書的時候辛朔會玩兒手機或是看着她看書，但那時的沉默是安心又溫暖的。
此刻卻是尴尬又冰冷的，李玉始終不願意睜開眼看他。
她腦子裏想着這些事，竟又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辛朔就在身後摟着她的腰，她聽到他綿長的呼吸聲灑在自己的後頸。
李玉并不溫柔地掰開他的手，起身出去找衣服，她身上穿的是男人的一件t恤，長度剛好到大腿根，像裙子一樣，露出她光裸的腿，動作稍稍大一點就會有走光的風險。
辛朔被李玉的動作驚醒，他撐起身子看見她走出了卧室，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也急忙沖了出去。
李玉正站在沙發邊上穿衣服，辛朔出門剛好看見她如玉的脊背，他幾步走過去，伸手就要碰，被李玉防備地躲開。
“我要回家。”她只說這幾個字。
“就住這兒。”辛朔也不讓步。
“我很累，不想吵架，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可吵的，你讓我走吧。”李玉好像真的很累，說完這段話後喘着粗氣。
辛朔想要扶她坐下，被她躲開，她往後退了幾步，根本就不看眼前的男人，倔強地說：“讓我回家。”
“不可能。”
李玉扶着沙發，聽出了男人語氣裏的堅決，她自顧點了點頭，突然就笑了起來，“你打算把我關起來嗎？”
“回答我啊？要把我關起來嗎？要關多久？有期限嗎？”
辛朔抿了一下唇，他看起來有點疲憊，沉沉開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剛好這幾天你也沒事，我也不用去學校，我們可以待在一起。”
“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李玉提高音量吼出這麽一句。
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李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激動，她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辛朔則是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他問：“你生理期是不是快來了？”
李玉愣在原地站着，心裏窩的那股火都快把她點着了，“你覺得我是因為快來生理期了，所以在故意找你麻煩？”
“不是，我是覺得你有點敏感。”辛朔想上前拉她，她背着手又後退了一步。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覺得我是沒事找事！”李玉深吸一口氣，“我告訴你，我不想和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我們倆誰也不欠誰的！”
辛朔認真思考了她的話，他有點無奈，語氣平緩地說：“誰也不欠誰的？既然你要公平的話，那就更加公平一點，我們之間是由你開始的，那麽結束應該是由我來決定，你說呢？”
李玉瞪大眼睛，幾次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急得臉頰微微泛紅。
辛朔也看出了她的窘迫，他繼續提醒她，“人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而不是乞求別人忘記她做過的事。”
“李玉，你不能強求我去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因為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能這麽自私，你應該對此負責，也就是對我負責。”
辛朔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烙在李玉的腦海裏，她想要反駁他，但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幾次嘗試開口，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被辛朔拉到了沙發上，他貼着她的耳朵說：“你乖，不鬧了。”
李玉急得滿臉通紅，“我鬧什麽了？是你先騙我的，我能不生氣嗎？”
“好好好，你沒有鬧，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騙你。”
“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顯得是我在無理取鬧，我明明就沒有！”
李玉說着又開始哭，辛朔把她摟進懷裏輕拍，任由她發洩出來。
她哭完時，最後一縷天光正好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外面的霓虹也開始閃耀。
“你餓不餓？”辛朔問的同時掏出手機點餐。
李玉不說話，表情還是很憂傷，她在想辛朔說的話：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李玉隐隐覺得不對，這個男人像是在玩兒文字游戲，但她一時還沒找到漏洞反駁。
她看着他的側臉突然冒出一句：“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
辛朔甚至都沒擡頭，他繼續看着手機點餐，淡淡問：“那你為什麽要我帶你走？”
“我當時不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逃避責任嗎？你是成年人了，你應該明白，不知道不是逃避責任的理由。”
李玉坐直身子，乞求地看着他說：“我當時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飲酒更不是逃避責任的理由，那些飲酒肇事的法律判得更重。”辛朔将手機收了起來，他輕撫李玉哭得紅腫的眼睛說：“不要給自己找借口。”
李玉沒有說話，像是不再掙紮了。
晚餐沒一會兒就送到了，李玉只喝了點湯就借口困去睡覺了，手機和衣服都被辛朔收了起來，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後又趕緊裝睡。辛朔并沒有走過來，而是直接去了浴室，她睜開眼松了一口氣，聽見水聲響起來時，悄悄回到了客廳。
李玉在客廳裏找自己的手機，該找的地方她都找了，櫃子沙發甚至陽臺。
她想不通辛朔會放在哪裏，卧室裏是沒有的，因為她已經找了好幾遍。
她正趴在地上看沙發底下，就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一轉頭就看見辛朔站在不遠處抱着胳膊看她。
李玉有點尴尬地站起來，半晌，她才問：“你怎麽洗這麽快？”
辛朔沒有回答她，只是問：“找什麽呢？”
客廳裏沒有開燈，全靠窗外的霓虹映照着，卧室的門開了一條縫，裏面透出來的光亮恰好被辛朔給擋住，李玉更加看不清他的表情。
既然被發現了，她也就不再隐藏。
“我手機呢？我要給我朋友回信息，面試的結果也快通知了，你還給我。”她向男人伸出手。
“你朋友回家了，面試也通過了，我已經幫你回複了，一周後入職。”
“羅枝回家了？”李玉有點反應不過來，她質問眼前的男人，“她為什麽會回家，是不是你做了什麽？你跟她說了什麽？”
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只聽見他冷笑一聲說：“她說她回家有事，過幾天再回來。”
“我可什麽都沒做。”辛朔這句話說得委屈，李玉聽出來了，但她并不打算道歉，而是越過他進了房間。
辛朔緊随其後，在進門的一瞬間就拉着李玉的手腕将人按在床上。
“放開！”李玉腦袋暈乎乎的，她讨厭他的粗魯，見男人不動，又問：“我是哪裏惹到你了？”
“誰讓你趴在地上的？”
“什麽？”李玉有點不懂他的腦回路，難道這就是代溝，她有點無奈地說：“我不懂你是什麽意思。”
辛朔低笑一聲，“我都看到了，這個視角看起來還不錯。”
見李玉還是不懂，他忍不住提醒到，“t恤有點短，是我小時候穿的，以後別趴着了。”
李玉安靜看了他幾秒，突然掙紮着推他，嘴裏罵着：“臭流氓。”
辛朔随着她的力道，任由她将自己推翻後跨坐在腰上，他剛想再調侃她幾句就感覺到腰上有什麽熱熱黏黏的東西在流淌。
李玉也察覺到了，她将枕頭放下，擰眉疑惑地低頭一看，随即臉變得通紅。
辛朔也明白過來了，他扶着她的腰看了她一眼。
“對不起。”李玉突然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它……它提前了。”
辛朔很不喜歡聽到她道歉，沉着臉說：“你先別動，一會兒弄被子上了。”
李玉看他臉色不太好，聲音也淡淡的，以為他不高興了，又低着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男人此時的注意力全在腰上，撐坐起來後，将人抱起，快速進了浴室裏。
李玉站在地上的一瞬間，那東西就順着腿根往下流，她有點不知所措，腳趾蜷縮了幾下，挪動着想要将腿并攏。
“你先別動。”辛朔突然說。
李玉被他吓到，驚慌地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果真就沒再動了。
“對不起，把你的地板弄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