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
葬禮一結束，闵游閑把該忙的忙完便立刻開車前往了顧歲家。
不太好的是，一開門就看見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上官玉成。
闵游閑一愣：“你為什麽會來這？”他立馬蹙起眉，“別把這屋弄髒了。”
上官玉成也不知道幹嘛了，臉上一片紅暈，結結巴巴地說：“那個…我、我問了小趙她、她讓我來這的。”
闵游閑看傻子似的看他：“你腦子壞了？說話還結巴上了。”
顧歲面無表情地看過去，動作透露出稍許疑惑。
上官玉成輕咳兩聲，道：“謝謝款待，我、我走了。”
“快滾，以後別來了。”闵游閑揮揮手，轉身又對顧歲說，“你就因為這個沒給我發消息啊。”
顧歲淡淡“嗯”一聲。
闵游閑剛要開口，上官玉成又開始作妖：“你不送我一下？”
“別煩我，趕緊滾。”闵游閑臉上盡顯不耐。
“有正事，過來一下。”上官玉成嚴肅地說。
闵游閑一臉無語，一天天的都找他有正事，結果哪個是真有正事啊，都他媽跟他扯犢子。
問題是他還怕是真有什麽正事。
無奈，闵游閑只好跟着他出了門，兩人一路走到樓下，他見上官玉成還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踢了踢他：“說正事。”
上官玉成一臉深沉地轉過身，道：“正事就是——”
“你能不能把顧歲的聯系方式給我？”
闵游閑：“你踏馬有病吧？”
“別激動，”上官玉成緩緩地說，“這樣吧，你先告訴我他是你男朋友或者情人不？”
闵游閑眉心一跳：“不是。”
“那太好了，”上官玉成立馬道，“我想追他。”
“什麽？”闵游閑一時沒反應過來。
上官玉成說：“雖然長相不是拔尖兒的，但還行，主要是他挺對我胃口的，剛才跟他相處那一會兒我覺得不錯，要是跟他結婚說不定會很方便，而且他看起來還挺顧家。”
說來說去不過一個目的——得到顧歲。
闵游閑聽完這番話毫不猶豫地拉開上官玉成的車門，一腳把他踢了進去：“都說不好看了你踏馬追個屁！滾犢子！”
說完，關上車門，也不管上官玉成怎麽樣了，滿臉怒意地走進了單元樓。
*
顧歲不知道闵游閑下樓一趟發生了什麽，一進門就把他推到沙發上，措不及防的。
闵游閑把頭埋在他頸窩處，吸/吮着他的鎖骨與脖頸。
過了好幾分鐘，顧歲發現，某人好像有點不一樣。
闵游閑淡定地捏了捏他的耳垂：“你明天也不用上班吧。”
顧歲點頭。
“做吧。”闵游閑說。
顧歲：“嗯。”
闵游閑把人拉進了卧室。
*
面對上官玉成突如其來的想法，闵游閑很是煩躁。更煩的是，都說顧歲不好看了，怎麽好意思說要“追”他的？
還不好看，他看就那王八羔子不好看了。
闵游閑摟着顧歲在心裏罵，完全忘了上官玉成的原話是“不是拔尖兒的”。
“嘶——”
罵到一半，手指傳來一陣刺痛，他低下頭，顧歲咬住了他的手指，跟剛才不一樣，力度突然變大了。
闵游閑輕輕托住他的下巴，低聲道：“咬就咬，使那麽大勁幹什麽，松口。”
顧歲可聽不見，力度不減。
無奈，闵游閑只好忍着，通過咒罵上官玉成轉移注意力。
*
兩人第二次的經歷還算愉快，當然，這是在與第一次對比的情況下，起碼這回顧歲沒受傷。
闵游閑收到了很多來自上官玉成的消息，無一不在控訴他的行為，他一條也沒回。
因此這幾天，他不太清閑，手機每天都有來自上官玉成的轟炸消息。
看來往日的情面上，闵游閑僅僅給他消息免打擾了，沒有拉黑。
不過這幾天，他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林遲日貌似沒有跟他搶闵氏的想法，不然他還真不一定能贏。
這算是一件好事，不太好的是，江千峰總來作妖，被趕出去也不放棄，我行我素。
闵游閑根本懶得搭理他，所以兩人連面都沒見過，全靠江千峰的厚臉皮才能繼續出現在闵氏。
怕他做出點什麽事來，闵游閑這幾天都沒讓顧歲來，只每天回顧歲家吃頓飯什麽的。
和往常一樣，顧歲下班後買了一袋菜往家走，不一樣的是，單元樓下站了一個人，且跟江家駒長得很像。
顧歲一下就知道他是誰了——江千峰。
他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江千峰注意到他了，走過來問：“你知道顧歲住在哪嗎？他就在這單元。”
顧歲道：“我就是。”
江千峰怔愣了一下，從頭到尾打量他一圈，眼神流露出些許輕蔑，又很快恢複，笑着說：“你好，我是江千峰，江家駒你應該認識吧，我是他弟弟。”
“現在，也是闵游閑的追求者——”他故意拉長聲音，“之一。”
江千峰像是故意提醒他這麽久還沒追到人一樣。
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你好。”顧歲輕聲問，“你有事嗎？沒有的話，我要進去做飯了。”
“當然有了，”江千峰道，“我是來找闵游閑的。”
顧歲說：“既然這樣，幹嘛來我這。”
“據說他會來你這。”江千峰說，“我不太相信，畢竟他是一個重度潔癖，真的會來這種破地方嗎？”
顧歲答：“會來。”
“你用了什麽手段？”江千峰為難他，“他身邊的朋友都沒有這待遇吧。”
顧歲點頭：“真誠。”
江千峰被噎了一下，似是沒料到顧歲會如此回答，明明看着這麽正經的一個人。
顧歲：“還有事嗎？”
江千峰沉着臉：“沒有了。”
“那就不留江先生了，再見。”顧歲沖他點了下頭，擡腳要越過他進去。
剛走兩步，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怎麽在這？”
——是闵游閑。
顧歲一頓，近乎僵硬地轉過身，他剛才看着有多嚣張，現在就有多心虛。
江千峰說：“過來找你。”
闵游閑立馬皺眉：“既然沒事，那就趕緊離開吧。”
“闵游閑，我還沒吃飯，讓我上去吃個飯總行吧？”江千峰只好退一步。
按理說，普通人都會選擇“勉強答應”。偏偏闵游閑眉頭皺得更深了，打量他一下，問：“你什麽都沒帶，想吃什麽？想吃天上掉的餡餅，對吧？”
江千峰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顧歲拎着菜，不太理解。他記得那天闵游閑拿着手機聊了很多，還笑來着，不就是跟江千峰嗎，怎麽這個态度？
“闵游閑！”江千峰忍無可忍，“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再這麽——”
“給我面子？”闵游閑勾唇，嘲諷道，“江千峰，你哥給你慣的不知道北了吧。你給我面子？連你哥都不敢說這話，你怎麽敢的？”
“你們江家在圈子裏确實能算舉足輕重，但還不夠在我面前叫板，崛起難，沒落卻在一瞬間。”
這番話從闵游閑嘴裏說出來威脅意味十足，江千峰臉“唰”地白了。
他一開始以為闵游閑跟他哥關系不錯，應該會對他好點，但一次次被闵氏的保安趕出去後他發現闵游閑不會看在他是江家駒弟弟的面子上對他好。
他以為闵游閑不過是跟江家駒好卻沒必要待見江家駒家人且他的追求者之一罷了。
現在看來不是，闵游閑打心底就沒把他們兄弟二人或者說整個江家放在眼裏。
闵游閑沒管江千峰，左手拉着顧歲，右手提着菜進了單元樓，連一個眼神也沒施舍給江千峰。
*
“砰！”
門被關上，闵游閑放下菜：“下回不用搭理他，有事找我。”
“嗯。”顧歲點頭，接過菜便去了廚房。
闵游閑看了一會他的背影，掏出手機，試圖在聯系人裏尋找那個可能把顧歲家地址告訴江千峰的人。
翻遍了手機，他還是沒看到誰像“嫌疑人”，只好收起手機，等待晚飯。
他拿出一塊巧克力咀嚼，楚齊賢卻發來了消息。
楚齊賢：【過幾天要不要去滑雪？】
闵游閑：【哪個滑雪場？】
楚齊賢：【不是啥大滑雪場，就是一雪山，不高，适合咱這種對滑雪十竅通了九竅，就一竅不通的。】
闵游閑：“……”
他緩緩打字，發送：【地址，時間。】
楚齊賢很快發來了地址與時間，闵游閑起身走到顧歲身邊，把手機展示給他看：“去。”
顧歲向來不會拒絕他：“我待會收拾東西。”
闵游閑道：“明天早上吧，今兒晚上我還要。”他湊到顧歲耳朵邊，低聲道。
顧歲：“好。”
飯做好後，闵游閑美美地吃了一頓，哼着歌去洗澡。
*
滑雪場在C市，距離A市比較遠，要乘飛機過去。
闵游閑一大早就被顧歲叫了起來，他揉揉脖子，沙啞着聲音問：“怎麽這麽早？”
“你說要去滑雪。”顧歲答。
闵游閑終于想起來好像确實有這麽回事兒，還是楚齊賢提的。他拿過手機，沒有消息，說明楚齊賢還沒醒。
闵游閑強忍着起床氣問顧歲：“早上吃什麽？”
顧歲：“粥。”
闵游閑剛要說話，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他接起。
“闵游閑，你快點啊，我都到顧歲家樓下了。”楚齊賢催促道。
“既然來找我還給我地址幹什麽？”闵游閑不理解。
“不特麽你要的嗎？！”楚齊賢道，“趕緊的！別躺人家顧歲被窩不願意出來了！”
“就是就是！趕緊滾下來！”趙瑤迦的聲音有些模糊。
聲音不大，但屋子裏比較安靜，顧歲想聽不到都難。
他默默紅了耳朵。
闵游閑擡起手捏捏他的耳垂，對電話那頭的兩人說：“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