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Chapter4
身體總是要誠實的多
溫斯年以為酒醉後回家路上正常的聊天是一種緩沖，溫斯年以為回家之後婉拒楚程譽的好意,在浴室裏沖涼水澡等楚程譽睡着之後再手曝腳上床是一個嘗試，溫斯年相信在沒有開燈的黑漆漆的房間，忍住了偷偷站在上下鋪臺階上看看弟弟睡顏的欲望……是一個釋然的起點。
可是那個虛幻又迤逦的夢境卻悄然而至。嘲笑着原本還自我安慰的溫斯年，卻是以一種極端又痛苦的方式。
看看，你有多麽難放下。溫斯年是從一個迷離的睡夢中驚醒的，他喝了很多杯酒，可此刻的喉頭卻又緊又幹，他睜開眼睛先看到木制的床板，天花板上的風扇吱哇吱哇的叫喚，轉軸和葉片摩擦的聲音貼着臉側飛進耳朵。溫斯年洗完澡後特意換的，此刻卻被潤濕的短褲，緊緊的貼在大腿皮膚上。
溫斯年不敢去揣摩究竟是出了一身汗還是其他的緣故把短褲打濕，他逃避現實一般的閉上雙眼，可是方才那個荒誕又美好的夢卻而不舍地在腦海中盤旋。
低低地呼出兩口長氣，溫斯年緩慢又志戀地把手掌探至短褲，在他用食指和中指小心翼翼地掀開松緊帶時，他聽到了上鋪的聲音，自己的弟弟，一聲不輕不重的呼吸。那呼吸聲綿長又放松，甚至讓溫斯年擁有足夠的時間，将這突然出現的音頻在腦海裏加工回放，與夢境裏面隐忍而又急促的聲音重疊。
溫斯年的心跳在想到楚程譽時又猛然緊促，片刻的臉紅心//悸後，他被猛烈又持續的感覺席卷,原本出了些汗有些發白的面頰像是被煎熟了樣開始發熱。
就像......
就像他在夢境裏面看到楚程譽一樣......
他和弟弟坐在木地板上，原本用來讓他們放松身心的電視機卻被連上了另外的機頂盒，原本應該播放着動物世界，再不濟也是新聞聯播的熒幕上，播放着些溫斯年從未看到過的畫面。
熒幕上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讓他的身體泛起一絲波瀾。溫斯年茫然的看着屏幕，他和楚程譽并肩而坐，楚程譽似乎津津有味的樣子。
溫斯年有些苦澀的盯着屏幕上的女生，開始把她們和楚程譽聊的歡心的女孩們放在一起對比。楚程譽喜歡瘦瘦小小，皮膚白哲，性格活潑，長發及腰的女孩嗎......溫斯年拿來這個幾分鐘內得出來的标準和自己一一比較，然後發現......
自己根本就沒達到及格線。
然後溫斯年想要起身，掩飾自己的失措，可是楚程譽卻突然脫下了他的衛衣，順手一般把衛衣向右一扔，穩穩當當的落在溫斯年的前方。溫斯年低頭看着不遠處楚程譽的衛衣，喉頭滾了滾，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柔軟的布料，上面還殘留着楚程譽的溫度，甚至充滿了楚程譽的味道......溫斯年感覺自己的嘴唇越來越幹渴。
溫斯年下意識的向左扭頭，想要把衣服放到楚程譽身後，然後他就被脫下外套後楚程譽那包裹着黑色緊身衣的軀//體吸引住了目光。黑色的緊身衣勾勒出楚程譽弓着的後背的弧度，還有楚程譽手臂上肌肉的分布，黑色的緊身衣是短袖，黑色的盡頭便是發白的皮膚，一路延伸到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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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斯年幾乎要沉浸在看客的身份中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腦海中的清明一巴掌打醒，觸電般收回眼神，溫斯年感覺到了什麽異樣已經發生。
尴尬的掩飾着，溫斯年裝作被播放的內容吸引了精神，被視覺逼瘋的其他感官都開始不由自主地咆哮，耳朵飛快地捕捉着楚程譽的聲音，身體感受着狹小房間內兩具年輕燥//熱的身體升騰起來的熱量，鼻子敏銳的尋找着楚程譽身上的味道，剝離了木質地板被熏烤的味道，剝離了夏季夜晚的熱浪味，剝離了一切雜質，把楚程譽身上獨一無二的沐浴露的味道帶到了鼻尖......
溫斯年被這種愉快又陌生的感覺包裹，卻想要放聲大哭......
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不能這樣......
你怎麽能對着你的弟弟，對着楚程譽一直......
一直......
溫斯年想要哭，溫斯年想要大哭。
溫斯年，你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