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天
第5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天
我老了要寫一部回憶錄:《論偵探在熱血運動番讨生活的艱難歲月》
該書講述了偵探少女栗子醬在一群人高馬大青春熱血的運動健兒包圍下艱難破案的故事,書中最著名的固定橋段是她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向警察解釋:
“信我,死者真的不是被球砸死的。”
我希望我的偵探生涯中多一些懸疑刺激的案件,而不是看一群高中生在球場上球球見血激情互毆——裁判!你在幹什麽啊裁判!
高中三年我過得很是艱難,尤其是冬季杯開賽後。
原屬帝光奇跡的世代六人組分散到不同的高中,曾經的隊友,現在的敵軍,我和赤司君所在的洛山高校定位是少年漫大魔王。
我:“主要是赤司君這個人,一看就是幕後BOSS的配置。”
酷炫的異瞳,霸氣的技能,到底是什麽等級的中二高中生才會給自己的眼睛取名“天帝之眼”啊?他喊出絕招名的時候真的不羞恥嗎?
完全不。
反而十分帥氣,張揚的少年感與從容的成熟氣質交織,讓我不禁感嘆:
“不愧是未來要當總裁的男人。”
霸總文學的頂配也就這個水平了。
再一對比跡部家口頭禪是“沉醉在本大爺華麗麗的美技之下吧!”的大少爺,赤司君顯得如此謙遜親民,無可挑剔。
“帥氣多金,優雅高貴,還是學生會長級別的優等生。”我說,“哪家少年漫的男主用這種人設?赤司君絕對是BOSS定位。”
聽我造謠的籃球部副部長實渕鈴央表情一言難盡,他看了眼不遠處運球熱身的赤司征十郎,對方沒有向這邊投來半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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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渕鈴央确信,他絕對聽見了。
“小栗子。”鈴央姐委婉地問,“你是在誇獎小征嗎?”
實渕鈴央:點頭!快給我點頭!
“栗子。”
熱身結束的赤司征十郎眯了下眼睛,汗滴從他的額發滑落到臉頰,沒入隊服的領口,“我的毛巾。”
“來了。”我應了一聲,向他跑去,把手裏的毛巾和水杯遞過去。
這是助理的工作。
洛山的社團學分比帝光還好混,初中的時候我還要幫五月做表格、列計劃,高中除了幫赤司君遞水遞毛巾和給他造謠之外,我比看飲水機的都閑。
“其實其他人的水和毛巾我也可以……”
我連話都沒說完,一群大汗淋漓的男生臉色突變,個個用體育生可悲的國文水平編出蹩腳的借口,逃命似的跑了。
搞得像我會在水裏給他們下瀉藥一樣,我有這麽壞嗎?
我的人品受到了質疑,我很不高興。
善良的鈴央姐友好地安慰了我,如果他不緊緊抱着自己的毛巾和水杯不松手的話,他的安慰可能會多點誠意。
只有赤司君一如既往信任我,除了有一次,我把從青春學園買回來的特産——一種名為“乾汁”的綠色健康飲品遞給他,鼓勵他嘗試的時候,赤司征十郎露出了抗拒的表情。
像一只皮毛昂貴的賽級波斯貓即将被拎去洗澡的抗拒神色,怪可愛的。
我試圖在洛山籃球部分享我的赤司君貓塑大發現,被鈴央姐捂住嘴拖出了訓練室,嚴肅告誡我:不要講鬼故事。
沒品位的家夥,居然不懂貓塑的好!
雪白的毛巾搭在赤司征十郎濕透的紅發上,他仰頭喝了口水,神色自然地問:“在聊什麽?”
我:在造你的謠。
“說赤司君是BOSS級的大人物。”我面不改色地修飾謠言,“本來也是,你不是從現在就開始接觸家族的工作了麽?”
“正式上手要等到大學。”赤司征十郎搖了搖頭,“在此之前,我想專注冬季杯。”
“下一場是不是要對戰誠凜了?”我想起桃井五月發來的消息,“黑子君勢頭很猛哦。”
赤司征十郎單手握住水杯,異瞳瞥向我:“栗子認為我會輸嗎?”
雖然我是洛山的學生,是赤司君的助理,按道理應該是洛山籃球隊的鐵粉,把“我校勢必勝出”幾個大字刻在臉上,在觀衆席與對家的應援激烈塔塔開。
然而,但是,以我閱覽少年漫的深厚資歷,誠凜真的很像主角隊!
尤其是和黑子哲也搭檔的名為火神大我的男高,一個與青峰君一樣要我仰頭看人的壯漢,他身上濃濃的熱血氣質讓我回憶起了當初看火影的激情歲月——這裏指的是疾風傳,不是博人傳。
“我私心當然希望赤司君贏。”
身為一個對籃球一竅不通的人,我是絕對的幫親不幫理派。
赤司征十郎看了我一會兒,突然擡起手,遮住我的眼睛。
“別看。”他低聲說。
眼前一片黑暗,我眨眨眼睛,睫毛劃過男生寬大的掌心。
我答應下來。
一直到比賽前,我沒再用過異能。
冬季杯決賽,我坐在觀衆席上,用肉眼認認真真看完了比賽。
洛山輸了,誠凜是冠軍。
坐在我旁邊的奇跡的世代其他人發出長長的感嘆詞,他們的臉上百感交集,曾經隊伍中最不起眼的水藍色頭發的少年站在聚光燈下,耀眼無比。
桃井五月緊緊抱着我的胳膊,半個身體壓過來,她激動到語速快得讓我聽不清。
“哲君真的做到了。”桃井五月說,她眼睛亮亮的,蒙着一層水光。
曾經不可一世的驕傲的帝光籃球隊,在日複一日無趣的勝利中漸漸傲慢的隊員們,終于品嘗到失敗的澀味。
酸澀得像未熟的檸檬,驕陽似火的夏天被冷徹寒霜的冬天取代。冰雪覆蓋的雪原下,前所未有的生機破土而出。
我眨了眨眼,只有我能看見的光影在空氣中浮動。
“真是怪事。”我喃喃自語,說着說着忍不住笑起來,“明明輸了啊,這一片大好的上升運勢是怎麽回事?”
我在後臺更衣室堵到了赤司征十郎,他剛換下隊服,擡眸看來的紅眸溫雅柔和。
我愣住:“我的異瞳波斯貓呢?”
赤司君是戴了美瞳嗎?只戴了一只?
“鈴央之前和我說,有人在籃球部偷偷貓塑我。”赤司征十郎笑着搖搖頭,“果然是栗子,你喜歡波斯貓?”
“其實我喜歡暹羅貓,臉糊得像鍋底的那種最喜歡。”我信口胡謅,眼睛緊緊盯着他的臉,試圖找出他戴美瞳的痕跡。
沒有,純天然的紅眸。
“這件事有點複雜。”赤司征十郎想了想,“等我換好衣服再說,好嗎?”
他手裏拿着剛脫下的上衣,塊壘分明的腹肌暴露在空氣中,好脾氣地問。
我:“……”
我:“對不起我什麽都沒看見你慢慢換!”
我沖出男子更衣室,在室外看見洛山想進來又不敢的一衆隊員,有人悄悄對我豎起大拇指。
我:私密馬賽!
差一點,差一點傳奇偵探的人生就要被流氓一詞染上污點。
再被赤司征十郎找到的時候,我虔誠地遞上第二杯半價的冰淇淋:“請原諒我,不要挖掉我的眼睛。”
吃了我的冰淇淋就要一筆勾銷哦。
我叼着冰淇淋勺,無比好奇地瞅赤司君的眼睛。
我确信,從帝光時期開始,他的眼睛絕對是一紅一金的波斯貓異瞳,不是如今的雙紅眸。
而且他的自稱一直是“俺”,不是“仆”,稱呼用語除了極少數人比如叫我是叫名之外,叫誰都是叫姓。
我:“你被奪舍了?”
赤司征十郎挖了一勺冰淇淋送進嘴裏,他難得在冬天吃冰淇淋,舌頭被冰了一下,回答我的速度慢了半拍:“嗯……準确來說,是反過來。”
我在他不急不忙的講述中聽到一個雙重人格患者如何與自己和解的故事。
我:宇宙貓貓頭.jpg你們城裏人竟然還能這麽玩?
人格轉換和瞳色有什麽關系?你是宇智波家還是窟盧塔族的人?
“所以波斯貓是不會再回來了嗎?”我聽來聽去只抓到了一個重點。
天帝之眼的中二名字就該配中二的異瞳!不必多說,明年你的生日禮物我想好了:七十二色美瞳大全套!
赤司征十郎:“栗子想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與以往總給人不容置喙的居高臨下感不同,他顯得更加溫柔謙和。
“雖然不是很懂,但這樣很好呀。”我露出大大的笑臉,“忘記說了,赤司君未來的運勢特別特別好,幾乎都是上升的走向,是被成功之神眷顧的命數。”
我的占蔔絕不會出錯。
“上升的運勢,也包括戀愛運嗎?”赤司征十郎問。
我卡住了。
“我不知道。”我茫然地回答,“我只看了事業運和學業運,我以為你沒有算戀愛運的需求。”我試圖補救:“我現在幫你看看?”
“不用了。”赤司征十郎失笑,“看來我還需要努力。”
我畢竟是個偵探,不是媒婆,既然他說不需要,我也沒有堅持。
像赤司君這樣的天之驕子,日後走的可能是大家族聯姻路線叭,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是很懂。
正如籃球是他的重心一樣,偵探事業才是我生活的重點。
我的初中和高中已經被籃球強校毀了!我發誓,我一定要考上一個不迷戀球類運動的大學!
具體做法是排除所有我認識的打籃球、打網球、打排球、打棒球的朋友們的志願大學,我要去一個沒有熱血運動健兒的學校深造。
偵探——在運動番——是沒有——前途的!
“這便是我最終選擇橫濱國立大學的理由。”
我雙手交叉,嚴肅無比地說:“即使我多長了5cm,在不知被誰規定160cm以上禁止入內的橫濱存活不易,我也絕不放棄。”
“等着瞧吧,偵探A和偵探C。”我向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發誓道,“我一定會在橫濱闖出赫赫威名!”
《論偵探在熱血運動番讨生活的艱難歲月》已經完結了,緊接着登場的是——《玄學偵探在橫濱一夜暴富的那些年》
未被沉睡小五郎名聲占領的藍海,我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