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四十四天
第44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四十四天
陽光明媚,晴空萬裏。
我和我在橫濱新交的小學生朋友踏上去往東京的旅途。
亂步先生蠻橫霸道的交友邏輯與小學生不分上下,而我,是成熟的大學生。
成熟的大學生會在小學生興奮得仿佛在春游,把背包中的零食掏出來大吃特吃的時候,愁眉苦臉找助教請假。
“尊敬的助教您好,我是前段時間無端失蹤、專業課大曠特曠的川繪同學,我為自己的缺課行為深感愧疚,并想再請幾天假(歸期不定,消失時間與東京治安和犯罪率成正比),希望您可以批準。”
我打了個草稿,側頭問:“這樣寫,助教會不會把我拉黑?”
江戶川亂步咬着薯片,探頭看了一眼,肯定地說:“不會。”
我:“真的嗎那我發送了?”
江戶川亂步:“他會直接幫你辦休學。”
我:懸着的心終于是死了.jpg
“國木田先生說,發現我們失蹤後,偵探社幫我向學校請了假。”我把短信删删改改,“我沒有被當成失蹤人口。”
江戶川亂步嚼薯片:“那不是(嚼嚼嚼)挺好的嗎?(嚼嚼嚼)”
我保持微笑:“負責編造請假理由的,是太宰先生。”
我還不如死了.jpg不是我對太宰治有偏見,偵探社第一摸魚達人竟自告奮勇接下幫我請假的任務,可謂和我情比金堅,正常情況下我該大為感動與他桃園結義三拜關公。
如果我不知道他幹了什麽的話,我真的會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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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幫我交上去的請假理由是這樣的。”我緩緩念出。
“川繪栗子同學的助教親啓,我是一位普通路過的好心橫濱市民,我每天在鶴見川漂流,尋覓願意與我一同殉情的美麗女性(如果助教閣下是女性,有意應征殉情名額請務必私信我;如果是男的,當我沒說,別來挨邊)。”
“就在今天,我沉溺在冰冷的河水中時,突然看見川繪同學在與河神對話!”
“河神長着一只鹩哥腦袋,它尖尖的喙一張一合,說:‘好心的少女啊,為了感謝你的養育之恩,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河神土匪:‘你掉到河裏的是金子做的名偵探,還是銀子做的名偵探?’”
“川繪同學回答:‘我兩個都要,因為我是貪婪的窮鬼。’”
“作為一個時常在咖啡廳和酒吧賒賬的普通路過好心橫濱市民,我太理解她了!她的回答沒有錯!河神也認為她沒有錯。”
“正在我以為皆大歡喜,川繪同學可以一手金子一手銀子扛回家發大財的時候,掉進河裏的真正的名偵探大發雷霆:笨蛋栗子!你怎麽可以要錢不要我?”
“名偵探十分生氣,面對川繪同學無力的解釋,只會捂着耳朵大喊我不聽我不聽,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你為什麽不說話?”
“川繪同學也十分生氣:明明是你不聽人講話,走開,不要攔在我暴富的路上。”
“我和河神看着他們兩個在鶴見川岸邊大打出手,打着打着,他們突然攜手奔向了夕陽,仿佛追逐他們逝去的青春——天哪!這兩個人吵着吵着竟然私奔了!”
“我大吃一驚,河神大吃一驚,等我們吃完鯨魚,已經找不見川繪同學的蹤影,只好來找助教請假。”
“希望你看在她只是個沉溺于暴富白日夢的小女孩份上,不要扣她的平時分。”
“以上,向你致敬,川繪栗子同學人生路上的絆腳石(劃去)好朋友太宰治親筆。”
我念完了,江戶川亂步的薯片從嘴裏掉出來,被我撿起,重新塞回他口中。
江戶川亂步機械式地咀嚼,他舔了舔指尖的薯片屑,問我:“……你平時分被扣了嗎?”
“沒有。”我抓起薯片把腮幫塞滿,“助教收到短信以為我被拐賣了,直接報了警。”
警察把電話轉接給異能特務科,異能特務科轉接給福澤谕吉,福澤谕吉接到電話,欣慰地摸了摸自己一頭白發。
他的頭發本來就是白的,不用愁到一夜白頭真是太好了。
連帶着新社員中島敦都得到了社長和顏悅色的表揚:少年你發色天賦異禀,以後就跟着太宰幹吧。
我至今仍不知道太宰治被扣了多少工資,遲到、早退、摸魚、殘害同事……他怕不是在倒貼上班。
“算了,把一切交給安吾先生。”我決定甩鍋,安吾先生有那麽多工作,一定不介意再多一點,我很願意成為壓死駱駝的前九千九百九十九根稻草之一。
“東京,我的快樂老家!”
我拎着行李箱歡快下車,振臂高呼:“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皇帝!”土匪張開翅膀随我振臂高呼。
路人詫異的目光我視而不見,皇帝的格調豈是凡人可以領悟,無敵就是寂寞。
舉着迎接牌的安室透默默放下牌子,假裝自己是人群中一顆無言的礁石。
安室透:我不認識她:)
江戶川亂步坐在行李箱上,敲了敲我的肩膀,示意安室透的方向:“公安派來接機的人到了。”
我推着我的行李箱和坐在行李箱上的江戶川亂步在地上滑行,左顧右盼:“公安?哪呢?”
“我只看見了執掌波洛咖啡廳的神、以我錢包侍奉的主、甜食創造與販賣的偉大存在,鐵血服務生安室君。”
将兩個人的對話盡收耳中的安室透一時不知道該因為公安身份暴露而警惕,還是給他一點兒都不虔誠的信徒一個核善的暴栗。
“亂步先生,栗子。”安室透最終選擇微笑待人,愛笑的人運氣一定不會太差,“歡迎來到東京。”
“是皇帝歸來。”我更正他的歡迎詞,“好久不見安室君。”
“放心吧,今天我依舊不打算開你的支線,依然對你的多重身份視而不見。”
“無論你有多少份兼職、是不是打工打到快猝死、有沒有盜用犯罪集團的經費養你的馬自達——安室君都是我心中永遠的、永恒的、永久的鐵血服務生!”
我深鞠躬:“請務必在服務業繼續深造下去,偶捏該!”
安室透:笑容消失術.jpg暗中接應的風見裕也:噗哈哈哈哈……對不起!降谷先生,我沒有笑!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上司轉移到下屬臉上,實現公安內部消化的完美循環。
風見裕也作為安室透出場最多的得力下屬,他深知上司的卷王屬性:這可是每天加班加到睡眠時間不足九十分鐘的鐵血男子,什麽人能讓他親自接機?
同為政府部門卻地位特殊的異能特務科經過層層審批,向公安開放了一部份文件的閱覽權。
擁有能一瞬間看破真相的推理能力的異能者江戶川亂步。
過往之事悉數知曉,明日運勢蔔卦算盡的特殊異能者川繪栗子。
無論得到怎樣超出規格的禮遇都理所應當的兩個人。
風見裕也:只是沒有想到,降谷先生和川繪小姐居然很熟麽?
我:熟得很!
我們之間是我曾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的關系。
皇帝也有卑微的時候,我是能屈能伸的王者。
“我先送你們去酒店。”安室透一手拎一個行李箱放到後備箱,他的臂力屬于我和江戶川亂步加起來挨不了一拳的水平。
我還是更喜歡能和我打的有來有回的亂步先生。
超有成就感的。
“海鮮自助,甜品暢吃,巧克力噴泉……栗子快看!”
江戶川亂步翻開車上的酒店活動宣傳,我腦袋湊過去,哇的驚喜出聲。
“公安是撥了多少經費啊?”我為安室透鳴不平,“是不是克扣了手下員工的工資?害安室君打幾份工養活自己一人一狗,令人痛惜。”
“沒有這回事。”安室透放下手剎,手握方向盤。
他必須為公安正名,公安的經費可不寬裕,他的馬自達撞了又碎的養護費用全靠挪用酒廠經費,怎麽可能有錢奢侈?
海鮮自助、甜品暢吃、巧克力噴泉的存在是因為——“我們拉到了贊助。”安室透誠實地說。
宣傳單上印着金主爸爸的大名:鈴木財團。
鈴木家二小姐,一位偉大的散財仙女,人美心善。
如果不是因為我一向是掃除封建迷信檢查的重災區,我一定會把她的小像請回家供起來,虔誠祈禱。
“我知道我會在偵探嘉年華遇見誰了。”我胸有成竹,掰着手指數。
“身兼數職的打工偵探A,昏死沉睡的大叔偵探B,不會長高的小學生偵探C,以及淩駕于他們之上的英明神武大名鼎鼎威震四方的傳奇偵探D——我,東京皇帝。”
“還有亂步先生。”我想了想,“勉強封你為封疆大臣偵探E。”
安室透:我知道我的馬自達是一輛好車。
安室透:它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在我手裏開出高達的效果。
不科學,但很柯學.jpg安室透:即使我的愛車是一輛飽經磨難依然能開上路的好車……也不是後座這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的理由!
你們兩個是成年人吧?!
怎麽會有人為虛假的朝廷官位吵着吵着打起來啊!
安室透一邊開車一邊思索:封疆大臣不是個挺高的官位嗎?
皇帝還蠻大方的。
讓他聽聽後座在吵什麽——很好,栗子皇帝妥協了,給偵探E加封了司馬大将軍的官職,偵探E仍不滿意,他要篡位,他要當太上皇。
“不行。”我,皇帝本帝一口否決,“我是不會喊你daddy的,亂步先生的思想太污濁了,最多……”
我忍痛割愛:“最多把正室的地位給你。”
安室透:噗——
開車不該喝水的,他回頭要再背一遍交規,檢讨自己的罪行。
江戶川亂步拿到了正室的名分,但他并不開心,他還在無理取鬧。
我不會再慣着他了,我派出我朝太子土匪,冷酷命令:“啄他耳朵。”
土匪:喳!
酒店咫尺天涯,安室透猛踩油門,他終于找到了最合适的開車手感:什麽接待客人,他是在逮捕犯人!
白色馬自達攜帶狂風沙石停在酒店門口,車門迫不及待打開。
“到了,你們自覺進局子,咳,進酒店。”安室透清了清嗓子,“稍後再見。”
我下車拿行李,土匪耀武揚威地在我頭頂盤旋,江戶川亂步捂着左邊的耳朵,怨氣沖天。
“真生氣了?”我探頭探腦,手指撩開他捂住耳朵的手,“好可憐,都紅了。”
“等會兒拿冰塊幫你敷一下。”我哄他。
“幹完壞事又在這裏充好人。”江戶川亂步揉了揉耳垂,“我才不上當。”
黑鳥下嘴不重,比起痛更像癢,是一種濃濃的屈辱感!
“好吧,大傷患。”我一手推一個行李箱,“行李我來拎,誰叫亂步先生是我的正室呢。”
“園子你看那邊的情侶,男生好過分,女生手臂上纏着繃帶卻讓她一個人拿行李。”
“哎呀,小蘭你不懂,就是那個,最近很流行的那種關系,你看男生耳朵紅紅的,多惹人憐愛啊。”
“原來如此。”毛利蘭驚訝捂嘴,“長見識了,園子你懂得好多。”
“一般一般。”鈴木園子謙虛擺手,“主要是上網上的多。”
江戶川柯南(半月眼):喂喂,你們兩個說的太大聲,被聽見了。
“毛利小姐,鈴木小姐。”我先是平視着打招呼,然後低下頭俯視,“還有矮冬瓜柯南,好久不見。”
柯南:這熟悉的、令人想跳起來打她的語氣,不會有錯,是她——在命案現場只顧着吃栗子糕的魔性飯桶!
“你是不是在心裏大聲說我壞話呢?”我警告他,“小朋友,別逼我把你塞進洗衣機。”
毛利蘭:“新一?把什麽塞進新一?”
“小蘭姐姐你聽錯啦。”柯南冷汗直流,“栗子姐姐是在問酒店裏有沒有洗衣機,她要把如我這般無辜的小孩子殘忍塞進去甩幹瀝水,挂在陽臺上暴曬。”
“柯南對自己未來的命運很清楚嘛。”我贊許道,“簡直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柯南:你還真想這麽做啊!
“等一下,栗子姐姐。”柯南的眼睛突然睜大,看向我身後的江戶川亂步.
“他難道是——”
“沒錯。”我豎起大拇指,“正是鈴木小姐口中和我有這樣那樣時下很流行的關系的、惹人憐愛的、我的正室。”
鈴木園子/毛利蘭:斯國一!
“開個玩笑。”我看見柯南繃不住的表情,推着亂步先生,正式把他介紹給我在東京的熟人。
“這位是江戶川亂步,柯南的義父。”
江戶川柯南緩緩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是他的問題,他早該知道的不是嗎?必須時刻警惕她口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正常人永遠不知道她下一秒能爆出多麽可怕的驚天大雷!
柯南:對不起,正在酒店陪伴老媽的親爹,我今天多了一位義父。
他是很想反駁的,但那可是江戶川亂步,他的偶像!
認偶像做爹又有什麽不可以!
柯南表情幾次屢經變換,最後,他在毛利蘭詢問的眼神中艱難地點了下頭:“……嗯,沒錯。”
“可是,”毛利蘭被這複雜的家庭關系弄昏了頭腦,“江戶川先生是栗子小姐的正室,柯南你是江戶川先生的義子,那你豈不是要叫栗子小姐……”
柯南:面露驚恐.jpg
“叫媽沫就好。”我很好說話,從口袋摸出一張奧特曼閃卡塞進柯南手裏,“拿去學校,找其他小朋友炫耀吧。”
柯南:殺心漸起.jpg他才不要奧特曼閃卡!他要把閃卡狠狠摔在地上,和塑料媽沫割席絕交!
他摔——
“那張卡,是元太和步美他們想要好久沒有抽到的。”灰原哀平平淡淡從柯南身後路過。
“你不懂它在小學生心裏的地位。簡單來說,有它可以稱霸帝丹小學。”
灰原哀:“還摔嗎?”
柯南:(咬牙)(強忍)(神色變換)(屈辱低頭)
“我很喜歡。”他用牙縫中擠出幾個音節,“媽、媽沫。”
我清脆地應了一聲,而後朝柯南身後招招手:“工藤先生和工藤夫人,好久不見。”
柯南:!!!
柯南:你害我!
“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工藤優作幽默地問。
“怎麽會?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開開心心地按住柯南的肩膀,把渾身僵硬的他翻了個面,展示給工藤夫婦看,“我也是做長輩的人了,好高興呢。”
“亂步先生。”柯南小幅度地扯了扯江戶川亂步的袖子,用氣音說,“你能不能管管她?”不要再放她為禍人間了!
名偵探不能說不行,特別是在和自己同姓的義子面前,絕不能失去尊嚴。
江戶川亂步頭腦飛轉,若說辦法,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破案有多簡單,栗子就有多麻煩。
即使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也逃不出被迫害的包圍圈,誰又有本事救下被握住把柄的柯南呢?
江戶川亂步:是你先在心裏腹诽栗子的錯。她是偷偷在心裏罵人的高手,你怎麽敢以為她看不出你吐槽她?
江戶川柯南:事已至此翻舊賬已經沒有意義了亂步先生!我們真的要站在酒店門口成為一條靓麗的風景線嗎?能不能進去說話?
沒錯,當務之急是先進酒店,而不是站在門口引來大量路人圍觀。
“栗子。”
又輕又低的聲音鑽入我耳中,我偏了偏頭,撞進一抹清亮的森綠色裏。
“耳朵好疼。”江戶川亂步指尖捏了捏通紅的耳垂,小小的皮肉看着又燙又軟,“用冰塊幫我敷一敷嘛。”
“真的弄疼了?”我湊過去仔細看看,沒找到傷口。
土匪平時啄我也是差不多的力道,難道亂步先生肉更嫩一些,更不經磨嗎?
“反正很疼。”江戶川亂步一口咬定,“栗子是不是該負責?”
我心虛地揉了揉他的耳垂,兩只手拎起兩只行李箱,“先進酒店,我找服務生要點冰塊。”
江戶川亂步達成了目的,柯南松了口氣。
不愧是亂步先生,真的讓他搞定了。
江戶川亂步跟在我身後走了兩步,又把我右手拎的箱子搶到自己手裏拖着走。
“栗子傷口裂開的話,我回去會被社長說教。”他把行李箱挪到我夠不到的這邊,“等栗子手好了再讓你拎。”
我們又不一定下次還碰巧一起出差……我把這句話咽下去,将門票遞給前臺。
“兩位的房間是1801與1802號,請拿好房卡,左邊上電梯。”
前臺友好地說:“我們鈴木大酒店整個18層都預留給了參加嘉年華的偵探們,祝兩位入住愉快。”
“十八這個數字,好微妙啊。”我小聲和亂步先生吐槽,“寓意偵探身邊是十八層地獄,勸兇手謹慎作案嗎?”
江戶川亂步敏銳指出:“如果十八層全住的是偵探呢?”
“那大家就會下地獄了。”我沉痛地說,“死神今晚拎着鐮刀,挨個查偵探們的手機浏覽記錄,祂看見了如下搜索詞條。”
【魚線勒脖如何致死?死者掙紮時的吉川線如圖所示】
【想要制造密室殺人,或許可以從這些方面下手(幹貨)】
【激情殺人判幾年?意外身亡險的投保額度如何選擇獲利最大?】
【十大犯罪者最愛使用的兇器,最後一種你一定沒見過】
浏覽記錄一翻,誰還分得清偵探和兇手?“我是唯一不需要下地獄的人。”我慶幸地拍拍胸口。
因為我設置了無痕浏覽。
機智如我.jpg江戶川亂步的母語是無語。他用智慧的眼神盯着他的手機盯了一會兒,默默打開了無痕浏覽。
以防萬一罷了,名偵探無懈可擊。
我把手裏的行李箱丢在房間,跑去十八層的酒吧要來一杯冰塊。
亂步先生的耳垂繼被土匪啄得紅彤彤之後,又被冰塊凍得紅彤彤。
總之就是很紅,很好咬的樣子。
我舔了舔牙齒,吃自助餐的時候夾了好幾塊紅燒肉。
偵探嘉年華的舉辦時間是明天,今天是受邀偵探入住酒店的時間。
東京本地人都是一副精力滿滿的模樣,只有我和江戶川亂步跨城而來,吃完飯後只想泡大澡睡大覺。
我們在走廊分開,一個走進1801房間,一個關上1802房間的門。
“超大的按摩浴缸!”我高高興興放水,從櫃子裏摸出橡皮小鴨子丢進浴缸裏。
小鴨子在水面上起起伏伏,我把自己埋進泡泡中,鼓起腮幫吹飛泡沫,吹到土匪的羽毛上。
黑鳥在浴室亂飛,因為房間裏沒有人,我幹脆敞開浴室的門,讓它随便巡邏。
好舒服,泡澡加搖晃在紅酒杯裏的冰可樂,我的快樂不必言說。
“不能再泡了……再泡皮膚就皺了。”我念念不舍地站起身,在淋浴間沖掉殘留的泡沫,裹着浴巾出門。
“我帶了好幾件很舒服的睡裙過來呢。”我一邊蹲在行李箱邊,一邊和土匪說,“睡裙就是最完美的,簡簡單單往身上一套就行,我要代表睡裙派向睡衣派宣戰。”
土匪捧場地歡呼:“宣戰!”
為什麽說亂步先生是我的宿敵呢?因為他肯定是睡衣派。
“不入我睡裙教的門,統統都是本護法的敵人。”我殺氣騰騰地拉開行李箱的拉鏈。
“我看看今天穿哪件……欸?”
我揉了揉眼睛,幾乎要撲到行李箱裏:“我睡裙呢?”
我好幾件漂亮又舒适的睡裙呢?
“這件淺藍色牛奶紋的幼稚睡衣和睡褲,為什麽在我行李箱?”我不理解,“還有這件帶恐龍尾巴的毛絨絨睡衣,又是怎麽跑進來的?”
土匪飛到行李箱上,豆豆眼閃爍犀利的光茫。
“有沒有一種可能,”鳥鳥說,“這不是栗子的行李箱。”
我腦海中閃過江戶川亂步二話不說從我右手中奪走行李箱的畫面。
我:他沒看清楚就拿了嗎?
二選一,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為什麽會選錯!
“我也不是不可以和睡衣派和解。”我退了一步。
在身上只剩一件浴巾的情況下,我必須和解。
“好大哦。”我費勁巴拉地卷起衣服袖子,又彎腰卷起褲腿。
“亂步先生明明只比我高一點點。”我憑空比劃,“衣服怎麽大這麽多?”
可能因為是男士睡衣,做的格外寬松,不是很貼身。
我甚至感覺我可以只穿一件睡衣,它的下擺長度與我的睡裙區別不大。
“差不多擺脫了衣不蔽體的困境。”我照了照鏡子,點點頭,“是時候進行下一步動作了。”
之前說過,我帶了好幾件睡裙,有短款也有垂到腳踝的長款。
而亂步先生,他與我之間的身高差并不太多。
“我能肯定,至少有一件睡裙,他是可以穿的。”
我走到1802的門口,按響了門鈴。
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
【SR·窘迫!浴巾敝體的名偵探】
【SSR·驚喜!睡裙換裝的名偵探】
50%的概率up,單抽出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