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這個月也算是月底了，但是二姐這個月的月錢幾乎沒怎麽動。
過兩日府上便會下發新一月的月錢，而且快過年了，府上長輩也都會給小輩們發壓歲錢。
寧璃問：“二姐最近是要攢錢買什麽東西嗎？”
寧映點頭，“上次在琴鋪看到一把合心意的古筝，想買，但是錢不夠。”
寧璃點頭：“二姐姐你還缺多少，我最近攢——”
一轉頭，寧映滿眼期望，湊上來，“還差八百兩！”
“……”寧璃面不改色繼續，“不了那麽多錢，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寧映湊回去，“……”
她低頭暗自琢磨。
……
已至深夜，禦書房仍然燈火通明。
賀時停坐在案前，批完最後一封折子。
輕呼一口濁氣。
想起今日糧草赈災詳情還未看，他在心裏出聲，“朕今日的任務完成了。”
五號聽宿主第一次主動喚自己，連忙出現，肯定道：“沒錯！宿主超棒！”雖然女主的好感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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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賀時停驕矜斥了一聲。
五號說完，賀時停等了半晌也沒了下文，他忍了忍，“朕的東西呢？”
五號委屈，“獎勵已發放至宿主背包，宿主可用意念查看。”
賀時停擡手捏了捏山根，赈災貪墨一事詳細已經在半空中浮現。
眼前的畫面驚現，俨然是林州大雪赈災運糧的錄像場景，賀時停擡眼，眸中閃過驚訝，只片刻之間，他顧不得驚訝，一幅幅畫面閃過。
林州大雪，知州上報，他下令救災，戶部下發文書，工部取錢而用，赈災士兵運送糧草，将有用的、無用的信息全都混雜在一起。
他眼睛緊盯着畫面，從這些大片大片混雜的信息中尋找有用的部分。
突然——
“停。”賀時停猛然出聲。
半空的畫面也随着他的話暫停。
本是下意識的出聲，沒想到這畫面竟能真的暫停，但賀時停沒空驚喜，緊盯着畫面上的幾個黑色影子借着暗色隐藏身形，聚在一處樓宇，喝酒作樂。
只有影子，看不清臉。
他問：“這是怎麽回事？”
五號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內容應該不太方便播放......”
賀時停疑惑，“為何？”
五號心一橫，加快語速，“畫面少兒不宜。”
“………………”
賀時停沉默。
“但是宿主您已成年，你要是想看，我也可以申請權限。”
“.......”
“………………”
賀時停還是沉默。
五號羞澀，“宿主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您默認了。”
賀時停連忙喝止，“朕不想看。”
五號：“......哦。”不想看就不看嘛。
畫面繼續播放，聽了一些他們的聊天，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渾話，賀時停擰着眉聽了下去，半晌也沒聽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他壓了壓眉眼，順着畫面看了下去，直到最後一炷香，才勉強出來幾個有用的畫面。
從戶部的賬目至工部，其中工部都水司掌河道水利的工程經費。
畫面最終停在工部虞衡清吏司主事、員外郎以及工部營繕清吏司的所正及郎中私下聚集，商讨如何截下一部分經費。
此次赈災事宜經過戶部、工部、布政司甚至是地方的府、州。
但此次畫面共半個時辰，只出現了工部這條線，暗中結黨營私，但出現的幾個人只是背靠大山的小魚小蝦。
“就只有這些？”
五號解釋，“這只是任務一完成發放的線索，若是宿主想更深了解，請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宿主快去找女主，完成任務就有更多獎勵了。”
賀時停沒理會它。
他翻開錦衣衛指揮使上奏的折子，繼續處理政事。
加上他前日子命錦衣衛從林州查出來的東西，勉強能釣出一些魚蝦。
只是，這些還不夠。
“朕再看一遍。”
五號又将這些畫面重新播放。
“等等，”畫面再一次停在幾人黑影處。
五號不明所以，忽然靈光一閃：“宿主還是想看真實內容嗎？”
“......別煩朕。”
賀時停目光落在畫面角落之處，“可否将大堂正中央的人放大。”
畫面應聲放大，繼續播放，大堂正中央是一位姑娘彈琴的側影，面龐被面紗遮擋，看不清是誰。
那幾道黑影也被這琴聲繞地意動。
“這琴聲婉轉，瞧着人也是美人啊......”
“別想了，聽說她可是賣藝不賣身。”
“都出來賣藝了，只要老子錢給的夠，那女人賣身也是遲早的！”
“老子上次來，怎的沒見她來彈琴？”
“聽說是聽她彈琴有緣難得一見，有時好幾月甚至是一年都不出來一次，但只要她一來，這酒樓便是爆滿。”
“确實是個美人，那是能納入房裏......”
突然想起一聲放下杯盞的聲音，衆人也都熄了聲。
賀時停目光暗了下來，還有一個人，從始至終從未出聲。
他問：“若是開啓權限，朕可以看到隐藏起來，并未出聲的人嗎？”
五號搖搖頭，“方才你若是沒有看見有另外一人的黑影，即便是開啓權限，你也不會看到他。”
賀時停沉默，冷不丁出聲，“成仁。”
站在一旁沒人管，已經睡着了的成大總管猛然驚醒，“啊？天亮了？”
“......”
看他已經睡了一覺，已經快熬了一夜的賀時停抿了抿唇。
成仁不知不覺，“陛下您怎麽？”
“……喚文钰進宮。”
成仁擡頭望了望天，“陛下，現在？”
“這大晚上的，不好吧？”
成仁默默，大半夜的喚人進宮，您明天要不出宮聽聽民間都在傳些什麽了。
賀時停嗯了一聲，“算了，明日出宮，你安排一下。”
成仁驚恐，“？！”
他他他他他！說出口了？！！
“陛下您明日幹嘛呀？”
賀時停冷漠：“出宮。”
成仁不安：“出宮做什麽啊？”
賀時停疑惑，側目看向他，似笑非笑，“你說呢。”
！完了，陛下真的聽見了。
成仁立馬道：“陛下放心，老奴會安排好一切的。”
他說完便要退出去t，卻又聽見上面道：“等等。”
“京城內可有與朕長得相像之人？”
成仁擡頭，大着膽子直視龍顏，
陛下也未出聲阻止。
這上句不接下句的問話，成仁一是摸不着頭腦，不知該從何處入手。
賀時停并未得到答案，“沒有？”
成仁眼睛一亮，“昭王殿下！”
畢竟是陛下的兄長，能不像嘛！
“……”
賀時停沉默，但是……也對。
成仁繼續：“說起來，端王殿下和端王妃許久未進京了，可是太後娘娘思念王爺王妃了。”
皇兄已經成親一年半載了……
賀時停一頓，正是因為心上人成親了，寧映心灰意冷，才拿他當替身。
這一念頭在混亂的腦海裏越發清晰，他揮了揮手，“算了，歇息一會。”
賀時停輕“嗯”了一聲，“回去休息吧。”
成仁轉頭看了一眼天色。
也就只能歇息一會，再過半個時辰便要上朝了。
……
翌日。
路邊的雪還未化，時不時吹來陣陣刺骨的寒風。
寧映支着下巴，看臺的兩個女孩一副着急的樣子。
羨慕地笑了笑。
寧璃伸着脖子往外看，“公主，人還沒來嗎？”
賀時韞起身，站到她身旁，不解：“可是我明明打聽過，他經常會來這茶館，可今日怎麽……”
昨日長樂公主半路上把寧璃叫走，估計也就是為的這事。
上個月，長樂公主出城去寺間游玩，但沒想到下山之時忽降大雪，山路濕滑，公主腳下不穩差點從山上摔下去。
幸好遇見一個正要下山的少年，出手相助，用劍柄攬住她的腰把她救了下來。
英雄救美，美人自然傾心。
長樂公主打聽到那少年的喜好，所以才有了今早蹲守在這裏裝作偶遇。
想到這，寧映側頭望向門外。
正好進來了個少年，她眼睛一亮，“公主，是他嗎？”
賀時韞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看清了少年的面容，驚喜，“沒錯，就是他！”
“公主現在要去偶遇？”
賀時韞糾結，時刻告訴自己不要太刻意，“嗯……先看看吧。”
寧映也上前。
賀時韞時刻關注着樓下的少年，問道：“映姐姐，你覺得他如何？”
“玉樹臨風，氣宇軒昂，是個好——”
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樓下，忽略了從前方而來的公子。
賀時停一身白衣，細節處用紅絲勾勒，白色腰封出紅絲帶與銀線交纏，一抹紅色垂落在身側。
馬尾高束，紅絲與墨發一同纏繞在身後，
“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哦？寧姑娘說得哪位？”
他咬字清晰，語調卻又懶散，似笑非笑般望着寧映。
寧映擡眸，四目對視。
她選擇閉嘴，“……”
賀時韞回神驚訝，跑過去小聲道：“皇……兄長你怎麽出宮了？”
賀時停擡眼瞥了一眼在身後縮着腦袋都成仁，未答話。
.
賀時停下了早朝便在成仁的安排下出了宮，馬車搖搖晃晃，最終停在了茶樓。
他下車，問：“朕來這裏做什麽？”
成仁一臉“陛下您不懂的表情，”神神秘秘，“陛下，您進去就知道了。”
他一臉莫名，進了包房，但樓下人談論之事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當今聖上二十又餘，但後宮空無一人……”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先帝早年啊，後宮也就只有皇後一人，這幾十年，不過也就皇後和貴妃二人，你們猜這說明什麽？”
“那你倒是說說，說明了什麽？”
“說明陛下與先帝一樣，深情！”
賀時停：“……”
有人小聲，“你們有所不知，陛下後宮雖空無一人，但常常深夜诏錦衣衛指揮使文大人進宮，你們猜這又說明什麽？”
話落，倒是不少人學會搶答，“深情！”
“诶！答對喽！”那人繼續，“這可不是一般都深情，這可是陛下與臣子之間的君臣之情……”
“我可還聽說啊，文大人問陛下可有心儀之人，而我們陛下便會搖頭道，沒有，只有你一人......”
賀時停：“？”
“.......”
有人好奇：“你在哪裏聽說的？”
那人毫不吝啬，“前些日子一個說書人說的！那人說得甚是逼真，像是親眼見過一樣！”
賀時停皺着眉聽完了全程。
“……”
“…………”
“………………”
他想說些什麽，又閉上嘴。
甚是，無言以對。
那邊的人讨論完，成仁一臉笑容邀功，“陛下，您看老奴今日安排得怎麽樣？”
賀時停轉頭看向他，“都是你安排的？”
話語中蘊含得的可怕在成仁欣喜之下忽略，“诶！沒錯，都是老奴安排的。”
“呵，好好好……”一聲冷哼，一連三個“好”讓成仁迅速回歸現實。
自知自己會錯了陛下的意，連忙低頭閉嘴。
賀時停面無表情，起身從包房離開。
成仁低着頭緊跟其後，忽然擡頭看見對面趴在欄杆處在樓下尋找着什麽的兩位姑娘。
他擡起手指，“诶陛下，您看那是不是長樂公主和寧家姑娘。”
賀時停看過去，果然看見兩人。
在兩人夾縫中間看見一個笑眯眯的姑娘。
他停步看了一會。
發現幾人的目光都停在樓下的一個少年身上，尤其是寧二姑娘，見到那個少年，眼睛都亮了不少。
“你們女主喜歡是誰他？”
五號出聲，猶猶豫豫，糾糾結結，“嗯......不知道。”
不知道？
怎會有不知道一說。
他也低頭往樓下看去，可惜他的位置正好是個死角，看不清那少年的面容。
他微微揚了揚眉梢，走近幾人。
正好聽見寧映正在讨論樓下少年的模樣。
“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走到轉角之處，看清楚了樓下少年的面容，他面無表情，擡步離開。
五號連忙出現：“你站住！”
“女主都出現了，正是刷好感動的時候，你怎麽能走呢！”
賀時停面無表情，腳步不停，“把朕當成這樣的替身？”
“朕還不至于如此自降身份。”
“呵，你別癡心妄想了。”
五號急了，動用了系統特權。
賀時停動作一頓，前方像是有一道屏障般，阻擋了他的路，不能離開。
五號着急，“宿主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你現在應該去刷女主的好感度。”
【女主好感度為-40，請宿主完成主線任務：階段一，将女主好感度刷至0。】
“......”
【若宿主完成階段一任務，則發放獎勵禮包。】
賀時停壓了壓眉眼，“即便是沒有你們的任務，朕也能将此事查明。”
五號悠閑搖了搖頭，“因為這個世界是圍繞着你和女主的感情展開劇情，所以若是女主對你的好感度沒有增加，你便永遠都不會查出林州貪墨一事。”
“如果朕不配合......”
五號冷漠：“那麽國庫空虛，邊疆糧草不足，百姓生靈塗炭，皆不在我們的責任範圍之內。”
五號最後頓了頓，他小聲道：“我最多只能偷偷和你說，女主喜歡的不是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