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視線相對。
空氣安靜片刻。
賀時停想從寧映眼中找到些什麽, 但是除了一些茫然，其餘什麽也沒有。
但是腦海裏有聲音。
【叮，女主對宿主的好感-5, 當前女主好感度為10.】
賀時停：“......”
沉默許久的五號出現，大聲尖叫, “宿主, 你沒事去吓女主做什麽？！”
賀時停扯唇, “吓她？她分明就是因為心虛。”
五號：“你都知道女主把你當替身了, 那你沒事去試探女主做什麽？”
找虐嗎？
賀時停沉默。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只是方才看見她求出來的簽，她日後的姻緣很好......
想到這, 他忍不住抿緊了唇, 下颚緊繃。
或許這樣也好，她能早點找到自己的良緣，也能放下之前的心上人，他也不必在和系統強硬綁在一起，扮作她的替身。
五號還在因為這突然掉下來的好感度上蹿下跳, “宿主，你好不容易才攢起來的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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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時停被吵得頭疼，“你別吵，朕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樹枝擦過馬車頂部，原本安靜的車廂裏突然響起了莫名其妙的聲音。
寧映心下一跳。
好奇, 想要再出去看一眼。
一掀開簾子，一串長得低矮的灌木叢差點從她臉上擦過，尤其是那些枝幹還長得尖刺。
賀時停拽着她的衣領把她拽進來。
“多謝陛下。”寧映拍着胸口, “是有些感觸，下次果然還是不要獨自一個人上山的好。”
賀時停：“.....”
他沒注意力道, 原本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的姑娘她一拽，此時正和他肩并肩坐在一起。
一低頭，就能看見她剛剛因為驚吓而舔了舔幹澀的唇。
有些潤澤。
他低眼移開目光。
安撫着她說，“別怕，方才朕說得那些都是別人憑空杜撰，做不得真。”
“哦，”寧映本來也沒當真。
這座山既有吃人的山神，還有庇佑世人的菩薩。
“陛下，其實我也聽說過一個故事。”
“朕不想聽。”
“......”寧映不聽，“相傳，這座山裏有一個吃人的山神，他偏愛那些長得十分俊俏的小郎君。”
聽着熟悉的開頭，賀時停幹脆閉目養神。
“有一天，一個俊俏的小郎君坐着馬車上山，突然林中妖風大作，黑霧在林中擴散，耳邊除了陰冷的分省，還有隐隐約約響起一些傷心哭泣的聲音，那小郎君幹脆閉上眼睛，裝作聽不見——”
下一秒，賀時停睜開眼睛，看着她。
寧映輕聲慢慢道：“突然小郎君的馬車響起了敲門聲，像這樣......”
她曲起手指，在車廂壁上敲了兩下，“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在昏暗的車廂內回蕩，此時，陰冷的風吹進來，窗簾掀起，樹葉被吹得瑟瑟作響......
“那小郎君身後一陣涼飕飕的風，一回頭——”寧映緩緩伸出手，朝向這馬車內唯一小郎君的後頸。
細小的動作，被賀時停發現，他出手抓住她偷偷摸摸的手，“你做什麽？”
寧映眨了眨眼睛，“給陛下營造氛圍感啊，好讓陛下身臨其境。”
賀時停冷哼一聲，“寧映，你膽子越發大了。”
寧映：“.....”
她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誰讓他先吓她的，‘囚禁’二字，夠她做好幾天的噩夢。
馬車外，駕車的小沙彌可能是聽見他們說的話，嘴裏不斷念叨着“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小沙彌似乎真的被吓到了，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
出了林子，林間t霧氣消散，傍晚的夕陽在天邊，暈染這附近的雲彩。
寧映突然想起什麽事，“兄長是不是不知道我去哪了？”
賀時停閉目養神，“朕派人通知他了。”
寧映松了一口氣，“陛下想得周到。”
在夕陽落下的最後一刻，賀時停将寧映送回了寧府。
今日上山下山，她也是累到了，回府洗漱完就倒在床上。
當夜，寧尚書在宮中歇息，直到第二天才回到府中。
将寧映叫道書房。
寧映不明所以。
寧尚書揉了揉太陽穴，“晏晏，你和梅家的小公子也接觸了一段時間，你覺得如何？”
寧映沉默下來，最終搖了搖頭。
寧尚書見此，他嘆了一口氣。
沒說什麽，讓她離開。
......
再過幾日，便是太後壽辰。
身為太後的母家，寧府自然也要重視起來。
在太後壽辰前夕，在封地的昭王和一向不知所蹤的三皇子回了京。
陛下龍心大悅。
在禦花園設宴迎接兩位殿下。
此次宴會，本是宮中家宴。
但是太後今日心情大好，想求一次團圓宴，于是讓寧府一家也進宮。
本來寧映沒打算進宮，但太後特意提了她，讓她一起進宮。
皇宮夜宴。
寧映和寧璃提前進宮，先去太後常清宮待上一陣。
沒想到賀時停和其餘兩位殿下都在這。
昭王殿下攜着妻女看望太後，小郡主将太後逗得笑個不停。
行過禮後，寧映正襟危坐在下方。
自昭王弱冠時便已經離京帶着妻女去往封地，她對他不甚熟悉，她只在昭王未離京之時會碰見過，自昭王離京前往封地後，就再也沒見過。
昭王賀時瑞本是嫡長子，亦是太子，可昭王出生之日，黑雲下壓，雷聲大作，此為不詳之兆，先帝本不在意，但拗不過前朝大臣死命請柬。
先帝也歇了立太子的心思，于是太子就落到了嫡次子賀時停頭上。
二皇子賀時遙乃先皇貴妃梅貴妃所生，與當今陛下同歲，不過剛剛弱冠之年。
去歲，先帝駕崩，先皇貴妃也随之去了，賀時停當時不在京城，後事皆是二皇子一手操辦，直到賀時停趕回了京，登基稱帝。
但她對二皇子稍稍熟悉些，甚至要比賀時停還要熟悉些。
因為先帝在時，太子經常沖撞先帝，先帝氣上心頭直接把他打發離京，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所以賀時停經常也不在京城。
但是二皇子賀時遙經常相伴在先帝和貴妃身邊，在京中，她也經常會和他碰上。
那時朝廷有了這種情況，前朝的大臣也不是什麽傻子，猜測太子不得陛下心，反倒二皇子更受先帝器重。
于是當時朝廷分成兩派，一派太子黨，一派二皇子黨。
不過沒想到先帝駕崩都未曾改立太子。
先帝駕崩，太子不在京城，二皇子只是安排了先帝的後事，直到太子回京，二皇子就撒手不管，領了先帝遺诏，不管朝堂事，獨自逍遙于江湖。
她的目光從幾人臉上不經意間略過，不愧是兄弟，長得皆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她的目光在賀時遙身上停了片刻，不知道為什麽，無論是之前和他接觸過，還是給人總有一種熟悉感。
正在她挪開視線之時，與二皇子的視線對上。
賀時遙笑了笑，“寧妹妹好呀。”
一時間，屋中的所有人都朝她看來。
“......”寧映忍住想要移開的目光，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她硬着頭皮，憋出幾個字，“殿下也好。”
常清宮內在衆人看來是一片祥和，在寧映看來非常非常很尴尬，又在某些人眼裏，就是別有深意。
“別告訴朕，還有第三個替身。”
賀時停淡漠地在心裏問五號。
“......宿主放心，他不是呢。”五號：就說宿主，你別太應激。
賀時停冷笑一聲。
“皇兄和寧姑娘很熟悉？”
賀時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麽。
“也是，你以前經常被父皇打發出去，自然和寧妹妹不常見面，我在京中，自然少不了碰個面。”
說完，還朝寧映眨了眨眼睛，“你說是吧，寧妹妹。”
寧映牽着僵硬的唇報以微笑。
她不說。
賀時遙見此，還不打算放過她。
“寧妹妹今日見到我怎得都不說話了，不過幾個月不見，怎得生疏這麽多。”
賀時停側目看了一眼兩人，端起案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聽見女孩和賀時遙解釋道：“殿下誤會了，只是見殿下和陛下在商讨什麽是，臣女怎好去插嘴。”
“沒事，我和陛下只是在閑聊，”賀時遙笑道，一邊問賀時停，“陛下您說呢？”
原本在認真的喝茶皇帝陛下，聽見有人叫他。
“要朕說什麽？”
賀時遙笑了一聲，“沒事，陛下您繼續喝茶吧。”
他起身，走到寧映身邊的一個空位坐下，見到她面前的茶還一口未動，
想起來道：“我記得寧妹妹不喜茶，可要換一杯？”
兩人間的距離很近，但兩個人都像是沒有發現一般。
皇帝陛下不經意間在殿內環視的一圈，發現太後在逗弄這小孫女，昭王夫婦和寧尚書夫婦也在看着小郡主，寧璃和賀時韞兩個人說着小話，都無人注意這邊。
他腦海裏突然想起來。
“京城內可有與朕長得相像之人？”
“昭王殿下！”
見寧映對二皇兄反應十分平淡，那應該不是他。
但是，他們兄弟三人都有幾分相似。
他出聲，“皇兄。”
賀時遙回頭茫然，“怎麽？”
“......”賀時停沉默一會，接着道：“朕還有些事和皇兄商量，不知皇兄可有空？”
賀時遙友好地笑了兩聲，“看起來應該沒什麽空呢。”
“我這剛回京，你不能就把我抓住去當勞力吧。”
賀時停：“......朕只是有些舊要和皇兄敘敘罷了。”
賀時遙聞言，思考一番，“也好。”
他轉頭從新看向寧映，“寧妹妹先坐一會，等會再來找妹妹說說話。”
寧映：“好......”
求他，別來。
太後看見兩人要離開，不滿道：“馬上就開宴了，現在還去什麽地方。”
“有什麽舊不能在這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