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陛下, 您可要給寧姑娘和梅家小公子賜婚?”

“......”賀時停有些不耐。

沒聽見陛下對此事有所回應,文钰只當是陛下沒聽見,正欲再多說一句。

話還沒說出口, 就被陛下給趕出了禦書房。

......

寧映一路坐着馬車,覺得臉上有些發熱。

回到府中也有些暈乎乎的。

沒想到宮中的果酒後勁會這麽大。

寧璃發覺她有些醉了, 就在她的院子裏, 陪她坐了一會。

這兩日正是一月中月亮最圓的時候。

寧映坐在小院子裏的石凳上, 擡頭看着月亮, 眼也不眨。

寧璃讓錦書備上一盞茶供寧映醒醒酒, 她陪着寧映坐在院子裏,看看月亮, 數數星星。

聽說月亮最是寄托思念的靈物。

寧璃目光從月亮銀輝處離開, 轉而看向寧映,發現二姐兩只手撐着下巴,臉頰處泛着些紅,眼巴巴地看着那處月光。

“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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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映回神,大腦反應比較慢, “怎麽啦?”

寧璃只是突然叫她,看她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想讓她回神,待她回神,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她想到什麽說什麽, “我想聽二姐彈琴了。”

寧映一愣,随即眼睛彎彎,像是月光灑下明亮鑽進了她的眼睛裏, “好啊。”

錦書進屋,将寧映的琴拿出來。

她将琴放于身前, 想了想,于是彈了一曲《陽春白雪》。

旋律清新,節奏輕快活潑,正是适合如今春來回暖,萬物向榮之景。

最後音律緩緩結束,寧璃忍住贊嘆,“果然還是二姐彈得曲子好聽,其他人都比不上二姐。”

聽娘親說,二姐的親生母親言夫人,當時是宣京城十分有才氣的女子,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

二姐自然也不差。

她看向寧映,餘光注意到她面前的琴,應該還是好幾年前二姐自己攢錢買的琴。

她問:“二姐,前些日子梅公子送的琴,你怎麽不用?”

寧映摸了摸自己的琴,“只是暫時收下了,但日後還是要還給他的。”

“為什麽,你不喜歡梅公子嗎?”

寧映沉默下來,“也不是。”

寧璃不解。

寧映覺得嗓子有些幹澀。

她想了想說辭,“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很有能量的人,甚至會給人帶來負能量,讓別人也跟着我一起,情緒低落下來。”

寧璃有些詞可以聽懂,但有些詞不怎麽能聽懂,但是也不妨礙她能大致理解寧映想表達的意思,她想t反駁,“不是——”

寧映笑了一下,“你看,就像方才,你從宮中回來是不是很開心,回到府中和我在一起,連小臉也跨起來了。”

寧璃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又說不出來。

寧映繼續,“梅正初告訴我說,我以前說過我不喜歡話很密的人,後來想了很多,不知道我在什麽情況下說出的這種話,但事實一定不是這樣,相反,我很喜歡那些話密、又開朗熱烈的人。”

“你看啊,我分明不是一個活潑的人,卻又向往他們的陽光和熱烈,我想多和他們在一起,我或許也會和他們變得一樣開朗,不像這般了無生趣。”

“那麽他們那些充滿活力的人,或者說,這個世界上許多人,誰又會願意和一個了無生趣的人在一起呢。”

“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

“二姐,不是這樣的,”寧璃想反駁,想說些什麽,又覺得此事話語顯得十分無用。

她安靜下來,最後問道:“可是,二姐你怎麽知道梅公子就不願意呢?”

“他所交往的朋友,皆是那些熱烈的人......而且,”寧映道:“我喜歡他那樣的人不代表日後就要和他成親,就像我也喜歡你一樣。”

“這是不一樣的。”

寧璃低頭,擺弄了一下琴弦。

寂靜的夜裏,院落裏想起緩緩弦音。

“那你對陛下呢?”

“陛下看起來對你有些不一樣。”

寧映偏頭,認真想了想,她笑了一下,“其實也是一樣的。”

都說是劇情讓她把賀時停當替身,然後接近他,原劇情中他們二人日久生情,最終賀時停喜歡上她。

但是,她現在對于賀時停的接觸并不像原劇情中那麽密集,她也不是原來的女主,也沒有書中女主那般讨人喜歡的性格。

賀時停對她不一樣,可能只是因為他也抵抗不了劇情控制的緣故。

這樣,一切劇情即将再次回到遠點。

她争取遠離賀時停做得努力,在劇情看來,做得或許也是無用功。

或許是酒勁上來了,稍稍卸下力氣,疲憊感瞬間襲上身來。

太累了。

順着劇情發展下去,反正她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

當夜。

賀時停歇在禦書房,翻看那日系統給的梅家賬本翻看至半夜,最終趴在案桌前。

少年帝王夢中睡得不安穩,眉頭緊縮着。

夢裏,梅老将軍并未同意梅正初想要娶寧映之事。

他為了促成此事,思慮過後還是決定下旨給兩人賜婚。

婚期就設在下月初。

不過眨眼,已然到了兩人婚期那日,

京城百裏紅妝,梅正初一身鮮亮的紅衣,騎着高頭大馬,趕往寧府迎娶寧映,他那日不知為何出宮,立于城牆之上,親眼看見梅正初牽着寧映的手,将他一步步帶入自己懷中。

高堂之上,他的視線也随着那迎親隊伍,他身着白衣,一同到了梅府,在喜氣洋洋之地,他一身白衣十分另類,盡管有人有意見,但沒人敢說什麽。

梅正初看見他,感謝他的賜婚,他和寧映今後必定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他坐于高堂之上,看着他們拜堂。

心裏煩悶,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被紮進,他恨不得将眼前這礙人的兩抹紅給分開,分得越遠越好。

沒看完兩人拜堂,賀時停甩了衣袖,面色不善地回了宮。

當晚,賀時停提着劍,只身闖入梅府。

梅正初還在屋外被人灌酒,寧映披着蓋頭,乖乖地坐在床前,等着來人給她掀蓋頭。

聽見有人進來。

寧映或許是等得無聊了,高興道:“是夫君嗎?”

“……”賀時停沒應聲。

他不說話,走過去拉住寧映的手,想把她帶離這個礙眼的地方。

可寧映就像是知道他不是梅正初一樣,他一碰到她,她立刻就像是被驚得兔子一樣,奮力掙紮甩開他的手。

他喉間苦澀,越是看她掙紮,他越是想把她帶走,永遠不要出現在這裏,也永遠不許和旁人成親。

他沉着聲音,“跟我走。”

寧映像是受到了驚吓,把他當做賊人,連忙要喚人進來。

賀時停擡手掀開了她的蓋頭,“和我離開這。”他放緩了聲音,希望她不要那麽害怕他。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這親我們不成了,好麽?”

寧映像是從來不認識他一樣,對他滿眼警惕,“你是誰?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她冷眼太過于淡漠,賀時停有些難受。

他想解釋,他是誰。

但話說口,就不知從何解釋起。

他低頭,看見她的潤澤的唇,就像是那天下山時一樣,但那時她還不那麽抗拒她,她也還未成親。

他心念一動,被鬼迷了心竅,慢慢俯身,只是還未碰到她。

他不走,果真,下一瞬就看見寧映出聲喚來人。

一群人推門而入。

不僅有梅正初,還有賀時遙,還有一個蒙着面看不清的人,也就是那個一直所謂的她的心上人。

他們三人齊聲:“你要做什麽?”

“……”

“…………”

“………………”

賀時停從夢中醒來,俯在案桌上睡了一覺,醒來脖子酸疼。

他直起身子,想起來活動一下,一轉眼,就看見昨晚文钰還留在這的那封梅老将軍不準梅正初上寧府提親的信件。

賀時停:……

大腦随之被夢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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