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雙更合一
0722雙更合一
穆瑤和原野昨天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出發去老宅前，他們稍微檢查了一下就搬上了車子的後備箱，吃完飯便可以直接出發去高鐵站。
這個點交通不是很順暢, 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 穆瑤食指指骨無意識地叩擊着座椅。
想着待會兒要面對原家人，她的心情有些複雜，畢竟自兜兜出生之後她就沒有去過老宅了。
之前在沈清月壽宴上她雖然和老爺子見過了，但他那次對她的态度也說不上有多友善。
穆瑤帶着兜兜坐在後座，掌心的手機一震，屏幕上跳出來原野的微信消息, 她擡眸看了一眼副駕上的人。
原野發來的是一篇公衆號文章鏈接。
【父母常在孩子面前秀恩愛, 有這三大好處：營造溫馨家庭氛圍、有利于培養孩子健全人格、給孩子樹立婚戀幸福的參照物。】
穆瑤在網上搜了搜, 甩了一條視頻給他。
【孩子三歲後，家長要避免在孩子面前做四件事：換衣服、秀恩愛、跟着異性父母去澡堂、吵架。】
原野：【？我覺得我找的這篇說得更有條理，更有說服力。】
穆瑤：【暗中觀察.jpg】
不過被原野這樣一鬧, 穆瑤的心情沒有那麽緊繃了，該面對的早晚都是要面對的，今天無論老爺子要和她說什麽，她好好聽着便是。
“媽媽，這個要怎麽弄？”
小朋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兜兜這幾天迷上了玩魔方，随身攜帶，無聊的時候就扭一扭。
穆瑤陪孩子玩了一路, 他們踩着飯點到了老宅。
Advertisement
兜兜出生不久，原野就帶着兜兜回了龍園, 原達和蘇曉曼也沒住在這裏。
可是如今原岱去了南美，原馳帶着母親回了濱城, 老宅越發冷清，雖然家裏有傭人照顧，但畢竟老爺子和老太太年紀大了，原達夫婦前兩天又搬了回來。
他們當年回國後，原達加入了國內的實驗室，蘇曉曼受聘于京西大學，好在工作地點離這裏都不遠。
穆瑤一下車就看到蘇曉曼站在別墅的大門口等他們，就如同她第一次見她一樣。
笑盈盈，很溫柔。
一直以來，蘇曉曼都給了t她和原野足夠的空間，她是一位很好的母親，也是一位很好的婆婆。
“奶奶！”
兜兜也很喜歡她，一被穆瑤放在地上就朝着他的奶奶跑去，被聞聲而來的原達舉過頭頂，轉了兩圈。
“你小心點。”蘇曉曼輕輕拍了拍丈夫的手臂，“別摔着兜兜了。”
原達樂呵呵地說道不會。
穆瑤對原達的印象一直都是不茍言笑的說話做事都很嚴謹的學者，但此時此刻，他的臉上挂着慈愛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年，兜兜深受原家人的寵愛，被照顧得很好。
見到如今這副場景，所有幸福和溫馨都在此刻具像化了，穆瑤的嘴角由衷地勾起淺笑。
“走吧，我們進去，奶奶在等我們。”
原野牽起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十二月底的京西很冷，而他掌心溫熱。
兒子兒媳擔心她吹風着涼，沈清月就在客廳等他們，經過了這麽一件糟心事，和之前在醫院外見面的時候相比，穆瑤覺得老太太又蒼老消瘦了不少。
“奶奶。”
一想到四年前她們初見時老人家還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樣，穆瑤心中有些酸澀，輕輕抱了抱她。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老太太是除了周姨以外第一個讓她感受到親情的人，她曾經覺得她能夠被給予這樣一份溫情，只是因為她曾是原野妻子的身份。
但她生完孩子出院前，老太太和她說的那番話卻讓她明白了，奶奶是真的曾經将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穆瑤的手被沈清月握在手心，盡管保養得體，但那雙手還是蒼老、暗沉的皮膚發着皺，都昭示了金錢換不回來的歲月流逝。
“瑤瑤回來了。”
老太太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她沒再多說什麽，但穆瑤從那雙慈祥的眼睛中讀出了漫溢出來的情緒。
關切，欣慰，還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輕松。
“老爺子在書房，你們上樓看看他。”
沈清月眼中含笑，繼續說道：“今天早上我和他說你們要回來，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早飯都比前兩天吃得多了。”
她拍了拍原野的肩膀，說道：“和爺爺好好說話。”
原野的唇抿着，點了點頭。
老爺子書房的門沒有關，他們剛上樓就聽見他的聲音傳出來：“你們別管他，我讓他去那邊是吃苦的，不是讓你們把他當菩薩一樣供起來，五十多歲的人還能死在外面不成！”
昨天聽原野說他前段時間病倒了，穆瑤本來還有些擔心，但如今聽到這中氣十足的聲音，想必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他們剛走到書房門口，穆瑤就看見一個煙缸朝着他們的方向飛來，原野眼疾手快地将她拉開了，那個玻璃煙缸就落在了他們原來站着的位置。
好在這個房間裏鋪了很厚的地毯，煙缸才避免了四分五裂的悲慘命運。
原啓鳴撐着書桌，氣得發抖。
原野靠在一邊，懶懶開口：“這才剛回來您就要給個下馬威呢，悠着點，別又把自己送醫院裏頭去了。”
“你走。”原啓鳴伸出手指朝着穆瑤的方向點了點，“你留下。”
原野站直，側身擋在了穆瑤身前：“有什麽事情不能當着我的面說？”
原啓鳴吹胡子瞪眼：“我還能吃了她不成？你有這個必要嗎？”
原野也是一副不肯讓步的姿态：“我的老婆我當然要護着。”
在争端進一步爆發之前，穆瑤拉了拉原野的衣擺，小聲說道：“沒事，我單獨和爺爺聊聊。”
聽她這麽說，原野便也不再堅持，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原野走後，原啓鳴走到沙發上坐下，撫着胸口順了順氣。
穆瑤給他倒了一杯茶，指腹感受到的溫度正好：“爺爺，您消消氣。”
“看見你們我更氣了。”
盡管這麽說，他還是接過了穆瑤手中的茶杯。
老爺子威嚴，脾氣也不太好，兜兜出生前那幾個月，穆瑤雖然住在老宅，但和老爺子的碰面基本上都是在飯桌上。
那時她就不知道要如何與他相處，更遑論現在。
穆瑤小聲地說道：“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是我嗎？”
原本以為迎接她的會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穆瑤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老爺子話鋒一轉：“書桌上有一份文件，你拿來自己看看。”
穆瑤應了一聲好，走到書桌旁，桌上的是一份股權轉贈協議。
“我知道穆家大概什麽都不會給你，這是我手上穆氏所有的股份，十五年後會轉贈到你的名下，前提是這十五年裏你都能陪在原裕身邊，直到他成年。”
“我曾經以為，原裕即使沒有母親，原家也可以将他照顧得很好，這幾年我也試着讓他接觸了一些适合跟原野結婚的女人，他一直都很抗拒。”
原啓鳴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從小到大都很聰明，但性子敏感，這次回來，我能感受到他開朗很多。”
“我本來是不同意你再進原家的。”他的聲音中帶着妥協，“不過小兒子我沒能教育好，孫子不能重蹈覆轍，他想要的東西，只要有利于他的成長，我都希望可以給他，包括母愛。”
穆瑤心中翻江倒海，聲音有些艱澀：“爺爺，您不用這樣，他是我的孩子，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
不知道是她的話在老爺子那裏已經沒有說服力，還是別的什麽原因，老爺子大手一揮做了決斷：“我手上的穆氏股份雖然不多，但這些錢能保證你下半輩子吃穿不愁，至于你之後能不能再多拿到一些股份，從而在董事會裏有話語權，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老爺子意味深長的“提點”，穆瑤微愣。
穆瑤明白了他的意圖，他将穆家的股份轉給她，不僅僅是因為她是穆家人，而是只要她有足夠的野心，那他手上的這些股份對她而言就有極大的吸引力。
“我……”
穆瑤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老爺子打斷了：“行了，你走吧，幫我把房門關上。”
穆瑤走出書房之後沒看到原野，而是蘇曉曼靠在走廊上等她，她牽過穆瑤的手，笑着說：“我讓小野下樓了，他還囑咐我密切關注着書房裏的動靜。”
穆瑤的笑容有些勉強：“爺爺沒說什麽。”
蘇曉曼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文件，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想必她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對穆瑤說道：“爺爺的話可能說得有些重，但你別怪他，你收下了，他才能安心。”
其實穆瑤現在冷靜下來，也能理解原啓鳴。
老爺子穩坐高位幾十年，在這個年紀又目睹了小兒子對孫子下手，在他眼裏，她也算是一個“有前科”的人了，現在她同他說愛情說親情，肯定不如接受他的利益捆綁讓他安心。
再者，這些東西到最後也都是原裕的，現在只不過是經了一遍她的手。
他做這些是為了原裕和原野，穆瑤心裏都明白的，她搖了搖頭，說道：“爺爺沒有說重話，我能理解他。”
蘇曉曼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你是穆家的女兒，這些本來就是屬于你的東西，他們不想給你，原家給你。你是小野的妻子，也是我們的孩子。”
穆瑤眼眶發熱，鼻尖發酸，有想要流淚的沖動，聲音也有些啞：“阿姨……”
“好啦，阿姨也有東西要送給你。”
蘇曉曼打開了一個首飾盒，裏面放置着一個玉镯，她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想要往穆瑤的手上戴。
這镯子的色澤質地，一看就價值不菲。
穆瑤連忙縮回了手，說道：“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是我和原野父親訂婚的時候，老太太戴到我手上的，說是從長輩們那裏一直傳下來的，四年前你和小野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我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但是現在我覺得是将這個镯子給你的好時候。”
蘇曉曼笑盈盈地問她：“瑤瑤，你覺得呢？”
“嗯。”穆瑤不再躲閃，将手腕大大方方地伸給她，眼眶泛紅，“阿姨，謝謝您。”
蘇曉曼将镯子戴到她的手上，笑着說道：“阿姨希望你能早日改口。”
穆瑤明白她話中的含義，臉頰微熱。
“不過我就這麽一說，可沒有催你們的意思。”蘇t曉曼笑了笑，“你們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就好。”
穆瑤陪着蘇曉曼繼續聊了一會兒之後，她沒有急着下樓，而是去了二樓原野的房間。
和四年前沒有什麽區別，沙發上甚至還擺着她當年沒有帶走的玩偶。
穆瑤指尖搭在沙發的椅背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當年的沖突、拉扯、以及原野無可奈何的妥協都在她的腦海中過了一遍。
她從不去美化沒有走過的路，也不願去想對于自己當年做的決定究竟後不後悔。
只是對于當下擁有着的這一份份沉甸甸的感情，有愛情，也有來自孩子和原家人的親情，她都會倍加珍惜。
這個房間連着一個小陽臺，穆瑤推開窗戶，冷風撲面而來。
明明是在冬天，她卻似乎聞到了春天草木的清香，萬物複蘇又生機勃勃。
即使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她也沒有回頭。
“不冷嗎？”
原野解開大衣的扣子，将她整個擁進懷中。
穆瑤輕輕搖了搖頭，轉了個身，環住原野的腰身，将頭靠在他的胸前。
她很喜歡用這樣的姿勢抱着他，感受他有力的心跳聲和因說話而震顫的胸膛。
“心情不好？”原野揉了揉她的頭發，“爺爺和你說什麽了？”
“爺爺沒……”
穆瑤頓了頓，她原本沒打算将老爺子的那番話告訴原野，畢竟他當時支走了孫子，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可是這件事原野早晚都會知道的，等到那時候，他會不會覺得她陪在他們身邊只是為了穆家的股份？
盡管她相信原野應該不會這樣想，但是她不想讓他誤會，哪怕只有一丁點兒可能都不想。
“爺爺很可愛啊，他給了我穆氏的股份。”穆瑤笑道，“他還鼓勵我去穆氏'奪權'。”
“條件？”
原野聰敏，再加上原啓鳴因着之前的事情對穆瑤不是很滿意，自然不會随便将手上的股份拱手送給她。
穆瑤委婉地說道：“兜兜成年之後，如果那時候我還陪在你們身邊的話。”
原野聽了果真不太高興，皺眉道：“老爺子這……”
“沒事啦。”穆瑤親了親他的下巴，“我就當這是爺爺送我的，我告訴你主要是不希望你誤會。”
“我能誤會什麽？”原野挑眉道，“四年前就在這個房間裏，我威逼利誘不讓你走，你不也不在乎嗎？現在老爺子給你點股份，你就能動搖了？”
穆瑤點了點頭，語氣中帶上些小傲嬌：“你明白就好。”
原野圈着她的腰的掌心微微用力，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些，低笑道：“我明白什麽？你說清楚點。”
穆瑤将他暗爽的小表情盡收眼裏，可就是不太想讓他得逞，她伸手抵着他，輕哼了一聲，眼神轉向別處。
感受到腳下騰空，穆瑤輕呼了一聲，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肩膀。
原野将她抱到了窗臺上，将她禁锢在身體和身後的欄杆之間，蹭了蹭她的鼻尖，平視着她的眼睛：“瑤瑤，說給我聽。”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特別執着，似乎想要将這四年來缺失了的甜言蜜語都補回來。
穆瑤飛快地在他的唇角親了一下。
“我希望你明白，我愛你，也愛兜兜，這是我留下的唯一理由。”
原野扣着她的後腦勺，指尖插進她因風飛舞的發絲中，加深了這個吻。
穆瑤輕輕地攥着他的衣擺，仰頭承受着。
一吻畢，穆瑤靠在他的肩窩處平穩着呼吸。
原野偏頭，臉頰輕輕蹭了蹭她的發絲：“你對穆氏有想法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幫你。”
過了好一會兒，穆瑤才說道：“不了，我早就和穆家劃清界限了。”
如今，她的事業蒸蒸日上，地位和金錢都不缺，她對穆家早就沒有了期待，也從沒想過要得到什麽，唯一的情感大概是對臨終前已經釋懷的母親抱不平。
但就像蘇曉曼說的，将原啓鳴贈予的股份當作來自長輩的禮物，她拿到了她應得的，也填平了心中的溝溝壑壑。
再者，如今穆良炎逐漸退居幕後，穆家的産業慢慢到了穆滢和穆昊的手中，穆昊從未對她落井下石，穆滢更是幫助她很多，她不想和他們因為利益反目。
至于等到穆良炎離世之後，他的遺囑裏會不會有她的名字，穆瑤也不在乎了。
“随你的心意。”原野親了親她的眼角，“我們也不差穆家那點錢。”
“原野，謝謝你。”
如果說她人生的前二十年都在觸底反彈，那麽原野就是她在通關過程中得到的最好的寶箱。
遇見他，認識了原家的長輩，有了兜兜。
愛情和親情将她原本灰白的感情世界填得絢麗多彩。
穆瑤的手臂垂下，玉镯子不小心在欄杆上輕輕磕了一下。
很輕的一聲脆響讓她吓了一跳，她提心吊膽地将手镯舉起來，放在陽光下仔細觀察，好在沒有磕壞。
穆瑤後怕地拍了拍胸口：“我還是收起來吧，下午就要回劇組了，磕壞了怎麽辦。”
“我媽剛才把這東西給你了？我就說她急着趕我下樓要做什麽，搞得神秘兮兮的。”
穆瑤晃了晃手腕：“阿姨說這是你們祖上的長輩傳下來的。”
“确實是傳家寶。”原野輕笑道，“我從小到大唯一一次挨我媽打就是不小心摔了這個镯子。”
聽他這麽一說，穆瑤的好奇心瞬間就勾起來了，雙眼微微瞪眼：“阿姨打你？”
她看過原野小時候的照片，拍照的時候臉上大部分時候都沒有什麽表情，她想象不到一個冷酷的小團子挨打是怎樣一副場景。
更何況是蘇曉曼這樣溫柔的人。
這時傭人正好上樓喊他們吃飯，原野扭頭就走：“走了，下樓吃飯。”
穆瑤緊跟在他身後，契而不舍地問道：“當時是什麽個情況？你跟我多說點。”
-
他們出發前往鷺城的車次間隔二十分鐘，原野和穆瑤一前一後到了高鐵站。
和穆瑤同行的還有育兒嫂和保镖，她将商務車廂的五個座位都買了下來。
在出發之前，穆瑤給兜兜準備了不少玩具，包括他這幾天一直癡迷的魔方，還在平板電腦上下載了他最愛看的兒童節目。
但兜兜都不要，從上了高鐵之後就一直黏在她的身邊。
穆瑤将座椅放倒，兜兜很安靜地依偎在她的懷裏，從毛毯裏露出一個小腦袋，完完全全就是不哭不鬧的天使寶寶。
柔軟的碎發貼在他的額頭上，他看着穆瑤，小聲地說道：“媽媽，兜兜很久沒有和你單獨待在一起了，其實你和爸爸出國的時候，兜兜很想你們。”
穆瑤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像是泡在檸檬水裏的木頭，酸澀、發軟。
她親了親兜兜的額頭，說道：“寶寶對不起，等回家之後媽媽就有時間陪你玩了。”
之前在京西的時候就算是工作忙，但她也會盡量抽出時間給孩子講睡前故事。
但自從兩個月多前進組後，兜兜和原野住在樓上，她作為導演本來就忙到起飛，再加上避嫌，她上樓的機會不多。
其實這幾天她也有收到不少工作邀約，但這部劇殺青後的兩個月她都空出來了，在孩子上幼兒園之前，她打算好好陪陪他。
聽她這麽說，兜兜搖了搖頭：“媽媽要工作，就像兜兜要學習一樣。”
“媽媽。”兜兜環在她腰間的小手緊了緊，“昨天兜兜去機場接你的時候，你叫兜兜，但是兜兜跑走了，媽媽會不會生兜兜的氣？”
穆瑤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媽媽怎麽會生你的氣呢？你之後有任何疑惑，都可以直接告訴爸爸媽媽，不要把事情悶在心裏，好不好？”
“嗯。”孩子的臉上終于出現了笑容，“我現在想唱歌給你聽。”
“好的呀。”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
小孩子的歌聲稚嫩、可愛。
本來就是飯後午睡的點，兜兜很快就自己把自己哄睡着了。
看着車窗外極速後退的樓房、河流和田野。
穆瑤在兜兜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輕柔的吻，也閉上了逐漸沉重的眼皮。
